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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她们也很久没有见面了,久到李穗快要忘了她第一眼看见时那一抹身姿如人鱼般的曼妙女子。
白洁最先对童童笑了笑,挥挥手。
“哦?姐姐我认识她……”童童拉拉李穗的手说。
李穗低头看了一眼童童,再看向白洁时,只见她愣愣地看着自己,李穗知道她在看什么,她摸了摸已经很明显的腹部,慢着脚步往玻璃门外走去。
“最近好么?”李穗停在白洁的对面,问。
“有些人好,有些人不好,有些事好,有些事不好。”她浅笑了一下,又说,“恭喜你了。”
“谢谢……”
“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平安出生呢?”
李穗听后怔住,眼瞳微微放大,像是折射在太阳下的放大镜聚光点。
“你怎么在这?”苏誉终于选完了他看中的商品,在他转身寻找李穗时却意外发现了门外交谈的俩人,他心中一愣,继而赶紧大步走出。
语气不太好,神态紧抿,苏誉以一种防备而又冷淡的情绪面对另一个女人。
白洁不以为意地凝眸含笑,“这家商场貌似还不属于SU吧?”
苏誉敛眉,不语。
“我知道你不大乐意看见我,而我也不是来看你的,我只是想或许李穗会有兴趣观看下个月在城郊举办的马赛……”
“她为什么要有兴趣?”苏誉冷冷地问。
“因为你不是看中了赛马场的那块地皮么?而又刚好那块地的阻力来自国土厅,我只是来好心地提醒一下而已,你们继续逛,外面还有人等我,我就先走了。”白洁说完话,嘴角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苏誉,“当然,去不去,决定权还在于你们……”
她不需要知道他们究竟去不去,白洁将要说的话说到即可,带着淡淡悲凉的心情她转身离开了。
“不要和她多接触。”等白洁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之后,苏誉转过头对李穗叮嘱道。
“为什么?”
苏誉迟疑了片刻,回道:“白洁他们家是SU弄倒的,常秘书原来是她爸爸的手下。”
“哦,看来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呢……”似乎是一个很大的信息,但李穗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她简单地喃喃了一句后收回了视线。
“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
“哦……”她点点头,不再追问了。
……
一个月后,在梧桐树叶茂密成荫的最后时节里,苏誉带着李穗出现在了城郊的赛马场,这是自从李穗怀孕后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出现。
而当后来再谈到那一场马赛的时候,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在那场马赛之后不久梧桐城里一夜之间掀起了一场轰动一时的纷争,而当事的双方在进入白热化的阶段后却又意外地收场了。
然后,就再也没有人知道后面的故事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五章
在通往手术室冰凉的走道上站着两个男人,坐着一个女人。女子双手十指紧扣放置在美丽的脸庞下,蹙眉成祈祷状,而男子各自站在走道的两边,一个眉目温和气质儒雅,而另一个五官普通却有股不服的傲气,只是现在温和也成了沉重,傲气也早已枯蔫。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将僵滞的空气搅起了漩涡,随着脚步声更加地接近,坐着的女人抬起了头。
下一秒,到来的男人将拳头狠狠地袭向垂眼枯蔫的男人,狂怒让他失了心,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杀了这个男人,这个杀人凶手。
突然出现的暴力让美丽的女子失控尖叫一声,尖锐的嗓音随即在空寂的走道中回响,像是午夜中最凄惨的鸣叫,可是这却再也比不上在男人脑海里回荡的另一个女子的悲惨嗓音,那种声音是融进骨头里的,疼到心坎里的。
“别打了,住手,别打了,你难道要把他打死吗?!苏誉!住手!”站在另一边的男子冲过来从后面拉住苏誉,同时对呆在原地的女子喊道:“别愣着,快帮忙把郑博拉到旁边去!”
叶桓的喊声把白洁从愣神中唤了回来辖舭烟钡乖诘厝斡伤沼坊勇涞闹2┩系阶闻缘目盏厣稀
叶桓紧扣苏誉,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医生在制止发了疯的精神病患。
“苏誉你安静点!李穗还在手术中!”叶桓的一句话终于把失了魂魄的苏誉拉回了现实。
是的,李穗还在手术室里,他刚才一通电话把最好的外科医生产科医生都唤来了,他还准备好了另一个手术,是心脏手术。
他知道的,那个孩子应该是没了,没关系的,他还是会救童童,只要李穗还好好的就可以了。
喘息的沉重声音在死寂的走道里蔓延,苏誉双手扶在窗台上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他仰起头看向外面火烧云的天空,又如火一般的熊熊燃烧。
这样的火红又一次燃烧进了他的心底。
在他凝重的眼眸中,云层在不断变幻,最后幻化成了他最后一眼看见的李穗。
他抱着浑身颤抖的李穗,他能感受到血液从她的身体里流出,怎么都无法止住的血蔓延了一路,他怎么都无法想象她单薄的身子里究竟还剩下了多少血液,这一次仿佛全用尽了。
他颤抖地说,不要怕,救护车到了,去医院就没事了。
半昏迷状态的李穗却紧紧地扒住救护车的车门不让车走,不论苏誉怎么哄她怎么说,她都不肯松手,毫无血色的双唇却在微微地蠕动。
当苏誉将耳朵附上去时才终于听清楚李穗在说什么,她说,救童童、救童童、救童童……
因为知道孩子没了,因为知道没有交换的筹码了,所以她只能用生命来威胁他了,救童童。
“好!你去医院,我就立即救童童!”
于是,李穗终于松手了,救护车也终于开动了。
……
叶桓见苏誉冷静下来了,便走到座椅边,他看了一眼郑博的模样,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显然李穗的遭遇跟这个男人有关系。
从一开始他就提醒过李穗,这些人不是她可以招惹的,但是她还是在把自己牵扯进去了,即便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可即使她犯过错,这样的报复也似乎太残忍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对不起……”太过于沉寂的空气终于让坐在长椅上的美丽女子情绪达到了边缘的状态。
白洁亲眼看见过别墅池塘泛红的血水,也想象得出腹部上被拳头击中的疼痛,而这次她目睹的是被马蹄践踏而过的残忍。
不是白洁的错,但她却是间接的迫害者,因为,如果她不故意跟李穗说那些话,她不利用李穗对郑博还残留的愧疚,李穗就不会出现在赛马场,就不会发生悲剧了。
而白洁也同样知道,李穗的出现并不是为了郑博,她最终是想帮苏誉的,化解郑博和苏誉之间的对峙,让他拿到想要的东西。
那个时候,她就站在马棚的另一边,眼睁睁地看着一抹瘦弱的身影倒下,坚硬的马蹄从她的身上残酷地踏过。那个时候,她似乎看见了一个荒漠的世界,飞扬起的尘土,淹没了渺小的旅人。那个时候,她忘了该怎么呼喊,就仿佛失去了语言的声音一般。
她终于报复在了苏誉最在乎的人身上,她报仇成功了,她心愿结束了。
——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平安出生呢?
她是嫉妒的。
……
夕阳在坠落,最后一束橘红色的斑驳刺进躺在长椅上的被揍得满脸青紫的人眼中,闪现出暗淡的色调。
苏誉把郑博当作杀人凶手,可是郑博并不是凶手,他不是。
但是郑博又觉得自己是,因为当李穗在自己面前倒下的时候,他没有上前去救她,他只是站在原地,如旁观者一样看着发生的一切。
郑博面朝上,一只胳膊搭在额头上,他在努力回想,回想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
是怎样开始的,他记不清了,但他不甘心看见李穗和苏誉这么舒心地在一起,他觉得应该给他们一些惩罚,惩罚骗了他却自己独自幸福的人。
酒店的事情是他安排的,他原以为他能离间他们,却发现不但没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听闻了李穗怀孕的消息。
他想找到李穗问她是不是真的,可是苏誉将她保护的太好了,他接近不了,只能远远地看,看着他们逛街晒一家三口的幸福,而即将就是一家四口了。
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在胸腔里膨胀,所以他又一次在土地上跟苏誉较真了,他想如果苏誉没有那么爱李穗,他一定会把李穗带到赛马场的。
那一天,他笑了,因为苏誉带她来了,他想苏誉是没有那么爱李穗的,他想他终于找到能够报复李穗的方式了。
郑博对李穗说,苏誉把土地看得比她重。他告诉她,他知道在过去那段他不在梧桐城的时间里苏誉是如何利用她的。
可李穗只是一笑而过,她说,郑博不要再犯同样错误了,土地给SU,你还是国土厅的公子。
他说,你以为有孩子就能做灰姑娘飞上枝头了么,即便有孩子又能怎样,苏誉不可能娶你的,庞大的SU不会允许你这样的人入主的,高升的SU股票不会允许出现你这样的不安因素,而你的孩子以后只会喊别的女人为妈妈。
他打击她,他讽刺她。
可惜李穗依然只是在笑,她说,你相不相信,不是他不会娶我,而是我不会嫁他。
她的口气很自信,自信地像个女王,而郑博知道这样的自信源自于她对苏誉的信任。
她还说,郑博,我们不要纠缠了,我对你没有那份心,而你对我同样也没那份心,从此我们各不相干。
所以他很气愤,他也想不通,李穗凭什么可以这样轻易地否决自己,或许她和所有势利的女人一样崇尚苏誉带给他们的更高荣耀光环。
所以他不知道他是怎么一步一步地逼近她忠徊揭徊降乇破人笸恕
等到他转头时,等他看见敞开栅栏狂奔而来无可阻挡的马匹时,那个时候,其实他是可以救李穗的,只要他拉她一把,或许就可以避免后面的事了。
但他没有。
他在思考他为什么没有伸出手,他想了很多很多原因来说服自己,但似乎都不起作用。其实,没有太多的原因,在危险关头,出于本能,我们都会保护自己最为重要的事物。
而郑博最重要的事物是他自身,所以他保护了自己,舍弃了几米之外的另一个人。
其实,他并没有做错,人之本能就是这样。
……
手术室门上的红色光晕熄灭了,时间停止在了6:13:14 PM。
走道上吹过一阵冷清的风,他们都看向了同一个方向,像是远望的四尊雕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