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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不卖不卖!”那小贩压根没有做生意的心思,一开口便满脸的不耐烦。
“你这框里这么多的水果,为何不卖呢?”慕容雪颜有意多问了一句。
“不卖就不卖。”慕容雪颜撇撇嘴,转而走向一个卖糖人小贩,笑道,“这位大叔,你这个糖人真好看……”
她的话还未说完,那小贩便将脸一沉,喝道:“走开,不卖!”
慕容雪颜也不生气,嘻嘻一笑,悄然退开,回到薛熙剑的身旁,说道:“这些人肯定是那老贼来监视相府的。”一来一去之间,这些小贩们满心落在相府之内,倒也没有人留意他们这两个衣饰寻常的老百姓。
两人说话之间,一顶轿子由门内行出。轿内一人伸手捋了轿帘,露出一张脸。薛熙剑隔了很远的距离见了,惊呼:“姨娘!”
随着那轿子的出现,门口所有的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倾注在那轿子之上。
丞相夫人的轿子一出了大门,那些人相互对视,紧接着便有两个人放下了手上装模作样的活计,悄然相随,跟在轿子后面。
“薛大哥,我们跟过去,你找个人少的地方,把那两个人解决掉。”慕容雪颜附在薛熙剑耳边道。
“好。”薛熙剑会意,与慕容雪颜双双离去,确定身后没有人跟着,方放下心来,远兜远转地跟着那两个一直跟着丞相府的轿子的人。
那轿子大约是往佛堂之类的地方行去,那佛堂应该地处偏远,渐渐地便行到了个人迹罕至的林子内。
薛熙剑瞅准时机,长剑出鞘,踮足一跃,便赶到了那两个人的面前。
那两个人武功尚算平常,还没反应过来,便让薛熙剑一剑一个刺死。薛熙剑不敢浪费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将两个人的尸体拎起,抛入密林深处。
做完这些的时候,丞相夫人的轿子已离得极远,小得只能远远地看到一个影子了。
薛熙剑揽住慕容雪颜的腰,展开轻功,以最快的脚程追赶上那顶轿子,在后面慢慢跟随着。
那轿子上了山路,沿着崎岖的山路一直到达山顶,在山顶的一个佛堂前停下来。
“从善寺。”慕容雪颜念着上面的字,莞尔一笑。从善如流,这寺名,倒也贴切。慕容雪颜与薛熙剑尾随着轿子入了从善寺。
两人入内之后,便看到温夫人步出轿内,前往佛堂大殿。
薛熙剑正要再跟近一步,两个丫环上前拦住他,喝道:“你是何人,可知我家夫人是何身份,竟敢如此无礼?”
“小香,小环,出了什么事?”温夫人回头道。
“没事,一个无礼的乡野男子而已。”两个丫环答道。
薛熙剑没办法,又不好再接近,只得在殿外徘徊着,许久之后,方对内大声唤道:“姨娘,我是熙儿啊!……”
“熙儿?……”温夫人大受震动,猛然回头,目中隐然有泪,又摇头道,“不可能,我的熙儿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你是何人,为何唤我姨娘?”
“姨娘,你可记得,小时候,因为钦天监说我命硬克母,父皇便将我送到宫外教养,我十岁前,都是在姨娘府上度过的?”薛熙剑进一步说道。
“这……你是如何知道的?”温夫人讶然道。
“我八岁的时候发了高烧,姨娘守在我的床边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直到我苏醒过来。”薛熙剑再次说出童年旧事,忆到动情处,他不禁泛起泪光。
“我十岁那年要回宫中,我舍不得姨娘,姨娘就把自己最喜欢的一个玉佩给我。这玉佩,如今我还天天戴在身上。”
“你是熙儿,你是我的熙儿,熙儿没有死……”温夫人激动地起身站起,朝薛熙剑走来,两个丫环傻了眼,望着相貌丑陋的薛熙剑,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这个温夫人与薛熙剑还真是感情深厚,慕容雪颜望着,一时竟羡慕起来。薛熙剑虽然没了皇位,没了妻儿,没了随从,在这世上却还有这样对他关爱有加的姨娘。而她,只身来到西宋,身边没有半个亲人。
“姨娘,熙儿没有死,熙儿还好好的。”薛熙剑一步步走近温夫人,在她面前站定。
“熙儿,你怎的变成了这般模样?”温夫人骇然望着薛熙剑,手指着他脸上的“疤痕”。
薛熙剑望望两个丫环,一时有些迟疑。
“无妨,小香与小环是自己人。”温夫人道。
薛熙剑将自己脸上贴的猪皮揭下,露出本来英俊的面貌来。
“京城中人人说你在牢中自尽了,姨娘也以为你死了。你姨父……”温夫人顿了顿,又说道,“尔今虽然贵为丞相,却事事受到牵制,而且门口终日有人监视。”
“可是上官漠那老贼所为?”薛熙剑恨道。
“熙儿,姨娘一介妇道人家,不懂得朝中是非。你先告诉姨娘,如何变成了这般模样?”温夫人问道。
薛熙剑便将事情始末源源本本地告诉温夫人。如何上官漠勾结地方官意图取他性命;如何他拼了命逃回京城;如何他回到太子府之后亲眼看到妻儿尽诛,如何在牢中有人使出偷梁换柱之计,将他换出,以旁人代死;如何他辗转被山贼重伤,由慕容雪颜救下。
“这位就是慕容姑娘吗?”温夫人目光转向慕容雪颜,望见她,赞道,“姑娘,你如此好心,救下熙儿,老身谢谢你。”
“温夫人客气了,雪颜数年前与殿下有过一面之缘,算得上是旧识,救他一命,也只是举手之劳。”慕容雪颜谦恭道。
这一个多月的叨扰,她为他操了多少心,担了多少怕,恐怕连银子也花费了不少,如今被人问起,竟丝毫不摆救命恩人的架子,只是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薛熙剑大为感动,望着慕容雪颜,淡如秋水的目光中渐渐有了柔情。
“熙儿,你可是有要事找你姨父?”温夫人又问道。
薛熙剑道:“不瞒姨娘说,外甥确实有要事要找姨父。”
“只是,相府门口处处都是那些上官漠派来监视的人,你怎么进得去?”温夫人愁道。
慕容雪颜在旁支着下巴,想了许久,终于有了计策。
“温夫人,殿下可以躲到您的轿子里面混进相府。至于我,”慕容雪颜望了望那名叫做小环的丫环,说道:“我与这位姑娘眉目略有几分相似,我换上她的衣服,再在脸这里点几粒痣,应该可以混得进去的。只是,要麻烦这位小环姑娘在从善寺留一夜了。”
“无妨,老身与住持向来交好。”温夫人点头道。
三人打定主意,慕容雪颜便与那小环走到厢房之中,互相换了衣服,再用事先准备好的芝麻,沾些蜂蜜,在脸颊上点了几个小痣。
薛熙剑则依言,起先跟在温夫人的轿旁相随,到了山脚之后,便躲进了轿内。
丞相夫人上香归来,并没迹象看出有何不妥。原告跟着她的两个人没有归来,也未引起周围一众人的注意。
薛熙剑就这样成功地混进了丞相府。
080 有心人
薛熙剑的再度出现,令温胤城十分震惊。在众人的传闻中,这是一个在宫廷政变中不敌旁人而含冤“死去”的人,且有尸体为证,从来没有怀疑过死讯的真假。
“姨父,如今朝中形式如何?”薛熙剑问道。
“朝中所有要职都安插了上官家的人。整个朝廷除了老臣,其他职位,基本上都是那老贼的亲信。”温胤城咬牙道。
“姨父镇守边疆时的那些部下呢?”
“杀的杀,罢免的罢免的。如今军中也有半数以上是那老贼的人了。”温胤城叹息连连。
薛熙剑不停地在房内踱来踱去,看起来,有些忐忑,有些紧张不安。慕容雪颜在一旁看着,手心也捏了把汗。
“姨父,如今朝中可有反对上官一族的势力?”
“正要说这个。殿下,如今阴山那边有一支军队,由昔日的禁军统领蓝尚武带领,拼死反抗上官一族。”温胤城说着,忽歉然道:“殿下,老臣是因为回京之时尚不知先帝驾崩之事,着了上官漠那老贼的道,才当了这个有名无实的丞相……”
“姨父,您的处境我都明白。”薛熙剑打断道,“明日我便去找蓝统领去。”
“熙儿,你明日便要走?”亲自送了茶点进来的温夫人问道。
“姨娘,外甥今日杀了那两个跟踪你的探子,事情不日便会败露,上官老贼若是知道了那事情,必然会起疑心,所以事不宜迟。”薛熙剑解释道。
“那明日便再从姨娘的轿子里出去吧。”温夫人点头道。
房内四人正说着,猛听得门外一阵喧哗。
“相爷!”管家的敲门声密密地在外响起,温胤城高声问道:“出了何事?”
“摄政王求见,小人回说相爷已歇息,摄政王不听,竟闯了进来,人马上便要进来了。”管家惊慌道。
“这可如何是好?”温夫人急道,“倘若熙儿落入那老贼的手中,定然无幸。”
“躲房梁上去。”温胤城不及多想,开口提醒道。
慕容雪颜心下暗赞,不愧为领兵多年的大将,有临危不乱之风。薛熙剑经此提醒,一跃上了房梁,整个人横在梁上,藏好行迹。
不多时,上官漠的声音已遥遥传来:“温丞相,本王求见,不知此时是否方便?”
温胤城坦然上前,将房门打开。
门开处,慕容雪颜站在温夫人身旁,一眼望去,但见一个相貌威严,服饰华贵尤胜皇族的高瘦男子率众进入。那男子年约五十来岁,一双细长的眼睛精光毕现,锋芒外露,脸型棱角分明,瘦削单薄,连每一条青筋都清楚地显出。这,便是权倾西宋的摄政王上官漠了。
他身着绛红色衣袍,外罩的披风,竟是明黄色的,看起来,可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要知道,在封建王朝,普天之下除了皇上与太子,任何人都禁用明黄衣饰。
“丞相大人,老夫听说你抱恙在身,今晚冒昧前来探视,你不会见怪吧?”上官漠颇为和善地一笑。
这就是传说中的“口蜜腹剑”吧?慕容雪颜将那张笑得春风满面的脸细细望着。若换了没心机的人,只怕早把这家伙当成了至好的人了!便是她,要不是事先知悉了这老家伙的所做所为,大概也会将其错认成好人。
“王爷费心了。下官只是偶感风寒。劳动王爷大驾,实在罪该万死。”温胤谦恭地作揖道。
伏在梁上的薛熙剑见了这一幕,气得双手紧握,目中几欲喷出火来。
那上官漠淡淡地“嗯”了一声,并不多话,只在温胤城的房中东张西望。温胤城是军旅出身,房内并无多余装饰,除去案几凳子,便四处空空,并无他物。
“王爷可是要找寻何物?”温胤城问道。
“听说今日尊夫人去上香了。”上官漠侧过头望向温夫人,笑问,“可有什么收获?”
“老身去上香,是为了给家人及死去的亲属祈福、超度,谈不上有何收获。”温夫人淡然道,旋即双手合十,口内念道,“阿弥陀佛。”
“素闻丞相夫人笃信佛教,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上官漠笑道。
“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又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老身信佛,不求有何收获,只是自求心安罢了。”不动声色的温夫人,却说了这样一番话。
慕容雪颜在一旁扶着温夫人,暗自赞叹,这个温夫人,表面上是在说自己,实际上,也是对是上官漠反唇相讥,倒真是一语双关。更难得的是话里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