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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呆了一下子才收回手。“没事的。”
突然,方可烈冷不防地出现在她身后,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大哥,刚才大嫂在问我周诗淇和王若绮的事。”苏奇康连忙解释。
“是吗?”方可烈闪过一抹悲伤,又问:“那你握她的手做什么?”
“她是被玫瑰花刺扎到了,我--帮她拔出来。”苏奇康说得有些不自然。方可烈拉起她的手,亲吻了一下。“这种事我来做就好。”
“是!”苏奇康鞠个躬,转身就离开了。
冷静抬起头看问他,嘴唇颤抖起来,因为就在这一瞬间,她十年来抱持的信念全垮了,她该怎么办呢?
方可烈只是轻轻吸吮着那伤口,而后看了她很久。
“你该注意自己的言行,无论如何,你还是白沙帮的大嫂。”
“我还是吗?”她不太确定。
他眼中流露着冰冷的决心。“不管你有多恨我,我要的东西还是不会让给别人。你绝对别想逃,也别想再诱惑我的弟兄,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说完后,他便大踏步离去。
(轻声问)
我宁愿只活在那个夏天
可是……你呢
要知道
我无法独力让冬结束啊
一个星期来,方可烈都睡在书房里,冷静则在主卧房辗转难眠。
白天,方可烈把自己完全投入帮里的事务中;晚上,他则是投入酒精的世界里,看得兄弟们都开始担心了。
冷静呢?她什么也不做,每天只是差人送她到海边,看着海就是一天。
她在犹豫,该逃吗?该留下吗?
怎么会有这样的新婚夫妇?任谁也看得出有问题。
苏奇康首先提出这件事来。“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他自觉有一部分的责任。
“对啊,这样下去,真不知哪一天才能生下宝宝呢?”勇仔一直期待着大嫂生女儿,心想那一定是个美丽的洋娃娃。
“大哥好像变成另一个人,都不笑了,只会拼命工作,真怀念他以前那副豪爽的样子。”张进忠感慨地说。
“那你们说,该怎么办呢?”孙震东一提出疑问,大家都望向苏奇康。
身为军师的他,当然不能让大家失望。
“很简单,灌醉大哥,把他跟大嫂锁在一起就好了。”
“啊!”每个人都瞪大了眼,你看我,我看你的。
苏奇康说明道:
“就我所知,大哥和大嫂是因为误会才闹僵的,现在两个人都躲在自己的世界,不肯先向对方表示。为了他们的幸福,一定要把他们送作堆,才有机会沟通,这是势在必行。”
“嗯……真实还不错,似乎可行哦!”阿亮第一个接受这想法。
“好吧!拼了,试试看!”张进忠握紧了拳头。
“嗯,就这么决定!”
当天晚餐时,方可烈仍然一杯接着一杯痛饮,兄弟们不再劝阻,反而纷纷举杯敬酒,让方可烈醉得比平常更严重。
夜深了,方可烈眼前全是空酒瓶。“大哥应该醉了吗?”阿亮问苏奇康说。
“扶我到书房……”方可烈踢开椅子,喃喃不清地说。
勇仔和张进忠立即上前扶持,一步步走向二楼,方可烈完全没发现自己被扶往主卧房,酒醉的他,什么都不想看清楚。
“到了!”阿亮帮忙打开门,冷静刚好从床上坐起。
“你们做什么!?”她讶异地问,看到烂醉的方可烈,更是不知所措了。
“大嫂,大哥就交给你照顾了!”勇仔把方可烈扶到床上,立刻溜到房外,张进忠则随即关上门,拿出钥匙反锁。
冷静敲了敲门。“你们到底想怎样?”
苏奇康的声音传来。
“大嫂,我们不能看你跟大哥再继续这样下去了!希望这是大哥最后一次喝醉,否则白沙帮真的会逐渐垮掉。我们决定了,除非你和大哥和好如初,否则我们不会打开这扇门。”
“别做这种傻事,他清醒过来会发火的。”她试图劝服他们,因为她目前也无法面对方可烈,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孙震东却说:“大嫂,大哥每天借酒浇愁,你就当作救救他吧!大伙儿只是希望你们快乐幸福而已!”
“天天看到你们夫妻俩形同阳路,我们都很难过,请你原谅我们的作法,但兄弟们完全都是出于善意!”
听到这些出自真心的劝言,她反而沉默了。其实她何尝不知道这是多糟的关系!但叫她该如何踏出那一步去改善呢?方可烈已经放弃了她啊!
苏奇康最后说:“大嫂,请你照顾大哥吧,明天早上我们会再过来。”
一阵脚步声远去,冷静知道他们走了。她一回过头,看见床上神智不清的方可烈,心中一片慌乱。
她该怎么办?谁能告诉她呢?
方可烈扶着头呻吟:“该死……这不是书房嘛!勇仔,你在做什么?”
她轻轻走到他面前,犹豫着说:“这是主卧房。”
“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混帐!”他吃力地想爬起来,却发现头疼得厉害。
“他们把门锁起来了,明天早上才会再过来。”
方可烈忍不住大骂:“搞什么?疯啦!”
她试着平静回答:“他们认为你每天喝醉是我的责任,要我好好照顾你。”
“照顾!?我能让你照顾吗!?我这种无耻的人也配!?”他虽然喝得大醉,但语气仍是那样伤人。
“总之,今晚就是如此了,你不想要也没办法。”她尽量不流露出真正的情感。
“见鬼了,我方可烈会落到这种地步,跟一个痛恨我的女人在一起!我还不如独自睡在书房!”
“我明白了,我们尽量不要打扰对方可以了吧?”她的心好疼,而她知道,这是她该受的惩罚。
“天……”方可烈挣扎着起来,突然冲向浴室。“我要吐了!”
方可烈对着马桶直呕,他吐得很严重,晚餐的东西都吐出来了。
冷静虽然才说过不要互相打扰,但也忍不住跟了进去,帮他拍拍背,拿了条毛巾沾水替他擦拭。
“还好吧?”这时她已无法掩饰由衷的关心了。
他眯着眼看她,怀疑道:“你真的关心?”
她退后一步。“随你怎么说,我只是日行一善。”
“日行一善?”他歪着头笑了。“十年前你替我疗伤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那段年轻的岁月,不知是谁把它偷走了?
冷静转过身,无法看他,他搭着她的肩膀,慢慢走回床边。
“既然是日行一善,就让我在这儿借睡一晚,我不会碰你的,我知道我在你心中的分量有多低。”他几乎是自暴自弃地说。
他大刺刺地躺下,就那样占据了整张床,冷静看了他半晌才说:
“你……你连鞋子都没脱。”
“别管那个。”他的头真的好疼,他忍不住又呻吟起来。
冷静咬咬下唇,弯下腰替他脱掉鞋子,松开领口的扣子,心想这样至少他会好过些吧。但听到他痛苦的呻吟,实在又是不忍,便倒了杯香片热茶给他。
“喝下去,可能会好一点。”
“不要这样!我不想要你的温柔!”他随手一挥,就把杯子打翻了。
热茶洒了一地,冷静心底无比酸楚,忍不住说:“你到底要怎样?我们……离婚好了!”
他猛然抬头,眼神炽热。“你就这么恨我?连跟我成为有名无实的夫妻都难以忍受?”
“不,不是我恨你,是你恨我!”她的声音带着哽咽。
他哼了一声。“你爱的不是奇康吗?婚礼上,你看着他的眼神那么温柔,你却从来没有这样看过我,你甚至肯为了他而愿意嫁给我。”
“我没有……我从来没有爱过他。”她坚定地摇头。
他看得出她的认真,却又自怨自艾地说:
“如果你连他也不爱,那你报本就不爱任何人。你是一块冰,谁都无法将你融化!不管我做了多少,别人的一句谎言就可以把它粉碎!”
“你想怎么说都可以,我们离婚吧,放我走……”她已经无法忍受这种处境,两人明明如此靠近,心的距离却是那么遥远。
“不行!我绝对不让你走!你想都别想!”他这辈子所要的人只有一个,岂有放手的理由?
“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你留着我,只是要继续折磨我……”一想到这样冰冷的关系,冷静无法再保持淡然。
“我……”他愣了一会,才抚上她的脸。“别哭,你别哭。”
多久不曾这样流泪了?恐怕已经快十年了吧!冷静这一哭,就无法停止,晶莹的泪水不断从眼中奔流出来,方可烈却只是愣愣坐在那里。
她的胸口不断涌上伤悲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倾吐出来。“我好难过,都是我自己相信了那个女人的话,都是我自己剥夺了那段美丽的岁月,我还能做什么呢?你都已经放弃了我……”
“冷静,别这样,我不想看到你哭……”他低头吻着她的泪水,感觉心中那股怨恨逐渐地融化了。
她摇着头说:
“不要冷冷地对我……你难道以为这十年我就很快乐吗?我再也无法喜欢上别人了,你知不知道?我每天看着海,只觉得……我是不是要跳海,才能再找回那些日子?”
“你……唉!女人总以为她们的眼泪就能挽回一切……”
“如果不能的话,我……无话可说……”她听了这话,心中已经冰冷大半,试着拉开两个的距离。
方可烈却将她拉回怀抱。“无奈的是,女人的眼泪就是因为有效,男人才会这么爱她们……”
“烈,你是说……”她抬起朦胧的泪眼,不敢相信地问。
“说起来,我自己也有错,如果我不是那么自负,以为自己可以决定我们的一切,就该明白你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东西,我应该给你更多信心才对。如果那晚我不是喝醉了酒,或许就能和你谈一谈;如果我把自己所做的事告诉你,你就不会被人所骗。”
冷静听了,也开始责怪自己。“若我对你有多一点信心……若我能相信人生、相信爱情……但是——当时的我,却害怕去爱和被爱……”
“唉!十年前酒害了我,那晚没能听你说出来,但酒倒也救了我,今晚才能壮胆向你表白。”
年轻的爱情尽管轰轰烈烈,却不知该如何去维持,这真的需要岁月的历练。
“烈……我们错过了那么多时间,还来得及吗?”想起那十年的空白和寂寞,她就像被无边的荒凉包围住了一样。
“如果从今以后,我们能互信互爱,我相信现在才是最好的开始。”
她破啼为笑,拥住了他。“我爱你!”现在她说出这句话,觉得整个人获得前所未有的解决,她总算可以表达自己的感情了。
“哦--我等你这句话等了不知多久!”他叹息说。
“那时的我,被你的热情搞得团团转,都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现在我才能了解爱的意义。”
一阵拥吻之后,冷静身上一阵凉意,低头看见自己已经近乎赤裸了。“你想做什么?”她红着脸问,心中却含着期待。
“你说呢?”他捧起她羞红的小脸。
“你醉了,有酒的味道……”闻起来好魅惑……
“你不喜欢?”
“不是……我怕你头疼……”
“摸我。”他命令道。
她伸手抚摸他的脸庞、颈子和肩膀。“这样吗?”
“这样我的头就不疼了,换另一个地方疼。”他还是爱逗她。
她果然奇道:“什么地方?”
他悄悄附耳说了,结果立刻被她打一下。“讨厌!”
两人相视而笑,方可烈咬着她的耳朵说:
“我爱你!即使没有今晚的事,我还是一样地爱你,我根本无法放弃你!
那天我只是一时灰心,真的没有力气了,但是我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