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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能缠身在破庙之中。
每天，都是由着黎初怀阙给公主带来干粮带来吃的，每次，黎初怀阙都千叮咛万嘱咐，公主你千万不要出去。
芸公主知道时局，都是很乖巧地答应，安安静静的。
她把自己的所有事情，都安心得交给面前这个小小的人。
可惜……
有一天黎初怀阙才出去办事一会子，一大堆的士兵，就都进来了。
芸公主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势，她怔愣地看着高出自己身高一半的这一群人。
她害怕，她惊慌，她左顾右盼在寻找黎初怀阙的出现。
或许，只有一个他，才能救自己。
可是，最后，黎初怀阙慢慢吞吞地从队伍的最后面走了出来。
什么？
公主不相信。
但是黎初怀阙他只能是硬着头皮，完成父亲交代给他的这件事情。
那一次出去，他被在旁边的父亲给逮住了。
他大惊，转身就想让芸公主知道想让她走想和父亲拼个鱼死网破。
但父亲直接阻止了他这么做！
黎初鸣憾拎了黎初怀阙就走，他把他拎到远远的哪个地方，厉声斥责了他。
说他不是成大事的料，说父亲这么多年是白教导他了，最后竟然用了他的母亲的性命，威胁黎初怀阙要把芸公主亲手了结了！
当是时，黎初怀阙像一只愤怒的小狮子，竟然在激怒之下和黎初鸣憾动手。
黎初鸣憾……呵呵，当年的他，虽然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但是要制服儿子，还是很容易的事情。
再有母亲的性命摆在那里，最后的黎初怀阙，只能妥协。
那黎初鸣憾，还摇摇头说什么这是为他好，什么等他长大就懂得了，黎初怀阙那个恨啊！
看着表面慈祥实则内心险恶的父亲，他人生第一次因为这个爹而觉得羞愧。
他出现在芸公主面前。
因为不仅仅是他的母亲，他知道，自己需要守护的东西，远远比一个公主重得多。
他看着公主神色清冷。
公主用一种不相信的眼光看着他，她流着泪，到底忍不住朝他飞扑过来，拉着他的手臂，不可置信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也不知道呵。
若是有可能，他宁愿放开公主，对她不管不顾，那样子不管是生是死，都与他无关。
至少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他把她送上绝境。
只留下一句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人知道，当时，他的心有多么地痛！
溯阳剑从自己手上化出，剑尖抵着地面，随着他的移动，地面在沙石的底边立刻出现一条长长的剑痕。
闭着眼，转身，溯阳剑高高举起。
站在小公主旁边的那些兵将们看着他举起溯阳剑，皆是往左往右退开，避其锋芒。
终于是下定了决心，他一剑刺过去，隔着空气，他听到皮肉撕裂的声音。
噗！
公主一口鲜红的血飞洒。
小小的人儿，看着面前对自己下狠手的好朋友，终于是眸底清冷。
第984章 被慕弥砺带回家
小小的人儿，看着面前对自己下狠手的好朋友，终于是眸底清冷。
一口气抽离开了自己的剑，他虚脱地倒在地上，双眼已经被红色染得朦朦胧胧，他觉得自己的神智也不太清明了。
恍惚身旁吵吵闹闹的，聒噪得很。
那位来监视他的将士大声地吼叫着这什么……
他全部都不知道，不清楚，什么都不想再管……
……
躺在床上念怀阙睁着一双眼了无睡意，终于是想着这些真正地面对。
那个时候，就算他神志不清，但是他知道，到最后公主捂着自己的心口，拼了性命跑了出去。
趁着众人不备。
到最后呢……到最后，他以为是公主死了。
他不知道，在最后一刻，他的剑偏了一个尺寸。
终究意识里是不忍心的。
……
伊云岫坐在父亲的坟前，想着这些想的有点出神。
当年的这么一件事，终于完完本本地出现在自己的脑海记忆层中。
当初，她看着黎初怀阙最后非常失望失望，她觉得自己错信了人。
最终，这个世界上，是什么人都不可以相信的。
拼着一死，她忍着剧痛，要靠着自己的努力，做这最后一搏。
现在，只能靠自己。
这个破庙是建在一个小村庄最遥远的一处空地上，四周荒芜人烟。
也不知道这芸公主是怎么跑的，大概是因为慌不择路吧，最后，她一个天昏地暗终于跌落了空地旁边一个小山崖。
山崖不高不陡，但是下面，却流淌着一条小溪。
像当初她们被柳杜若袭击一样，她掉落在小溪里面。
恰逢当时军师慕弥砺到处安抚灾民广施恩泽，路过了这一个崖下。
他并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很巧的，他就在公主滚下不久就到了。
是他发现并且救起芸公主。
当是时，芸公主已经重伤昏迷，身上血与水流淌在一起，像是一个血人。
慕弥砺本来就心地好，看着这么个小娃子自然非常可怜，他只是匆匆地左右望了下，然后便带着芸公主离开急急进城里求医了。
他这前脚才刚走，黎初鸣憾的士兵就到了，时间掐的刚刚好。
但是他们已经找不到芸公主。
还以为是被水冲走，他们沿着下游走了三天三夜。
最后没有一点点消息。
而芸公主，最后被慕弥砺带回了家，和着他朴实的发妻一起悉心照料，请了好多个大夫呢，这才把小姑娘救活回来。
可是活过来的芸公主，因为受的刺激太大加上伤势太重，最后散失了记忆，还以为她是面前这一对人的女儿。
慕弥砺看着她这般模样，又是暗下寻找这姑娘的生身父母几天，无奈流亡的百姓千千万，他是，白费的功夫。
索性他只有儿子也没有女儿，他和夫人商定了，便把芸公主当做亲生女儿对待。
……
这就是凌霄夜芸，会从一个芸公主，变成丞相府的大小姐的全过程。
呵呵……、、
第985章 她杀了人
呵呵……
伊云岫看着石碑上刻着的凌霄霸启四个字，终于一滴清泪落下。
六岁，他带兵灭了她的国家，她在破庙里挣扎了，只问他三个字：为什么？
他垂头无言，终是没有给她一个答案。
十六岁，他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将她救起，却相逢对面不相识，而她，在初一见面之后的睡梦中，脑海里便出现了一个声音在问：为什么？
这一切，想必，应该是这具身体在抽离了人魂的时候所留下来的一丝执念，原本的慕夜芸是失去了记忆，但是这一些记忆，不是直接消失，而是被她蕴藏在记忆的深处。
就像是受了重大刺激的禹苈衿一样，她不是失忆，而是把记忆藏起来的假失忆。
所以，当真正的慕夜芸或魂死或魂离的时候，这一丝执念，才会被来不及抽走而是抽了出来却不完全出来的状态，是她遇到了黎初怀阙……
这个当年，背叛了她的男孩子。
果真是因果循环，凡事都是有章可循，并不会无厘头……
现在想来，从头到尾，一切的一切还是因为当初的，这两个人的交集。
黎初怀阙，是不是我这一生，就该因为着你这么过下去？
背靠着凌霄霸启的墓碑，伊云岫双手圈着双腿，一颗又一颗的清泪滑下，断珠成线。
今儿个，她竟然杀了人。
现在想起来，她害怕得瑟瑟发抖。
因为恐惧。
她就，真的没有杀过人啊！
在现代，杀人是犯法的！
而她只是一介的高中生，好好的乖乖女，就算是古夜门的任务，也不是杀人。
又不是杀手组织。
今天她能够杀死沈碧琼，不过是因为看着父王身死，她怒极，怒气冲脑，迷失了方向。
而那个沈碧琼，做的事是越来越过分，过分到不可原谅！
鲜血喷出的那一瞬，她心底里是被吓到的。
但是就算是吓到又怎么样，表面上的冰冷倔强并不允许她退缩，她不可能因为这些血就吓得当场发抖呜咽哭泣吧……
她，还是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行动自己表面的情绪的。
可是现在，四下无人，只有父王的冰冷的石碑，她蜷缩在石碑前，终于后知后觉地发抖后知后觉地哭了。
她真的怕啊！
怎么办呢，她手里沾了血腥。
沈碧琼死的那么不可置信，一双眼竟然可以睁得那么大，像是，凸出来一样，好恐怖！
现在，无论是闭眼还是睁眼，她都能清晰看到沈碧琼死去的模样。
啊啊啊啊啊……
她双手抱住头，整个都埋在膝盖里面。
快崩溃了。
一声轻轻的叹息响起。
不知何时，在伊云岫的面前，站了一个人。
那个人蹲下来伊云岫的面前，伸出自己的双臂，轻轻地把伊云岫圈住。
伊云岫像是一只惊弓之鸟，因为别人的触碰，“啊”的一声大惊大叫还要躲！
“夜芸，不要怕，是我！”
面前的这个人，声音柔柔却带着能够稳定人心的震慑。
伊云岫猛地抬起了头。、、、
第986章 我们都身不由己
伊云岫猛地抬起了头。
冰冷的面具盖住了她的容颜，一身黑色的衣服遒劲有力的样子，显得她一个人很干练。
原来是古夜门的门主，她在这个时代的师父……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伊云岫看着师父只感觉无比的亲切无比的信任，她怔了一会儿“呜呜”地哭了出来，像是一个受了极大委屈受了太多惊吓的孩子遇到疼爱自己的长辈。
她觉得这个门主身上有容易让人亲近的感觉。
就算是平日里她站在上面很威严，很严肃。
但是此时此刻……
门主心疼地拥着伊云岫入怀，她轻轻地拍打着云岫的后背，柔声哄到：“不怕了，不怕了啊夜芸，你是个好孩子。”
慕夜芸，她就是一个顶好顶好的孩子。
她聪明伶俐，从小到大能够立根在艰难困苦中不屈不挠，她学什么都能够把什么学好，她练功那么刻苦，一招一式，就算是起早贪黑，闻鸡起舞，也要力图做到最后。
不仅如此，她还是善良的。
她有一颗悯怀天下的心，她能够好好得处理事情，她不会像她古夜门的其他人一样，杀人招式层层叠叠，对于杀人这件事是麻木的状态。
她依旧害怕杀人，却能够在黎初怀阙面前，把沈碧琼给杀了。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克服心中的害怕心中的恐惧，她一定要把自己要求做到的事情做到。
而表面之上，她还要装的惟妙惟肖。
夜芸，辛苦你了……
她觉得无限的心疼。
伊云岫伏在门主的怀里大哭了许久许久，最后终于哭背过了气，哭晕在门主面前。
哭晕就晕了吧，至少能哭出来发泄出来，醒来后，就没事了。
门主把伊云岫抱回去。
坐在伊云岫的床前，门主细细地看着她。
她从来就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她，从来，要么不是远远地，要么就是要装作不正看她一眼。
可是她并不知道，这么多年了，其实门主最该守护最该呵护的，就是她一个慕夜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