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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顺着扶桑的眼神看了过去,点了点头。
“师妹,你快去看书吧,我帮你铺床收拾屋子。”扶桑冲着九娘咧了咧嘴。
九娘翻了个白眼:“我自己来就好,我不习惯别人给我收拾呢。”
“师妹?”扶桑又试探着喊了一句。
九娘瞥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你还在生气?”扶桑拉了拉九娘,突然笑了一下,往九娘手里塞了一样东西,“师妹,给。”
九娘一怔,低下头去看手里的那个小香囊,针脚都很细腻,看起来做工就是很好的样子。九娘不禁好奇:“这是什么呀?”
“你不是不喜欢闻酒味吗?这个香囊里加了许多药材,你觉得难受的时候,闻一闻就好了。”扶桑咧嘴,笑的很憨厚。
九娘抿了抿嘴,轻声道:“谢谢师兄。”
“嘿嘿,那你快点收拾吧,晚上我回来喊你吃饭的。”扶桑嘿嘿笑着摸了摸脑门,一溜烟转身跑了。
九娘站在门口看了看,扶桑跑的那个方向似乎是后院的饭屋?唔,他们这儿叫做灶房的。看来,扶桑也是个会做饭的,以后大约自己真的不用像在下河村似的,每日起早贪黑的做一日三餐了。
转身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了,将被褥铺好,又擦了一边窗棂桌子地板,九娘拿起之前顾桦承给自己的书册,坐到了窗边。
这个时代的酒曲,并不像现代那样可以用科技测量,很多东西都是靠感觉和经验。对于九娘这种对酒一无所知的人,看着这本《酒经》多少有些天方夜谭的感觉,而且……好多字不认识啊……
比如第一章,就说什么酒曲的原料,分为曲和蘖。这个蘖是什么东西啊?根本就不知道好吗?还有曲……曲又是什么啊?难道曲不是说的酒曲吗?
再翻了两张纸,什么麦曲米曲红曲乌衣红曲,又是煮又是蒸的,简直就是头大。
九娘哀嚎一声,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
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九娘整个人都坐立不安的。扶桑挠了挠头,有些不安地问:“我做的菜不合你的胃口吗?”
“没有啊,师兄做的很好吃呢。”九娘咧了咧嘴。
“那你穿的衣服不舒服吗?”扶桑又看了看九娘,皱眉问道。
顾桦承抬头瞥了扶桑一眼,又看了看九娘:“可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九娘使劲点头。
顾桦承转过头去,在盘子里夹了一大筷子的菜放进九娘的碗里:“先吃饭吧,吃完了饭,我来教你。”
“嗯。”九娘使劲点头,冲着顾桦承笑了笑,低头开始扒饭起来。
吃完了饭,九娘习惯性的伸手去收拾桌子上的东西,被顾桦承阻止。
“让扶桑去吧,你是哪里不懂?”
“哦。”九娘点了点头,转身回到自己的屋里,把那本《酒经》拿了出来,翻到第一章就脸红:“师父,好多字不认识……”
顾桦承似乎怔了一下,坐在石桌旁抬头看了九娘一眼,问道:“你没识过字?”
“识过,但是是自学。”九娘才不乐意说自己是文盲,可是说到底,这古代的字,自己真心大半部分是靠猜的,猜不出来的就真心不认识了。
“……无妨,为师会教你的。”顾桦承笑了笑,拉着九娘坐到自己身边,“什么字不认识?”
“这个。”九娘指着那个蘖字,一脸不好意思。
“无妨,这个字你不认识也是正常的。不酿酒的人,一般也遇不上这个字的。”顾桦承点头,告诉酒酿,“蘖,是制造酒曲的一种原料。”
“那曲呢?不是说的酒曲吗?”九娘托着腮眨了眨眼睛。
顾桦承看了她一眼,点头:“曲是曲,酒曲是酒曲,这不是一种东西。曲和蘖是放在一起比较的。一般咱们做的酒曲是用的稻米和小麦,也就是所谓的米曲和麦曲了。打了粮食放在咱们专门用来制曲的屋子里,若是粮食发霉则称之为曲,若是发了芽,则称之为蘖。”
“那要是也没发霉也没发芽呢?”九娘打破沙锅问到底。
“……”顾桦承抽了抽嘴角,扶额叹气,“那样就制不了酒曲了。”
“嘿嘿,师父,师妹是不是比我那时候笨多了?”刷完碗的扶桑笑嘻嘻地倚在院门上,看着九娘笑的一脸得意。
“师兄那时候难道就自己明白了曲和蘖的区别了吗?”九娘有些好奇。
扶桑的脸腾地烧了起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嘿嘿,我那时候……我那时候认得字还没师妹多呢,我只不过……没问你那么蠢的问题罢了。”
“那不是蠢,扶桑,你师妹的问题其实很好。有问题才能够解决的好,你这一点要向你师妹学习。”顾桦承摇头,起身走到扶桑身边,拍了拍扶桑的肩膀,问道,“扶桑,你可能同你师妹讲一下如何制曲?”
“……为什么我来讲啊?”扶桑皱眉。
“师兄是说不出来了吧?”九娘念叨。
扶桑瞪了九娘一眼:“你师兄我是能独自酿出酒的人,你居然质疑我的水平?”
“不想你师妹质疑你,便给你师妹讲一下。”顾桦承皱眉。
扶桑咬了咬牙,点头:“说就说!师妹,我给你说一种最简单的啊。将生小麦加水蒸熟,舂捣,再将曲拌进米团里,打实。放进咱们制曲的缸里等着就行了。”
“……”九娘迷茫地看了顾桦承一眼。
“你看师父做什么?”扶桑皱眉。
“我……没听懂。”
010:灌酒
“怎么会没听懂呢?多简单啊?师妹啊,我再跟你说啊,实在就是……”
“扶桑,天晚了,你去休息吧。”顾桦承突然开口。
“诶?”扶桑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相信似的看了顾桦承一眼,“今儿不用我去酒窖里看着了?”
顾桦承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看了扶桑一眼:“你若是愿意就去酒窖里睡。”
“呵呵,师父我就随口一说,您呐,随口一听就是了。嘿嘿,您晚上好好休息哈,希望师妹不要像我一样,半夜里磨牙吵到师父哦。”
顾桦承眉间突突直跳,伸手指了指房门:“再多嘴就给我滚出去。”
扶桑这才闭了嘴,一溜烟的消失在院子里。
九娘目送扶桑离开,有些不安地转头看了顾桦承一眼:“师父?”
“关于酒曲的制法,其实说得再多你也还是不明白的对吗?你这几日,就先安生的看书,等我忙完了这段时间,手把手的教你怎么制曲。”顾桦承冲着九娘笑了笑,同方才跟扶桑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九娘有些受宠若惊似的,看着顾桦承使劲地点了点头。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后,九娘又似乎发现了新奇的东西似的,跑到灯罩那儿看了好一会儿。在下河村,九娘见过的不过是一个不知道落了多少油灯灰的破碟子,里面放着蜡油,夜里一般也是不舍得点的。除非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曹氏才会点上一会儿,也不过就是一会儿的工夫,就要吹熄。可是这儿,邺城,却是真的不一样呢。
九娘突然跑出了院子,小心翼翼地开了一条门缝往外看,街上竟是一片灯火通明。难怪一点也没觉得天色已晚,这儿天色已暗,家家户户便点起了灯笼,邺城的街上竟恍惚有了一种不夜城的错觉。
身后,猛然传来一句:“不冷吗?”
九娘浑身打了个哆嗦转身去看,却是顾桦承背着手,站在身后。当下,九娘便觉得好像是做了什么坏事儿被人抓住似的错觉,站在原地,有些局促。
“以前没见过吗?”
顾桦承却也跨出了门,坐到了门槛上,拍了拍自己的身边:“过来坐。”
九娘抿着唇,安静地坐了过去,手猛地被顾桦承摸了一把。
“嗯,还好,不是很凉。”顾桦承笑了笑,将另一只手从身后伸了出来,手上赫然是一只酒坛子。
“师父?”九娘皱眉,身子微微离得顾桦承远了一些。
顾桦承伸手一把抓住她:“九娘,还记不记得之前为师和你说的?”
“什么?”九娘心里愈发不安起来,看着顾桦承那张笑脸便觉得心里头毛毛的。
“你晕酒的毛病,多醉几次酒就好了啊。”顾桦承弯了弯眼角,笑的那样好看的一张脸,却让九娘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顾桦承伸手将九娘从地上拉了起来,微微皱眉,嗔道:“坐着都能摔到地上去,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师父别让我喝酒我就让你省心了。”九娘一不留神,就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
顾桦承一愣,歪了歪头,瞅着九娘笑。
“师,师父,你脸没事儿吧?”
“嗯?”顾桦承挑眉问她,好听的尾声,让九娘有一种自己是妙龄女子的错觉。
使劲摇了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赶出去之后,就碧昂看着顾桦承,一脸真诚地说:“师父,我想起我还没有背过去和蘖的区别,我先回去背书了啊。”
说着,脚底就跟抹了油似的,飞快地跑了回去。
顾桦承看着九娘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街上的灯火,顾桦承打开手边的酒,仰头灌下去一大口。这新酿的梦回,果然还是没人能够和自己分享啊。
喝了一口之后,顾桦承突然愣住,眉头越发紧了起来。
他起身,看着九娘屋里的灯辉,若有所思。
第二天一大早,顾桦承便将九娘面前盛粥的碗端走,换了一大碗酒过来。
九娘登时皱起了眉头,紧紧地捂住鼻子,不解地看着顾桦承。
“九娘乖,以后早上不喝粥了。”顾桦承眯着眼睛看着九娘。
九娘摇头:“这是虐待。”
“……诶?扶桑你觉得为师这是虐待吗?”顾桦承皱眉,扭头看一旁的扶桑。
扶桑摇头,冲着九娘眨了眨眼:“师妹,我从七岁开始就是每天晚上喝一碗酒。”
“我这是早上啊!”九娘瞪了扶桑一眼,又念叨,“那么难喝的东西……”
“说的跟你喝过似的。”扶桑不屑的撇了撇嘴。
“这次我欣赏扶桑的态度,九娘,你又不曾喝过为师酿的这些美酒,怎么能说难喝呢?你难道不晓得不能说文状元胸无点墨,不能说武状元手无缚鸡之力的吗?你说为师酿的酒难喝,九娘你这是什么意思?”顾桦承拍了拍顾桦承的肩膀之后,就转头对着九娘一副很受伤的模样。
“……”九娘抽了抽嘴角,默默无语地看着顾桦承,咬了咬唇,“师父,您酿的酒肯定是好的,可是我……”
“你没喝过你怎么知道我酿的酒好?”顾桦承还是不乐意。
九娘彻底无语,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那一碗有些青绿色的酒,嘟哝:“这玩意儿真能喝吗?”
顾桦承捂住心口,挤了挤眼睛,叹气:“我就知道你是嫌弃我的,九娘,你其实一点也不想跟着我们是不是?唉,都怪我一时心软都怪我多管闲事,都怪我啊……”
“师父。”九娘急的眼圈都红了,看着顾桦承一脸的不知所措,“我不是那个意思,师父,我真的愿意跟着你们,能跟着师父,是九娘前世修来的福气,师父你别这么说,都是徒儿不懂事。”
“那你把酒喝了。”顾桦承立马站好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