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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饿吗?他坐直身子,问她。
她伸手摸摸肚子,出门时只喝了杯咖啡,确实挺饿,便点点头。
他伸手打了个响指,就有人过来。
她觉得很奇妙,像电影里的场景。
两份牛排,七分熟。他没有问她的意见,就直接点餐。
他没问她想喝什么想吃什么,自己决定了一切。
她觉出他是个大男人,这是她之前没发现的。
这回来的侍者是第一个接待她的那位,她抬头看他,他也正好看向她,于是相视一笑。
张言发现他笑起来真好看。他的五官和杨逢是不同的,可也是同样的好看。他的脸比杨逢的干净,不是皮肤上的干净,当然,他的皮肤也是干净的,但她所想的是他眼神的干净,有少许忧伤,像个孩子。
回过神来,侍者已经走掉。
牛排被送上来,他端得很稳。
金属质地的盘子,他放下时却没有发出那种碰撞声,她不由得佩服极了他。
牛排咬进嘴里,她就愣住了,这牛排是全熟的。
她明明听到杨逢说的是两份七分熟,虽然她曾告诉过他自己是只吃全熟的肉的,她以为他忘了,也没想去提醒他,可为什么自己的这一份竟是全熟的?难道厨师刚好弄错了?
她抬起头寻找那个侍者,看到他在不远处的吧台边,他也正看着她,看到她看向自己,像是很意外,眼里有慌乱,促狭地笑了一下便走到她看不到的地方去。
吃的时候,他们也不交谈,他吃得极慢,像是在品味。
她也就慢了些,也仔细,耐心的反复品味。
味道怎么样?他问。
很好吃,她说,不是敷衍。
那就好。他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嘴。
要不要来份甜点?很不错。他说。
嗯,好啊。
甜点的名字叫“碧海”,很特别,颜色很丰富,就像一场梦那样青春。
冰淇淋该是加了很多奶,入口即融,没有那种冰痛感,她很喜欢。
底下蓝色的汁液是什么她不知道,但那味道是能让她记住的,因为直达心底。一切就像魔法般神奇。
她吃得认真,他就那么看着她吃完。
她是个单纯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如果没有遇上一个好男人,是会被伤害的。他想。
他问她感觉如何。
她说,这里的厨师很用心,我吃的出来。
他在心里惊叹,真神了。
我们连甜点都吃了,她来了怎么办她问。
他笑,她现在还没来,那该是不会来了。
她不解,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连电话也不打一个。他真是个不合格的男朋友,她想。
他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他一直以为那是理所当然的,被她这么一说才觉出自己的粗心来。要不你去找她吧,我也差不多该走了。她看着窗外的雨,有点发愁。
怎么?他奇怪,这就谈完了?
她不说话,不是她没有话要说了,而是她觉得那些话对着他是说不出来了。
结束得真快。他说。
她端起牛奶,热牛奶已经变冷了,她喝完最后一口,然后站起来说再见,谢谢你今天的招待,我很喜欢,代我向她问声好。祝你们幸福。
正打算走时,他却叫住她,张言,你一定要找个好男人,宁缺毋滥,别委屈了自己。
他这话,既是代人说的,也是他的真心话。
谢谢。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口袋里摸索着,最后掏出一个蓝色盒子,放在他面前,这是送你的。
他拿起来放在掌心,不打开,只是看着。
没想到你还准备了礼物。他看看外面的雨势,雨下大了,你怎么走?
她背好包,没关系,这点雨没什么,我走了,再见。
这回,她是真的走了,他没有再喊她,她也没有再回头。
推开门,风夹着雨吹进来,空气从她敞开的衣领里灌进去,她一抖,伸手捂住了衣领。
没走出几步,她听到身后有脚步靠近的声音。接着,头顶上方出现一把伞,红色的,和她那一把像极了。
她扭头去看,竟是那个侍者。
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她冲他笑,你下班了?
他点点头,靠近了些。
对他,她有一种莫名的亲密感,好像即使此刻他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她也是可以欣然接受的。
他努力把伞往她那边移,自己的左半身已经湿了。
她问他,你往哪走?
他不答反问,你去哪?
她笑着说,前面车站,顺路吗?
他也笑,却是淡淡的。
她发现他笑起来就是这样的,嘴角微扬。
顺,我送你。
他的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不是每个男的做这样的动作都是好看的,有些人做起来是别扭,不自然的。有些人即使本身也帅,插起来也帅,却让人感到那是刻意的耍酷。可是他,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手似乎天生就是为了插在那个裤兜里的,它不该牵着另一个人的手,不该去端盘子,它天生就该是这样的。
张言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笑着摇头,他是不可以告诉她自己的名字的,可他也不愿随便编一个名字给她。
他问,那你呢?她学着他的样子摇摇头。他们都忍不住笑了。
五十几米的距离,一眨眼的时间就到了。
他们站在站台上,她冲他笑,我很喜欢你的伞,谢谢你送我到这儿来。
这时,她等的那辆车进站了,她说,再见。
他站在站台上,看着她跳过水沟,踮着脚,几乎是蹦着跳到公车前,扶着门上去,然后转身冲他挥挥手,笑起来,像个顽皮的,一个一直呆在他身边,今天终于要出远门的小妹妹一样。
他努力地笑,试图让她看到他最好的笑容。
可是,他失败了,因为此刻,悲伤将他吞没车门关上,然后发动,开远。
她走了?孟飞走到他身边,给,她给你的。
杨逢接过来,看了一会儿就直接放进口袋里。
你不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吗?孟飞问。
他摇摇头,他知道里面是什么,那是他们六年的回忆。
他记得她说过,如果她要和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分别,是永远的,那么,她会送他一个蓝色盒子,里面是不会放什么东西的,但她一定有放进去某些东西,这些东西,只有值得的人才会明白。
他插在裤兜里的那只手,紧紧握住这个盒子,和他想留住她的期盼是一样的。
孟飞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他的眼里有液体流出,孟飞,她太好,和我在一起,她一定会受伤,我只是希望她一定是幸福的。
孟飞叹了口气,杨逢啊杨逢,你以为这么做她就会幸福了吗?你太傻了。
孟飞说得对,张言不幸福,她从来都不幸福,她的幸福感来自杨逢。
没了他,她回到原点,可是这一次,他不会再往前走,因为这原点也是她的终点。
2011年6月30号,张言在医院去世,也就是她回去之后第25天。
她不是自杀,并且,她一直都记得,清楚地记得杨逢的声音。
她知道,那天在咖啡厅,杨逢没有坐在自己面前。
☆、'将悲伤进行下去'
“怎么了,怎么了?初夏,谁又惹你不开心了!”男孩摇晃着女孩的手,着急的询问道。
“呜呜呜,是你,是你惹我不开心了!”女孩一手擦拭的眼角晶莹的泪珠,一手又指着男孩哭道,“你又不理我了,呜呜呜,你是个坏蛋,超级超级大坏蛋!”
“我哪有呀?”男孩像是犯了错误似的,无底气地低声道,然后用手拭去女孩眼角上残留的泪痕,一本正经的说:“我怎么会不理你了,好了好了,初夏别哭了。我答应过你,只要有我在你身边,就不会让任何人来欺负你的,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委屈!”
“真的吗?!”女孩破涕为笑,“那你说过长大后会来娶我,这也是真的吗?”
“嗯嗯嗯,都是真的!”男孩坚定的回答,看到女孩再一次露出天真无邪的笑脸,心中如释重负,“我答应过你,以后我会开着汽车,带着满车子的糖果与新衣服来迎娶你!我要让你成为这个世界最幸福的新娘!”
“好哇,好哇,糖果、新衣服、幸福的新娘!”女孩开始陷入无边界的幻想之中,口中悬挂着一条“三千尺的瀑布”,兴奋的摇晃着男孩的胳膊,“你可不许骗我哦!”
“傻瓜,我又怎么会骗你呢!”男孩轻轻的用手在女孩的鼻尖蹭了一下。
“那我们拉钩钩。”女孩伸出小拇指,与男孩的小拇指紧紧地缠绕在一起,不时地在左右摇晃着:“拉钩钩,拉钩钩,一百年,不许骗!”
这是她与他之间的约定,还是孩子的他们,自然不会明白什么是爱情,不知道迎娶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更不会想到这样的约定会铸造成一个怎样的结果,只是每天如孪生婴儿般的缠绕着对方,不知道终有一天,命运会用那双冰冷的双手,无情的将他们分开,让他们朝不同的方向越走越远,只有那些斩不断,理还乱的思绪会像散落一地的细绳一样,错杂的交织在一起!
我叫初夏,是一个渴望得到温暖的女孩。正如我的名字中的那样,我是一个迷恋初夏的女孩,喜欢它那温煦随和的阳光,普照万物生灵,给予它们一种生气盎然之景。
我常常一人静静的躺在一片辽望无边的草地上,悄悄的闭上双眼,享受着太阳恩赐于我的那份温暖!
而每当此时,我的脑海中常常浮现一人的身影,犹如春末夏至的那一道最为温和的阳光,使我的心为之而疯狂,好似那波涛澎湃的大海,久久不能平静!
杨明,你知道吗?每当我在心中念到这两个字时,我就觉得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哪怕窗外正飞舞着鹅毛絮雪,我也不曾感到一丝寒意!因为我知道,你就是飞落在我生命里的那个天使,往我那颗冰冷的心上注入热血,用光芒驱散了内心中的黑暗与恐惧,使它开始对光明有所追求,犹如向日葵对太阳的痴迷一般!可不知是为何,我的心总会蓦地感觉到一片寂寥与孤凉!我不知道躺在太阳底下的我,躺在这最为温暖地方的人为什么会萌发出一种令人寒颤的感觉!宛如这一切来的过于突兀,突兀得令人难以相信那是真实存在的。就像那划过夜空的流星,美丽过后竟是无边的黑夜。
叮叮叮~一阵清脆的车龄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初夏,快下来,我们要出发了!”
“来了来了!”初夏飞奔而至,宛如是一朵刚绽放的向日葵朝着那道生命中的曙光狂奔而去!
“走啦!”初夏坐在杨明自行车的后驾位上,望着他那张如花儿绽放在春天里的脸上浮现着几丝宛如朝阳般温暖的笑容,心中翻涌的幸福的浪花儿。
“你可要抓紧了!”杨明朝她微微一笑,然后脚踩踏板,如风般穿梭在那开满木棉的街道上。风儿波动着初夏屡屡发丝,而她却被风吹得闭上了双眼,俩手紧紧地抓着杨明那件洁白如雪的衬衫,生怕一失手,杨明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而自己却会陷入在那无边的黑暗中无法逃脱,她在里面拼命的叫喊,可世界像是突然间关闭了声音,四周一片深夜般的寂静!
那片曾温暖了她的曙光渐渐消散,世界从此关上了黑暗之门!她立刻从惊吓中睁开了双眼,胡乱地不停摇头,他不知道这样可怕的想法究竟是谁强行灌入在她脑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