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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要什么,朕都如你所愿。”
“那臣妹……”静柔公主假作沉思片刻,故意瞥了眼陆文航:“……要以陆文航为驸马。”
皇帝还未表态,便见陆文航大惊失色地跪了下来:“望皇上恕罪,臣已与秦羽裳有婚约,迎娶公主之事,着实难以承命。”
我略一怔忪,只觉得韩子湛带给自己的冷寒竟因陆文航的一句话慢慢消散,心房亦慢慢地和暖起来。
而那厢的静柔公主不禁气恼道:“孤知道你爱慕秦乐师如痴似狂,所以,用不着你避孤若瘟疫,孤只不过戏言罢了。”
语毕,静柔公主竟跪了下来,直直地望向皇帝,不过表情却多了几分难以言述的郑重与诚恳:“臣妹并不要皇兄什么赏赐,只求皇兄以后不要再干涉臣妹的婚事,亦不要再为臣妹指婚,臣妹未来的驸马,臣妹自己来选,若是臣妹此生俱不能遇到心慕之人,即便一生不婚不嫁,皇兄和母后亦不得干涉。”
皇帝沉默了须臾,一步上前,轻扶静柔公主起身:“朕答应你。”
静柔公主顿时面露喜色:“臣妹多谢皇兄恩赏。”
意外的插曲终于打破了韩子湛一贯自持的冷静之态,他居然微微笑了起来:“一个人的智谋终究比不过多人,此次…我还真是…功亏一篑。”
静柔公主最先反应过来,她盛气凌人地转视韩子湛,语调中满是讥讽:“不错,你安排在宫内的暗人已被我彻底清剿,此次,你即便插翅亦再难逃出生天。”
边陈述着,静柔公主又傲步于雅卿的面前:“你这毒妇,任凭你再百般作掩,终究还是露出了你的真面目,现下你安置于宫内的逆党已被我全部清除,我看你还如何兴风作浪!“
雅卿的身体有些颤颤巍巍:“铄儿呢,他现在…是不是…在你们的手里?”
静柔公主不禁嗤笑:“枉你还身为人母,竟心狠至斯,你儿子的安危至关重要,他人的性命则轻如蝼蚁,你居然还派人去劫杀母后和钺儿兄妹,不过,多亏皇兄智虑周全,才没让你的计划得逞,此下,母后和钺儿兄妹皆平安无恙。”
雅卿的脸色愈加惨白:“你的意思是……”
静柔公主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不用再额外思量了,你们…已经一败涂地了。”
雅卿依旧不肯相信地一再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样,怎么……?”
蓦然,她仿佛失去理智般,一步冲过去拉住了韩子湛的衣袖:“公子,你赶紧想想办法吧,我们的铄儿,他还尚不足一岁,不能就这样随着我们丧命啊!”
见韩子湛表情淡漠,毫无反应,她便又昏头昏脑地改冲到皇帝跟前,跪在地上,死死地抱着皇帝的大腿,哀哀恳求:“皇上,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要杀要剐,臣妾死无怨言,但是幼子无辜,还请皇上宽宥铄儿。”
皇帝立时勃然大怒,抬脚便狠狠地踹在了雅卿的心窝上,雅卿毫无防备,立即被踹飞近丈远,她重重地摔倒在地,表情极其痛苦,其嘴角甚至还溢出了缕缕血丝。
我的心顿时一揪,竟有道不出的不适和苍茫。
“好一个心贵妃!”皇帝仿佛要把适才没有发出来的怒意俱数爆发出来:“到了此时此刻,你居然还敢向朕为你的孽种求情!”
“来人!”皇帝扬声唤道:“废黜心贵妃的贵妃封号,夺去其贵妃宝印,贬为庶民,并在宫籍内除名,即刻赐死,还有秦氏所生的孽种,亦一并赐死。”
门外即刻应和一声“诺”,便进来两名侍卫,一人一手迅速地架起雅卿便准备把她拖出养心殿,然而雅卿却仍旧不甘心地死死挣扎并叫嚷:“皇上,幼子,幼子无辜啊!”
见皇帝面若冰霜,无动于衷,雅卿便又朝韩子湛哭喊:“公子,我们的孩子,孩子……”
见此情景,我却再亦坐不住了,一个激灵,便站起身来,急欲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但是却怎么都找不到密室的出口,秦磊起先制止我出去,后来可能看我的态度太过坚决,再加上外面的大局已定,秦磊最终竟默许了我的决定,为我开启了密室的大门,见到大门旋开,我遂一刻不敢耽误地冲了出去,而秦磊则尾随着我快步走了出去。
密室大门的开启声音可能有些嘈杂,故而一出门,我就注意到养心殿诸人的目光俱移转了过来,除了皇帝,其他人的表情都很意外,而其中就数陆文航的反应最明显,他一见到我,欣喜之色便立马盈满了眼眸,欲言又止。
我一时却顾不了这些,只是径直走向皇帝,爽落地跪下,行了个稽首大礼:“皇上!”
皇帝的表情并无多大变化,只是叹了口气:“你终究…还是忍不住出来了。”
我微微颔首,直奔主题:“皇上,请皇上饶恕铄儿性命,心贵妃即便有错,但…幼子着实无辜。”
“你果然是为此事出来的。”皇帝并不意外,略略沉吟:“你身体不好,就不用跪着回话了,还是平身吧。”
因为皇帝正处于盛怒之中,所求之事又犯了皇帝的大忌,所以我忖度着犹豫着,并没有马上起身。
皇帝见状,不禁微愠:“朕让你起身,你便起身吧。”
见皇帝的面色有变,我便不敢耽搁,立时起了身,垂首退到一侧,默然肃立。
养心殿内沉寂了片刻,皇帝复再看着我出声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此诚心诚意地为他人祈求和打算,但秦氏却未必承你的情。”
语毕,皇帝转首,一脸憎恶地瞥向形容狼狈的雅卿:“朕所言…可否属实?”
可能是雅卿想不到我匆忙出来的目的竟然是为她求情,她的反应有些木讷,只是怔怔地看着皇帝和我,一时也忘了挣扎。
我尽量忽略掉雅卿对自己的敌意:“我不需要谁来承我的情,我只是不忍心再见杀戮,更何况还是懵懂无知的幼子。”
“秦氏身为宫嫔,却背弃于朕,甚至秽乱宫闱,卖国通敌,与他人私通,生下孽种,朕乃天子,怎能容忍此等丑事?若是轻易饶恕,岂不成了笑柄,教朕以后如何在天下子民面前立威!?”
顿了顿,皇帝又强调道:“再者,你应该清楚,君无戏言,朕的旨意,如何能随随便便地收回?”
我咬了咬牙,坚持着不肯放弃:“皇上,心贵妃行止如此,皆非本意,全然乃受人控制之故。”
“受人控制!?”皇帝居然冷冷一叱:“若真为心地良善之人,怎么会那么轻易地被他人控制,想必秦氏素来便心性不端!”
我一时语噎,却依然不甘心地辩解道:“皇上,心贵妃并非心性不端之人。”
皇帝扬眉:“你真的以为你了解秦氏!?”
我正视皇帝:“我与雅卿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故而了解。”
皇帝定定地审视着我,突然出口问道:“据朕所知,秦氏甚是厌恶于你,若不然,她亦不会几次三番地来陷害于你。”
雅卿的所作所为,秦磊已经俱数在信笺上阐明,起初我确实心如刀割,不能接受,但是难过之余,我慢慢冷静思虑,竟渐渐对她产生了一种设身处地的怜惜之情,虽然我救不了身犯重罪的她,但是我却要竭己全力保下她那心心念念的幼子。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遂多了几分柔软:“皇上也许不知道,六年前,陈氏遭祸,雅卿为了保护我,以身为饵,引开追兵,如此恩义舍己之人,怎会为心性不端之人?再者,雅卿如此行事,皆因蛊虫所祸?被蛊虫控制,并失了心智之人,又怎会凭着本心行事呢?”
皇帝皱了皱眉:“蛊虫?那是何物?”
提及蛊虫,我的内心极力挣扎了下,犹豫良久,方才转首看向不远处的韩子湛,韩子湛的脸色已是虚无的透明状,他呐呐地望着我:“你竟然…连蛊虫之事都知晓了。”
我心痛如锥,无端话叙,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提及。
还是韩子湛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平静:“适才,你一直在密室里面待着?”
“是。”
“那…这里发生的一切,你都看到了?也都…听到了?”
“是。”
闻言,韩子湛沉默了片刻,而后他又轻轻地问我:“那你…恨我吗?”
我并没有答他,只是静静地回问于他:“事已至斯,你…后悔吗?”
韩子湛居然恢复了一贯的镇定姿态,他对我浅浅笑道:“成大事者,必须要承担一定的风险,成王败寇便是这个道理,此次输了,我也认了,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尴尬身世
纵使失败亦傲然挺立,这样的韩子湛让人无能评述,甚至包括我,即便他对我的感情并不纯粹,即便他是在利用我。
韩子湛静看我片刻,笑意又加深了些:“你如此悲戚的表情,究竟是在怨怪于我,还是在为我难过?”
我无法作答,只是一径沉默。
韩子湛叹口气:“你真的想保住心贵妃之子的性命?”
我颔首。
“即便他有可能是我的骨肉?还…即便他有可能会是沈氏皇族的隐患?你…亦要保下他?”
心房虽然疼痛如窒,但是我却并没有犹豫,依旧颔首:“我只知道,幼子无辜。”
韩子湛又笑了笑,他忽然走前几步,执起了我的手,在他牵起我手的那一刹那,我听到了陆文航紧张的怒斥:“你要对裳儿做什么!?”
韩子湛的眉目一扬,挑衅地望向陆文航:“此时此刻,我又能伤害她什么,只是要和她话别罢了。”
我本想从韩子湛的双手中挣脱出来,但是听到他的这句话,便下意识地不动了。
韩子湛的手白皙修长,此刻有些微微的冰冷,他紧握着我的双手,轻轻叹息:“虽然我已认识你六载,但我们却总是聚少离多,真正相处在一起的时日则寥寥可数,更未曾如此心平静气地牵着你的手,好好言谈,而今,只怕是最后一次了。”
这样的话,让我突然开始伤感。
“我与你相处,算计多于真心,对你亦有过承诺,但从不曾满足过你,既然你希望心贵妃之子无恙,那我便如你所愿,只当是我对你的歉疚与补偿。”韩子湛平平讲述道。
我不禁有些愣怔,此刻他已然自身难保,如何能够如我所愿?
语毕,韩子湛望向皇帝,敛了笑意:“现在,如若你即刻撤去赐死皇三子的旨意,应该还来得及,否则你将…后悔终生。”
“你到底何意?”皇帝的面色极其阴鸷。
“其实,我与心贵妃并无瓜葛,皇三子确实…只是…你的骨肉。”
“什么!?”不仅皇帝惊诧,闻言,殿内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尤其是雅卿,她迷茫地望向韩子湛:“公子,你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帝只是一愣,很快便清醒过来,立马扬声吩咐:“传下去,没有朕的旨意,谁亦不能擅动皇三子,若是皇三子有所差池,朕定以谋逆罪论处。”
殿外的侍卫即刻应诺,快速跑去传旨。
皇帝直直地踱向韩子湛,目光中仍带犹疑:“铄儿…真的是朕的骨肉?”
“其实我本打算皇三子死后,再来告诉你真相,如此,你即便击溃丁零,取得胜利,掌握天下,此事亦会成为你人生的败笔,你一旦想起,便会痛苦自责。”
皇帝眉宇间的戾气依旧不减:“因为秦羽裳,所以,你改变了主意?”
韩子湛又转头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