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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接替她了。
她真的不甘心。
左汐这女人,对司晏根本就不是真心的。不过就是想要和她作对想要膈应她才不顾一切地追的司晏。
司晏怎么就那么糊涂,和她领证了呢……
*
客厅这边颇有点剑拔弩张的气氛。
从厨房里侃侃而谈端着餐盘走出来的两人,竟格外和谐,甚至还有点相逢恨晚的错觉。
“这儿的别墅倒是可以不采用纳音五行,根据穿宅法来看,确实是一块宝地。”
靳司晏语调如常,无疑,这话说到了左光耀的心坎上。
想当年他可是换了好几个房子,就这边最称心了。
“那你看我这儿的装修布局还可以吗?”
回想了一下来时路上所见,靳司晏说道:“未看山时先看水,有山无水休寻地。别墅内设泳池,且乃活水,在风水学上称明堂聚水。住宅前方有道路,并呈弧形,做围绕状态,称之玉带揽腰。二者兼备,上等。”
瞬间,左光耀老脸上兴奋极了:“可不是嘛!当初老子可是赶走了好几个骗财的风水先生,最终请来了一位神人,才给我选的这地儿。”
将餐盘放到餐厅桌上,靳司晏瞧着左光耀那模样,竟有些庆幸。
物尽其用,有些东西,还好他还没丢,脑子里依旧印象深刻。
“摒弃掉迷信成分,风水实际上是一门古老的环境学和场态学,按照科学的说法,是研究人和自然之间关系的学问。对于这方面我勉强看过几本书请教过几位专家,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帮忙。”
“正好正好!你待会儿就帮我构思一下左牧和小汐房间的摆设。他们两个的房间我总是不放心,这一个个的,都是不让人省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风水有问题,这妹妹都成家了,左牧那臭小子还在外头晃悠着没个定性……”
那头岳父和女婿相谈甚欢,左汐和左小宝面面相觑。
她刚刚听到的,是什么?风水学?
她家老爹这么快就被靳司晏给攻陷了?
白天和她谈起靳司晏的时候还霸气十足地要压他的气焰呢,这会儿,俨然一副翁婿和谐的画面。
左汐突然便想起来了,《DyingMessage》中,凶手深谙《周易》,对玄学极为精通。
所以,靳司晏会了解这些,并不是偶然。
他早在创作《DyingMessage》时便对此进行了深入探究。
想到靳司晏公寓的布局,左汐不免翻了个白眼,阳台上那些花花草草,别告诉她是因为风水的缘故他才摆放的。
她一直都以为是他爱花惜草!
应该,是她想多了吧?
她记得他对于花架上的多肉可是宝贝得很。一个大男人,比她这个女人都对它们宝贝。还有那些绿萝、吊篮、栀子花以及一些她根本叫不出名来的名贵花草,他可都是早晚打理的。
*
靳叔又和左光耀打了声招呼,顺便说明了靳老夫人的意思,这才和司机一起离开。
靳司晏想了想,让司机两个小时后再来接人。
“接什么接!今儿晚上就住这儿了!难不成还怕没你住的地方?”
左汐鸡皮疙瘩抖了抖。
老爹还真是不见外啊。一想起要让人家布置家居就振奋地留人家过夜了。
岳父大人都这样说了,靳司晏自然答应,吩咐靳叔去郡元府邸那边拿套换洗的衣服送过来。
餐桌上,香味弥漫,是左光耀大秀厨艺的时刻。
加上左小宝,一共六个人,凑了个六六大顺。
据左汐目测,十二道菜中,除了一道老鸭汤,其余都是酸辣味十足。
什么酸菜鱼、辣子鸡丁、糖醋排骨、鱼香肉丝、麻婆豆腐、可乐鸡翅……家常菜,都是左老头拿手的。
左汐都替靳司晏的牙口担忧。
后者全程几乎都在敬左光耀酒,筷子几乎没动。唯一碰的一道菜,也就是汤了。
左光耀不明所以,热情劲十足地往他碗里招呼了许多菜,还一个劲嗔怪左汐:“还不给你老公多夹点?只顾着自己吃!”
瞧着小山似的碗,靳司晏眸色闪了闪:“谢谢爸。”
那声爸,叫得那么自然。
左汐心跳不自觉加快。
竟有种,莫名的喜悦。
瞧着他看着碗里的菜那视死如归的样子,左汐心生不忍,直接就抢了过来:“哎呀这都是我爱吃的,老爹你偏心啊,有了女婿不要我这个闺女了是吧?”
“哼!还有脸说。结婚这种大事都不和家里商量。两个人扯一个本子,回头再通知我和你妈一声,就当完事了?”
“这不是觊觎你家女婿的女人太多,你闺女怕夜长梦多就提前下手了嘛。”意有所指,左汐瞧了瞧对面和梁女士坐在一块正闷声不响用餐的秦觅。
碗里被丢了一块鱼肚,靳司晏的话传来:“多吃点。”
也不知,是不是怪她欺负他的老情人了,想让她闭嘴才这么殷勤给她夹菜。
秦觅的脸色不太好,有些病态的苍白。
左汐的话,无疑更加剧了她那委屈的神色。
左小宝食不言寝不语,一副乖宝宝样。偷觑了她几眼,小眼里立刻闪现了得意。
切,和大宝儿斗,段数还不够呐。
餐桌上,气氛又重新活跃起来,和乐融融的假象。
突然之间,梁艳芹女士发出一声惊呼:“觅觅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流鼻血了?”
原本黑色的餐桌上,化开了一朵血花。
红色融入在黑色中,如果是左汐自己,她自认绝对会眼花分辨不清。
这会儿,还真是佩服梁女士的观察入味,对于秦觅的关照有加。
一点点异样,就这么咋咋呼呼起来。
“阿姨我没事的,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
秦觅脸色憔悴至极,再看她碗里的饭,没动几口。看来是根本没什么胃口。
“你这孩子就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身体!”梁女士假意训斥着,忙去拿纸巾给她捂住,又让她将头往后仰。
那样情深的一幕,让她眼热:“也许是看了少儿不宜的片子没人排解才流的!”说的话,酸酸的。
靳司晏看着对面的动静,对于那样的错误止血方式,眉头微蹙。
然后,便站起身,扣住秦觅的手腕问左汐:“洗手间在哪?”
下意识地指了指方位,左汐就这样看着他拉着秦觅进了洗手间。
他的脸色凝重,神色专注。在……紧张秦觅?
左汐手一颤,手中的筷子有一支不慎落了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那一声,犹如敲击在她心头,钝钝的,有些疼。
靳司晏和秦觅之前的相处,她无论是亲眼目睹而是从他人口中耳闻,多多少少都是清楚的。
他曾为了秦觅亲自下厨,为了秦觅酒驾,为了秦觅住了半个月医院……
突然,便不敢再往下想了。
“大宝儿你听,你老公和坏阿姨在玩啪啪啪游戏了。”
大宝儿已经从自己的椅子上滑了下来,溜到左汐这边,抓着她手腕提醒。
☆、104。104我养的我惯的,有问题?还是说需要向你报备?
洗手间内。
饶是已经用纸巾擦去了不少,粘稠的血液还是从鼻孔里冒出来。
洗手池旁边,已经丢了好几团沾满了血色的纸巾。
“司晏,我可以的。”秦觅镇定着力图在他面前留下坚强的一面。
高跟鞋一勾,却是使了个心眼,将原本敞开的门给关上偿。
自然,因着并没有太用力,门只是虚掩着,并没有完全阖上。
“后仰会导致血液倒流,从喉部而出。”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靳司晏没有拆穿,只是简明扼要地下令,“俯身。撄”
方式,直接。
被要求俯身,秦觅感受着男人的身子站在她身后,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更多。
水龙头被打开,哗哗的水流,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静谧。
这还是第一次,两人分手之后,这么密切地待在一个空间,处在如此贴近的距离。
“司晏,你还是关心我的。”秦觅声音有些微微的发颤,那哽咽的声音,仿佛随时随地都会流下泪来。
靳司晏并没有回应她这话的打算,而是没什么表情地开口:“把头发束到前头。”
不明所以,秦觅还是乖乖照做。
没有发绳,所以用自己的手将自己的头发固定住。
见她准备好了,靳司晏用手掬了一把凉水,然后猛地拍在她裸露出来的脖子后头。
“啪”的一声,异常清晰。
“司晏不要!疼……”故作委屈的声音,带着一丝矫揉造作。
靳司晏动作微微一顿:“好。”抬步欲走。
竟然,还真的不管她的,打算放任她自生自灭。
刹那,秦觅愈发委屈的声音:“司晏,你真的不再管我了吗?以前我总是熬夜,你每次都会打电话提醒我不准迟于十一点睡觉的。现在我不管身体好坏,你都不打算再管我了吗?”
脚步停了下来,男人的身影重新站定:“我想当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们不再适合交往下去。”
秦觅身子往后看,想要去瞧他脸上的神色,却又被靳司晏给固定住脑袋。
“继续倾身。”男人的声音,磁性。
让她的身子一酥。
“好,只要是司晏你要求的,我什么都愿意。”秦觅的声音故意提高,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格外暧昧,“我会努力让你重新接受我的。”
重复的动作,靳司晏掬起凉水,往她后颈部拍打:“我的态度不可能改变,请别做无用功打扰我生活。”
又是连续不断的好几声“啪啪啪啪啪啪”,清脆异常。
每发出一声,秦觅都会伴随着一声极为合事宜的轻呼:“司晏你轻点啊,我疼……轻点……”
还真是,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但我刚刚流鼻血时你第一时间就站起来拖着我来这儿,你是在意我的……”秦觅脸上有着笑,自信满满。
这个男人,终归还是在意他的。
“我只是不想让某些无足轻重的事成为今天晚餐的重头。”
倏忽间,秦觅心头有股不好的预感。
那他觉得,今天晚餐的重头是什么?
想到晚上他上门时带着的大包小包礼品,那一大堆,竟有种,下聘的感觉。
所以,他觉得今晚的重头,是这个?
他在责怪她多事破坏了这个重头?
心头滋味百感交集,秦觅紧咬着自己的唇瓣。
那樱红的两片,似要咬出血来。
*
等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鼻孔流出的血渐渐减少。秦觅对着镜子一照,开始兀自洗脸洗鼻子。
可眼角余光,却是依恋地追随着他的身影。
“司晏,我们找时间谈谈好不好?”
语气哀怨,有着恳求。
靳司晏刚要拒绝,便听得一道冷然的声音已经替他做了回复。
“我老公很忙的,忙着和我谈人生谈理想谈将来,可没有功夫听你说一些废话,更加没有时间陪你一起缅怀那些愚蠢的过去。”
洗手间原本虚掩的门被推开,左汐的力气明显用得大了几分,门一下子便和瓷砖相撞,发出极大的声响。
她却浑不在意,耸了耸肩,一副“噢抱歉打扰你们好事了,可我就是打扰了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表情。
哑然失笑,靳司晏发现还真有些头疼。
这女人,是将他的过去都全盘否定了吗?
居然将其形容成愚蠢的过去。
忍不住想要伸手,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