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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老郡王妃,表面完全看不出来她心中所想,只是从她的目光之中能够看到一丝的高兴。
静看着这些人,花清茉的表情依旧是那般的从容不迫,随后她淡淡一笑看到花弄影,道:“华朝并不像东圣,那里的女子终生只能嫁一个男子。在华朝,丈夫死后,女子改嫁也是常有的事情。况且,咱们府已经有过三姐这样做了,我只不过是年纪小有样学样而已。安县县主要是觉得不公平,你也可以学习一番。”
这话让花弄影的脸色一僵,她隐藏着自己的怒火,紧盯着花清茉不再说话。的确,已经有花凌薇当榜样,花清茉这不是首犯,她就算想要说些什么,也不好说辞。搞不好,其他人还会说她借题发挥。如今这时候,她不能再犯什么错误。
见花弄影不再说话,花清茉也没有再说什么。随后她看着老郡王妃,出声道:“奶奶,茉儿还要回去看账本,就先告辞,不打扰各位了。”
“去吧!”老郡王妃点了点头。
此时花清茉向四月使了眼色,四月立刻从老郡王妃的旁边离开,然后拉住花清茉的手,道:“既然姐姐走了,那我也走了。”
“好,去吧!大家也都散了吧!”老郡王妃一声吩咐,院子中的人都微微的行礼,然后走出了院子。
到了院子外,花清茉和四月两个人走在最后面,花清茉是为了观察这些人,看看谁有异样,是有可能毒害花彧卿的人。此时,花晗汐身后的丫鬟猛然的撞向花染歌,而花染歌一个没有站稳便被那丫头撞在地上趴着。
见此情景,花晗汐立刻笑了起来,然后脚踩到了花染歌的头上,道:“今天这地怎么都会动啊?”
对于这样的景象,宁郡王府的其他人都当是没有看到一样,毕竟花晗汐一向不喜欢花染歌,这事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丫鬟的女儿来和花晗汐这个姐妹闹翻。
很快,其他人都各自走向自己的院子。而花晗汐则是突然踹了花晗汐一脚,将她踹在一边的地趴着。
“你说你不好好的呆在你的狗窝,到奶奶这里来做什么?”花晗汐冷视着花染歌,出声问道。
而花染歌只是跪在地上摇了摇头,怯懦至极的道:“六小姐,是老郡王妃叫奴才去的,奴才只是遵从老郡王妃的命令。”
“骗谁呢?奶奶怎么可能叫你去?”花晗汐一听到花染歌的话,表情便更加的不好,随后她看了看自己的丫鬟,道:“她一个丫鬟竟然骗本小姐,你们给本小姐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是,小姐!”花晗汐的丫鬟立刻应了一声,然后两个丫鬟便走到了花染歌的旁边,对着她又打又拧。
花清茉从远走过来,便看到花染歌被丫鬟欺负的连手都不敢还,这情景让她不禁有些生气。曾经花清茉也是这样,不过花染歌只有一个花晗汐欺负她,而花清茉则是各方都欺负她。
走到面前,花清茉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两个大人的丫鬟,出声道:“本郡主前日翻看宁郡王府家法,以下犯上者,处以断腿之刑,然后再赶出宁郡王府,你们两个是不是也想这样?”
花清茉的一句话便让那两个丫鬟吓的停下了手,然后她们同时看向花晗汐,等待着她的回答。而花晗汐只是微微的一笑,道:“清河郡主,今日是要为了这个丫鬟不顾咱们的姐妹情谊吗?”
“六姐当真是说笑了,本郡主就是顾着咱们的姐妹情谊才会这么说的。六姐你也知道,如今本郡主管理宁郡王府,自然要执法必严,这家法自然谁都不能犯?六姐说对吗?”花清茉温和的笑着,笑容安雅宁静。
花晗汐听到花清茉的话,表情有些不好,她这左一个本郡主,又一个管理宁郡王府。无非是在告诉自己,两人之间的地位差距。虽然有些气人,但是人家都说这么明白了,她还要装傻子听不懂吗?
目光看了看那两个丫鬟,她们立刻松开了花晗汐,然后退到了一边。
“今日有清河郡主救你一命,本小姐就饶了你,下次让我在看到你,我一定要让你不得好过。”花晗汐冷冷的看着花染歌说道,随后她对着花清茉笑了笑,便带着两个丫鬟离开了。
花晗汐走后,花清茉上前一步去扶花染歌,而花染歌立刻向后退了一些,然后跪在地上磕头:“多谢清河郡主救了奴才,奴才这就退下,不会污了清河郡主的眼目的。”
花染歌的话让花清茉的双眸微蹙,她伸手握住了花染歌的手,温声道:“四姐,你不用对我下跪,也不需要自称奴才,不管你的生母是谁,你始终都是宁郡王府的四小姐。”
说着花清茉将花染歌扶了起来,目光打量着她身上穿着的衣服,眸光一沉,道:“我记得每个月府中的小姐都有三千两的例钱,四姐的例钱没有拿到吗?”
“奴才拿到了。”花染歌不敢看花清茉,目光划向花清茉握着自己手的莹莹玉手,然后她又看看了自己那双又粗又糙的手,立刻松开了她的手。
花染歌的怯懦以及害怕花清茉都看在眼里,看来花染歌这些年的日子也不比她好过多少。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花清茉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粗心了,竟然让花染歌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受这样的苦。因为知道她也像自己这样受人欺负,所以给她的例钱都是花清茉亲自吩咐管家送去的,这样也就避免花染歌会像自己这样被人要了例钱。
不过照如今这情况看来,这发给花染歌的例钱,即使是到了她的手中,也估计被别人拿走了。
“四姐,我的北院如今还有空的房间,你要不要搬去和我一起住?”花清茉目光温和的看向花染歌问道。
花染歌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着花清茉,道:“清河郡主,奴才……”
“四姐不要再自称奴才了,虽然不争不抢可以保全性命,可是你如今这样被人欺负,不觉得对不起你的母亲吗?她可是用自己的命生下了你。”花清茉出声开口,目光凝视着花染歌。她很清楚,花染歌的真实不像这样懦弱,她这样服软也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在这样的王侯门院,她一个丫鬟的女儿,必须要隐忍才能好好的活下去。而花染歌而的确够隐忍,不然,她也不可能活这么久。
“可是……”花染歌微微低头,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来。
花清茉温和的笑了笑,然后拉住她的手,道:“四姐,与我一起住到北院去吧,至少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没有人可以明目张胆的欺负你。”
“为什么?”花染歌有些诧异的看着花清茉,出声问道。她为什么要帮自己?自己只是一个丫鬟的女儿,也就是一个丫鬟而已,为什么身为嫡女的花清茉要帮自己?
对于花染歌的疑惑,花清茉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道:“四姐不要忘了,去年的这个时候,清茉比你过的还差,比你更受姐姐们的欺负。自尊者人尊之,自贵者人贵之。相反,自经沟读,自惭形秽, 妄自菲薄者人贱之。”
花清茉的话让花染歌微微一愣,她的目光凝视着花清茉,还未说话之时,花清茉再次开口了。
“四姐,我言尽于此,若是你觉得我说对,便到北院去与我一同住,若是你还是愿意像之前这样的话,我也不会说些什么,只不过自尊自贵,方才是真贵,四姐要想清楚。”说完,花清茉便松开了花染歌的手,然后拉住四月的手向北院走去。
等到没人的地方,四月恢复了自己的声音,然后有些疑惑的问道:“小姐,你为何要特别关注四小姐?”
“没事,只是觉得她是一个可以扶持的人。一个人可以放弃自尊只为活着并不简单,而她虽然卑微的活着,但是我却从她怯懦的眼神中看到一丝的不屈。四月你知不知道?花染歌从小便被花晗汐欺负,但是却从未反抗过一次,这绝对不是寻常人可以有的忍耐力。”
☆、129再次拒绝
花清茉的话让四月有些诧异,以花染歌这个年纪能够如此隐忍已经算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但是花染歌却可以从小时候就开始忍着,这就说明从小的花染歌就知道忍,一个孩子能够做到这点,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怪不得她家小姐要这么关注她。
“只是小姐,四小姐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了,或许她会一直忍下去,就此了却残生。”四月出声提醒,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虽然花染歌忍耐力胜于常人,但是忍耐的时间长了,或许就是一种习惯。能不能从这种习惯中脱离,这当然是让人料想不到。
四月的话让花清茉轻轻的笑了笑,随后她抬手看了看自己修理的极为漂亮的指甲,道:“四月,每个人都会面临着选择,就像我当初选择让你跟着我一样。本来花染歌的人生就只有一条路,而我给了她另一条,要不要选择就看她自己?我们不需要去过问。”
说完,她有些担心的加快脚步,道:“不知道相思有没有准备好解药?”
回到北院时,一进房间花清茉便看到相思再喂花彧卿喝东西。她快速的走了过去,然后从相思的手中拿过瓷碗,道:“我来。”
花清茉温柔的喂花彧卿喝药,等到一碗药喝完了,她看向相思,问道:“这药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有效?”
“五少爷中毒并不深,他大概晚上就能醒,只不过五少爷中的这毒中有一味草药只有东圣才有。”相思想了想之后,还是将这事说给花清茉听。毕竟此事也不能瞒着,不然若是一个不小心让幕后之人逃了,以后被害的或许就是她们家小姐。
相思这话让花清茉目光微沉,随后她看向躺在卧榻上面色苍白的花彧卿,沉思了片刻后,看向相思,道:“具体是什么,你和我说说。”
“是。”
据相思所说,花彧卿中的毒中有一种名叫尸魂草的草药,这种草药只有在东圣一个名叫天恒谷的地方才有。而且,尸魂草只有在特殊的条件之下才能成活,而且摘下来之后不到一个时辰便会枯萎失去药效。所以对于花彧卿中的这毒中有尸魂草,这着实让花清茉有些惊讶。
思虑了半天之后,花清茉便准备去驿馆找一下云千梦。此事还是得询问一下她,毕竟若是有人有尸魂草,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东圣的人。
来到驿馆前,花清茉抱了自己的名字之后,门口的守卫便直接让她进去,然后领着她走向了云千梦的房间。
推开门,花清茉首先便看到了坐在罗汉床上对弈的云千梦以及云雅文,而云溪逸则是坐在一边翻着书,而地上有着两个不停磕头的人。
这情景让花清茉愣了一下,她带着相思走了进去,正欲行礼的时候,云雅文看向她,笑着道:“清茉,过来。”
对于云雅文唤她的名字,花清茉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却还是走了过去。等她走到罗汉床边的时候,云雅文便往罗汉床的里面移了移,让了一些位置给花清茉。
“坐吧!”
望着那位置,花清茉没有想太多便坐了上去,随后她看了看眼前黑白交错的棋盘,道:“清茉有事来寻,不过也不算太急,千梦可以和太子殿下下完棋再说。”
“此局已经算是终了,这黑白子间的战斗犹如两军交战的行军布局,对于此我始终比不上皇兄。”云千梦看着棋局,笑的极为随意,绝美的脸庞上有着无法诉说风华以及淡然。随后她看向花清茉,笑容变得温柔亲昵起来:“清茉,东圣与华朝、紫璃的比试已过,我们也要准备着回东圣了,本来也是准备去找你的,不过如今你既然来了,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什么事?你说即可。”花清茉温和的笑了笑,随后她从棋盒之中捻起了一粒白子细细的观看,白玉的棋子温润通透映衬着她肌肤的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