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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就算是输,也要有男人顶天立地的输法,而现在不是这样。他宁愿被朝廷大军围攻,战败至他自己一人,也绝对不想像现在这般。无一人死亡,却已经输了。明明还没有开始,却已经输的彻底。
司徒信在地上坐了很久,直到天明之际,太阳的光辉驱逐出黑夜的最后一点暗沉,当纯白的光芒再次洒满整个天地乾坤,山川湖海。望着冉冉升起的明日,那璀璨的光芒,似乎给了他一点的希望,但是他感觉自己似乎已经抓不住希望。
这一场仗以后要如何,他也没了主意,就像是在昨夜的大雾之中,完全迷失了方向一般。
另一边,花清茉刚用完早膳,云邪等人便进了营帐,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花清茉。听着他们的诉说,花清茉只是淡淡的笑着,并未多言一句。
“少主,钰阳当真是佩服你,你怎么想到装神弄鬼这一招?你不知道当时的场景,钰阳看着都觉得惊叹。”钰阳的声音之中满是惊叹,如今他还是在假扮司徒袖月,那清丽的小脸之上露出的兴奋表情,看着倒比一脸冷漠的司徒袖月可爱的多。
“要我说,应该是少主想到用磷光粉这招才让人佩服。隔你们谁,怕是都想不到这方法。”绵逸也满是惊叹,清秀的脸上有着十几岁少年才有的张扬肆意。
“说到底是捉弄人这事,让你们一个个开心的不得了。”云邪看着自己的弟弟妹妹们,俊雅的脸庞之上有着温和的笑容。如今这状况他也不想说些什么,主要是他也忍不住想笑。
不过云邪并未像其他人那般失了心思,他面向花清茉,恭敬的出声询问:“不知道少主接下来准备如何是好?一旦朝廷大军派出探子,必然就会发现梁王大军的不对,若是此时他们要动手,那九千岁的吩咐少主就无法完成了。”
“嗯,的确是如此。”花清茉点了点头,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绪不动,仿佛周而复始的明月一般,当空而照,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有所改变。她低下头,从一边散乱的奏折中拿出了两封信,一封递给了云邪,一封递给了夙画。
两个人看了看信上的署名,皆都是梁王,如此情景让他们心生疑惑。而此刻,花清茉的声音传了过来。
“云邪,猫儿,夙画,溪风,你们四人一会去梁王大营一趟。”花清茉看着他们,漆黑的眸子像是一片浓暗的墨一般,沉的有些吓人。而她的脸上笑容温和淡雅,就像是悄然盛放的白梅一般,秀丽精致。
“夙画,你先将手中的信交予梁王,若他依我信中所言。”花清茉的声音停了下来,目光转而看向云邪。“并且向你们要第二封信,云邪,你就将你手中的交给梁王。”
“是,少主。”云邪和夙画同时应道。
紧接下来,花清茉的目光看向猫儿,漆黑的眼底仿佛墨被水研磨开了一般,有了深浅不一的波动。
“猫儿,你帮我注意一下,梁王大营之中有没有人与文景相似。”花清茉的声音微沉,脸上的笑容也与刚才有了极大的改变。她伸手挑起鬓角的一缕长发,轻轻的绕动,松开,雪白的手指在乌黑的云发之中显得格外白皙。
“总觉得此事和文景脱不了关系。”
“少主的意思是,文公子在后方操控一切?”猫儿听到花清茉的话,不禁出声问道。
花清茉摇了摇头,手轻轻的松开长发,目光沉了下来:“文景只喜欢看别人动手,自己极少会插足,他最多便是入局看戏,绝对不会出手掌控棋局。在梁王大营之时,若是没有发现像文景的人,就看梁王的反应。若是他要看云邪手中的第二封信,便询问他,是何人告诉他恒河大雾之事?”
“是,猫儿明白。”猫儿点头应道,声音冷漠却又恭敬至极。
“其他人忙了一夜,都去休息。你们做完此事之后,也都好好休息两日。”花清茉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是,属下告退。”
从花清茉营帐出来,云邪、猫儿、溪风以及夙画四人快速的向梁王大营赶去。跨马加鞭之下,也就一个时辰,便到了梁王营地。
向守卫的士兵告知了他们的来意之后,不过片刻,司徒信便派人请他们进去。到了大营之中,除了司徒信和几个士兵再无旁人,而司徒信看起来一脸疲惫的模样。
“萧王妃如今这时候让你们过来,所为何事?”司徒信的声音有着说不出来的嗤笑以及随意,听起来让人觉得他似乎失去了一切似的,满是无谓以及无奈。
此时夙画向前,掏出花清茉交给他的信,出声道:“梁王爷,主子的事情我们并不知晓,只是主子有信给你,希望你可以过目一番。”
“有信给本王?”司徒信对于夙画的言语微有诧异,他看着夙画手中拿着的信有些警惕,但是转念一想花清茉这个女人是绝对不会出下毒这种暗招的。他点了点头,身边的士兵立刻上前,从夙画的手中接过信,随后交给了自己。
拿到信的时候,司徒信并没有立即打开,而是看了看信封,目光注视着上方写着的梁王二字。字迹清秀之中带着狂放,虽然能够看出是女子的字迹,不过却比寻常女子的中规中矩,多了一分恣意。
从信封中取出信,司徒信慢慢的打开,对于心中的内容并未有任何期待。纸上的字迹与信封上一样,清秀略带狂放,看着让人并不讨厌。但是信中所写的言语,却是让司徒信顿时愣住。他将信仔细看了几遍,还是不敢相信其中所写。
梁王殿下,昨日之事实属抱歉,清茉在此赔罪。此外,有一事询问梁王殿下,请问殿下可愿与清茉夫妇一起,共夺华朝江山。成功之日,必分封华朝四分之一的土地送于梁王殿下,殿下可自立为帝。若殿下愿意,可向清茉手下索要第二封信。
来来回回看了信几遍,司徒信的心中当真是矛盾到了极点。他想要华朝天下,但不是四分之一的天下。可是如今,他若是不与花清茉联手,他怕是连这四分之一都无法得到。
沉默了很久之后,司徒信望向云邪等人,声音犹如飘荡在山谷中的回声一般绵长而又深远:“将第二封信拿来。”
听到此话,云邪上前一步,从袖袍中拿出花清茉交予自己的信。当信到司徒信的手中,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慢慢的打开信封,司徒信知道这恐怕是他一生之中做的最慢的一件事。他怕,但是同时,他不想丢弃自己的野心。
梁王殿下既然愿意与清茉合谋,那么首先便请殿下再撑半月时间,这半月时间清茉不会让朝廷大军攻打殿下大军,殿下只需要如往常一般便好。之后的事情,等到清茉夫君九千岁回来再告诉殿下。
简简单单的话语,却让司徒信心中沉重至极。他不怕花清茉之后反悔,毕竟现在她想要将自己一网打尽不过是举手之劳。他只是不懂,他不懂花清茉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要天下,想要江山,想要九五之尊的地位,这些他都懂。只是他不懂,花清茉为什么要与他这个几近失败的王爷一起?而且代价,竟然是华朝四分之一的天下。这花清茉做事,果然和那个九千岁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信本王已经看了,你们可以离开了。”司徒信看向云邪等人,声音比起刚才要显得沉稳冷静很多。
听到这话,云邪等人没有说话,只是猫儿上前一步,声音冷漠如冰:“梁王殿下,我主子有一事不明想要询问,不知道殿下可否回答?”
“自然可以。”司徒信点头。
“请是何人告诉梁王殿下恒河大雾的事情?”
☆、140装装样子
茉茉的回答,顿时让楚向白腿一软,差点跪到了地上。他抬头望了营帐一眼,身子不禁抖了起来。随后,他快速的抱起茉茉,走到离营帐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
“小主子,这话不能告诉别人,不然督主会生气的。”楚向白望着茉茉,清俊的脸上尽是温柔的笑容。虽然他们小主子和督主长的极像,不过小主子年纪小,可爱单纯,性子讨喜,他们这些人都极其的喜爱她。
而且看着他们小主子跟在督主以及夫人身边叫爹娘的可爱样子,都让他们不禁生出想要成亲生子的想法。不过,他似乎真的该成亲了,华絮一直在等他,他也得给华絮一个交代才是。
“爹,生气?”茉茉对于楚向白的话有些诧异,更多的却是不解。狭长的眼眸之中,一双亮如星辰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楚向白,眼底更是迷惑至极。过了片刻,茉茉伸手拍了拍楚向白的脸,出声问道:“爹爹,生气,为何?”
“小主子乱说话,督主自然生气。”楚向白拿掉茉茉的手,声音依旧温柔到了极点。
“不说了。”听楚向白这般言语,茉茉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做出了一个闭嘴的样子。她的双眸睁的极大,漆黑的眼眸中落入点点光泽,像极了漫天星辰,美到了极致。过了一会儿后,茉茉转头看向营帐,心中还是疑惑。
爹娘明明在玩亲亲,她说的是实话,为什么是乱说话?
在茉茉疑惑不解的同时,营帐之中已经是另外一番景象。白紫箫坐在贵妃榻上,手中拿着花清茉批阅过后的奏折,而花清茉则是坐在一边,像个等着挨训的孩子一般。
营帐之中寂静异常,除了两人均匀的呼吸声外,唯一能够听到的便是白紫箫翻动奏折的声音。
过了大概三刻,白紫箫合上最后一本奏折,然后直接丢到了一边,似乎对于这东西丝毫不在意。他伸手轻轻拨开她耳边遮盖的发丝,唇慢慢的辅附到花清茉的耳侧,呼吸在花清茉的耳边延绵出一曲动人心魂的乐章一般,让她心跳微微加快。白紫箫的声音冷漠如冰,听不出一点的情感,可是却又意外的柔轻。
“你做的很好,梁王之事,奏折之事,都做得很好。”
听到白紫箫认同的话语,花清茉心中仿佛绽放了绚烂的烟火一般,光彩华溢。她抱紧白紫箫,唇靠近他的耳侧,声音与平时的温良淡薄相比,多了一丝小女儿家的调皮娇气:“做得好,有没有奖励?茉儿不要胭脂首饰这些东西,梳妆台的柜子里都放不下了。”
“那就建个楼放置,地方大,不愁放不下。”白紫箫冷冷的开口,声音漠然。他松开花清茉,双眸凝视着她,漆黑的眼眸仿佛暗的不见一点光亮的黑夜,广阔寥寂,却又深邃无边。抬手附在花清茉的脸上,白紫箫挑起她垂落的一缕青丝,慢慢的移到唇边。
“茉儿,本督主很奇怪,你为何到如今未再怀有身孕?”白紫箫亲吻着花清茉的发丝,姿态魅惑无疆。
但是花清茉听着这话,顿时睁大眼睛,诧异至极的望着白紫箫。不过很快,她便回过了心神,头微微低下一些,声音也比刚才小了很多。
“这种事,茉儿也不知道,或许是生茉茉时伤了元气,还需恢复一段时间。”
“是吗?”白紫箫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狭长的眼眸之中看不到一点的光芒,只有那深不见底,犹如无限宽广黑洞一般的深暗。他凝视着花清茉,深深的看着,仿佛要将她看进眼中。随后,白紫箫唇角的笑意渐渐放大,一瞬间仿佛一朵妖冶极致的花朵绽放在眼前,尽是艳,尽是丽,尽是妖,尽是邪。
他俯身,轻轻的吻上花清茉的唇,声音随之传来:“或许是本督主不够尽力,不过没关系,这之后有的是世间让本督主尽力疼爱你。”
“怀孕好累。”花清茉在白紫箫的吻中出声,声音听着有些模糊不清。
“累也忍着,本督主要你怀孕,由不得你拒绝。”白紫箫依旧的吻着花清茉,唇上的凉意仿佛春日里徐徐而来的春雨一般。即使凉淡漠然,却是无可替代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