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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没在车里。
听到这,我黑暗的世界亮起一颗星光。
他又说,他们延着海面方圆找了十几海里,顾平军还叫了十几架直升机没日没夜搜寻,也没有找着邹子琛,在出事的海岸线,派人挨家挨户问,都无果。专家判断,很有可能被当晚经过的客轮或游轮的螺旋桨……卷走。
老爷子拧着眉头,深吸了口气,抬起满是血丝混沌的眼眸,望向我,艰难的说道:“子琛存活下来的可能性……”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
我怔怔的望着他,视线早已模糊,“不,他一定还在,他不会这样不告一声就走的。他只是失踪了而已,对,他只是失踪了。”
老爷子望着我眼也红了,若溪站在一旁早哭成了泪人,而我的双眼却变的干涩起来,被子底下我双手紧攥成拳,手指甲深深的陷在手心里,心口像被人一刀刺穿,痛的我整个人都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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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
我站在出事的那座桥上,被车子撞破的护拦已修整好了,但那块新漆看的尤为刺眼。我站在护拦边,望着脚底墨绿的海水拍打着海浪,冰冷而无情。
两月前,也就是邹子琛出事那天,我双腿突然瘫了,无法动弹,医生说我症状有点像中风,但又不是中风,反正他没见过像我这样的病症,也说不清。那几天我几乎没有合眼,恨不能装上翅膀飞过来,可我双腿不能动,就像被折翼的鸟儿,只能在原地哀鸣。
那段时间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心焦的能把心脏焚烧掉。
随后,网上、报纸上都是有关邹子琛出事的报导,恒远股票因此一跌再跌,集团上下人心惶惶,而我跟个废人似的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好在,有叶启良在,公司在他的支撑下没出大乱子。
那段时间,不管外面怎么传,我都不信,他是邹子琛,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没了呢,十三年前,那么惨烈的车祸都没能要了他的命,这次他也不可能有事。只要一日没有找着他的尸体,我就不会放弃。
我坚信着,可坚信的意念,随着时间的流失,也会变的脆弱。
那一日,我按医生的嘱咐,给自己双腿按摩,我必须让自己尽快站起来。我双手按着腿,脑海便浮现出邹子琛给我按脚时的样子,他总是那样专注认真,按的时候偶尔会抬眸看我一眼,眼底总是含着柔柔的光茫……一切似乎就在昨天,可现在……我却不知道他在哪里?
那天我用力的按着双腿,我恨它,恨它在我最需要它的时候,它这般没用,我真的好恨。我按着按着变成捶打,随之痛哭出声。
那是邹子琛出事后,我第一次暴发,之前我一直隐忍着甚至都不让自己哭。那天我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无助而悲凉,心头被恐惧一丝丝的占据……我想我快坚持不住了,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邹子琛还是没有消息,如果他真的没事,怎么可能不回来看我呢?
我想,他是真的不要我了……他怎么可以不要我呢。我们说好的,以后要好好的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的,他怎么可以这样欺骗我呢。他就算要走,也应该把我一块带走,怎么可以把我孤零零的一个人留在这里。
没了他的世界,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让我怨恨的是,老天为什么要那一刻夺走了我的行走能力。
当时我愤恨的拿起床头的水杯砸向自己的腿。而我的腿竟意外的有了知觉,像是被水杯砸醒了一样,会疼。
林嫂因此喜极而泣。
腿虽然恢复了知觉,但还是软而无力,医生说,只要恢复了知觉那迟早会康复起来,让我每天起来多活动活动。
一个月前,小刘回了北京。
出事后,我多次想跟小刘联系,可他因伤太重,一直昏迷不醒,留在海南养伤,所以我一直没能跟他通上话。
小刘的伤还没完全好,额上沙布还没拆,腿上还打着石膏,整个人瘦了很多,脸上还多了两道疤。看到他我有点激动,我一直认为小刘没事,那么邹子琛他一定也不会有事的,这个信念从出事那时一直支撑着我。
可看到小刘的那一刻我还是哭,我想到了小陈,那么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生命有时脆弱的不如一棵草。
小刘很自责,觉的他没有保护好邹子琛,可这种事怎么怪的了他呢。
我问他,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事发当晚他给我打电话时说,有两辆车夹持他们,那车祸就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
小刘说,那天下午,邹总带着他们去工地给工人发放工资。工人们很是感激,表示等恒远找到新的承包商,他们过完年还会来。一切都很顺利,六点多的时候,他们从工地回酒店,路上他们发觉有一辆吉普一直尾随着,一开始以为是巧合,邹子琛比较谨慎让小陈走环线,看那辆车还会不会再跟着,可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一改路线,那辆车子便紧跟了上来,欲想撞击他们,小刘说那条路比较偏路上车很少,当时小陈开着车,小陈的车技是比小刘还要好的。吉普车追了他们好几公里也没有追上,但一直紧咬着不放,直到上了那座桥。对面突然来了一辆卡车,朝着他们的车直冲过来,像是早在那等着他们似的。当时他说邹子琛坐在后座,他坐在副驾驶上,卡车冲过来的时候,他按了解锁,小陈急拐到侧道躲避,就在那一刻,那辆吉普也追了上来,从后面狠撞上来,把他们顶到了护拦边上。当时邹子琛让他们开门跑海,可他们还没来得及跳,那辆卡车又斜冲了过来,直接把车撞出护拦,他是在车子从护拦上掉下海时,跳出来的,说最后卡车那一撞冲击力很大,他回眸时,看到小陈趴在方向盘上脑门全是血,应该是当场就不行了,他落水后后就失去知觉。
我听小刘说的时候,手心出了一层汗,这明显是一场早有预谋的谋杀……除了那个女人还会有谁?
小刘说,他们出事时是晚上七点多,等他被救起来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也就是给我打电话那时。我问他,他跳出车子时有没有看到邹子琛?小刘说当时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他没有看到,不过在他落水时,隐约看到后车门是打开的。
我一听这话颇为激动的,问他,邹子琛有没有可能比他还要早一刻跳出车子?
小刘说很有可能,可是为什么一直找不着他呢?
5点的提前发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 我怀孕了
我一听这话颇为激动,问他,邹子琛有没有可能比他还要早一刻跳出车子?小刘说很有可能,可是为什么一直找不着他呢?
我好像又看到了一丝希望,没找着,那就说明他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只是我们没发觉他而已……他一定还活着。
于是,我开始每日没夜的锻炼,想尽快让双腿好起来。可事情往往欲速则不达。一星期之后,我毫无进展,只能站立,想要走路还是很困难。
那天我躺在卧室的大床上,望着自己那双腿心灰意冷,恨不能锯掉,就在我怀着满腔的怨气无处可泄时,顾一晟来了。
我一见到顾一晟,瞬间就失控。我掀起被子便跑到他面前,揪起他的衣,撕吼道:“你怎么还有脸来见我,你妈害死了邹子琛,我要你尝命。”我发了狂般,捶打他,“让白洁来见我,我要杀了她。”
顾一晟一动不动让我捶着,只是有点惊诧的问道:“你的腿……没事了?”
我举起的手顿住,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刚才是跑过来的,随之身体一软便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外面天都黑了,但我床前却挤满了人。
老爷子,若溪,都来了,顾一晟也在,几个人围在床边,脸上的表情很怪异。陈医生正给我吊瓶,林嫂站在他身边帮忙。
“嫂子,”若溪柔柔的叫了我一声,走到我床头这边,拉住我的手,望着我,眼底有湿润的东西在打转,抿了抿嘴说道:“你怀孕了。”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我怀孕了?”
若溪点了点头。
老爷子望着我长叹了一口气,哀声道:“你还年轻,这孩子……”
“不,姥爷,这孩子我一定要保住。”我激动的抽泣起来,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又问了陈医生,得到陈医生肯定的点头后,我笑了。
我们终于有了孩子。
想到这,我望向远处海面,微微扬起嘴角,“阿琛,我们有孩子了,你要当爸爸了,你听到没有,你要是听到了就快点回来。”
回应我的是呼呼的海风。
我望着天际飞行的海鸥,视线渐渐被雾气遮掩住。至从知道怀孕后我尽量的让自己不悲伤,不去乱想,怕影响到肚子里的胎儿。医生说我身体还是偏弱,要想保住孩子就得万分小心,特别是头三个月,以我身体的状态最好在家静养。
所以我才来的这么晚。
“太太,我们该回去了,你不宜站太久。”林嫂走了过来。
“林嫂,你说他还会回来吗?”
林嫂微眯着眼往远处眺了一眼,随之垂下眼眸,我看到她眼角有点红。
我手轻轻抚上肚子,轻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的他还在。”
“太太,我们回去吧。”她揽过我的肩,带着我往桥头走去。
我们到海南已经有一个星期了,这一星期,我每天都会来这里站上一会。
顾平军的人上个月全部回京了,他们找了两个多月,把这附近的海域几乎全搜了,连这整个岛的居民他都让人挨家去寻问了,还是一无所获,所以他放弃了,不过他能坚持这么久……也真是难得。
邹子琛出事后,听说他也生了一场病,可见邹子琛的失踪对他打击很大。我来海南的前一天,他得知我怀孕的消息,去别墅找我。一个月多不见,他似乎一下苍老了好几岁。再强势的人,说到底也是一个普通人,他顾平军再牛也是为人父,也有七情有六欲,也会悲痛伤怀。
过来证实我真的怀了邹子琛的孩子,他有点激动,跟我谈了一些陈年往事,说起了他跟邹丽娟及白洁之间的事。
顾平军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带着邹丽娟一块去了美国,让她碰上了白洁那个女人。他说,除了邹丽娟,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别的女人为妻。
那年他们到了美国,他学的是工商管理,邹丽娟学的是音乐,两人没课时喜欢在校内找个僻静的地方看书,不然就去别的州游玩,刚去那半个学期,他们过的无忧无虚似神仙,直到邹丽娟院系搞了一个活动,邹丽娟也报了名,那顾平军自然要去助阵。两人就是在那次活动上碰到了白洁。因为表演节目的只有她们两人是华人,所以两人都特别注意对方,这一注意两人都很惊讶,她们长的很相似了。
活动结束后,他们院里搞了一个party,邹丽娟当时很激动,说白洁有可能就是她失散多年的姐姐,所以拉着他主动去找白洁,让他惊鄂的是白洁还真的是邹丽娟的姐姐。原来白洁跟邹丽娟读的是同一个系的,白洁学的是舞蹈,比邹丽娟要高一年级。
顾平军说,从那以后他的恶梦就来了。原来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不久白洁莫明奇妙的缠上了他,而邹丽娟一点也没感觉到她那位姐姐的不善,他每次暗示她,出去玩不要带上白洁,可邹丽娟却每次都会叫上她,后面因这事他还跟邹丽娟吵了一次,邹丽娟不理解他为什么那么不喜欢白洁,而他却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