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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我啊!再瞪我啊!哼,我还真以为你换了个性子呢,还不是和以前一样?花儿,可别怪姐姐没提醒过你,你这做妹妹的不好好听姐姐的话,只有吃苦的份!”
“怎么回事?做个饭也这么磨磨唧唧的!”曹氏的大嗓门在院子里喊了起来,看到春桃也站在饭屋里,便扭着粗壮的腰身走了过来:“春桃,你怎么也在这儿?”
“娘,我来帮花儿。”
“她还用你帮!你帮她了?”曹氏看到春桃点头起就不打一处来,操起门边的棍子就往孟夏花身上落。
孟夏花一边躲一边喊:“娘,姐姐没帮我,娘,姐姐真的没帮我。”
“你还说!”曹氏瞪她。
孟夏花眼神一转,突然转身跪下抱住了曹氏的腿:“娘,花儿错了,花儿知道错了……”
曹氏被孟夏花这猛地一抱,身体失去平衡,险些栽倒地上,看着孟夏花一脸哀哀凄凄的模样就心烦,又看到她左边脸上红红的一片指印,就琢磨着是孟春桃又打她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好了,索性甩手:“快些把朝食端上桌子,在这儿哭哭啼啼地让人烦气!春桃,走,和娘出去,钻进来和花儿凑什么热闹!晌午她洗衣服你还跟着一起去不成?”
孟夏花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一户小小的农家,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衣服洗,怎么天天洗,天天洗!
好不容易曹氏和孟春桃出去了,孟夏花赶紧去看锅里的饭,还好这俩人走得及时,这要是再揍上自己一会儿,这饭就成浆糊了。
盛好了饭端上桌子,曹氏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突然说了一句:“花儿,娘记得你弟弟刚出生的时候你是说你以后一天只吃一顿饭吧?”
002:一个奇怪的人
抱着一盆子衣服往河边走的时候,孟夏花还在想,这倒是是个什么娘啊,还真就能让自己女儿一天只吃一顿饭?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一顿饭能吃多少呢?还非得不让吃。
揉了揉空空的肚子,孟夏花瞥了一眼村东头,不知道胡蝶今天会不会来和自己一起洗衣服呢。
正想着,却猛地撞到了人身上。
“哟,这是哪家的小姑娘走路都不看着的吗?”一声轻笑从头顶传来。
孟夏花揉着鼻子抬头看了上去,好看的眉眼,如墨的发,一笑起来就显得极其生动的一张脸,这是祸害啊。孟夏花低下头,懦懦地道歉:“对不起。”
“你是什么人,你做什么欺负花儿?”胡蝶不知道从家里出来,正要去找孟夏花就看到一个人站在夏花面前,孟夏花低着头,一脸怯懦的模样。她从小护着孟夏花习惯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上去对着那人喊了起来。
那人笑着瞥了胡蝶一眼,笑道:“真是凶悍的一个小姑娘,也不怕将来嫁不出去?”
孟夏花轻轻地拽了拽胡蝶的衣角:“胡蝶,是我不小心撞到人了,不是他在欺负我。”
“花儿,你别怕,我来教训她,你别总是被欺负了也不知道吭声。”
孟夏花心里感激胡蝶,又默默地为从前的孟夏花掬了一把同情泪。居然被欺负了都不知道吭声吗?孟夏花低了低头,复又抬头时,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坚定:“胡蝶,以后我不会在被人欺负了。”
“噗。”一声轻笑。
孟夏花抬头瞪了那人一眼,那人赶紧摆摆手:“我不是故意笑你,只是觉得……小丫头,你今年才多大?怎么就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孟夏花还要说什么,被胡蝶拉了一把:“花儿,咱们走吧,你晌午回去晚了,你娘又该打你了。”
孟夏花点了点头,和胡蝶往河边去了。
到了河边,胡蝶四处看了看,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窝头来:“花儿,快吃,还热乎呢。”
“胡蝶……”
“哎呀,你别多说话了,快些吃,我给你看着人。”胡蝶推了推孟夏花,真的就站起来放起风来。
许是原来的孟夏花还能感知胡蝶的好,孟夏花只觉得心里一酸,险些掉下泪来。她赶紧捧着那个窝窝头往嘴里塞。胡寡妇家条件也不是很好,可是胡寡妇和胡蝶都心眼好。知道曹氏经常不给孟夏花饭吃,胡蝶便经常偷偷给孟夏花带吃的。虽然只是一个窝头,可是孟夏花知道,这也是胡蝶他们家最好的吃食了。尤其是,整个下河村的人都不喜欢和孟夏花玩的时候,胡蝶便显得格外的珍贵。
然而孟夏花不知道,其实对于胡蝶来说,她也是胡蝶唯一的玩伴,唯一的朋友。人家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寡妇的孩子也总是遭人非议的。胡蝶在下河村也总是受人指点,可是胡蝶从来不在乎,只要有花儿,她就什么都不怕。
在他们彼此最天真烂漫的年纪里,虽然没有了该有的天真烂漫,可却有着属于她们的最纯真最真挚的友谊,这也算得上是人生的一大幸事了。
孟夏花吃完了窝头,正对山胡蝶转过身来笑眯眯的眼睛。孟夏花摸了一把嘴:“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胡蝶笑嘻嘻地蹲到了孟夏花身边:“你之前撞到的那个人又过来了。”
孟夏花心里一沉,看着胡蝶问:“不能是这么小气的吧?”
胡蝶捂着嘴嗤嗤的笑,一边笑一边点着孟夏花的头:“花儿,你想什么呢?我看出来了,那个人似乎是来咱们这儿找东西的。”
“找东西?”
“嗯。”胡蝶点了点头,拉着孟夏花到高一点的河岸上:“你看那个人的样子,花儿,你说咱们村不会有什么宝贝吧?”
孟夏花顺着胡蝶的指示看过去,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果然走走停停,时而摸摸树干,时而问问地上的草,甚至还捻一撮土揉一揉。难不成下河村真的有什么宝贝不成?
那人却突然冲着她们这边看了过来,孟夏花吓了一跳,赶紧拉着胡蝶跑回了河边。
胡蝶笑她:“你跑什么?终归咱们才是下河村的人,他一个外来的,能把咱们怎么着啊!”
孟夏花摇了摇头:“那可说不好。哎呀,衣服还没有洗呢,一会儿肯定要回去晚了。”
胡蝶撸起袖子蹲在孟夏花身边眨了眨眼:“花儿有我呢。”
是啊,有胡蝶和她一起呢,孟夏花笑的弯了眉眼。
身后却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这条河就被你们用来洗衣裳?”
“不然呢?还要供起来天天磕头吗?”胡蝶没好气。
谁知那人却点了点头:“便是供起来也没什么的。”
孟夏花好奇的看着那个人:“难不成这河里还有什么宝贝不成?”
“这条河本身就是宝贝啊!尤其是这几个月份。”那人一脸狂热,就好像是虔诚的教徒,蹲到河边,用一个水囊灌了一些河水,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会儿,又喝了一口。
只是,那喝水的样子,就像是爱茶之人品茶一般的小心翼翼,而且十分享受。
“师父。”不远处居然又跑来了一个人,年纪看着比眼前的男子小不了多少,却是一脸恭敬的样子:“师父,咱们什么时候走?”
“走?”那人似乎愣了一下:“这个村子看起来物产丰富我们干嘛急着走?扶桑你也要有些耐性才行,不然你也不用跟着我了。酿酒连点耐性都没有,还跟着我做什么?”
酿酒?
孟夏花愣了一下。看不出来这个人长得这么好看居然是个酒鬼?孟夏花心里想着,一不小心就说了出来。
那个叫做扶桑的少年刷的一下子瞪了过来。
“你说谁是酒鬼?你有没有文化?懂不懂什么叫做酿酒?”
好一个人间三问,孟夏花眨了眨眼,看了胡蝶一眼吐了吐舌头。
那人笑着摇头:“小姑娘一定不知道我们越国尚酒吧?”
003:胎记
尚酒之国。
孟夏花的确是第一次听到,当下便觉得好奇得很。
“胡蝶你知道吗?”孟夏花拽了拽胡蝶的衣袖小心地问她。
胡蝶眨了眨眼睛,笑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如问问……”
“花儿。”冷飕飕的一句话,让孟夏花身边的胡蝶忍不住打了个颤。
“花儿,好像是你姐姐。”胡蝶贴近孟夏花的耳朵小声说。
孟夏花点了点头,做出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来,嗫喏:“姐姐……”
“花儿,你洗的衣服呢?”孟春桃眯着眼睛一步一步向孟夏花靠近。
按照孟春桃一惯的行为,下一步,孟春桃就要过来扭着孟夏花的耳朵,一不小心把她推进水里了。也多亏了孟春桃这种“好习惯”养成了孟夏花的好体质,落水轻易不会染风寒。可是若是落水的人不是孟夏花就说不好了呢。
孟夏花眼角微微一闪,微不可察的往河岸便挪了一步,脸上还是一副怯怯的样子:“姐姐,花儿知道错了,花儿马上就洗完了……”
“马上?”孟春桃扯了扯嘴角,上前一步就要扯住孟夏花。
孟夏花似乎很害怕似的,可是却也不躲避。
眼看着孟春桃就要推到孟夏花身上了,胡蝶忍不住“呀”了一声。
可是落下水的却是孟春桃……
“诶?”胡蝶有些诧异地眨了眨眼。
掉进河里的孟春桃伸胳膊踢腿的大声喊了起来:“孟夏花你这个小贱人,有本事你别再让我看见你……”
“孟夏花,你快把我拉上去!”
“花儿,花儿,你快把姐姐拉上去。花儿……”
说到最后,孟春桃的嗓子都变了音。
孟夏花瑟瑟发抖地蹲在河边,伸出手去,可是伸了好几次都没有够到孟春桃。孟夏花脸上都带了泪,嘴里喊着:“姐姐,姐姐,你把手伸过来一点啊……”
胡蝶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她一点也不喜欢孟春桃,非但是因为孟春桃总是欺负孟夏花,还因为孟春桃每次走过他们家门的时候都会啐上一句:“呸,晦气的寡妇。”
胡蝶想了半天,最终只是垂着眼,转到了一边去。
始终在一旁看着她们的扶桑有些担忧地问他师父:“师父他们这样不会出事吗?”
“不会。”那人淡淡地回答,“那河水最多只到那个小姑娘的腰。”
这句话声音说的不大不小,刚好那边的三个人都能听到。胡蝶诧异地转过身去,就见孟春桃停下了挣扎,慢慢地直起身来。那河水果然不深不浅刚好到孟春桃的腰。
胡蝶刚替孟夏花舒了一口气,正打算同孟春桃好好说说,别让孟春桃回家告状的时候,却突然指着孟春桃说不出话来。
孟夏花正懊恼,突然觉得胡蝶有些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禁不住愣了一下。
难怪,孟春桃这样的讨厌自己的脸,难怪每一次,孟春桃最针对的都是孟夏花的这一张脸。孟夏花看过水里自己的长相,算不得上好看,甚至连清秀都算不上。可是孟春桃盯着自己的时候却总是一副嫉妒的模样。
原来是因为她的额头上,有着一块鹅卵石似的胎记。暗红色的爬在她的右额。往日里孟春桃总是用厚重的头发遮的严严实实。这一次落入水中,头发都贴在了一边,那块胎记便张扬的露在了众人眼前。
孟春桃爬上岸后,发觉他们看着自己的目光都有些奇怪,突然一下子捂住额头,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