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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叹气:“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这世上不甘心的事儿多了去了,你能样样都求它舒心吗?”
结绿凄然一笑:“我何尝不懂这些道理,可是我终究不是师父,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心伤,如今都能习惯了。我当初……呵,你不知道我当初啊,曾经被顾桦承怎样的夸奖过。你都不知道……”
“结绿。”玉娇娘皱眉,喊住结绿的话,转头冲着九娘十分歉意地笑了笑,“结绿自打……自打你们成亲后,就有些心思恍惚,九娘,若是你不着急的话,我想和你说说话。只有你和我,可以吗?”
“师姐。”姜女皱眉,紧紧地抓着九娘的胳膊。
九娘拍了拍姜女的手,笑了笑,同姜女眨眼:“没事儿的,其实这样的一天我早就想过了,你若是无聊不想留在这儿,你就去莫家好了,反正你可以打着去看看咱们要的东西他们准备,好了没有的这个幌子。”
“呸!我若是要去,根本什么幌子都不用,反正他们都知道,即便我是真的要去办什么事儿,反而还会被嘲笑呢。”
九娘失笑:“好吧,那你随便咯。”
姜女有些紧张地看了玉娇娘两眼,拉着九娘的袖子:“我等着你。”
“姜女你难不成是怕我把你师姐害了不成?”玉娇娘觉得有些好笑。
姜女愣了愣,只强调了一句:“我师娘。”
“好了,你若是执意要等着我,那就在这儿好好地等着吧。”九娘拍了拍姜女的手,示意她安心,转头看向玉娇娘,“玉老板咱们去哪儿说?”
跟着玉娇娘坐在二楼的窗边,苏荷上了茶便退下。而这之间,玉娇娘一句话都没有说。
九娘叹了口气,抬头看着窗外,笑了笑:“你倒是有心了。”从这儿看出去,正巧是酒香的门前,只是可惜,他们往日里从不从这前边走的。
玉娇娘也笑了笑:“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很蠢是吗?只是看着就像的牌匾,我都会觉得安心。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十分嫌弃地捂着鼻子目光不善地看着我。那时候,只怕你我都没有想到,你我会有这样的一天。”
“你我原本就不在一条路的,你何必非要和我放在一起说?”九娘微微摇头,眼中带着一抹淡淡地哀伤,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玉娇娘,大约只是觉得世事无常。
玉娇娘愣了片刻,才缓缓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你和我没有什么可比性。只是九娘,为什么会是你?”
“你不是说了吗?我这张脸像极了故人。”九娘歪着头看着玉娇娘。
玉娇娘却一下子笑了开去:“不过是随口唬人的话罢了,九娘,你可别告诉我,你真的当真了啊?”
九娘有片刻的不自然,继而便笑了:“大约,我没有你那么要强吧。”
“嗯?”玉娇娘挑眉,颇有些不解。
013:化解
玉娇娘其实算得上是一个女强人的,不管是性格还是本事。
她可以和顾桦承几乎平分酿酒的半边天下,酿酒的技艺自是不必说。而至于为人,若是没有一点强硬的手段,如何能够一个人撑起酒不醉人人自醉。
九娘可是听说酒不醉人人自醉是几乎没有乱七八糟的人上门找事的。
单凭这两点,九娘就觉得,玉娇娘不是大部分男人心中的好伙伴。
毕竟,在这个时代,女子虽然可以抛头露面,可是对于女子赚钱养家,还是存在着一些偏见的。
莫说是古代,就算是在现代,女强人也不是多么招人喜欢的。倒不是说女人自强自立了不好,只是那可怕的大男子主义,大约是觉得自尊心会受伤吧。
平心而论,九娘的确觉得,玉娇娘的心目中,最般配的人选的的确确是顾桦承。
毕竟两个人都是酿酒的,又是师兄师妹这样容易产生情愫的关系,九娘看着玉娇娘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怎么?”玉娇娘挑眉看了九娘一眼。
九娘愣了一会儿,才摆了摆手:“没什么,只是也许男人还是更加喜欢弱一点的姑娘。”
“弱一点的姑娘?哦?”玉娇娘上下打量了九娘一番,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九娘有些不自在:“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只是没想过你也是个弱一点的姑娘。不过九娘同你比起来。你不觉得结绿更加娇柔可人吗?”
九娘猛地一愣,半晌没有说话。
玉娇娘好笑地抬起手来掩了掩嘴角,同九娘使了个眼色:“说真的,你怎么看结绿的?”
九娘又愣了一下,怎么突然之间感觉好像和玉娇娘变成了一起愉快的谈心的小姐妹的节奏了呢?微微皱了皱眉头,九娘微微想了想,试探着开口:“结绿毕竟还是你的徒弟,想来秉性如何。你应该更加了解清楚才是。”
玉娇娘皱眉:“你也真是的,我好心好意地和你好好交流,你怎么竟敷衍我。”
“……”九娘抽了抽嘴角,不能确认玉娇娘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玉娇娘叹了口气:“你也知道,当初我将结绿放逐是因为结绿对顾桦承的心思太重,可是九娘你怎么就没想过,到底得是多重的信,才让我能够如此狠心地将结绿赶走?”
九娘愣了一下,看着玉娇娘。突然悟了:“我知道了,一定是结绿太缠人了,所以即便结绿长得好。天赋好甚至也是有着娇弱的性子。可是她终究还是赢不了顾桦承的心。他那样的人……”
“他那样的人啊,最受不了别人哭哭啼啼。偏生的结绿那时候得不到便只知道哭,可是哭有什么用呢?若是哭有用,哪里还轮得到你。”玉娇娘说着便瞪了九娘一眼。
被玉娇娘这么一瞪,九娘倒是觉得正常了些,先前玉娇娘那种我就是要和你冰释前嫌就是要和你做好朋友的心态。实在让九娘理解不能。如今,九娘倒是觉得有些喜欢玉娇娘的个性了。
喜欢的时候,就是喜欢,纵然全天下人都要等着看她的笑话,她的喜欢也从来不曾收敛半分。
得不到了。就此放手,倒也干净利索。
不像结绿。即便放手,也是这样的不甘不愿,独自憔悴。
想到什么,九娘突然拍了拍玉娇娘的手臂,愣了一下,才抬头笑了笑:“我倒是有法子,让结绿缓过劲了,就是不知道……”
“你且说说看。”玉娇娘笑了笑,对于九娘之前的窘迫仿若丝毫未见。
九娘咧嘴笑了笑:“结绿的性子其实是十分要强的,她一定不是愿意去做妾的吧?”
“……你什么意思?”玉娇娘有些不能理解。
九娘莞尔一笑:“做顾桦承的发妻是不可能了,即便我死了,入顾家祖坟的也只能是我。自然,男人嘛,有点妾室姨娘什么的,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不过玉娇娘啊,你看看呢,顾桦承这样的人,像是会纳妾的人吗?”
楼梯间,传来霹雳哐啷一阵响。
玉娇娘和九娘对看一眼彼此都没有说话。
楼下传来苏荷和姜女的惊呼:“哎哟这是怎么了?”
“师姐你没事儿吧?”
半晌才听到结绿的声音幽幽传来:“没事。”
在之后就只剩下苏荷喊着姜女帮忙收拾地上的东西的动静了。
玉娇娘拉了九娘一把:“你怎么知道结绿过来了?”
九娘十分无辜:“你别冤枉我啊,这都是意外好吗?”
意外事件过去之后,听说结绿当真就好好做人,不过几天的工夫,就又是容颜焕发,倚在门边妖娆惊艳四方。若不是牌子还是挂着酒不醉人人自醉,大约真的会有不识趣的人,将结绿当成窑姐。
自然,这是后话。
而玉娇娘和九娘在经过一番神秘的对话后,俨然有一副让发展成为闺中密友的趋势。
离开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姜女拉着九娘的手,十分后怕:“师姐,你们到底说了什么啊,怎么觉得玉娇娘冲着咱们笑的……笑的那么……奇怪啊。”
“没什么,不过是玉娇娘突然领悟了而已,以后,我是不用担心顾桦承会被人觊觎了。”九娘笑了笑,心情十分愉悦,转了个弯逛到另一条街上去了。
姜女在九娘身后跟着,有些不能理解:“可是玉娇娘和结绿对师父可是好多年的心思啊,能说断就断吗?”
九娘摇头:“这个还真不好说,不过也没有必要总是担心了啊。”
“师姐你是真看得开。”姜女摇头,十分无奈。
九娘略微想了想,觉得自己当真很能看的看。
很能看得开的九娘迈出几步,看到四方斋的成管事带着人在街上收保护费的时候,一下子就看不开了。
转身想走,成管事那边却已经看到了九娘。
“哟,这不是顾夫人吗?急匆匆地这是要去哪儿啊?”成管事皮笑肉不笑的声音让人听着十分的不舒服。
九娘猛地转身,同样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哟成管事呀,和我说这么一句话的工夫,手头上得过去好几百万的银子吧?”
成管事就好像丝毫听不出九娘话里的调侃似的,摆了摆手:“哪能啊,顾夫人也太瞧得起我们了,顾夫人,成某人多说一句,希望顾夫人你不要介意。”
九娘挑眉看着成管事,就不信成管事能说出什么来似的。
成管事嘿嘿一笑:“顾夫人,成某不过是个小小的管事,上头自然还是有别的人说了算的。夫人其实不必和我过不去,您说是吧?”
“师姐。”姜女喊了九娘一声。
九娘拍了拍姜女示意姜女安心,这才又仔细地瞧着成管事微微笑了一下:“成管事的话,九娘听懂了。”
“夫人不问问孟有才喝三狗子如何了吗?”成管事看着九娘要走,提高了嗓音问了一句。
身后,有人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三狗子和孟有才怎么了,其实跟我们关系不大。成管事要是实在没有话说了,就干嘛干嘛去吧,你同我娘子说话,我还觉得有些膈应呢。”
九娘抽了抽嘴角,拉着姜女的手问:“师父什么时候过来的?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啊,刚才我是不是丢人了?”
“师姐,我喊你了,可是你没让我继续说啊。”姜女有些委屈。
九娘抽了抽嘴角,顿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想说了。
顾桦承走过来,看着九娘那副模样就知道九娘在想什么,旁若无人地牵起九娘的手的时候,姜女立马松开了九娘的另一只手。顾桦承又瞥了姜女一眼,眼神中似乎包含了很多东西。
姜女愣了片刻,冲着九娘挥手:“师姐你说得对极了,我的确应该打着去,莫家催讨商品的名义再去和莫南生说一会儿话,师姐你的话对我简直犹如醍醐灌顶,我去了。”
看着快速跑远的姜女,九娘有些无奈地瞪了顾桦承一眼:“好好的,你吓她做什么。”
“娘子冤枉,为夫当真不曾吓唬她的,你可曾听到为夫说过一言半语?”顾桦承冲着九娘笑了笑,又瞥了成管事一眼,“咱们快些回去吧,对了你和玉娇娘商量的如何?”
九娘看了成管事一眼,笑了笑:“玉娇娘那边完全没有问题,想来人家这一次根本就没想用什么新酒和咱们比试,所以咱们到底要什么时候比试,人家也没有多大的在意。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