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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件事,楚恒就算心里明白也说不出口,尤其是不能跟警方说。一方面是顾及项目的进展和驰众的面子,另一方面,他要是真把这事儿告诉给了警方,老头子估计第一个不答应。
楚恒心里正烦着,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他不耐烦地接了起来,便听见小许慌张的声音:“哥,哥,昨天那两人又来了……”小许话音还没落,楚恒便从电话听筒里听见了昨天审问他的那个小伙子的嚷嚷声:“你们这是阻碍警方办事!”
楚恒撂下电话出到外边,便看见小许和大客户部的几个男同事围着那两个警官不让他们往里走,而那两人也与昨日不同,脱下了便服,换上的警服。
年轻的警察透过玻璃门瞧见了楚恒,推开小许,直接窜到楚恒面前亮出一张纸:“楚先生,你涉嫌一起行贿案,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楚恒把目光从小伙子得意洋洋的嘴脸上移开,看到了他手里的那张白纸,纸上赫然写了三个黑黑的字“逮捕证”。
☆、第49章 情非得已(四)
楚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来的镇定;他冲着小伙子点点头,说:“我先打个电话。”说罢回到屋里给陶旻拨了个电话。
早上;楚恒刚走没多久;陶旻便被邵远光的一通电话吵醒,被召唤到了学校商讨他连夜改好的论文。两人憋在办公室里说了好长时间;最后因为意见不合吵得面红耳赤。
陶旻觉得烦躁,干脆跑到楼下抽烟透气;还没走到楼门口;便接到了楚恒的电话。
陶旻接起电话时;楚恒听到了背景里鞋子发出的踢踢踏踏声音,便问了句:“到学校了?”
陶旻握着手机,两三步跑到了心理系的楼外,以便更好地接收信号。“早就到了。”她笑笑,问楚恒,“打电话找我吃饭吗?”
楚恒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忙,没时间过去了。”
陶旻听罢,有些扫兴地“哦”了一声,手从裤兜里摸出枚打火机,“咔哒咔哒”地玩着。不过是顿午饭,和谁吃不是一样?
“我这几天要出差,”楚恒接着说,“你一个人在家,要是闷了,就回你爸妈家住几天。”
“急事吗?”陶旻停下手里的动作,昨晚怎么没听他说要出差?“要不要准备行李?”
“不用了,也没什么可准备的。”
陶旻想了想,嘱咐道:“那你也小心。”
楚恒笑笑,应了下来,刚要挂电话时,却又开口道:“旻旻,你好好照顾自己,过两天就要立秋了,晚上天凉,就别开空调了。”
“我知道。”陶旻笑着回道,“又不是孩子。”
那男人犹豫着,心里憋着三个字,想说又没说,却又不愿挂电话。
陶旻像是感觉到了电话那边他的踟蹰,明明那边早就没了声音,可依旧举着手机,竖着耳朵听着。
良久之后,楚恒那边轻叹了一口气,“好了,我要去忙了。”
陶旻这会儿嗅出了些不一样的气息,怎么琢磨怎么觉得他这通电话有些蹊跷,欲言又止,吞吞吐吐,这男人何时这样说过话?
陶旻想要再追问一句,可还没开口,电话那边已经转成了忙音,“嘟嘟”响了几声,便挂断了。
盛夏中午的太阳光异常强烈,丝毫没有楚恒所说的“早晚凉”迹象。陶旻站在心理系门口,抬头看着刺眼的日光,暗自算了算时间。这才七月中,离八月立秋还有好几周呢,他是记错日子了,还是要出差很久?
陶旻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刚刚抽出一支衔在嘴边,打火机还没点燃,又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样,慌忙把烟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箱。
她忽地想起昨晚那男人跟她说的话,问她愿不愿意要个孩子。
这事儿终归要提上议程的,自己也一把年纪了,不过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是不是也该戒烟戒酒,给后代营造个好点的环境?
陶旻对怀孕这档事所知甚少,便决心恶补一下相关知识。
她中午在食堂随便吃了些东西,便跑到图书馆泡了一下午,又是查资料,又是查文献,临走时还借了不少相关的专业书籍。
一两天下来,凭借着这些资料,她以学术的严谨心态,早已从心理和生理角度把怀孕这事儿弄得一清二楚了。
凭着一股冲动劲,把这些资料啃完,陶旻晚上躺在床上怔怔望着天花板发愣,总觉得这两天来自己的举动简直可以用“单蠢”来形容,既简单又愚蠢。
那男人不是都说这事儿要从长计议吗?怎么自己还这样着急忙慌的?幸亏他不在,要是看见了她废寝忘食地干这种白痴事,指不定还怎么笑话她呢。
陶旻闷闷叹了口气,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
一个人守着这么大一张床,总感觉有些不习惯,前后左右,总觉得少点什么,闹得她心晃睡不着觉,可偏偏明天和冯启明还有个重要的会议。
她又换了个姿势,还是没有丝毫睡意。无奈之下抱过楚恒的枕头,闻着枕头上熟悉的味道,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渐渐睡了过去。
隔天早上,陶旻早起去了冯启明的公司。
她和邵远光的那篇论文已经完稿,和冯启明一起过一遍审,没什么大问题,稍作修改就可以投稿了。
三个人在会议室讨论了半个上午,纵使有冯启明从中做调解,她和邵远光说起话来依然是针锋相对,两人谁也都不愿妥协让步。
中间休息时,冯启明给两人煮了咖啡。把咖啡杯递到陶旻面前时,陶旻想了想昨天看到的书上的言论,咖啡对准备受孕的女人来说有害无利,于是便摆了摆手推脱了,跑去茶水间冲了杯热茶。
陶旻站在饮水机前面等着水开的时候,有人在她身后叫了她一声,“陶博士。”
陶旻回过头便瞧见了莫飞。
她有些日子没见到莫飞了,这会儿看她气色红润,整个人都精神焕发。
陶旻还没开口,莫飞却先夸她:“陶博士最近气色不错。”
“你也是。”陶旻笑着又多看了她两眼,“就是比原先胖了些。”
莫飞听了,低头莞尔一笑,伸手抚了抚微微凸起的小腹,道:“都快四个月了,不胖才怪。”
陶旻听了微一愣神,才反应过来,直道:“恭喜!”
“恭喜什么。这小家伙太磨人,一个劲儿地折腾我,一边想吃东西,一边又没有胃口,也就这两天才好点,结果吃了点东西就胖了。”
陶旻看得出,莫飞虽是在抱怨,心里倒是挺甜蜜的。她正看着她发愣,莫飞又说:“小陶,什么时候轮到你啊?”
陶旻被她一问,不知怎地有些害羞,不由低头笑了笑,说了句:“还早。”
莫飞接了杯水,端着杯子上下端详着陶旻,笑道:“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碰见过一个佛教徒,他跟我讲过一个道理,我一直想讲给你听的。”
陶旻抬头看她,等着她的后话。
“他跟我说,人生啊就像一条道路,从东边走到西边就是一辈子。这一生怎么过就取决于你怎么走这条路。”莫飞顿了顿,看着陶旻,说,“有的人活得潇洒,这一辈子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乍一看确实值得人羡慕,可事实上呢,是因为这一辈子轻飘飘的,负担一轻,这条路走的也就快了、潇洒了,可走得一快,哪里还会留心路边的风景?”
“而有的人呢,身上背了挺沉的担子,别看他走得不快,还总是瞻前顾后的,可实际上着沿途的风景他都在仔细观察着、留心着,那收获可实在不小。”
陶旻明白莫飞这话的意思。一直以来,她都是那个走得飞快的人,近三十年来什么都没怕过,也什么都没在乎过,于是留在她回忆里的人和事就只剩下邵远光这一桩,如同墙上挂着的蚊子血。可事实上呢,如果走得慢一些,仔细体会一下沿途的风景,虽然不那么潇洒了,但未必是件坏事。
“其实我原来和你一样。”莫飞吹了吹杯中的水,浅浅抿了一口,“遇见启明之前,我也什么都不在乎。不过遇见他之后,我就觉得女人这一辈子,碰见一个真心对你好,你又真心喜欢的男人,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莫飞说着话,瞧见了站在茶水间门口的邵远光,便伸手拍了拍陶旻的肩膀:“人都说孕妇最敏感,我可是看出来了,你最近变了不少。你和远光,就算真的没可能了,也别总是堵着气。你心里怎么想的,跟他好好说说。”
陶旻看着莫飞,才发现她的眼神已经飘到门口去了。陶旻顺着瞧过去,便瞧见邵远光倚在门口,淡然地听着两人聊天。
等莫飞离开,邵远光这才进了茶水间,在陶旻身后停下脚步。
陶旻看见他,有意避开眼神,拿杯子去接水。
水还没接满一杯,邵远光便在她身后问:“不愿进屋,是在躲我?”
“没有。”陶旻拿起水杯,拆了个茶包放进杯子里,不多时茶水间便弥散出一股茶香。她端着杯子转头对邵远光说,“我知道你对事不对人,没什么可躲的。”
陶旻足够大方,可邵远光却更加坦诚,出乎意料地回了句:“你错了。”
错了?那么他是在有意刁难?陶旻皱着眉毛看他,而对面那人也在凝视着她,眉眼间流露出的沉静,既像深潭,又像深渊。陶旻看得有些心慌,眨了眨眼躲开眼神,从他身侧走开。而邵远光并未就此罢休,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陶旻一惊,手中的热茶险些泼了出来。她有些恼,厉声道:“Chris,你放开我!”
邵远光并未放手,拉着陶旻的手臂把她拽到了跟前,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问她:“陶,我就是想知道,你急着和他结婚是不是因为我?”
她看着邵远光,哑口无言。就算当初是因为这个原因和楚恒仓促结了婚,可现在她想维持下这段婚姻,却又不是因为这个。陶旻想想觉得可笑,对面的人深谙人类的心理,怎么就不明白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他也知道人是最难捉摸的生物,说变就变,怎么就笃定她会为他守上一辈子?
陶旻叹了口气,沉声道:“Chris,你是大学老师,为人师表,破坏别人家庭的事,你不会做吧?”
邵远光听了这话,愣了半晌,这才悻悻松了手。
他刚一松手,陶旻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她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颇感讶异,接起来后,疑惑地问了声:“小许?”
小许那边却不似陶旻这般语气寻常。他着急忙慌,有些词不达意:“嫂子,这事儿哥不让我跟你说……可我觉得再不告诉你就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多小伙伴都说要跳过风波,渣作者表示好伤心啊QAQ……
嗯,好吧,渣作者还是要表态,楚公子是个好孩子,绝对没有作奸犯科,所以也不会有牢狱之灾的!
PS:这两天有点感冒,明天停更一天~
☆、第50章 情非得已(五)
“嫂子;哥被警察带走了,已经快两天了……”
陶旻听了这话;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天塌地陷。就连当年邵远光提出分手时;她都没有过这种浑身发软,背脊冒着冷汗的感觉。
她手中的杯子“啪”地摔在了地上;裂成了三四瓣,杯子里滚烫的茶水溅了出来;烫到了她的脚面。可她却浑然不觉;脑子里只是反复过着小许刚才的话;并穿插着楚恒两天前给她打的那通电话。
邵远光看着陶旻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皱眉,喊了一声,“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