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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恒望着怀中挣扎的孩子,眼眸之中有着冷意浮现。他微微侧身,正准备放下茉茉的时候,突然看向白紫箫,唇角微扬,绝美的容颜仿佛胜放的芍药一般,极致的美丽,极致的滟华。他张唇,声音犹如清泉滴于玉石之上,好听清脆,却又仿佛让人如临梦境一般,美好的不真实。
“箫茉公主年纪小,还是九千岁过来接她更好。”
司徒恒此言一出,谁都能够看出他这是要与九千岁对峙。只是,世袭的西王爷与凭借自己一手登上万人之上的九千岁之间,当真是比不了,也没资格去比。
“云舒年纪再小,她只要能做到便自己去做,这点和她娘极像。西王爷若是溺宠孩子,不如去宠爱西王妃的孩子,本督主的女儿用不着西王爷多管闲事。”白紫箫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那毫不犹豫的姿态看起来仿佛对于茉茉没有丝毫的在意。
如此的决绝让司徒恒觉得自己就像是与雄鹰对峙叫板的麻雀,卑微又低下,可怜又可哀。他看着怀中脸色很是不好的茉茉,慢慢将她放了下来,而一到地上的茉茉,立刻向白紫箫跑了过去,快速的抱住他的腿。
“爹,抱抱。”
白紫箫并未立刻抱起茉茉,只是低头看她,目光幽冷。
“抱抱。”
茉茉再次说了一遍,白紫箫这才将她抱在怀中,目光不着痕迹的从茉茉脖颈上带着的玉佩上滑过。
“爹,茉茉想,娘想。”茉茉靠近白紫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随后她抱住白紫箫,绝美的小脸之上满是欣喜与高兴。她与白紫箫的面容本就相似,如今在一起看,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只是白紫箫天生的妖冶滟华,而茉茉则是一种无法替代的清宁毓秀。
望着眼前和乐融融的父女二人,司徒恒绝美的面容上已是风雨欲来阴沉无比。眼前的两人是他最爱女子的夫君以及孩子,看着他们这般幸福安康,他当真觉得有无数的针不停的刺向自己,刺进他的眼眸,刺进他的骨血,刺进他的心中。
“萧王妃说九千岁有事,如今既然回来,是不是事情办成了回来指挥大军?”司徒恒冷冷的开口,声音没有一丝的感情。
听到司徒恒的话,白紫箫抬眸,幽暗沉深的眼眸犹如无边无际的海底一般看不到一点的光亮,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死亡以及虚无。他的唇缓缓勾起,一瞬间仿佛六月菡萏尽数开放,湖光波动间潋滟着绝艳一时的美。
“本督主的事皇上都不会过问,西王爷有资格过问吗?”白紫箫说完便转身带茉茉离开,刚走两步司徒恒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在九千岁眼中,本王自然没有资格过问。不过,九千岁至少得向这四十万大军有个交代。”
司徒恒此话让白紫箫停住脚步,他站在原地,长身玉立,风神朗朗,斗篷之上,明暗交汇处一片浓暗至极的阴影。
转头,白紫箫看向司徒恒,绝艳的脸庞在黑暗之中仿佛冉冉升起的一缕檀香,朦胧的妖冶,看不真切的华美邪佞。
“本督主只是抽个空回来给女儿庆祝生辰,明日就会离开,西王爷大可如此告诉将士,就说在本督主眼中,他们四十万人的生死,都不如本督主女儿的生辰重要。”
白紫箫笑了起来,声音冷嘲而又凉寒,只是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妖冶,越发邪气,越发的蛊惑。像迎着炎日盛开的血色菡萏,像含着鲜血怒放的大漠玫瑰,像映着世人生死绽颜的彼岸妖花,极致的滟,极致的媚,极致的罪,极致的孽。
望着如此的白紫箫,司徒恒脸色越沉,越暗,越冷。他握紧自己的手,狠狠的将指甲刺入肉中,以此压抑心中的怒恨。
血慢慢的流了出来,染红了他如同月亮一般高雅的月白色锦袍。那一瞬间,他就像是从地狱走出的仙人一般,有着绝美高雅的面容,如玉如竹的气质。但是他的心却是再也改变的黑。
白紫箫,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就算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你们既然要长相厮守,我便让你们阴阳永隔,再无相守之日。
“西王爷倒是对本督主的茉儿深情不改。”白紫箫别有深意的开口,目光之中尽是黑暗。他抱紧茉茉,转身离开,金色的斗篷下方绣着的牡丹图案,高贵雍华,尊贵无双。
从大营中出来,白紫箫带着茉茉直接走向营帐。到营帐门口时,花清茉正好站在那儿。
见白紫箫抱着茉茉回来,她的脸上微有诧异,不过转瞬即逝。
“你这丫头,你跑哪儿去了?”花清茉伸手,轻柔的捏了捏茉茉的小脸,话语听着似乎很不高兴,但是语气依旧温柔至极。
“叔叔。”茉茉慢慢的回了两个字。
花清茉不知茉茉说的叔叔是谁,目光不觉看向白紫箫,眼中带着疑惑。
“进去。”白紫箫一手抱着茉茉,一手搂住花清茉纤细的腰身。一家三口仿佛紧紧依偎着一般,走进了营帐之中。
坐在一边的软榻之上,白紫箫伸手抚着茉茉脖子处带着的玉佩,目光幽暗。花清茉见他如此,不觉看向那玉佩。
从玉质上便能看出是上等羊脂白玉,雕工亦属上乘。只是很奇特,这玉的中间之处竟然氤氲着一点鲜红。见此,花清茉不禁仔细观察,当看到那上面刻着一个殊字时,花清茉眸光一动,慢慢抬头看向白紫箫。
“这是?”
“西王爷送给云舒的生辰礼物。”白紫箫冷冷的说道,随后他直接从茉茉的脖颈之上取了下来,将那块玉放在了花清茉手中。“这是锦瑟遗物,如今在你手中最适合。”
“算是你送茉儿的?”花清茉注视着白紫箫,柔声询问。因为,她并不想要司徒恒的东西。
“这是本督主的东西。”白紫箫冷嘲至极的勾起唇角,笑容是那般的讽刺,却又是极致的妖艳。随后白紫箫出声唤来楚向白,他的手中拿来两个暗紫色缠枝莲花锦盒。
“怎么有两份?”花清茉有些奇怪。
白紫箫并未说话,只是从楚向白的手中接过那两个锦盒,一个递给花清茉,一个拿在手中。
打开锦盒,里面放着的是两个白色的盒子。而此时,白紫箫也打开了另一个锦盒,那是一个一串红绳与明珠交替编织而成璎珞项圈,下方的地方是一块青玉雕制的长命锁,下方还追着白色的水晶珠子,珠子的尾端是赤金铃铛。
白紫箫将璎珞项圈戴在茉茉脖颈之上,随后便将她放到了地上。
“云舒,出去。”
茉茉一听白紫箫的话,便听话的出了营帐,完全不用白紫箫多说一个字。见她这般,花清茉不禁一笑,手轻轻的抚起白紫箫鬓角垂落的发。
“除了你,怕是没人制得住这丫头。”
☆、131有多疼爱
花清茉端详着白紫箫,漆黑的双眸之中有着温如阳光的暖意。随后,她的手从白紫箫的脸上慢慢移到他的脖颈,双手慢慢的搂住他,脸埋在他的身上。
“你这几日一直在附近也不回来,看着茉儿的所作所为,有没有觉得茉儿长进了?”
花清茉闻着白紫箫身上固有的沉香气息,手更加紧的抱紧他。虽说只有几日分离,她真的很想他,很想。
“长进了不少。”白紫箫一手环住花清茉纤瘦的腰身,一手附在她的发上轻轻的抚着。
片刻之后,白紫箫拉下花清茉的手,慢慢抬在自己的手中。他仔细端详着花清茉的手,漆黑的双眸一如既往犹如无边的夜幕一般,仿佛囊括了整个天地乾坤。他从锦盒中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放着的是妃色的脂红,白紫箫伸手挑了一下脂红放在花清茉的手背之上,慢慢的揉动。
花清茉只是看着白紫箫动作,并未发出一言。她只是有些奇怪,最近白紫箫怎么老是关注自己的手?
“这样看着好多了。”白紫箫似乎很满意此时花清茉手的颜色,白里透红,犹如浸入水中的桃花一般。随后,他抬眸望着花清茉,道:“猜到本督主还未离开。”
“本来只是猜想,只是你今日回来便是告诉茉儿,这几日你一直在这附近。”花清茉点头,声音温柔顺和。她凝视着白紫箫,目光很是平静,随后她慢慢的依偎进他的怀中。
“早些回来,我和茉茉在这儿等你。”
“嗯。”白紫箫顺势抱紧花清茉,唇轻轻的印在她的发上。他望着前方,漆黑的眼眸中不知何时阴霾越积越重,仿佛永远望不见的黑暗一般,连日月同辉的光芒都无法照尽。
他抚着花清茉的发,声音冷的犹如冬日刺骨的河水一般:“茉儿,这些日子你手上的肌肤颜色很暗,记得日日用本督主送你的脂红添点颜色。”
“嗯!”花清茉点头应道。
“那日赌约所说的事情,本督主要你尽力成真。”白紫箫再次开口,声音不变的冷漠。
“成真?”花清茉愣了一下,从白紫箫的怀中出来。她望着白紫箫,秀美精致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的疑惑以及不解。随后她的脸色沉下,目光之中也仿佛落下了一片灰黑,暗了下来:“你的意思是让茉儿真正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
“茉儿办不到吗?本督主可是不要半日就能成功。”白紫箫靠近花清茉,两个人的脸庞离的极近。望着花清茉秀逸精致的容颜,宁静淡然的目光,他伸手附在她的脸上,慢慢的吻她看似柔软却又刚毅的眉眼。
花清茉感觉到白紫箫的唇凉如秋霜,柔如白雪,犹如微风一般轻轻掸过她的脸庞。她慢慢抬眼,刚好能够看到白紫箫尖削好看的下巴,以及他脖颈上白的如雪的肌肤。
“茉儿,本督主本来是想要在两个月内要了梁王的命,但是如今本督主改变了想法。司徒信说到底也算是一个难得的将才,若是就这么死了,倒的确有些浪费了。”白紫箫的唇离开花清茉,目光依旧凝望着她。
听白紫箫这话,花清茉不禁抿了抿唇,她注视着白紫箫,目光仿佛星辰一般闪烁不定。随后,她眼中一沉,道:“你知道夜祯的事?”
“你的事情本督主皆都了若指掌。”白紫箫冷声应她。
“对于一个想要权利的女人,你可有话说?”花清茉柔声问他,目光依旧宁和温静。
“若是后宫女子的权利,本督主会觉得低贱无聊,不过像茉儿这般有野心的女人,本督主越来越想将你捧在手心,好好疼爱。”白紫箫亲吻着花清茉的唇,手细细的在她脖颈处的肌肤摩擦。
“不要,好痒。”花清茉被他摸得身子发痒,不禁轻笑起来,唇越过白紫箫的吻。
见她这般,白紫箫的手从她的脖颈处离开,落在了她的手背之上。他抓紧花清茉的手,护甲与花清茉的掌心相触,那种触及不到她几乎的感觉让白紫箫觉得有些不适。
“你想要权利,便得有忠心自己的人。幽云十六骑适于战场,不适于朝堂,夜相国、夜祯都适于朝堂,就看你如何收为己用。司徒信则是平衡双方,朝堂战场,他都能占得一席之地。“白紫箫冷冷的开口,话语听起来极像是教导。
花清茉闻言,点了点头:“其实,听你刚才说你半日便能让梁王不战而降,茉儿便知道你用的是何方法?”
“说来听听。”白紫箫凝视着花清茉,唇角的笑容越发的妖冶华丽,犹如一朵染血的牡丹一般,天生的雍容之中被人落下了无尽妖丽之色。
“割地为国,分封为帝。城而环之,一世制衡。”花清茉看着白紫箫,声音清明而又温和。她慢慢的勾起唇角,笑容浅淡的就像蓝天碧草之中盛开的格桑花一般,美好宁静。
听到花清茉的话,白紫箫漆黑的眼眸似乎亮起了一点清亮的光芒,但是很快又再次落下了一片浓重到死亡一般的无际黑暗。唇角的笑容越发的绝艳诱【you】惑,但更多的却是邪到极致的妖。
“越发聪明长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