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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之间的恩恩怨怨,有时候确实复杂得让人难以想象。
林毅鸿犯不着跟一个晚辈解释这些,但一张热脸贴了冷屁股的滋味,也确实不好受。
他沉着脸,却也在极力保持着一个长辈该有的风度跟姿态,“阿宁,我是来帮你解决问题的。”
“帮我?”江律宁吐了一口烟圈,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那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需要一个江律声手下败将的帮助?”
他优雅地交换了一下叠在一起的双腿,长指按在太阳穴上揉了揉,依旧是极为轻松随意的口吻,“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上一次你还是靠着绑架乔尔,才勉强保住了自己的女儿吧?”
林毅鸿一愣,脸色比之先前更是难看了几分。
他虽然是听了从莉的建议来帮助江律宁的,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泼了冷水,林毅鸿的面子上自然也挂不住。
刚想甩手不干,从莉却是先他一步开了口,“阿宁,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林叔叔是妈妈请来帮你的人,跟你的目的是一致的。”
从莉很少会用如此严厉的口吻对自己的儿子讲话。
因为有过两次失去孩子的经历,体会过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从微弱的呼吸到彻底咽了气的感觉。
所以对于自己身边仅存的儿子,她当然会格外珍惜。
可是这一次,从莉是真的急了。
早在30多年前,她没能把江律声那个野种彻底扼杀掉,而如今祸患越养越大,甚至还让他威胁到了自己儿子的头上。
她已经是懊悔不已,当然不会再坐以待毙。
“阿宁,你想过没有,虽然这次锦茂的股份是全数保住了,但江律声他能轻而易举地从威尔逊手里收购那百分之40的股份,光是这一点,就足以对我们造成极大的威胁,你爸他,到了现在虽然都还没有明确表过态,但说穿了,那毕竟也是他的种。”
说到这里的时候,从莉不屑地哼了声,眼神里泛出一丝冷意,“现在你们都已经33岁了,江氏财团却还在由职业经理人的手里管着,这说明什么?”
从莉点到即止地没有再说下去,但个中的意思却是不言而喻。
江世为素来都是一个老奸巨猾的人。
说是联姻,但他在享受着从家所带来的经济利益的同时,却不甘受制于从家的约束。
以前是因为阿宁的年纪还小,从莉才有这个耐心慢慢等下去。
如今,儿子已经过了而立之年,江世为那边却是迟迟没了动静,而另一边,实力不断强大起来的江律声却是让她不得不心生忌惮。
一个过去她从未放在眼里的私生子,如今却坐拥了一个实力超越锦茂的商业集团。
从莉不知还从哪儿听说过,就算是晶盛,也只是江律声在国内发展的产业而已,他在温哥华的大本营,才是真正的实力所在。
那么一旦江世为有心制衡从家,无疑,江律声就是很好的一柄利刃。
一想到这些,从莉简直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快要炸了。
她绕到江律宁的身边坐下,拉起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儿子,妈妈不管你对林叔叔有什么意见,但至少在这件事上,我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要扳倒江律声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但是他手里,绝对有一样我们用得上的秘密武器。”
听到这里,江律宁那张一贯是轻蔑表情的脸上,才算是恢复了一丝认真。
他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声,这才抬眼看向林毅鸿,只是在对待他的态度上,却没能有丝毫改善,“要担得上‘秘密武器’这四个字的话,你可最好别拿什么不入眼的东西给我看。”
林毅鸿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将“热脸去贴冷屁股”这几个字体会得淋漓尽致了。
他在宁城商界混了几十年,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什么时候还被一个小辈用这种冷嘲热讽的口吻对待过?
可他也是没有办法。
从第一次,跟从莉发生关系之后,无形之中就有那么一条绳索,将他们捆绑在了一起。
至于江律宁,抛开别的不说,自己对他到底也是心存了一分愧疚的。
他蹙着眉,大概也不想自讨没趣,干脆闭口不言,直接将自己之前带过来的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了他。
江律宁毫不客气地伸手接过,长指将背后的缠绕的细绳一圈一圈解开,这才抽出了里面的几页文件。
许是年代久远的关系,原本白色的纸张边角已经泛着微微的黄,甚至凑近了,还能闻到那上面一股淡然又陈旧的墨水味。
等到江律宁的视线慢慢扫过那上面的内容,抿起的唇角忽然微微勾了起来。
他抬头看了林毅鸿一眼,那种眼神,似乎是夹杂着一丝惊讶跟赞许,但也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嘲讽意味。
而后嗤笑一声,“这东西你竟然还留着?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还是聪明了那么一点。”
将纸张塞回了牛皮纸袋里,江律宁缓缓站起身来,“感激的话我就不说了,不过这一次,我必定会让江律声——身败名裂,你说是吧?林叔叔。”
他刻意咬重了“林叔叔”三个字,就见林毅鸿脸色一变。
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男人似乎已经决定单方面结束这场谈话,两条笔直的长腿朝着书房门口走了过去。
江律宁素来都是这样的性格,从莉也早已经习以为常。
只是在面对林毅鸿的时候,她的脸上还是闪过一丝尴尬又窘迫的神色。
动了动唇,最后还是忍下了开口的欲望,转头看向已经走到了书房门口的儿子。
“对了阿宁。”从莉大概想到什么,冲着他的背影又问了一句,“那天我听家里的佣人提起,江律声拿锦茂百分之40的股份跟你换了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江律宁闻言,脚步稍一停顿,片刻才勾了勾唇角,“无关紧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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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拿去销毁的旧病历
如果孟雯茵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她第八次听到自己的好友在叹气了。
自己好不容易才从公司那一堆繁琐的事情中偷了半日的空闲,原本还打算跟她一起好好放松放松。
不过这丫头倒好,把她约在医院门口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也就算了,到了之后还一句话不说,光是看着窗外发呆加叹气。
“喂,我说乔乔,你该不会是又被林素彬那个绿茶撬了墙脚,打算找我一块儿去跟她撕逼吧?”孟雯茵思考再三,作出了如下的猜测。
虽说她了解中的乔尔,并不像是这么冲动的人,不过女人一旦捍卫起自己的爱情来,也是会让人刮目相看哒。
要不然,她把自己约在医院门口的甜品店做什么?
一想到这些,孟雯茵竟然还觉得有点小兴奋,甚至跃跃欲试地撸起了袖管,巴不得现在就跟林素彬干上一架。
乔尔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佩服好友想象力的同时,也不忘给她泼一盆冷水。
双手托着腮,叹息道,“跟林素彬没关系,是我妈住院了。”
“啊?”孟雯茵睁大双眼惊叹了一声,“你怎么不早说?”
孟雯茵这人虽然有些大大咧咧的,不过基本的礼节还是懂的,关悦群平日里对自己不错,有什么好吃好喝的也都不忘给她留上一份。
而她现在住院了,自己当然有这个义务,也有必要去探望探望她。
“什么情况?严不严重?”
孟雯茵拎着包就要起身,被乔尔给伸手拉住,“小车祸,也不是很严重,不过,那个……我爸现在在她病房里。”
因为一直夹在爸妈僵化的关系中左右为难,所以爸爸已经出狱的事情,她也就没来得及跟雯茵讲。
果然,孟雯茵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惊讶得整个人都快石化了,“你、你爸?乔叔叔他……出狱了?”
乔尔点点头,当即就把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跟孟雯茵大致讲了一遍。
最后还有些头疼地感慨道,“其实我看得出来,我妈心里还是放不下我爸这个人的,不过放不下归放不下,心里的那道坎,她没那么容易跨过去,所以对我爸的态度也就可想而知了,虽说我能理解我妈的心情,不过我还真担心,她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会不会把我爸逼走,要不是这会儿幸幸在楼上,我都不敢让好吗?”
孟雯茵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过来是怎么回事,却是半天没有开口说话。
乔尔难免诧异,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孟雯茵有些木讷地摇了摇头,“听得我也有点想叹气而已。”
乔尔,“……”
这个回答,还真是让她——不意外。
不过雯茵跟自己不同,她从小就出生在一个富庶和谐的家庭环境当中,父母是豪门里极为罕见的那种既门当户对,又相知相爱的伴侣。
所以她的性格也比较单纯直接,喜欢用最简单的是与非来作为判断事情的标准。
可落在自己父母身上的这件事,又岂是一句简单的是非就可以概括的?
孟雯茵歪着头思考了好一会儿,没能想出什么有效的解决办法来,却也不忍心看着自己好友的心情继续低迷下去。
“哎呀,别想那么多啦!”孟雯茵挽住她的胳膊,使劲晃了晃,“这种事情,皇帝不急,你这个太监急了也没用,就顺其自然吧,说不定,这也是对叔叔阿姨感情上的一种考验呢?”
乔尔一下就被她那句蹩脚的比喻给逗乐了,忍不住笑道,“说谁太监呢?”
“我我我……我是太监成吗?”孟雯茵满不在乎地说,“反正我也木有小鸡鸡。”
乔尔倒是隐约想起来,小一点的时候去雯茵家里玩,还真见过她有一套穿着太监服的艺术照,应该是在百日宴的时候拍的。
黑濯石般明亮的大眼睛,藕节似的小胳膊小腿儿,再配上一套清宫小太监的服饰,别提有多可爱了。
不过当时的雯茵可把那段经历当成是奇耻大辱,只有孟父宝贝那几张照片宝贝得不行。
恨不得见人就掏出来把女儿的照片展示一番,跟人夸耀道,“你见过谁家有那么如花似玉的小太监?”
第一次去孟家做客的乔尔当然也没能“幸免”,事后,还被雯茵连撒娇带威胁地警告她千万不能说出去。
可是现在,她却能把这个梗拿来作为谈资,只为能逗自己开心一笑。
心头的阴霾在逐渐散去,因为有这样一个朋友,真的是一件格外温暖人心的事。
两人又坐在甜品店里随意闲聊了一会儿,孟雯茵提议,既然来了医院附近,她得去看看关悦群。
乔尔想了想,也好。
毕竟雯茵在关悦群的眼里,也是一枚开心果形象,能跟她聊聊天,疏通疏通她心里的郁结,总归不是一件坏事。
买完单,两人很快就拎起自己的包包走进了住院部大楼。
距离关悦群进医院已经有两天了,一楼的客梯也早已修理完毕。
等到移门缓缓打开时,下楼的人顿时鱼贯而出。
乔尔跟孟雯茵站在比较靠前的位置,想要避开右边出来的人时,一个不留神,却是意外撞到了一个往左侧出来的男人。
他身上穿着一件白大褂,很明显是医院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