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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开关关,那灯一闪一闪,果然不一会,乔以梁就拉开窗户望过来了。
这一天,乔以梁开车载着童阿狸去了趟加油站。傍晚,车靠边停在马路旁。
车里没开音乐,挺静。乔以梁淡暖的目光悠悠看向正歇业的加油站,瞅着四周的车水马龙,他修长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方向盘,半晌才转过脸问童阿狸:“真准备卖了?舍得?”那可是她长大的地方。
“不卖怎么办?这地方如果一直留着,等方子悦从牢里出来就成定时炸弹了。”童阿狸忍不住叹气,看着加油站也是无奈可惜,她哪里又舍得?说着她又嘀咕,这时候的语气就是个财迷:“这年头地皮越来越值钱,钱反而不值钱了。前几年城市改造,我这已经算二环了,卖得再高到头来还是亏。”
乔以梁自然明白童阿狸的意思,他墨黑的眼眸在夜里格外的深邃,转过脸看向童阿狸,只等着她继续说。
就听童阿狸斟酌道:“所以我想或许我可以把加油站拆掉建一个更能赚钱的东西……”说着,童阿狸撅撅嘴有些燥,主要是她自己还没整理出头绪,这模样真像只软狐狸,又懒又不耐烦。
乔以梁见了就笑,微凉的嘴角淡淡勾起,侧过脸靠近她,温热的气息都喷在了童阿狸小巧的鼻尖上。神态亲昵,目光却透着精明,“想不通让我帮你?”
童阿狸懵了,挪挪唇,整个人都有点放空,指头勾着扭麻花,微仰起下巴,憨憨地问:“你有好想法?”
乔以梁一晒,望着她雾蒙蒙清艳的眸子,清淡的眼望向前方,没有回答,只是说:“别急,等我好好想想。”说着又拍拍她的脸,道:“走吧,去逛逛。”
旁人逛街是去哪儿?一般来说都会往繁华的地方挤吧?这两个人呢?车一路开越开越偏,黑灯瞎火的,却是一直到了城外。车再往前开,一停,黑不隆冬的门牌前两个寒颤得吓人的纸灯笼,昏黄的光还映着四个惨淡的大字,领芯公墓。
领芯公墓,正是方悦的安眠之所。
童阿狸见乔以梁把车开来这里倒也是不惊不乍,她淡然下车,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踩着烂泥巴就先行往里走,乔以梁跟在她后头,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顶更邪门的红灯笼。童阿狸回头望着挑挑眉,半张脸也映得红通通的,真是妖美妖美。乔以梁耸耸肩,不用她开口问已经自然而然地答:“过年剩的。”
方悦下葬以后,童阿狸就再没来过这里了。说实话她不喜欢这里,她潜意识里逃避这里。她也确实不愿意承认,她妈妈前一刻还生龙活虎地对着她温声细气嘘寒问暖。下一刻却会再无声息地永远惨兮兮地埋在冰冷的石盒子、烂泥巴里。
“我妈妈和我说,那年,她和我爸一起看《蓝色大厦》,那里头有句话,‘如果我用他的原子笔,一直写他的名字,把水写干了,他就会爱上我。’后来,我妈妈爱上了我爸,她知道他是有妇之夫却还是说,‘把你的原子笔借给我,我要一直写你的名字,直到那水写干,直到你爱上我。’”说到这儿,童阿狸浅浅一笑,弯下、身,手抚上墓碑上方悦的照片,“但其实那时候,爸爸早就爱上妈妈了。这场不道德的爱情,成全了他们内心的叛逆,成全了他们的罗曼蒂克,然后,有了我。”
说着,她在墓前跪了下去,突然抬起脸望向乔以梁,恍惚问他:“你觉得,以爱的名义插足他人的婚姻是对是错?”
“这世上从来都不是非黑既白的。”乔以梁蹲下、身,昏黄的烛光下眉如远山。他只静静地望着童阿狸,手抚上她的发顶,轻声道:“不要想,这不是你的错。”
童阿狸却突然有些蛮缠,她眼底明明蒙了一层雾,却微勾起红唇俏生生问他:“乔以梁,你会和我结婚么?”
乔以梁望着他,这次却是将手里的灯笼一灭一扔。手背缓缓覆上童阿狸的眼睛,弯身一把抱起了她,压制又纵容道:“乖,别闹。”
童阿狸却不怕,她扳开乔以梁覆在她眼睛上的手,咯咯的笑,笑声和银铃似的。
那天夜里,乔以梁就这么抱着童阿狸,一深一浅地在黑漆漆的坟堆里漫步。
童阿狸起先很安静,后来,她突然搂住了乔以梁的脖子,脑袋凑上去贴着他的耳朵,声调又软又娇,低喃道:“当时在事故现场我亲眼看见满地血没有哭。后来我妈妈下葬我也没有哭。在灵堂上我实在没有辙,毕竟流言猛于虎啊!就只好挤了洋葱汁滴在手帕上,别说,抹一抹转眼眼泪就和河似的,不请自来了。”这话明明邪门的很,也有些凉薄冷情,但乔以梁却发自心底的一紧,有些心疼。
他低下头,冰凉的唇贴上她温热的额头,吻了吻她的额。隐约,他还听见怀里的小姑娘低声道:“三哥,我想有个家。”
☆、第36章
童阿狸平日里是个大红灯笼高高挂的主;可她不去惹事并不代表没人找她。
这天;在一鉴湖边;约好和童阿狸一同去美术馆看画展的朱小北没来;来的却是辆橘黄色的保时捷卡宴Turbo,那车一个甩尾停在童阿狸面前,喇叭按了那么两声车窗才缓缓打下来。
童阿狸抬眸一看;就见江映秀半个脑袋已经从车里探了出来;他望着她,漂亮的丹凤眼微眯,敲敲窗面似笑非笑道:“呦!阿狸;你一个人在湖边瞎杵着干么呢?来,上哥哥的车,哥带你去马场玩玩。”他们根本不熟;江映秀也不是个自来熟的,但他每次见到童阿狸就喜欢故作亲近。
童阿狸哪里想理他,每次只要她一靠近江映秀,甭管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童晴缘那个死样子她又不是没有注意到过。收回视线,阿狸摇摇头就想往回走。可才转身,她就见那头副驾驶座上萧逸晨板着张脸正在用斜眼瞟她,一张娃娃脸和结了冰似的,眼神也是硬邦邦的摆明了不高兴。
这么一来,童阿狸反而不想避开江映秀了。小妮子眉眼一弯笑得柔艳柔艳的。走上前二话不说地拉开后座车门就坐进了扯里。坐上了车也只有一句话:“走吧。”那语气自然得很,活像前头那两位爷是她家的司机。
见状江映秀倒没吭声,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还真发动了车子。而萧逸晨却是冒火,鼻孔哼哼喷着气,一路都和被人拽住了尾巴的牛似的。
到了马场停车场,童阿狸先打开门下车避去了一边,从包里掏手机给朱小北打电话。等童阿狸挂了电话转身再回头,就见童晴缘穿着条白色连衣裙,秀美文静得和仙女似的手挽着穿着碎花裙的潘时语走了过来。童晴缘一开口,便斯斯文文地喊:“映秀哥。”顿了顿,又乖巧地喊萧逸晨:“逸晨哥。”
潘时语比童晴缘要淘气些,她更像个孩子,看着那俩人嘿嘿笑,从包里掏出两根草莓味的棒棒糖,举在别人眼面前就问:“吃么?”江映秀见着抬抬眼皮没接,轻敲了敲她的脑门。萧逸晨接过就往口里塞,还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哼道:“不错,挺甜。”
毕竟是一起过来的,童阿狸这时也走了过去,她淡淡道:“进去吧。”这头话音一落,江映秀挑挑眉眼底都是玩味,凑上前朝她笑,转身,就先行往大厅里去了。
潘时语却沉不住气地一跺脚,嘟嘟囔囔回头朝萧逸晨抱怨:“这狐狸精怎么来了?占了童家还不够?连马场也来了?”
原来这些个龙子龙孙平日里都有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来马场骑马。
萧逸晨翻着白眼也跟着江映秀往大堂里走,不屑道:“关老子屁事,是江映秀招来的。”
他这一说,一直跟在后头闷不吭声的童晴缘眉目微垂,潘时雨“啊”了一声,连忙抓着童晴缘的手背拍了两下,闷着嗓子没心没肺地嘀咕了一声:“映秀哥这也太不应该了啊……”
在我们中国古代,儒家讲六艺。六艺分别是指礼、乐、射、御、书、数。
所谓御,“御”的范围就是驾驶。驾驭之术在某些范畴上不仅仅是一种斗勇,更是一种斗智,甚至其中还包含着对运筹学、驾驭学、领导学方面的综合最优化。
欧洲中世纪后期,所有骑士自学徒起便学习的六种技艺也与我们大中华的六艺异曲同工。欧洲的六艺就是指剑术、骑术、游泳、矛术、棋艺、吟诗。其中,剑术、矛术、骑术是用来锻炼战斗力的。这也可见骑马在几百年以前就是一件培养贵族修养的事情。
但可惜童阿狸不会骑马,见着他们一个个从更衣室里换了骑马服出来,她依旧是来时的那身桃红色的蕾丝吊带裙。
江映秀踏着马靴过来,手里还嚣张地扬着马鞭,就见童阿狸这时将墨镜架在发顶上,搭着腿靠在马术大厅的按摩椅上悠闲得不得了。他扬着马鞭在她面前嚣张地一甩一扬,问她:“怎么不换身骑马装?一起骑马去啊!”
看着面前晃动的马鞭童阿狸半点表情也没有,淡稳地撇了撇嘴角,目光透着玻璃墙打量着马场,轻摇摇头,只说:“不会。”
见江映秀在单独和童阿狸说话,换了一身烈红骑马服的童晴缘忙笑着走了过来,也不看江映秀就直接拉住了童阿狸的手,极亲热道:“阿狸,你坐在这里干什么?既然来了马场肯定要骑马的,来,跟我一起走,我的马是小母马,性子很乖的。”
☆、第37章
童晴缘的马是一匹非常清秀的白色哈萨克马;头中等大;耳朵短;颈细长稍扬起;耆甲高,胸稍窄,后肢长呈现刀状。
如今的伊犁哈萨克州一带就是我们汉代西域的乌孙国。就在两千年多年前的西汉时代;汉武帝为了寻找良马派张骞三使西域;后来张骞得到的马可能就是这种哈萨克马的前身。你光只看到这匹马就会晓得童晴缘在童家是多么的受宠。
可童阿狸还是淡淡的,她浅浅一笑只淡看了童晴缘一眼,不置可否语气绵软道:“姐姐;这身红衣裳似乎不太适合你。”
童晴缘一愣也没想到童阿狸怎么突然扯这些,她再扭头,就见江映秀也似笑非笑地在点头;童晴缘心底一咯噔脸也有些白了。
跟在她后头出来的萧逸晨和潘时语也是怔了怔,他们两个可是一向针对童阿狸的,偏偏这回他们都是似有所悟,不约而同地暗自点头,真是一声都没吭。
童阿狸这话真是没心没肺一针见血。你想啊,童晴缘随她妈,虽然现在也就只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但她长得就是一副纯良雅致的模样,这样白梅为骨的长相,怎么撑得起大红这样张狂的颜色?她穿红,说实话不丑,却也不漂亮,反而有点扬短避长,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意思。
见到后头萧逸晨憋着笑,江映秀更是笑得张扬,他朝童晴缘抬了抬下巴,随意到:“阿狸说的挺对,以后,你还是少穿这么艳的红比较好。”
这一语落地,童晴缘的心就仿佛生生被刺了一刀,她怔忪当场。挑起祸端的童阿狸却没功夫笑。她来是因为见着了萧逸晨,就想瞧瞧能不能顺带碰上乔以梁。现在见到乔以梁不在这里,她再扫一眼马场上的人来马往,便摆摆手兴致缺缺道:“你们玩吧,我去随便逛逛。”
其实今天来马场,江映秀和萧逸晨本来就不是来骑马的。不过江映秀难得碰上童阿狸,兴致来了觉得有趣就想骑骑马消遣其实也不错。他是真想知道和童阿狸接触接触,也想知道这个半路童家小姐和正牌童家小姐在马术上能不能比个高低。
但好了,人家不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