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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水阡墨
(豌豆公主不是皮肤嫩到隔着N层棉被也能感觉到有一粒豌豆的公主,而是满脸都是痘痘的公主。)
春天快到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脸上的痘痘像发春似的此起彼伏,正南扯着我的耳朵说:哈,小甜,你体内激素不平衡春心萌动啊?
我呸,在我濒临破相的时候,我亲爱的伙伴给我施以卑鄙的舆论压力甚至落井下石。我烦躁地拿出小镜子像对待敌人一样恶狠狠地挤。那些小东西在我指甲的压迫下砰啪乱跳,死而后已。我觉得是上帝这老头儿闲着没事干跟我寻开心的,他把聪明英俊的廖子轩丢进我的生活时,我正丑得像只鬼。
廖子轩是校庆的时候认识的,他穿着青布的大长褂子拉二胡,是《二泉映月》,他的表情很沉醉。我忽然发现一个男生在全身心投入在一件事情上的时候竟然那么帅。台下一群不懂得欣赏的女生早就笑翻了,完全没注意中午吃的菜叶已经在牙齿上暴光。
在我发呆的时候,廖子轩已经风度翩翩地下台,小导演不知道从后台的哪个角落冲出来大声喊:“蘑菇呢?蘑菇呢?”
我忙举起来手大声回应:“蘑菇在这里!”
空气似乎静止了,忙着表演的同学们都长大嘴巴像看到火星人一般,十秒后,暴笑的声音几乎连空气都要沸腾了。廖子轩这才注意到我,我穿着卡通蘑菇服装脸红成一片,眼睛还盯在他身上。
我手忙脚乱地解释:“我演《豌豆公主》,不过我不是演公主,我演城堡里的一棵蘑菇。”
廖子轩很潇洒地给我了一个媚眼:“你真像豌豆公主。”他顿了顿补充到:“不是皮肤嫩到隔着N层棉被也能感觉到有一粒豌豆的公主,而是满脸都是痘痘的公主。”
说完,扭头要走。
我欲哭无泪,只能冲着他的背影喊:“你给我等着!!!”我的妈呀,如果知道今天有多么的不幸我肯定要多背几句脏话在这等着他。
他回头露出洁白的牙齿:“好可爱的威胁啊,好,我等着你演完蘑菇,不过不要太久哦。”
这并不是多么美好的相遇。我冲进台上做布景,眼见着演豌豆公主的女孩走过我的面前,她属于长得很顺眼的那一种,眼睛淡凉如水。她叫琴歌,是个多个不可多得的才女。我只有眼巴巴得羡慕的份儿。
做蘑菇的工作量并不大,只要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可以了,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豌豆公主和王子过了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廖子轩果然在后台等我,他低敛着眉眼看书,见我来了扬扬手喊:“HI,豌豆公主。”
我想暴怒的小狮子一般跳过去:“廖子轩,你不要太过分!”
什么豌豆公主,明明就是嘲笑我脸上如雨后春笋的痘痘。廖子轩就那么定定地盯着我的脸,嘴巴里好死不死地数着:“一,二,三……”我几乎要哭出来,后来一只柔软的手拍拍我的肩膀:“子轩,别闹了,欺负小女生不无聊吗?”
我回头看见还未卸妆的琴歌,她冲我微微地笑说:“他这人就这样,老爱开过分的玩笑,好几次都把女生惹哭了,不过他没有恶意。”
廖子轩也笑了:“他才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小女生,我哥们儿正南快被她欺负死了。”
我傻在那里:“是正南要你来损我的吗?”
廖子轩后来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因为我心里满是复仇的火焰。我一脚踢飞脚下的蘑菇头理直气壮地往外冲,像个维持正义的雅典娜。
(被沙包击中的人都倒霉啦,要蹲在院子大门口,对自己看见的第一个人揪着耳朵说:我是猪,我是猪。)
正南是个很好脾气的人,他看起来外表斯文清秀,上课的时候还会戴着金丝边的眼镜,很像香港破案片里面的黑心律师。我认识霍正南是很偶然的。奇…书…网那是一个阳光充沛的午后,我在院子里跟一群无聊的女生玩躲沙包,游戏规则很简单就是要拼命躲别人扔过来的沙包,如果躲过沙包的话,就去拣起沙包再去投别人,被沙包击中的人都倒霉啦,要蹲在院子大门口,对自己看见的第一个人揪着耳朵说:我是猪,我是猪。
本姑娘本来身轻如燕再加上投沙包的女生都没什么技术含量,一个个被砸中后都露出被猪亲过的表情跑到门口揪着自己的耳朵喊:我是猪,我是猪。有一个老奶奶还困惑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是猪呀?我蹲在地上快笑爆了,这时候,不知道哪个卑鄙的家伙趁机偷袭,沙包一下子打在我的眼睛上,生疼生疼的。没想到,这些家伙连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毫不关心我泪水涟涟的眼睛,一窝疯地簇拥着我跑到大门口。
一个人影晃过来。
我心一横冲上去揪着耳朵说:“我是猪,我是猪。”
那些女生都笑疯了,没听到想象中的你神经病啊之类。我睁开眼睛,面前那个面容清秀的男孩子怒气冲冲地把我拉到身后大声说:“你们这些女生怎么这么欺负人?”
女生们看到这么一个不知道青红皂白的人,也懒得解释一个个翻着白眼说:“神经病啊,关你P事,我们喜欢这么玩。”
我结结巴巴地解释:“不是……”
他回到头来,声音低沉而温柔:“跟我走。”说着拉起我的手就跑。我的额头顿时划过几条黑线,那些没良心的家伙们竟然幸灾乐祸地在身后喊:拜拜,小甜,祝你们一路顺风半路失踪。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我只能傻眼得屁颠屁颠地跟着。
在下一个路口,他放开了我的手:“她们为什么欺负你?”
“我们在玩游戏,游戏输了就要跑到门口对第一个看见的人揪着耳朵说,我是猪,我是猪。”我揪着耳朵耐心地解释。
“那你为什么哭?”
“是沙包投到眼睛了,疼得。”
“那……”他几乎要佩服得跪下来叫师父:“你为什么不跟我解释清楚呢?”
“你给我解释的机会了吗?拉着我就跑了。”我抱起胳膊巡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你看怎么办吧,我人生地不熟的,肚子也饿了。”
“那我请你吃饭吧。”
“看你这么有诚意我就接受吧。”我学着西游记里白骨精的样子呵呵地贼笑:“你叫什么名字。”
“霍正南,霍元甲的霍。正义的正。南方的南。”他很自命不凡地甩甩头发。
我笑得差点坐在地上:“藿香正气丸?好名字。”
书上说,男女之间的第一次相识,谁处于弱势,就会一直弱势下去。事实证明,这个作者是个预言家。霍正南是个很好欺负的人,他请我吃饭,陪我逛街,教我功课,生活多美好,如同突然被美味的馅饼砸到。
(那个下午我如坐针毡。我忽然喜欢上那个出言不逊而好看的男孩,他那么坏,却让我忽然地,忽然地,那么爱。)
我约正南在学校门口的冰淇淋店见面,他一进门就看见我对着一大盘香蕉船胡吃海塞:“少吃这么甜的,会长痘痘。”
我心里难过极了,不就是长了个痘痘吗?犯得着这样合伙打击我?我怒得差点要掀桌子:“藿香正气丸,我长痘痘碍你什么事了?给你丢人了?”每次叫他藿香正气丸的时候肯定就是我已经忍耐到极限的时候,这个,他比谁都清楚。
正南皱了下眉头:“怎么了,小甜,我没惹你吧?”
我嘴一瘪,用力挤出几滴眼泪:“你和那个廖子轩很好吗?他今天还数我脸上的痘痘来着,说是因为我欺负你。”
“子轩这个人最爱开玩笑了,他那次见到你还问我,哪来的这么正点的妞呢。”正南摊开双手做个无奈的表情:“他这么做很可能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呀。”
我扬起脖子,这真是个美妙的天气,眯着眼睛,觉得奶油的香味都快要渗到骨子里。我说:“那么,我决定了。”
“什么?”
“我要追他。”
“你不是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我要追到他,然后甩掉,以雪我今日所受到的耻辱。”我狠狠地挖一大勺子冰淇淋吞下去:“你会帮我的,对吧?”
“对,只要,你不是认真的。”正南忽然江他的手覆在我的手背的,他的指甲粉红色半透明,看起来乖巧羞涩:“你知道,我会一直在你身后支持你的。”
我的心脏几乎漏跳的半拍,不留痕迹地抽出手,做成话筒状,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感谢我的爸爸我的妈妈,我的老师我的同学,还有我最好的朋友正南,其实参加草鸡女生拿不拿名次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一直都在支持我……”
正南乐得哈哈大笑,我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正南,如果,你真的说爱我的话,那要怎么办?
身后传来了鼓掌的声音:“不错,很有表演天分,只是奇怪,这么有表演天分的美女为什么会扮演蘑菇?”
我一口气卡在喉咙里脸都黑了,转头看见廖子轩和琴歌走过来。
他毫不客气地拉着她的手坐在我们对面。
“正南,我就知道,这丫头准会来告我的状。”廖子轩把手伸给我露出了田七的牙齿:“不打不相识嘛,来,握握手,大家好朋友。”
姑娘我暂时吞下这口恶气,握了一下,然后像碰过脏东西一样拿纸巾擦擦手:“好了,宰相肚里能撑船。”
琴歌微微地笑:“真好,我还真怕你生他的气呢。”
“哪会。”我小心翼翼地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他是我男朋友。”琴歌说:“既然你是正南的好朋友,那就是我们的好朋友了。”
琴歌说话的声音如潺潺流动的溪水,我的巧舌如簧一点也没有用处,只能随着她的意思走。我清楚得记得那个下午,我们4个在冰淇淋店里坐到很晚才走,我的话一直很少,廖子轩一直在笑,那叫一个倾国倾称。正南偶尔会符合一两句,其它的,都是如水般清淡的琴歌在讲话,她每一个句子都提到廖子轩,那缠绵悱恻的眼神向我渲染着她的幸福。
其实她不知道,那个下午我如坐针毡。
我忽然喜欢上那个出言不逊而好看的男孩,他那么坏,却让我忽然地,忽然地,那么爱。
(我爱的是那种会骑高头大马的王子,带着价值连城的大钻石戒指和整箱整箱的珠宝告诉我:亲爱的公主,你将有数不完的仆人,吃不完的山珍海味,用不完的钱,从此荣华富贵,寿比南山。)
我喜欢廖子轩是一个秘密,当然,我没有将这个秘密渲染到人尽皆知。廖子轩是美术班的学生,我回家跟妈妈说,凭我那成绩考上好大学除非做梦,不如做美术特长生还有些希望。妈妈是个很好骗的人,她二话没说弄了一大堆画板画纸颜料,我背在肩膀上还真像一艺术青年。
正南大惊小怪地问我:“小甜,你不是认真的吧?”
“什么?”
“你怎么会喜欢画画?”
“我要考大学的呀。”我说正南:“你在怀疑我么?我会为了那个混蛋跑美术班来折磨自己么?”
正南失望地敛下眉眼:“小甜,我希望你记住自己今天说的话。”
我永远都记得那个画面,像部古老而伤感的黑白片,他转身的镜头被阳光切割成了一个缓慢的片段,我伸出了手,僵在半空中,眼前浮起廖子轩微笑的脸。我是在做什么?他要的是爱情而不是可以溃烂在时间里的怜悯。
我转身进了教室,廖子轩在靠窗的位置,我坐在他的旁边,扭都就能看见他的侧脸。他开玩笑似的威胁:“你这么麻烦我要请吃饭呀。”
我认真地点头说:“好。”然后像他一样拿着画笔在纸上勾勒着生涩的线条,我从没有想那么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