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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回身看了顾桦承一眼,咬牙:“找棍子。”
“师妹,便是你心里再多的怨愤,你也不能去做傻事啊!”扶桑吓了一跳,紧赶着跑了上来拉住九娘的手。
“扶桑。”
身后,顾桦承冷飕飕地声音传了过来,扶桑低头看了一眼,默默地松开了抓着九娘的手。
姜女捂着嘴巴忍不住笑出声来,被扶桑和九娘瞪了一眼。接着。姜女便有些委屈:“师兄瞪我我倒是还能理解。可是师姐啊。好好地你瞪我做什么啊?”
九娘抽了抽嘴角,又瞪了姜女一眼,接着冲着扶桑翻了个白眼:“我不过是想找个棍子挑起咱们的旗子罢了。不过话说回来,师父咱们有旗子吗?”
这下子轮到顾桦承嘴角抽搐了,他十分不耐烦地揉了揉额角,走到九娘身边,一把拽住九娘的胳膊就往书房走。
扶桑和姜女愣了一会儿,赶紧跑了上去、
姜女嘴里还不知死活的喊着:“师父师父这还是大白天呢,你可别对师姐做什么啊,别忘了人家玉娇娘那边都摆出来了啊!”
“是啊,师父啊便是师妹有什么话惹师父不开心了,可是师……诶?”扶桑话说了一半。跟着顾桦承进了书房便愣了一下。
书房里,顾桦承甩开九娘的手,一手揉着额头,一手指着书架后面的一面旗子。不过是酒香二字,不仔细看,还会以为只是放在墙上的书法。也难怪,九娘和姜女从来都不晓得酒香也是有旗子的。
如今旗子有了,那么便是案台的问题了。
对面的已经搭好了,那么他们这边也应当抓紧了。
柴房里原本是有几张矮桌的,只是自从孟有才他们住进去后,全部弄得乱七八糟了。弄成床的,当了饭桌的,还有弄得脏兮兮的不知道做了什么的。柴房里的东西不能考虑了,剩下的便是九娘扶桑和姜女房间里的矮桌了。
三人对看一眼,决定一人贡献一张,恰好高度长短都是差不多的,扶桑一个人将三张桌子摆到了门口,回来的时候便有些发虚。
姜女皱眉:“怎么?抬个桌子就累成这样?”
扶桑摆手:“当然不是,只是我跟你们说,诶?师父呢?”
顾桦承站在书房门口,拆下了酒香大旗,捧着走到院子里看着扶桑皱眉:“何事?”
“师父,玉娇娘他们开始招揽客人了。”扶桑抹了抹汗,说的有些着急。
顾桦承皱眉,一边往外走,一边问:“不是应该等我们出去后,一齐开始吗?”
“大约是心虚吧?”九娘冷笑,活动了活动自己的手腕。
姜女默默地低下头去,拉了拉九娘的衣袖:“师姐你是不是还觉得疼啊?”
“不啊。”九娘有些莫名。
姜女声音却更低了几分:“那你为什么活动手腕,不是因为之前受的伤……”
“哦,我只是担心过一会儿我忍不住想要揍人,提前活动一下而已。”九娘淡淡地接话,脸上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
姜女抽了抽嘴角,默默地跟在九娘身后,不说话了。
出的酒香正门,店中小厮早已摆好了杯盏,扶桑带着新酿的竹叶青,斟满十杯,来往路人络绎不绝。
可是为什么没有一个在他们的案台前面停下来?为什么所有的路人都毫不犹豫地冲向了对面的酒不醉人人自醉?难道他们那边的酒就那么好喝?
九娘皱眉,撸起袖子就想要冲过去。
姜女赶紧拦住九娘,有些紧张地问:“师姐你要做什么?”
“擦,老子还就不相信那边的酒比咱们的好了,老子非得过去尝尝长长见识不行!”九娘一激动,脏字脱口而出。
顾桦承皱了皱眉,一把拉过九娘,四目相对,顾桦承眼中酝酿了滔天怒火。
九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我不过就是说了一句脏话……”
“老子?嗯?”顾桦承尾音上挑,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呵呵……”九娘尴尬地笑了笑,往后退了一步,身子碰上案台,只听到哗啦一声,桌子上的东西歪了一歪。九娘的身子便被顾桦承紧紧握住,锁在自己的怀里。九娘愣了一下,旋即有些不好意思地唤了一声,“师父?”
“唰——”
原本聚在对面的人群瞬间全部聚集到九娘和顾桦承身边,对着两个人指指点点。
扶桑皱眉,刚要喝几句,突然之间瞄到了对面的场景。孟有才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被玉娇娘苏荷和结绿围在中间,脸上有些异样的红晕。端着盘子的孟春桃眼中含着几丝恨意,死死地盯着顾桦承这边。
扶桑到嘴边的那句呵斥,硬生生地变成了:“各位既然过来了,不如饮杯酒再走啊?”
姜女一愣,看了扶桑一眼,旋即也反应了过来,端着杯盏送到了人们的手里。
这个时候,大多没有几个人会拒绝送到手上的酒。那些人喝完之后,便会将手里的一枚竹子制成的印有辰王府印记的记牍扔到一旁的盘子里。这个活,在顾桦承这边就比较简单了,不像是玉娇娘那边正巧在顾桦承和九娘的身边,那些人便直接扔到了两人面前。
噼里啪啦一阵响,终于唤回了九娘的思绪。
九娘看着面前离自己很近的那张脸,微微愣了一会儿,才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猛地低下头去。这一头不要紧,却正好碰到了顾桦承的下巴。顾桦承吃痛,忍不住送了环着九娘的手。九娘也有些慌张地又抬起头来,顾桦承条件反射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师父,你不要紧吧?”九娘讪讪地笑着,抬手帮着顾桦承揉了揉下巴。
顾桦承笑眯眯地看着九娘,握住九娘的手就往自己嘴边送。轻轻地吻了一下九娘的手,顾桦承笑道:“你若是能每天早上醒来都碰疼我,我倒是也很享受呢。”
这一句话不要紧,引得围观人群一片哗然。
顾桦承这句话里的意思实在是暧昧了一些,很多人都在探讨着顾桦承的这句话是不是说的九娘和他已经跨越了那一条线。要知道,女子不贞,可是重罪。
扶桑皱眉,看着吵吵嚷嚷地人群,戏谑了一句:“师父想着师妹早早起来去念书打瞌睡的时候撞到师父,可是师父也不想想,像师妹这么懒得,只怕起来只能上晚课了。”
顾桦承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自己之前说的话着实有一些混账。登时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黑着一张脸,无意识地将目光落到了对面。
对面,结绿一身黑衣冷冷地和顾桦承对视。
顾桦承皱了皱眉,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转回头来低头给九娘整了整被自己揉坏了的发型,却猛然发现自家摊位面前的这些人突然都疯了似的往对面赶。
再抬头看一眼,顾桦承冷冷地勾起唇角,这种事,她们倒是真的敢做。
吸引男人最直接的办法不过就是女人,漂亮的女人。
酒客中自然是男人最多,而玉娇娘手里有的便是女徒弟。长得国色天姿的女徒弟,结绿。
为了将这些被顾桦承和九娘的八卦吸引过来的男人,结绿竟然不惜做出勾栏之态。一身黑色外袍,被结绿亲手拉住腰带解开,黑色外袍应声落地,露出的是她洁白的中衣。
这不是他所认识的结绿会做出来的事情,顾桦承皱了皱眉头,伸手握住九娘的手。
九娘不解,看了顾桦承一眼,又看了对面的结绿一眼,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难不成结绿是为了气师父?”
一句话,令顾桦承心中猛然一动。
018:水火
九娘低头,看着突然之间被顾桦承松开的那只手,微微愣了一会儿才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将手拢进了袖中。
再抬头时,眼中看不出一丝一毫的难过和疑惑。
一直留意着两个人的姜女皱了皱眉,靠近九娘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到九娘脸上一变,旋即绽出一个璀璨的笑来。姜女有些疑惑,顺着九娘的目光看去,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又默默地往一边退了几步,回到了自己原本站着的位置。
九娘并没有留意到姜女的动作,只是冲着来人笑着打招呼:“胡蝶,你怎么来了?”
“这么大的热闹,我怎么能不来?”胡蝶甩了甩手里的帕子,浑身上下掩不住的风情。
看到胡蝶的到来,扶桑忍不住一乐,只是看着九娘在一旁,那一乐也乐的比较婉约,没敢表现的太明显。扶桑和结绿的关系并不好,或者也根本说不上什么关系。比较年龄差距在哪里摆着,再加上当初扶桑只顾着和玉娇娘斗智斗勇了,对于结绿喜欢自家师父的那件事儿都有些莫名其妙。那些事儿,大多也不过是道听途说听来的罢了。只是不说从前,只说如今的话……
呵,那边的结绿不过是想依靠自己的那张脸来吸引人,哪里能够比得上胡蝶的风情呢?
只是不知道胡蝶……
九娘瞪了扶桑一眼,虽然没有明说什么,可是眼中警告的意味已经很浓了。
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重。胡蝶终于忍不住轻声咳了一声:“花儿,你们这边怎么了?”
扶桑看了九娘一眼,咬了咬牙:“胡蝶姑娘,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那边啊哪是跟我们抢生意啊。那分明是在和你们抢生意啊!”
胡蝶愣了一下,旋即扯起了那一副似真似假的笑容,半嗔半怒地看着扶桑:“你说,你要是现在站在大街中央喊一声风花楼的胡蝶姑娘在这儿,会怎么样?”
扶桑一喜,问道:“果真能让我这么喊?”脚上蓦地一痛,扶桑不可置信地看着九娘,跳脚问道,“师妹你这是作什么啊?”
“如果是你从小到大的朋友,你也能这么利用人家吗?”九娘冷了脸。看着扶桑一字一句问的严肃。
扶桑一愣。旋即对着胡蝶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亦收起了脸上的玩笑意思:“胡蝶姑娘,也许我说话说的有些不好听了。不过我绝对没有其他意思,我并不是想要利用姑娘。只是觉得姑娘往这儿一站。那边就没有什么优势了而已。”
胡蝶笑了笑:“我明白,你不是那种随意轻薄我的人,只是,若是我真的有这么大的面子,为什么我在这儿站了这么久了,那边还是很火热呢?”
扶桑一愣。
胡蝶继续说道:“其实,我们风花楼在邺城虽然说是数一数二的楼子,可是终究,还是不敢称作独占鳌头。我胡蝶在风花楼中是头牌,可是我毕竟不像别的楼里的头牌姑娘时常喜欢趴在楼栏上。认得我这张脸的。除了时常去风花楼的恩客,其实并没有多少。”
似乎没有想过这种情况,扶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倒是十分好看。
一阵静默中,姜女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气,一把捂住了嘴。
九娘皱了皱眉,以为姜女也要说些什么,转身看着姜女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发觉姜女的目光落在了对面。难不成,结绿又想出了什么幺蛾子?总不能是学着跳起了脱衣舞吧。
九娘有些疑惑地看了过去,脑子里嗡的一声,周围乱糟糟的,没由来的一阵心烦。
身后,胡蝶叹了口气:“你家顾先生一向是个好人,此番大约也只是看不下去了罢了。”
“是啊,人家还没有脱光就已经按捺不住了呢。”九娘点头,说出来的话也隐约带了一丝自己都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