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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玉娇娘如今,其实已经算得上是无所畏惧了。何况,她本来就从来没有害怕过九娘。冷笑一声,玉娇娘又说:“你瞪着我也没有用。师兄说的对,我已经不是你的师叔了,可是九娘,你应当知道的是,你不是我们师门中人了,我对你,自然不需要再讲什么情分。”
这话说的,九娘摇头轻笑:“说的好像从前你就对我有什么情分似的,玉娇娘,对师父……”
“他不是你师父了呀。”玉娇娘捂着嘴嗤嗤地笑了笑。
九娘抽了抽嘴角。不喊师父就不喊,冲着玉娇娘翻了个白眼,九娘微笑:“顾桦承,顾桦承总行了吧?”
九娘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甜腻,扶桑和姜女又齐齐地哆嗦了一下。
玉娇娘看着九娘的模样。活像是见了鬼,觉得九娘这个姑娘简直就是不要脸,一个名字在她的嘴里也能喊得如此的缠绵悱恻。
九娘有些得意地笑了笑,猛地看到顾桦承看着自己的神色又立马收敛了起来。清了清喉咙,九娘强装出一份气势来,看着玉娇娘道:“玉娇娘对顾桦承存着见不得人的心思的是你,你当初对结绿做的那些事儿你是忘了吧?”
“呵,身为徒弟,对自己的师父有着那样龌龊的心思,你就有礼了!”玉娇娘瞪了九娘一眼。
九娘无辜地摊了摊手:“你记错了吧,我们不是师徒了啊。”
“那还不是刚刚才不是的!”
“对啊,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不做师徒的?”九娘笑眯眯地看着玉娇娘。
玉娇娘一愣,完全没有想到九娘居然是这么接的话。
九娘趁热打铁:“我知道你为什么突然站出来要训导我,你只是觉得心里不平衡,是啊,其实我若是你,我也觉得挺不公平的。你说你也算得上和顾桦承青梅竹马,喜欢了他那么多年,可是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被我这个出现了没几年的人抢了他的心?你可知道为什么?”
玉娇娘看着九娘有些微微的茫然。
九娘笑了笑,有些不大好意思:“因为感情这东西,从来都是不讲究先来后到的。玉娇娘,你不是输给了我,你也不该对我耿耿于怀,你要怪,还不如去怪月老。这是你们之间没有缘分。与我无关,与众人无关。”
玉娇娘愣了一会儿,才扯起嘴角,冲着九娘笑了笑:“你倒是会给自己找借口推脱。”
“是啊,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其实我哪里比得上你好呢?我唯一比你好的,不过就是得到了顾桦承的喜欢。”九娘站在顾桦承身边,微微笑着,目光中一片坦荡。
玉娇娘突然之间就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九娘和顾桦承站在这儿果真相配,而自己,此时此刻当真像极了一个跳梁小丑。
叹了口气,玉娇娘想要走,却又觉得就这么走了很没有面子,一时之间,愣在那儿没有动弹。
姜女推了推扶桑:“师兄啊,这个时候你是不是应该发扬一下。”
“发扬什么?”扶桑皱眉。
“帮着师父师姐赶赶苍蝇啊什么的,咱们酒香今儿这可是大场面啊。”姜女挑眉。
扶桑好笑地看着姜女:“说的这么伟大,你怎么不去?”
“我哪里比得上师兄八面玲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喜欢师兄的姑娘家能够……”
扶桑有些挫败地抬手打断姜女的话:“说的都是些什么啊,我去就是了。”
扶桑走到玉娇娘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玉娇娘的身子晃了晃,看了看九娘又看了看顾桦承,终于转身走了。
门外苏荷等的正着急,看到玉娇娘出来,立马迎了上去,有些哽咽地喊了一声:“师父。”
“你做什么这副样子?这个结果,其实我早就知道了。”玉娇娘冲着苏荷笑了笑,一脸的脂粉都挡不住她脸上的颓然。这样的结局,其实真的早已料到,却还是会觉得不甘心啊。
这么多年,从小的爱慕。其实就像结绿一样,明知道无望,却始终做不到放手。
玉娇娘抬起自己的手,看着依旧白皙却许多乱纹的掌心,有些微微苦涩的笑了。
这么多年,也许……
院子里猛然一阵欢呼,玉娇娘转身,看着酒香的院子,明明就站在门口,却仿佛已经是两个世界了。
“走吧。”玉娇娘轻轻拍了拍苏荷的手,近乎呢喃地说了一句。
苏荷没有听清楚,可是愣了一会儿,却反应过来,心中猛地涌起一股心酸。
玉娇娘说:“他终究心满意足,可我却再也失去那份心了。我再也没有那样的心了……”
那样深刻的,刻入骨子里的恋慕,这辈子也只有一次。
失去了,就永不再来。
苏荷看着玉娇娘的背影,忍不住转身看了一眼院子里招呼客人的扶桑,她觉得玉娇娘的有些话,说的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也许是因为玉娇娘已经经历过一次,所以不想苏荷在经历第二次了,这样爱而不得的感觉,实在是辛苦。
许久许久以前,玉娇娘曾经对苏荷说过:“永远不要在爱上一个酿酒之人。”
那时候,苏荷只以为,玉娇娘是觉得酿酒师将太多的经历献给了酿酒,对身边人的关怀就会少一些。可是后来,苏荷才渐渐明白,玉娇娘所谓的酿酒之人不过是指的顾桦承和扶桑师徒二人。顾桦承的冷情,扶桑跟在顾桦承的身边多多少少也沾染了一些。爱上那样的人,真的太累了。
看着玉娇娘,苏荷总觉得好像就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从前,玉娇娘是苏荷最羡慕的人,一个女子,可以在酿酒上达到那样高的境界,是那样的不容易。可是站的那样高的女子,情路却是那样的坎坷。
再看一眼,院子里宽袖长裙的九娘,其实酿酒也就勉勉强强算是那么一会儿事儿,长相更加不能同结绿想必,甚至脾气,也是软软的,有时候还让人觉得十分的讨厌。可是九娘却比玉娇娘比结绿甚至比苏荷自己,过的好太多了。
若是幼年的不幸,她们这些人,有几个是幸福的呢?
若是当真自小便是幸运的,也许她们这些人也不会走上酿酒之路。
可除去那些年岁,九娘自从跟着顾桦承之后,这一路基本上就是顺风顺水。苏荷不敢说九娘一点委屈都没有受过,可是顾桦承和扶桑却是真的始终将她放在心尖尖上呵护着。
顾桦承喜欢她,是真的想要娶她。
苏荷微微笑了一下,看着笑声不断的院子,有些恍惚。
她知道,这样的及笄礼,这辈子,她也只会看到这么一次。
当年自己及笄,也不过就是玉娇娘请了几位至交好友,行了礼,就算完了。哪里有九娘这样隆重的。
其实九娘这个也说不上是隆重,为的不过是堵了人家的嘴。
日后,便是姜女及笄,也不会再有这样的大场面了。
想到这儿,苏荷突然有些奇怪地笑了笑,不知道那个时候,姜女心里会是什么样的想法呢。
098:琐事
几日后,九娘收到了胡蝶托人送来的贺礼,还有一封简短的信笺。
信上说,如今整个烟花巷都有着极其严苛地争斗,风花楼已经不如往常那般平静了,若是九娘他们这边有什么新酿的酒,务必送去一些。
有时候,从这些方面去赢得一些胜利也不是没有可能。
九娘不过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去问顾桦承要了酒窖的钥匙。
扶桑在一旁轻笑:“如今师妹虽然明面上是和师父没有了师徒名分,可这么多年下来,要改口还真不容易。”
九娘瞪了扶桑一眼:“师兄难不成如今开始嫌弃我了?”
“师兄可不敢嫌弃你。”扶桑笑了笑,看着九娘问道,“要不要帮忙?”
“若是没事儿的话,就来给我帮帮忙呗。”九娘笑了一下。
端着茶进来的姜女正巧听到这么一句,咧嘴笑了一下:“如今师姐倒是有了几分师母的架势了。”
“呸!说什么呢你。”九娘红着脸嗔了一句。
顾桦承放下手中的笔,冲着姜女笑了笑:“你去和你师姐去酒窖里搬酒吧,扶桑一会儿得同我出去一趟。”
“你带着姜女出去不行啊?”九娘有些不乐意,毕竟男人的力气和女人的力气还是不能比较,指不定扶桑能搬三坛子酒,姜女也就能搬一坛子。
顾桦承还能看出九娘的这点小心思,当下笑着摇了摇头:“你师妹也是不差的,出门在外,我还是用着扶桑顺手,你说万一我在外边看上了一架屏风,姜女能给我搬回来吗?”
“你若是真的看上了一面屏风,自然有那屏风的给你跑腿,师父就是小气罢了。”九娘哼了一声,拽着姜女就走。
扶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师父如今还要防着我呀?”
“不是防着你。是真的留着你有用罢了,带个姑娘家家的出去,还得照看着,重物也提不了,哪有你好啊。”顾桦承眯着眼睛笑了笑。
扶桑抽了抽嘴角,敢情自己就是一个劳力命。
到了酒窖的九娘左看看右看看,有些拿捏不准。
姜女问:“师姐是想找什么啊?”
“帮着风花楼技压群芳。”九娘笑了一下。
“师姐这都是用的什么词儿。不过风花楼那边的事儿我也听说过了,这么多年风花楼一直惯用万红千窟。也算得上是独树一帜,可是如今人家酒不醉人人自醉那边又是南柯一梦又是拈花一笑的,价格又比咱们低了几文,这多了,可不就省的也多了。再加上酒不醉人人自醉那边送酒的结绿说是去了人家楼子里,还会陪着客人喝几杯,风花楼这边的生意自然就冷了下来。”姜女将自己这几日听来的都说给九娘听。
九娘愣了一下,抿嘴笑了笑:“你这儿的消息倒是来的快,可咱们这一招却是赢不了人家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咱们统共就两个姑娘,你说你我都不是结绿那样左右逢源之人。人家是习惯了风月场里的人,咱们若真的跟着结绿学了,没由来地白让人看了笑话。”
姜女噗嗤一笑:“我也不过就是说一说罢了,师姐这模样怎么好像自己真的想上似的。莫说师姐你做不出来人家结绿的姿态,便是做得出来。师父还不得打死你?”
“他敢。”九娘低下头去闻酒气,掩饰住了脸上的红霞。
姜女捂着嘴吃吃的笑了笑:“是是是,师父自然是不敢的,只是那醋坛子,也得赶得上咱们这酒窖里的酒了。”
九娘想了想,觉得自己想象不出来顾桦承吃醋的模样,摇了摇头,九娘转身还是聚精会神地看起了酒。
“师妹啊……”
“嗯?”姜女歪着头看了看九娘,“师姐想要说什么?”
“其实我也说不好,你说咱们的醉仙酒比得过玉娇娘的南柯一梦吗?”九娘皱了皱眉,有些疑惑。
姜女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肯定能的,味道先不说,噱头就在那儿了。醉仙酒的前身可是只有咱们师父和辰王爷才喝过的梦回。邺城的人对醉仙酒的期待早就了不得了,不然玉娇娘的南柯一梦也不会一出现,就引了那么多的人过去啊。”
九娘点头:“这倒也是。除了风花楼,你可知道还有哪里是用的咱们的万红千窟?”
“师姐,往那边送酒的可一直都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