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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商云浅出现。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像商云浅这样的,才是真正的无可替代。
前几天听闻,只要商云浅愿意,她什么都能学会,且,很快就能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那本事,让她都颇为羡慕的熊静都赞不绝口。
可她当时颇为不屑。
一来是她根本没有见过,二来是,熊静本身就与商云浅交好,自然事事都会为商云浅说话。
只是今日过后,她突然觉得很自卑。
曾经的骄傲,都被人踩在脚底。
心中的嫉妒,便是不断的发酵。
直到月长安离开,她也忘了打声招呼。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失态。
“你明知我喜欢他,为何还要这般羞辱我?”
商云浅神色未变,今日此举,她本就是故意的。
有些事情,心中有想法,却不一定就是真的。
该试探的,还是得试探。
商云浅一直觉得,自己对月长安的态度很明显。
她不喜欢他。
而月长安更是聪明之人,他是未来天子,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而今日,故意将月长安约到这里,有两个目的。
其一,自然是让初瑶亲眼看看,他们之间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他们很纯洁。
可是现在看来,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女人根本不理解她的所作所为。
其二,其实还是想让初瑶看看,他月长安身边,需要和缺少的,以及他欣赏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不是让初瑶学她,更不是模仿。
而是要初瑶学着去接触和学习朝中的一些事情。
毕竟月长安身边,最不缺少长得好看又什么都会的花瓶。
从某些方面来说,月长安和秦慕寒之间有些相像。
他们都是有野心且都是将来需要担当大任之人。
是以,若要与这些人长久,就必须学着理解他的世界。
坦白来说,初瑶虽然有些大小姐脾气,但是在商云浅眼中,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没有人天生优秀。
也没有人天生就懂得如何正确的喜欢一个人。
就拿她自己来说,若不是因为有前世的那些经历,她也不会那么快明白这些道理。
而初瑶,是月舒华和梦娘都觉得还不错的人。
她也觉得,她本性不坏。
商云浅也是真的欣赏初瑶的长笛。
一直觉得,能够将长笛吹的如此空灵的姑娘,内心该是善良的。
若是初瑶拒绝来这锦绣坊便也罢了。
可她既然来了,那就是她的人。
她,不能看着她误入歧途,不能不管不顾。
她希望两人这种合作关系是长久而不是一时的。
所以,只要初瑶接下来没有不做太过分的事情,她也不会计较太多。
今日,算是提醒。
此刻,听到初瑶的话,商云浅稍有不解。
“羞辱?”商云浅摇头,“让喜欢的人看到你更好的一面不好吗?难不成我猜错了,你其实从未想过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他看?”
初瑶神色依旧很难看,她是想展示,但绝不是以这种方式。
而且,商云浅出现之后,她的表演已经变了味。
原本特意为月长安准备的惊喜,刹那就变成了笑话。
她盯着商云浅看了半晌,心中委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商云浅方才的所作所为,在她看来,是宣战。
是让她觉得,她商云浅就是比她初瑶优秀,就是比她初瑶更能和月长安谈到一块儿。
越想,初瑶就越生气。
胸口,也因为生气而剧烈起伏着。
“商云浅,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已经有秦慕寒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的长安哥哥?”
商云浅扶额,她啥时候不放过月长安了?
她这都给他们创造机会了还想怎样?
“你是不是以为,皇上能收养你,你就了不起了。”
商云浅瞬间觉得,失去理智的女人很可怕。
第一,她不是皇帝收养的,第二,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了不起。
可是……
眼前的初瑶情绪很激动,她完全插不上话。
“难道你以为,就你这具不干净的身子,还指望长安哥哥喜欢你一辈子?”
商云浅原本有很多话想跟初瑶说,也很想提醒一下她一些事情。
但是现在,她被初瑶这些口不择言的话给伤到了。
半句话也不想说。
“你给我出去。”
初瑶高贵惯了,之前,也从未有任何人敢这么对她说话。
她指着商云浅,你了半天,也只冒出一句,“商云浅,我们走着瞧。”
便是气冲冲的甩袖离开。
可气归气。
该出席的表演,初瑶从不缺席。
有些东西会上瘾,特别是找到自己的价值,被人真心喜欢之后,是会爱上那种氛围的。
这其中的感受,当事人最有感触。
像初瑶这种表面不可一世,实则内心很是脆弱的孩子,更是如此。
不过她去归去,商云浅却是好几天没见到她。
梦娘伤势已经大好。
几天过去,已经可以下床活动。
商云浅时不时的就要去看看。
最主要的是,清风那边传来消息。
那个神秘组织,已经查到了。
那是一个叫做月影派的地方。
里边招收了无数的无家可归的孩子,全部统一训练,最终成为杀手。
平时,月影派的收入主要是接赏金完成任务为主。
不过,这些都只是表面。
经过清风的追踪调查,发现这个江湖帮派与朝中不少大臣都有联系。
但是目前为止,并未找到什么有力证据。
而商云浅,在短短几天之内,已经遇到了好几拨刺杀的人。
一拨比一拨来的猛烈,却都不是商云浅等人的对手。
如此反复几次,商云浅终是怒了。
她真的很忙,要暗中注意朝中动向,整理锦绣坊传出的消息,还要面临这时不时的追杀。
这日,她主动去了锦绣坊。
看见她,初瑶眉眼不自觉便是抬了一下。
商云浅挥手,让所有人退下。
明明都是女人,但是她这般一步步朝初瑶走去的时候,初瑶却忍不住觉得有些紧张。
这,这怎会是一个乡野村姑身上该有的气势?
“你,你这是做什么?”
商云浅目不斜视,在她对面坐下,“初瑶,其实,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现在才发现,你非但不聪明,还很愚蠢。”
初瑶眼神微闪,“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商云浅并不回答,“从今日起,你在锦绣坊的表演全都取消吧。我这儿庙太小,实在容不下你。”
初瑶身形一颤,“商云浅,你以为你是谁?我初瑶,也不是你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商云浅却充耳不闻,“这段时间,你也给锦绣坊带来不少利润,你放心,该是你的那一份,锦绣坊会全都清算给你,绝不会让你吹亏。”
初瑶一听,便是急了。
“商云浅,还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当初是你请我来的,现在,我也不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
商云浅这才抬眼看她,“是我请的你没错,但是我们之前也说好,一切,都是以女人的利益为出发点,给自己创造价值的同时,也要让世人觉得,女人不是他们的附属品。”
“我们更是说过,决不能做对锦绣坊不好的事儿,更不能互相攀比甚至是做出损害别人人生安全的事情来。”
初瑶眼神闪烁,“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一直安分守己,从来没有……”
“没有吗?”
话未说完,已经被商云浅开口打断。
“第一次,是在城边的铁匠铺,初瑶,虽然你的人极力将一切线索都引到成王那边,可是,假的,不管怎么相像,也终究成不了真。”
初瑶垂头,双手不断绞着手帕。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你知道的,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当时林珑说想要一柄武器的时候,就你在她身后,听到之后,你就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你在皇城长大,对于皇城中的事情,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只要稍加询问,城里有哪些铁匠铺,你很快就能知道,之后,稍加筛查,便选定了住在城边且人烟稀少的张铁铺家。”
“商云浅,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没有证据的事情,你,你不能诬陷于我。”
“到底是诬陷还是事实本就如此,我相信你比我清楚。”
商云浅逐步靠近初瑶,初瑶节节败退。
她说,“你一直都在锦绣坊,所以,你知晓我们跟万花楼之间的过节,不过,因为准备匆忙,你的人,还是露陷了。”
“事实上你的引到还是起了一些作用的,我见到那些人的第一反应,也觉得该是成王的人,可,你到底是个不轻易做坏事的人,并不知道,有些话,说了,反而让人觉得刻意。”
“那你,那你为什么觉得是我?”
“跟我有过节的人不多,排除成王之后,我确实想不到还有谁。”
“可是你还是怀疑了我。”
“女人的嫉妒心很可怕,这一点,我上次就体会到了。所以其实一开始,我只是觉得可能是你,经过这几次的事情之后,我已经非常肯定,就是你无疑。”
“初瑶,人可以单纯,也可以任性,但是你不能因为年纪小不懂事这样的道理而做错事情,你可知道,若是我死了,你,或者是丞相府会如何?”
这话,看似温和,却当真吓到了初瑶,“你,你……”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必定会留下破绽,以我的身份,我若是出了事情,你,绝对逃不掉。”
初瑶盯着商云浅,她真的是恨死了商云浅这种运筹帷幄的感觉。
她是丞相府千金,这些年,皇上也一直很看好她,皇后更是早就将她当成儿媳妇人选。
只要长安哥哥点头,她就是名副其实的太子妃。
商云浅凭什么以为,她一个皇上一时兴起认下的干女儿,可以跟她相提并论?
不过是一届庶民罢了,还能跟她比?
商云浅的声音还在继续。
“事实上,上次我就提醒过你了,可是你,真的让人觉得失望。”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初瑶便是彻底忍不住了。
“商云浅,别装的像是自己有多了不起一样,若不是因为你非要抢我的长安哥哥,我又怎会做错事?让你失望?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这么说我。”
商云浅看了初瑶半晌,她说,“最开始的时候,我是将你当成我未来嫂子来看的,可是现在……”
“你,你胡说,你让若当真这般想的,为何还要在长安哥哥面前炫耀?要不是你故意当着我的面跟长安哥哥相谈甚欢,我又,我又怎会还会一错再错?”
商云浅目光沉静,“错了就是错了,就算你将一切过错的原因推给我,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你,你强词夺理,你本就是奔着太子妃的位置去的,又怎会真心将我当嫂子?”
“太子妃之位不是谁都喜欢。”
“……你,你当真不稀罕太子妃的职位么?这怎么可能呢,长安哥哥如此优秀,这天下的女人,都想嫁给她。”
到底是个为爱冲昏头脑的人。
本性也没有坏到不可原谅。
商云浅微微叹气,再度开口提醒,“我觉得你可能需要好好想想,你喜欢的,到底是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