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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花清茉的话,白紫箫只是依旧笑着,笑容如同在这漫漫大漠中盛放的一朵红花,娟狂魅邪,带着一种妖到了极致的美丽以及惑诱。
他身上的牡丹红衣,此时似乎带着一种血魂花盛开时的妖冶,不过血魂花再妖丽、再绚烂,也不及白紫箫那仿佛绝艳寰宇的容颜,那美到了极致的五官,那妖到了极致的笑容,是这世上所有人都不能比之的。
倾国殊色,世之无双。
他站了起来,手离开了机关,但是与此同时,洞口猛然的变小,恢复成了原样。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发生在霎那时光之中,一瞬间,一个恐怖到极点的事实向花清茉侵袭而来,让她仿佛站在了无边寒冷的死域之中,连血肉、骨骸似乎都冰冻住了。她望着白紫箫,唇微微颤抖起来,声音着急到了极点,带着从未有过的哭腔。
“紫箫,别玩了,快出来。茉儿胆子小,经不起吓。”
花清茉的话刚说完,她突然被人抓住双臂扯了起来。看见花旻止面容的瞬间,花清茉毫不犹豫的推开他,再次蹲了下来,看向天元殿中的白紫箫。
“紫箫,快出来,快出来啊,别玩了,快别玩了。我们回去玩,回去再玩,回去玩什么都行,你快出来啊,快出来啊!”
声音落在白紫箫的耳中,那慌乱的已经不成语句的声音,却是白紫箫听花清茉说过的,最真的言语。他一直很清楚,花清茉说任何言语话,都是顾虑前后,生怕说错了什么,每一言每一语都似乎经过了千万次的琢磨。
如今听她这般的言语,倒也顺耳的很,比千万跪拜在他脚下臣服的声音更加好听。
“紫箫,白紫箫,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出来啊,出来啊!你……出来啊……”花清茉急的双眸中满是泪水,她望着里面还是一派风轻云淡,波澜不惊的白紫箫,心脏几乎快要停止跳动一般,着急的害怕。
见她这般,花旻止有些不忍心带她走,但是风暴已经近在咫尺。若是不走,以此刻的花清茉,她根本活不下去。
目光看向对面的年轻,花旻止动了动唇,道:“太子,该怎么办?”
“强带她走,这是九千岁最后对在下的命令。”男子的声音之中也有着不忍,但是更多的却是坚定。他上前一步,抓住花清茉的右臂,将她扯了起来。
当看到花清茉脸上的泪水时,男子愣了愣,原本到嘴边的话,却突然说不出来了。
有一人之于花清茉来说,是命。他该说什么,让花清茉放弃自己视如生命的白紫箫。
“你……云雅文,你放开我。”花清茉此时根本顾及不了他人,即使是她认为早已丧命却在此刻出现在她面前的云雅文,她也分不出半分的注意力。挣脱出云雅文的钳制,花清茉正欲再次蹲下之时,云雅文的声音传了过来。
“九千岁说,天元殿的机关,必须要用内力才能打开。如今无人为他打开机关,他根本出不来。你说什么,都……”
云雅文的话还未说完,花清茉直接打了他一巴掌,阻止他接下来的言语。望着云雅文脸上瞬间现出红印,花清茉没有说一句,只是再次蹲了下来,看着天元殿的中白紫箫。
“白紫箫,你快出来,我知道这世间没有能够难倒你的事情。你一定觉得骗我很好玩,你是在骗茉儿,对不对?茉儿真的被吓着了,所以你快出来吧,你快出来啊!快出来啊,快出来啊……”
花清茉一边哭着一边开口,视线被泪水朦胧,让她看不清白紫箫的脸。
但是她很清楚自己若是哭的厉害,会看不见的,她不能哭,绝对不能哭。
慌乱的擦掉眼泪,花清茉的面容此时看起来很是狼狈脏乱。只是如今,她在意不了任何人,在意不了自己,此时此刻,此分此秒,她能够在意的只有白紫箫一人。
从下望着上方的花清茉,白紫箫依旧不变,那般的从容若云,止若静水。他的眼眸即使在洞口光芒的照射下,依旧是那般的浓暗漆黑,似乎永远都无法闪耀明亮美丽的光辉。只不过此刻,映入了一人狼狈的面容。
此刻的花清茉或许是白紫箫自在清梅园救她之后,最狼狈、最失态、最脏乱的时刻,不过白紫箫却觉得此时的花清茉,是他三十年生命中见过的最好看的姑娘。
他笑了笑,笑容不复寻常时候的妖邪魅惑,有的只是最寻常,最平淡的笑容。
安然的如同,天空中永恒不变的日月星辰。
宁静的好像,料峭绝颠上清瘦孤凉的雪松。
淡薄的宛如,寒塘碧水中纤尘不染的清莲。
永恒的仿佛,这尘世间最难以忘怀的回忆。
动了动唇,白紫箫凝视着花清茉,平静的开口,一字一句,无比的清晰。
此时,大漠狂沙,风卷云动,花清茉听不清白紫箫的任何一言,但是她看到了,看到了他说的话。
刹那间,强烈忍住的眼泪流了下来,视线在一瞬间变得模糊起来。她运气内力,猛然的朝金宫的屋顶打了下去,但金宫却是纹丝不动。
在它的面前,花清茉就是这世间最弱小,最无力的人。
“来不及了,现在只能得罪了,清河郡主。”云雅文望着越来越近的风沙,快速的移到花清茉的身后。扬手的瞬间,云雅文轻轻的说了一声抱歉。
随着脖颈处传来的一阵剧痛,花清茉眼前突然开始灰了下来。她看到下方的白紫箫,对着她微笑。
她从未见过白紫箫那般高兴,从未见到过。
似乎所有的苦痛,在此刻都随着黄沙漫漫,风卷而去。
似乎所有的磨难,都会走到了尽头。
幸福,终于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痕迹。可是花清茉知道,太迟了。
黄沙卷起,大漠无情。
这世上的强者,可以征服天下人,但是永远征服不了天地。
————————
楼家。
云雅文、花旻止等人站在花清茉的房间门前,一个个的皆是满脸担忧的望着房间里面。
花清茉如今被云雅文打晕,所在乖乖的昏迷着。但是谁也不敢想象,她醒来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雅文太子,督……督主真的……真的死了吗?”楚向白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之中满是颤抖。他跟了白紫箫十几年,一直仰望着白紫箫,他真的不敢相信,白紫箫会死于沙漠之中。
“在下还能骗你吗?在下会骗你吗?九千岁是雅文的救命恩人,雅文怎么可能拿救命恩人的生死开玩笑?”云雅文苦笑了一声,脑中不禁回想起当初的情景。
在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白紫箫的人突然出现救了他。而救他的条件,简直就是恩赐,白紫箫要他保护花清茉,以命相护。
但是,白紫箫要求他们每个人以命护卫花清茉。可是到头来,真正用命救花清茉的,只有他自己。
金宫一事,看起来就像是白紫箫在寻死。他也摸不着事实的真相,但是现实便是白紫箫被黄沙淹没在金宫之中。
听到云雅文的话,楚向白的神情滞了滞,脸色看起来很是不好,夜行、流倾、墨博、墨淮、流轩以及流璟亦是如此。白紫箫虽然对他们狠,但是对他们有知遇之恩,有提携之恩,更有偏护之义。
对他们狠的人,也就只有白紫箫而已。外人若是想要对东西二厂的人不利,白紫箫一直都是偏护的。所以东厂、西厂的人,皆都对白紫箫忠心不二。
可是如今,他却被黄沙掩埋,成了一具无名枯骨。
☆、15紫箫真相
众人失神之际,青狐走了出来。在她妩媚漂亮的面容上,再也看不到那随意放肆的笑容,有的只是如同断峰一般的沉凝冷重。
见青狐出来,云邪立刻走到她的面前,儒雅俊秀的脸庞上,毫不掩饰的担心以及关切:“小狐,少主怎么样了?”
云邪的话刚落音之后,云雅文也走到了青狐面前。他的声音温和淡雅,俊美清隽的面容之上,神情看起来很是担忧。
“青狐姑娘,她怎么样?”
“唉……”青狐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表情看起来很是凝重。
她这般模样让周围的人更是着急,如今对于在此的所有人来说,花清茉是最让人担忧,让人放心不下的。偏偏这个时候,青狐开始长吁短叹,哀怨连连起来。
许是有些看不下去青狐这般模样,夙画走到她的身后,狠狠的敲了敲她的头,道:“大家都担心少主,你能不能别突然女子般的腼腆起来?”
被夙画这么一说,青狐立刻抬腿,直接踹到了夙画的腿上。随即,她狠狠的瞪了夙画一眼,神情看起来很是不悦。
转而,青狐看向云邪,神态骤然改变,完全不复刚才对待夙画时的凶狠。
“大哥,我们必须看好少主,她一定会自杀。”青狐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回想起花清茉昏迷时的样子,青狐便觉得心疼。当日在落魂崖,白紫箫假死时,花清茉也是痛不欲生,但是今日,她的痛看起来比那日更加深重百倍。
听到青狐的话,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其实,青狐所说,他们都能料想的到。
而青狐开口了,所有人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世上,没有人能够代替白紫箫在花清茉心中的位置。没有人,连她的女儿都无法替代。
此时,天空中一轮残月高挂。明月的清辉在此时看起来是那般的清雅安然,平静柔和,仿佛下午的沙漠风暴只是一场虚幻至极点的梦。
子时。
躺在卧榻上昏迷了几个时辰的花清茉,终于恢复了意识。她虽然闭着眼前,但是房间中的一切,都可以通过异能看的清清楚楚。
此时,房间中猫儿、青狐、花旻止、云邪、楚向白、墨博以及云雅文七人守在周围,想来是为了要看住自己。
花清茉知道,他们怕自己自杀。可是,这不是他们想要阻止便能阻止得了的。
此时此刻,她找不到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翻了个身,花清茉面向卧榻里面,不动声色的拿出几根九寸长的流云针。
因为文景告诫过自己,所以她不轻易让这九寸长的流云针出手。不过这时刻,她什么都不在意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猛然的坐起,花清茉将内力灌注到流云针上,迅猛出针。
房间中的人都未想到花清茉突然醒来,突然出招,微愣了片刻之后,拔出兵器准备抵挡。不过他们都不知道花清茉用意,她只是要这九寸长的流云针制造混乱罢了。
几道流光射入房顶,顿时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响了起来,屋顶开始坍塌。房间中的人想要去花清茉身边,但是此时,花清茉只是很冷淡的笑了笑,在众人的视线中离开,落入黑暗的夜幕之中。
从楼家出来之时,花清茉拿了一个灯笼照明,她怕在黑暗中,自己找不到那个地方。
夜晚的沙漠,和其他地方并不差别,只不过脚踩在黄沙上的感觉,依旧是那般的让人不适。灯笼的光芒照亮了花清茉的前行之路,她一直向前,没有回头,似乎走一步,身后就会消失一步,她只能向前,只能这样走下去。
黄沙将金宫掩埋,花清茉根本找不到天元殿的所在。她在沙漠中转了片刻,身子犹如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坐在了地上。手上拿着的灯笼,摔倒在一边燃烧了起来,将她的脸庞照的无比清晰。
此时,花清茉的表情像是残破的娃娃一样,根本看不出来一丝的情感。死寂无波的双眸之中,眼泪慢慢氤氲起来,让她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抱住双膝,花清茉将脸埋在膝间,身子轻轻的颤抖,细不可闻的哭声,在黑暗的沙漠中显得格外诡异。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否则,白紫箫不会去金宫。
可是,他至死,都没有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他总是将一切藏在心中?
为什么他什么都不告诉自己?
如今这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