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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沐阳暗地里撇撇嘴,什么茅台镇的私家陈酿,他在京都不知道见过多少这种酒,价值很小,而且大半价值就在这酒瓶子上了,里面的酒水指不定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过送礼上门就是客,他没有胡乱评价,就简单笑了笑道:“村长,什么事直说吧,问我爸妈去世的时候你都没送过东西,今天送酒过来恐怕有什么要紧事吧?”
听了这话,敖志义老脸上露出沉重之色:“唉,阳仔,往事不要重提,你父母的事、咱们村里的一些事,我到了现在也不敢回想。作为村支书,压力很大。”
‘村支书’这个词一出来,敖沐阳陡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村长,你过来是为了咱们村的换届选举吧?”
时间很快,转眼已经是四月,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村民委员会每届任期三年,届满应当及时举行换届选举,上一次换届已经是三年前的四月。
村委换届不比高层组织,这个时间有不确定性,因为按照法律规定,有特殊原因,选举时间可以提前或者延后,这样不管提前还是延后,每一届都是三年,次数多了,前后几届换届选举的时间就不一样了。
敖志义笑道:“对对,就是为了这个事,我领导咱们村整整三十八年啦,一直干村支书和村长,两个职务都是我干,这些年可是干累了。”
他是中途上马做的村干部,上一届村支书在海上出事,矬子里拔将军,组织上就临时将他提拔了起来。
龙头村是个穷村,没什么油水,干村干部没有意思,反而得去调节东家长李家短,所以往年也没人跟他去竞选,都是走个过场把票投给他。
甚至村里人不愿意去担责任,没人去干村主任也就是村长,因为村子存在感很低,敖志义自己兼任了这两个职位都没有人去管。
敖沐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村长,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你今天过来是找我拉票的?”
敖志义摆手:“不是,我是来跟你商量的。你看二爷上了年纪,也该找个接班人了,说实话,阳仔,你合适,你有冲劲也能干,有本事有手腕,就是太年轻,可能直接上位做领导,咱们上级组织会觉得不大靠谱。”
“我是这么想的,今年我继续干村支书,村主任这个位子就交给你,你从村主任开始干,你给我搭把手、我给你搭个台子,一起带领咱们村发展,怎么样?”
他明白敖沐阳在想什么,于是一口气将自己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敖沐阳想的是他上门来劝说自己帮他拉票,不要去干扰他做村支书和村长的高位,毕竟自从自己回村,在村里风头很盛,眼睛不瞎的、人不傻的都知道他要搞事。
结果他想错了,敖志义竟然是来商量他给他分个位子。
中国的制度是党领导人民,在一些较高层的组织中,因为党高官掌握着人事权,所以在单位中往往是一把手。
在基层情况不一样,村里没有人事,村支书的权力没有很大,村支书和村长哪个势力大、哪个声望高,要具体到一个村来看。
根据敖沐阳所知,在红洋市的基层村庄,平均下来是村支书地位高、权力大,比如王家村,王友卫一统天下,他们的村长还没有几个队长地位高。
但是村长权力上限高,因为这个职位是选举出来的,对于强势的村长,上级单位并没有制裁的办法,厉害的村长连乡长镇长都不怕。
脑子里快速转了转,敖沐阳笑了起来:“这个等到村民选举大会的时候,让咱们乡亲决定吧,咱们说的不算,对吧?”
敖志义又打了个哈哈,道:“对对对,不过我是过来跟你通个气,咱们到时候打个配合,提前有点准备好办事,对吧?”
敖沐阳没多说什么,不过他默认了敖志义的意思。
他早就做好了竞选的准备,目标就是村长,村支书一早就没在他的计划中。
根据国家党章规定,村支书由支部党员大会先选举出支委,然后由支委会选举出村支部书记、副书记,再报上级党组织批准。
另外,特殊情况下,这个职位也可以由乡镇党委直接任命。
严格意义上来说,村支书必须得是党员,敖沐阳不符合这个条件,他没有入党过,自然做不了村支书。
但是乡村基层情况复杂,一个村谁说的算还是靠民情,有些村庄的村支书就不是党员,这种事各地都有发生,没人捅出去就不是事。
敖沐阳想做村长,想带领龙头村,却不是为了从村子里牟取私利,而是他在京城混过,见识过大场面,为村子如今的落后感到难受。
再加上他有金丹这个能力,需要更大的平台来支撑他去施展,所以于公于私,他都想成为村长。
第366章 热
今年天气很诡异,冬季很冷,可进入春季,寒气却突然之间消失殆尽,红洋北部似乎矗立起了一座隐匿的高山,西伯利亚的寒流被挡住了,几天之间夏季来临。
往常四月份的红洋,还是有些春寒料峭,今年的四月已经有了六月的炎热,艳阳高照,阳光晒在人身上,火辣辣的疼。
吃了早饭敖沐阳想绕着村子溜达一圈,刚出门转了一会就被晒得不行。
将军当了逃兵,半路便往后跑,而且它没回到小楼,而是跑回老宅,待在莞香树的阴影里直吐舌头。
王霞笑着给了它一块骨头,上面带着肉,味道香喷喷,将军趴在地上啃的很开心。
钟苍看到后哼了哼:“这排骨我没吃几块你就心疼,给狗吃不心疼了?”
将军敏感的回头,斜睨中的眼神很王霸:咋滴,吃块骨头你有意见?
王霞摸了摸它的狗头,细声细气的说道:“看到将军,我就想起了咱们家以前那条老黄狗,当时没钱呀,老黄跟着咱们没享福,净吃苦头啦。”
这话触碰到了钟苍心底柔软的地方,他的怨气立马飞去了九霄云外。
看着摇摆尾巴欢快啃骨头的将军,他进屋将排骨锅端了出来递给它,叹着气说道:“多吃点。”
将军受宠若惊,眼睛顿时瞪得老大。
王霞却一把将锅子端走,嗔道:“你这是不过日子啦?给它一块就行了,这排骨是午饭呢。”
到嘴的肉排骨飞了,将军很着急,赶紧用爪子扒拉王霞的小腿:别别别,别端走啊,怎么这么吝啬?不是说好给我的吗?人与狗之间的信任呢?
看着它着急的样子,敖沐阳哈哈大笑。
听到他的笑声,敖富贵袒胸露乳的走了出来:“笑什么呀?”
敖沐阳道:“没什么,你穿上衣服,这四月份就光膀子算怎么个事?”
敖富贵摆手道:“穿什么呀?待会反正就得脱掉,穿不了几分钟,不去费这个劲。”
敖沐阳问道:“为什么待会得脱掉?”
敖富贵兴致勃勃的说道:“噢,你不知道?龙涎湖的水位低了不少,湖岸露出老大的泥滩子,大家伙都在踩河蚌呢,你不去踩点?”
他这么一说,敖沐阳来了兴趣:“踩河蚌?那可以呀,一起去,我也踩点,晚上做个小菜下酒。”
最近天气炎热,南河几乎断流,人们只能从龙涎湖来取水浇灌土地。
现在每天每夜,龙涎湖周边几乎是时时刻刻都有几十台抽水机在往外取水,加上天热水汽蒸发,龙涎湖的水位难免下降。
站在湖边看龙涎湖,敖沐阳感觉这座湖泊已经小了很多,再没有那种烟波浩瀚、水波连天的壮丽雄伟。
上午时分,湖水已经暖和起来,一些村里人便下了水,有的在水里撒网捕鱼,有的在戏水去热,更多的则是在摸河蚌。
到了湖边,敖富贵把大裤衩一脱,穿着泳裤准备下水:“羊子,走,咱们去比一比,看谁今天摸的河蚌多。”
敖沐阳皱眉道:“等会,我才几天没过来,这湖里水位怎么降了这么多?”
敖富贵翻着白眼道:“你看周围多少抽水机?入春这么些天了,一场雨没下,这水位能不降吗?”
敖沐阳摇头:“不对,不是这么回事,龙涎湖下有很多湖眼,湖眼会及时补充地下水给湖泊,它的水位不该降低的这么多。”
敖富贵道:“那就是湖眼堵住了。”
旁边有村里老人准备下水,听到两人的话,老人摇头道:“什么湖眼堵住了,今年是九龙治水,水都给龙王爷吸走啦。”
九龙治水是当地对干旱年的解释,以前封建时代,渔民们认为行云布雨是龙王爷的事,龙王爷们轮流管辖他们这一区域。
本来龙王爷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施展神通降水,结果有些年头负责这区域的龙太多,大家互相推诿责任,都指望彼此去干活、自己不干活,这样没龙负责降水,天反而干旱了。
另外,在当地传说中,龙王爷本身也需要水汽的滋润,每条龙都要汲取水汽,这样碰到九龙治水的年头,九条龙都不来行云布雨,反而都需要从湖里取水,大地自然干旱。
敖沐阳不信这一套,敖富贵却深信不疑。
听了老人的话,他惊讶道:“福爷,今年是九龙治水?啊呀,那不是麻烦大了?那得多干旱呀。”
他又扭头对敖沐阳说道:“羊子你记得咱们上小学那会不?那次是五龙治水,当时就特别旱,学校还组织咱们给村里孤寡老人家里轮流挑水来着。”
这件事敖沐阳很有印象,他七八岁的那年,红洋遭遇过一次旱灾。
那时候村里还没有自来水,大家伙只能靠水井来吃饭,旱灾导致地下水位下降,有些人家里的水井甚至打不上水来了,学校便组织学生给周围村里的老人去挑水喝。
回忆着少年时代的往事,敖沐阳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我当然记得,我怎么会忘?那会咱们学校三天两头开展学雷锋活动,班里安排小组给老人打水值日,大家伙还抢着干呢。”
敖富贵也笑了,道:“对,另外大家伙还抢着摸河蚌,那年摸出来的河蚌可真多呀,我估计今年摸出来的河蚌更多。”
看着他的笑容,这下子轮到敖沐阳翻白眼了:“天干旱你还笑,你笑个屁啊。”
敖富贵讪笑道:“不管怎么说,有的河蚌摸总是好事吧?算了,咱们别在这里纠结了,反正现在吃自来水,天干旱点能咋滴?还能把大海也晒干?走走走,下去开摸!”
后面又有村里人走来,跟着帮腔道:“走,赶紧摸河蚌,要不然都给王家村那帮狗崽子摸光了。”
这边话音一落,湖边响起一个气势汹汹的声音:“说谁狗崽子呢?啊?刚才谁说的?玛戈璧给我站出来。”
敖沐阳等人定睛一看,看到湖里冒出个脑袋,正是王家村一个青年。
背后说人坏话却被人听到,这是一件很尴尬的事。
但对龙头村和王家村的人来说,骂对方一声‘狗崽子’不算过分,再加上王家村只有一个人,龙头村这边毫不示弱,立马有人顶了上去:“我说的,怎么了?”
第367章 摸河蚌
敖沐东也在湖边,看到有冲突,他立马赶了过来,气冲冲的说道:“怎么着,想打架啊?想打就打呀,再干你们一次信不信?上次南河争水揍了你们一次,这次再揍你们一次信不信?”
王家村的汉子站在水里看了他们一眼,脸上露出不甘的怨愤,然后又默默的低下头踩起水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龙头村这会人多,他要是真敢动手肯定会被捶成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