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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也是有本质区别的。
甚至在每天的例行早会之后,还有公司几个公司高层私下里找秦路打听,是不是最近晶盛有什么项目没谈拢,才导致江总发了这么大的火。
秦路毕竟在江律声身边做了多年的助理,哪会不知道,影响整个晶盛“天气状况”的,还得是乔小姐,不过他自然也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随口扯了一个由对方负责的项目上的失误,才算是糊弄了过去。
不过今天的“天气状况”,明显就是晴空万里了。
秦路松一口气,将整理好的资料递给江律声时,都能看到男人嘴角处微微上扬的弧度。
“是罗氏的?”
江律声看到文件夹上方的“罗氏”二字,眉心动了一下,伸手接过,就直接翻了开来,里面的资料所记录的,都是罗氏目前最为详细的情况,而其中一页里有很明显用红色记号笔圈过的地方显示,罗氏的财务状况出了很大问题。
秦路点了点头,见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那一页上,才汇报道,“虽然泰源项目的资金空缺已经填补上了,但是因为前期罗思昶抽调了太多临海别墅区的资金,导致罗氏目前内部的账目一团糟,再加上因为刚出过那样的事情,导致罗氏几个股东对罗思昶很不满意,如果从这个角度着手的话,不仅罗氏将会一蹶不振,恐怕等待罗思昶的,还会有牢狱之灾。”
江律声面无表情地听着,视线始终搁在文件的那个红圈上面,长指扣着桌沿轻轻敲了几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片刻,他才将桌上的文件夹随意一阖,又丢回给秦路,眉眼不抬地扔下一句,“那就照这个办吧!”
哪怕罗思昶没有亲口告诉乔尔那个残酷的真相,也无法抵消他曾对乔尔犯下的错。
“是,江总!”
秦路也明白的,江总这一次是要痛打落水狗了,正准备领命出去,脑子里忽然想到什么,跨出去的脚步又忽然退了回来。
江律声蹙起眉头看他,“还有事?”
秦路小声说了一句,“江总,下个周末,好像是……乔小姐的生日。”
虽然秦路也知道,乔小姐在江总心目中的地位非同一般,不过像江律声这样的男人,什么时候还会去关注一个女人的生日?
再加上平时工作忙碌,万一一个不留意就把这事儿给漏了,那他这个当助理的岂不是犯了大错?所以出于好意,秦路也就提醒了一句。
男人蹙起的眉峰渐渐舒展开来,闻言,精致的五官上倒是带了那么一点儿惊讶的表情,随即慢慢勾起了唇角,似笑非笑道,“还需要你提醒?”
江律声的视线落在办公桌一角,秘书准备好的行程单上,6月15号的这一天,他早已把当天晚上所有的工作跟应酬都推掉了,还让秘书订好了吃饭的餐厅。
想起秘书准备时随口说的一句“6月中旬,巨蟹座吗?据说这个星座的人都很顾家呢”,男人的眼波处便浮现淡淡笑意。
江律声以前从来都不会相信星座之类的东西,不过秘书口中的“顾家”二字,倒还真是正合他的心意。
那女人若是做了妻子,应该会——很贤惠?
秦路也不是个没有眼力劲儿的,话说到这儿,他哪还能听不明白,江总这是早有准备,抿着唇笑笑,正打算退出去时,这回倒是江律声叫住了他,“那个叫雷诺斯的珠宝设计师这两天在宁城吧?尽快安排个时间约他见一面。”
江律声这话说得很随意,秦路却是神色一顿,隐约从中听出些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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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集团已经是这半个月来第三次占据宁城新闻报社的各大头条了。
泰源项目的后续问题还没有得到妥善的解决,紧接着,罗氏的财务、税务又出现了严重的混乱,一旦税务着手开始调查,那些合作商便纷纷以此为借口要求解约。
就像是被排在一起的多米诺骨牌,一旦第一个倒了,后续的骨牌也只会跟着倒塌。
罗思昶站在落地玻璃窗前,20几层的高度望下去,仍是清晰可见大厦门口处围满了密密麻麻的记者,不论安保人员怎么阻赶,都想着非得要从这里挖倔出一点猛料来才肯回去。
他阖上了百叶窗,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睛,很快便听到秘书敲了两下门之后走了进来,“罗总。”
罗思昶淡淡嗯了一声,头也不回问道,“情况怎么样?”
秘书有些难以开口,犹豫两秒,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公司的账目确实是被查出了税务问题,现在又被媒体大肆曝光,已经联系过廖副局,想要私下解决几乎是不可能了……”
哪怕是早已料到的情况,亲耳得到证实,罗思昶还是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秘书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说,“还有件事,罗总……刚才人事部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今天递交辞职信的职员就有25个,董事会那边也有几个股东有撤资的意向。”
她的声音很低,似乎是怕刺激到自己面前这个才24岁的总经理。
只是等了半天,未见他的回音,还以为他是没听见,这才疑惑地叫了他一声,“罗总?”
“你先出去吧!”罗思昶朝着身后挥了挥手。
秘书见此,也就关上门退了出去,在她所没有看到的男人的脸上,那种表情,大概只能用平静而绝望来形容。
是的,平静而绝望。
好歹是在商场拼搏奋斗了4年的人,罗思昶不会不清楚,在被查出这种问题之后,他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可真正到了这一步的时候,心情却仿佛没有意料之中的沉重,反而是让他忽然有种松一口气的感觉。
从他进入罗氏的这4年以来,大大小小的风波经历过不少,为了守护好这份基业,他出卖过人格、自尊,还出卖过他所心爱的女孩,但这种到头来的一场空,忽然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如果注定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无论花费多少精力,他都是守护不住的。
深深地闭了闭眸,办公室的大门忽然被人用力推开,施桑桑捏了一份报纸,扬手就丢到了他的脸上,怒气冲冲质问道,“罗思昶,你告诉我,罗氏要破产到底是什么意思?”
【225】妊娠3周
当锋利的报纸边沿划过罗思昶的脸颊时,他连躲都没躲一下,淡红色的血液很快顺着那道伤口渗了出来,在他白皙的脸颊上留下细细长长的一道。
并不明显,不过还是让施桑桑充满怒意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明显的怔愣。
她当然也不是故意的,只是骤然从报纸上看到那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之后,迫不及待来找他要一个解释罢了,她跟罗思昶订了婚,自然也算是半个罗家的人,自然也有权利知道罗氏的状况。
知道这个男人冲动暴躁的脾气,肯定不愿让人轻易划伤了脸,原本她都做好了罗思昶会让自己滚出去的准备,反正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可没想到,他只是随意伸手抹了一把脸颊,察觉到手背上染了血迹,也没有多少情绪的起伏变化,反而是勾了下唇,淡淡道,“报纸里不都写得一清二楚了,你不识字?”
施桑桑一怔,翻滚到胸腔的那些情绪,都被他这句毫无情绪波澜的话给堵得,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她也不会就这么由着罗思昶跟自己打马虎眼,还是上前两步,追问道,“泰源项目的危机不是已经解除了吗?为什么现在突然又会扯出别的问题来,罗思昶,你给我说清楚了,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好好的公司无缘无故会惹上这些事,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好糊弄?”
罗思昶脸上明显的不耐之色,显然已经是不愿再提及这个话题。
侧身准备绕开她时,施桑桑伸手就拦在了他的面前,“不说清楚不许走人!”
转念她又忽然想到什么,拧着精致的秀眉眨了下眼睛,红唇忽然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嗤了声,“是江律声做的,为了4年前的那件事,他现在要来追究你的责任了?”
罗思昶没有回答,只是这种沉默的反应,更是让施桑桑肯定了心中所想。
早在好几年前,她就亲眼目睹了施家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向落败的,难道说现在,自己才一只脚跨进了罗家大门,就要再重新经历一遍这样的事情吗?
不!她绝对不要!
一想到当时施家落败之后,昔日的同学朋友都用那种当面可惜背后嘲讽的态度对待自己,她就油然而生一股强烈的不甘之情。
“那你就这么坐以待毙地准备等死了吗?”施桑桑一把就揪住了罗思昶的衣领,瞪大的眼眸里有复杂的情绪翻滚着,“不……你不能这样,罗思昶,你给我振作起来,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不就是一点税务方面的问题吗?哪家公司没有,我爸有个老同学就是在国税局的,我现在马上让他……”
伸手要从包里去翻电话,罗思昶却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动作很轻,甚至还给了施桑桑一种温柔的假象,好像从他们谈婚论嫁开始,一直都是处于水火不容的状态,她被水汽雾住的眼眸里闪现过一丝诧异,很快听见他说,“别白费功夫了,你觉得江律声要我死,我还会有翻盘的机会?”
施桑桑眸光一定,寒意瞬间从头贯穿到脚底。
即使江律声接手安硕的时间并不太长,可她哪会不清楚,这个男人在宁城商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而罗思昶对乔尔做的那些事,无疑是触及到了一个男人的底线。
她猛地想到什么,反手抓住了罗思昶腰间的衣服,湿润的眸子里不失希冀,“……你可以去找江律宁啊,他们兄弟不是要斗法了吗?好歹当年那件事也是因为江律宁你才做的,再说这些年来,你不是还帮他养了一个来路不明的私生女吗?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也一定不会对你见死不救的,是不是?”
罗思昶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微微闪了一下。
只不过这个动作太过细微,施桑桑并没有捕捉到,“再不济,还可以去找乔尔,江律声一定会听她的话的,乔尔不是很善良吗,只要让她松了这个口……”
“够了!”听她提起乔尔,罗思昶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如果说施桑桑的前半句话,还让他稍稍有过犹疑的话,她所说的后半句,无疑是将他脑海里的那些念头,彻底切断了。
一个几乎是彻底毁了别人人生的人,哪里还有什么资格跟颜面去要求对方帮忙呢?
更何况,在泰源项目接受了那4000万之后,他没有按照江律宁的意思亲口告知乔尔当年的真相,算是垂死挣扎地挽回一点尊严,但同时他也很清楚,这一次,江律宁恐怕是不会再来出手相救了。
而他,也不再需要。
“我不会去找任何人求助!”罗思昶捏紧了拳头,对她的这番话不为所动,“罗氏我会靠我自己的能力来坚守,如果真的保不住,那就当我无能,怨不得任何人……”
“那你考虑过我吗?”施桑桑忽然冷笑着开口,打断他。
她可是罗思昶的未婚妻啊,半个多月之前,他们才举行了订婚仪式,哪怕罗思昶不喜欢她,她的命运却已经在无形之中跟罗家捆绑在了一起。
罗思昶蹙眉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很是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