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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拇指在她掌心随意摩挲了两圈,盯着她的眼神更显专注柔和,然后微微勾起了一边的唇角,“没有脏东西,很干净,不过我就是想这样看着你,这样不行?”
乔尔,“……”
分明是一本正经的口吻,不过怎么听来,那么容易让人脸红心跳呢?
乔尔原本紧锁在一起的眉头,终是展露出了丝丝笑容。
“你是不是觉得,刚才我的行为举动很可笑?”
以为他刚才的那句话算是安慰,乔尔回望了身旁的男人一眼,眼眸间的笑意划过一丝不加掩饰的淡淡落寞。
没有等他的回答,乔尔自顾自说,“其实连我自己也觉得很可笑,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甚至当时法庭判决的时候,还是我爸爸亲口认的罪,但我心里却始终都觉得,他不是那样一个会丢下我跟我妈,做出那种事情来的人。”
不过事实显然不会尽如人意。
乔尔托着腮叹息了一声,无奈跟释然的感觉似乎都有,只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哪一种占据了上风。
顿了顿,才说,“所以当我妈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其实我心里还是会有所期待,很难以理解吧?明明已经得知了真相,也接受了事实,却还是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为什么会觉得难理解?”江律声不答反问。
“乔乔,越是面对亲近的人,人的期待值往往也会越高,‘亲人’这个概念,代表的不仅仅是跟自己有着血脉关联的人,有时候代表的还有很多精神层面的东西,你会有所期待,是因为乔医生对你来说很重要,至于你母亲那边,其实也是一样的道理,不过爱情相比亲情来说,会显得更狭隘一点,因为太过在意对方,所以短时间内,她可能没有办法接受对方的错误。”
乔尔本来还挺担心爸妈之间如今的僵局,经江律声这么一说,倒是凭空多了几分踏实。
毕竟,确定了母亲的心里还是很在意爸爸的,那么整件事情也就还有回寰的余地。
不过想起刚才那个她没有听到的答案,心中忐忑也没法完全消除,将信将疑地又追问了一句,“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江律声不禁有些哑然失笑。
曲起手指刮了一下乔尔的鼻尖,这才伸手将她揽到怀里,轻揉着她乌黑的发顶。
乔尔的发质很好,细长又显得浓密,许是未经染烫的关系,太阳光下正散发着一种健康的色泽。
倒是很像她给人的感觉。
弱质纤纤的表象下,不失一颗愈加开阔的心。
“不过乔乔——”男人忽然顿了下手里的动作。
微微垂落的眼睑里,有光在肆意流转。
似是犹豫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人有的时候应该试着去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信赖自己所认定的东西,也许那不一定跟别人所认为的相同,但真理到底是掌握在多数人的手里还是少数人的手里,其实很难说,也许,时间会证明一切。”
——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信赖自己所认定的东西?
即使这句话说得宽泛而隐晦,但乔尔总觉得,江律声像是在意有所指的样子。
她微微从男人怀里起身,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忽然听见不远处有个极为熟悉的中年男声在叫她,“乔乔!”
乔尔稍一抬头,就见乔德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楼上下来,正举步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
见到女儿旁边的江律声,他的神色稍有诧异,不过随即露出微微尴尬的笑脸,“二少爷也来了啊。”
乔尔微微一怔,等意识到自己此刻还保持着半躺在江律声怀抱里的姿态,顿时憋得脸蛋通红。
【295】你还是知道了
乔尔念书的时候,虽然不是那种成绩最为出挑的优等生,不过在爸爸的眼里,也一直都是个十足十的乖乖女形象。
而她本身也是一个挺保守的女人。
虽说现在跟学生时代没法比了,况且自己跟江律声之间的恋情,也得到了爸爸的认可。
不过这光天化日的,被爸爸撞见他们之间如此亲密的举动,她哪里好意思?
当即,猛地就往长椅另一边退了退,瞬间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爸,您怎么下来了?”乔尔有些不自在地挽了挽耳廓的头发。
不论4年前的那桩案子是否与乔德鑫有关,对于自己的爸爸,乔尔还是一如既往地在意跟尊重的。
“你妈刚吃了点药,躺下了,所以我下来转转。”
乔德鑫笑着看了女儿一眼,显然是将刚才发生在病房里的那一幕给直接跳过了。
乔尔知道,爸爸这是怕自己担心,可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更担心爸爸的处境。
相比起可以痛痛快快发泄自己不满情绪的母亲,爸爸因为犯了错,连一个悔过的机会都祈求得如此小心翼翼。
大概是看穿了女儿的那点小心思,乔德鑫脸上的笑意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作为一个男人,他当然不愿在人前示弱,尤其是在自己的女儿面前,哪怕名誉不再,仅有的一丝尊严,他也想守住。
所以只稍稍一顿,便很快转移了话题,“外头太阳还挺大的,你们就别在这儿待着了,乔乔啊,赶紧带二少爷去个阴凉点的地方坐一会儿。”
乔尔脸上刚退下去的红晕,在听到“二少爷”这三个字之后,又再度卷土重来。
要说别人家的老爸,都是担心女儿谈了恋爱之后,会受人欺负,怎么她这个爸爸,倒净是担心别人家的儿子会受多大委屈似的?
反观自己身旁的江律声,倒是一脸的坦然,甚至连刚才搭在长椅靠背上的手臂,都还保持着原样没有收回。
闻言,他只淡淡一笑,用一种极为谦卑有礼的口吻说道,“乔叔叔,以后就别再叫我二少爷这么见外了,叫我阿声就可以了。”
乔尔有留意到,上一次送爸爸回来的那天,他用的是“乔医生”的称呼,不过到了此刻,却变成了“乔叔叔”。
虽然只是一个称呼上的改变,可其中所蕴含的意义,却是不言而喻的。
不过面对这个提议,乔德鑫却是有些为难地看了他一眼,犹豫道,“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他做了乔家多少年的家庭医生,就称呼了江律声多少年的“二少爷”,对这种身份的认知早已根深蒂固。
要他一时改口,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江律声纠正他,“您已经不再是江家的家庭医生了,就没必要再这么叫我,更何况,现在我跟乔乔在一起,她的长辈也就是我的长辈,以后等她嫁给了我,我还得尊称您一声‘岳父’,您说是不是?”
他这番话说得还是挺谦卑得体的,乔德鑫颇为赞许地点了点头。
不过听在乔尔的耳朵里,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虽说他们之间的感情如今还算稳定,不过上一次还在担心着爸爸会不会对他心存芥蒂的男人,这一回就直接切换到谈婚论嫁的话题,是不是太快了点?
况且,她也压根没有做好要从爸爸心目中的小女孩,一下转换成待嫁闺女的准备。
两个男人之间的话题还在继续,乔尔插不上嘴,却也脸红得快要没法听下去了。
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楼上关悦群的病房里无人照看,她也无法完全放心,想了想,还是说,“爸,我妈差不多该醒了,我上去看看她。”
乔德鑫也不拦着,只沉吟了片刻,点头,“那也好,刚才医生开了点药,记得叮嘱你妈吃了。”
一说到吃药,乔尔难免想起,刚才在病房门口听到的那一声脆响。
现在想来,大概是争吵时,母亲一气之下摔了药碗的结果。
“好,我会看着她吃的。”
乔尔笑着宽慰一句,这才转身朝着住院大楼走去。
乔德鑫的视线一直都落在她身上。
等到乔尔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住院部大楼的自动移门之中,他才缓缓转过脸来。
表情不似刚才那般和煦,稍稍拧起的眉宇间透着一丝凝重。
他看了江律声一眼,才说,“乔乔已经进去了,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
乔德鑫虽然不是心思多深沉的人,但这双眼睛却也亮得很,不会看不出来,江律声刚才说那番话的目的,只是在变相支开自己的女儿而已。
至于目的,他不敢确定,但也能隐约猜到几分。
江律声倒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打算,很多时候,男人之间的谈话都来得更为敞亮直接。
他只沉吟了片刻,便开口,“虽然不知道您是出于什么原因,才扛下了4年前的那桩强奸案,但这对您的妻子以及女儿来说,都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
“你……”乔德鑫张了张嘴,却忽然有种说不出话来的感觉。
猜是一回事,可真正亲耳听到自己隐藏了多年的秘密被人轻易揭开,还是让他惊得面色骤变。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可一双浓眉紧锁着,那种神情所透露出的,并不是卸下了一个包袱之后该有的轻松。
而是沉重。
比起他独自背负隐瞒了整整4年所承受的一切,更让他担忧的沉重。
“你还是知道了。”乔德鑫叹息了一声。
这一声里,竟是透着一种历经沧桑之后的悲凉感。
其实这样的结果倒是在他预料之中,他对林素彬不关心,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把女儿的话给听进耳朵里去。
林素彬尚存于世,并且还生下了一个女儿,那么随着这个孩子的长大,总有一天,许多事情都会水落石出的。
他是医生,比普通人更为了解血型跟基因的强大作用。
不过毕竟是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人,心态也比常人开阔平和许多,乔德鑫很快便收敛起了自己的情绪,只问了一个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乔乔她,应该还不知道吧?”
【296】原因,到底是什么
从乔乔刚才过于平淡的反应来看,这件事,她暂时还是不知情的。
要不然,江律声也不必多此一举地等她离开了之后,才来跟自己说这些话。
只是等这场谈话结束之后,他是否会选择将一切告诉乔乔,就很难说了。
乔德鑫这么说,无非也是一种对江律声的暗示,暗示他如今还并不想让女儿知道一切的态度。
会意,江律声似乎是有些意外,眉峰微微蹙了起来,“事到如今,您还不打算说出真相吗?”
没有人回愿意不明不白地背负着一个本不属于自己的罪名,再加上如今有了确凿的证据,想要彻底翻案都不是问题。
而乔德鑫的保守态度,确实让人有些费解。
乔德鑫闻言,有些无奈地笑了声,“真相这种东西,其实很有相对性,因为比起事实,人往往更愿意去相信他们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东西,当时案发的时候,所有的监控录像都记录了,只有我在那个时间段,出现在那个酒店的套房里,那么我就是理所当然的施暴者,再说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一切也都已经归于平静,连我这个罪人都已经刑满释放了,还有什么必要再重新翻出来呢?”
他的态度似乎是有些坚决,不过江律声也不可能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打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