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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她露出笑容,从来没有看见过他笑得这般温暖,仿佛云消雨霁之后那一抹难得的阳光……
“南宫逸!”慕容雪颜猝然醒来,双目圆睁。
原来方才一切是梦。
这寂静清冷的地牢,哪里有南宫逸的影子?
慕容雪颜缓慢地欠身站起,自嘲地一笑。都这个时候了,还做什么春秋大梦,幻想南宫逸这个死对头会来救她……
丞相慕容睿的突然到访,令南宫逸大感意外。要知道他们二人在朝中,虽未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但长久以来因政见不合一直针锋相对,两人私下鲜少往来,出了慕容雪颜大婚上的那件事情之后,更是抱定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宗旨,互不理睬。
这次是……
“南宫逸!”慕容睿直呼其名,无半点位居下官的谦卑之色,目光直盯着官位在他之上的南宫逸,毫不客气地问道,“你把雪儿藏哪去了?”
“藏?笑话,你的女儿不见了,为什么来问本王?脚长在她身上,她爱去哪便去哪,与本王有什么关系?”南宫逸据理力争。
“除了你,还能有谁?”连日来寻求无果,慕容睿几乎到了绝望边缘,来靖王府,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希望女儿最近的失踪是因为被困在这个王府……
“本王不知道。”南宫逸摇头,冷若冰霜地说道,“明叔,送客!”
“你……你当真没有把雪儿藏在这里?”慕容睿不死心,又追问一句。
南宫逸不屑地一笑:“别人当你的女儿是宝,本王可不稀罕,那丫头又笨又倔,是非不分,有什么地方值得本王‘藏’?”
“既然如此,告辞了!”慕容睿带着一众相府下人离去。
“不送!”南宫逸背过身子,连看都不看慕容睿一眼。
只是心底,竟隐隐有些担忧……慕容雪颜,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失踪了,她会去哪里……
脑海中闪过最近一次见到她的样子。
是在天香楼,她女扮男装,唯恐被他认出,用手中的折扇挡住面容,狼狈至极地“逃离”他的视线……他从窗口往下望,看见她伫足与一人交谈,那是万三千,据说他近日在对秘密来京的西宋王子大献殷勤。
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南宫逸再也坐不住了。是,他是恼那个丫头上次误会了她,也一心想着如何与她彻底划清界线……可其实……
他发现,他竟然,会担心她的安危。
来不及多想,他去马厩牵了马,点了几名家将,直奔万府。——就像上一次,得知慕容雪颜被万三千带走一样。
“不知王爷此次大驾光临,所为何事?”万三千命下人准备茶点,亲自将茶盅递给南宫逸。
“本王就长话短说了,万老爷最近可见过本王生辰上献舞的那位姑娘?”
“哪位姑娘?”万三千明知所指,有意装傻充愣。
“万三千,你无须装模作样,那夜你将那姑娘带来府中,意欲轻薄,若不是本王及时赶到,只怕你已种下大祸。”
“这话万某就不解了。”万三千斜睨南宫逸一眼,目无惧色。
“那姑娘并非本王府中歌姬,而是当朝丞相之女慕容雪颜。”
万三千脸色微诧,他一心以为慕容雪颜自称相府千金是骗他的,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人都抓了,关也关了这么多天了,他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他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南宫逸锐利的目光,刹那之间,南宫逸什么都明白了——这慕容雪颜,十之八九是在万三千府上!
“万三千,”南宫逸改了称呼,语带劝意,“私藏民女可是重罪,何况你私藏的,是丞相之女,‘民不与官斗’,这道理你总该懂的吧?”
“万某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万三千犹自强辩。
南宫逸了然一笑,回首命令随身侍从:“搜!”
“王爷,你这样是私闯民宅……”
“私闯民宅?”南宫逸冷笑,“那本王倒想问问你,你与西宋王子私下往来,可知自己身犯何罪?”
“没有,没有的事……”万三千额上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底气不足。
南宫逸不再留意他,亲自与侍从一起在万某展开搜寻。南宫逸不过带来五人,费了大半个早上的功夫,方从地牢中找到了慕容雪颜。
“你……”望见南宫逸的一瞬间,慕容雪颜恍惚觉得眼前是梦。
若不是梦,怎么可能会是南宫逸这个家伙来救她……
慕容雪颜偷偷用手指掐一下自己的大腿,痛得尖叫起来:“呀!”
哦,不是做梦。南宫逸身上穿的也不是白衣,脸上的表情也不及梦中的温柔,呃,……这张脸,目前只有两个字可形容——臭脸。
“上马。”摆着一张臭脸的南宫逸简短地迸出两个字,一把将慕容雪颜拽上马背,一鞭挥下:“驾——”
慕容雪颜庆幸南宫逸没有找她算账。否则,她真会无地自容地找个地洞钻进去。
019 除婚约
相府门前。
再次送慕容雪颜回来的时候,南宫逸一如上次默不作声。
慕容雪颜垂眸不语,千百个念头转过心头,“对不起”三个字绕在舌尖,硬是说不出口。南宫逸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翻身上马。
“南宫逸!”鼓起勇气,将一张脸臭得不能再臭的南宫逸唤住。
“何事?”南宫逸驭马回头,面色清冷。
“对不起。”声音低如小鸟嘤嘤。
南名逸皱眉反问:“什么?”
“对不起!”慕容雪颜将声音加大。
“本王有没有听错?你这样的笨丫头也会说这三个字。”嘴角上牵,眸底含笑,一张臭脸上另外有了表情。
“喂,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慕容雪颜俏脸涨得通红,“上次的事情,是我冤枉你了。我现在跟你道过歉了,算是两清了!”
这个固执得像头牛一样的臭丫头也会道歉?!南宫逸侧目而视,清冷的面孔慢慢浮现笑意。
“笑什么?”慕容雪颜瞪他一眼,还欲再说什么,却见父亲迎了出来。南宫逸二话不说,策马而去。
“雪儿!”慕容睿将女儿扶住,见她未受损伤,虚悬着的心才总算放了下来。
“爹……”才几天不见,父亲看上去竟苍老憔悴了许多,慕容雪颜一阵内疚。
“怎么是靖王送你回来?”慕容睿边走边问。
“他……”一个“他”字说出口,慕容雪颜停下了话音,有意将语气转冷。“是,是靖王率人将女儿从万三千府上救回来的。”
“万三千……”慕容睿握紧拳头,怒气横生,“雪儿,你好好休息,爹现在就去收拾他!”
慕容雪颜回了房间,沐浴更衣之后,好好地吃了一顿,好好地睡了一觉。尔后,命锦心与秀容将自己好生妆扮,亲自前去驿馆求见西宋王子薛熙剑。
锦心为她梳了朝天髻,鬓边簪一支宫中御赐的金步摇,配上璎珞耳环,颈中戴一串珍珠,衣裙则穿了姹紫色,既能彰显相府千金的雍容华贵,又暗示自己不事张扬的个性。慕容雪颜揽镜自照,甚为满意。
“小姐为什么要去求见西宋王子?”锦心一面细细地为慕容雪颜理顺衣摆,一面似漫不经心地加了一句,“这几日,府里上下都很担心小姐的安危,冷先生……”
“锦心。”秀容有意制止她的述说。
“冷先生也是王府的一份子,关心我是应该的。”慕容雪颜大大方方地一笑,语重心长地转向锦心“锦心,有些事情需要自己把握。”
把握……锦心想起冷自寒如他名字一般的眼神,整颗心灰下去。
“小姐,你还没告诉我们,为什么要去求见那个什么王子?”秀容又问道。
“西宋王子受了万三千的蒙蔽,将原本与靖王合作的生意转给了万三千,我此去是为了将误会解释清楚,让王子明白万三千的阴谋。”慕容雪颜一气呵成地解释着。
“不知道西宋王子与靖王相比,谁的相貌更为英俊?”秀容托腮作遐思状。
“与他相比……”慕容雪颜的思考遥遥飞去,想着自己与南宫逸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
她喜欢他么?不知道,连她自己也无法形容自己对南宫逸是怎样一种情感。
他曾经伤害了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让她在大婚当夜自尽而亡;
他曾经及时赶到,在万三千手下救了她,让她免于被万三千轻薄的命运;
他也曾经,就为了帮心爱之人出一口气,无端地上门令她难堪……
把心系在这个一个男人身上,是注定要痛苦的。她才不会那么傻。甩甩头,将这些有的没有的都化为乌有。
慕容雪颜再次对镜整顿了仪容,带着锦心与秀容出了相府大门。
“是你。”薛熙剑惊喜无限地望着盛装而来的慕容雪颜。初次见面的时候,她在万府献声,歌舞令他惊艳,相貌亦是清丽动人;这次再见,她着意打扮了一下,盛装之下更显得明艳非凡。
“雪颜此来,是有要事要向王子禀报。”慕容雪颜俯身见礼,行动完全符合一个丞相之女的身份。
“慕容姑娘不必如此。”薛熙剑欲近前相扶,却见慕容雪颜生生倒退一步,语气礼让而疏远:“男女授受不亲,还望王子自重。”
“你……”薛熙剑无奈地一笑:“先平身吧,绿袖,赐坐。”
“是。”名唤绿袖的宫女闻言去搬了凳子来,慕容雪颜恭声道谢,随后轻身坐下。
薛熙剑温和地望着慕容雪颜:“现在,慕容姑娘是否可以告诉本王,今日一来,所为何事?”
“雪颜是想告诉王子,万三千此人仗着家财万贯,一向为非作歹,希望王子不要与这种人合作。”
“本王为什么要听你的?”薛熙剑剑眉微挑,唇畔含笑。
“就凭万三千对雪颜作的恶事。”慕容雪颜毫不隐瞒地将自己被囚的事情说出,连自己逃跑未隧,万三千迁怒丫环草菅人命之事一并告知。
“什么,他竟敢将你关起来?!”薛熙剑闻言拍案而起,恚怒横生。
“幸而雪颜被……被一个朋友所救。”
“你没事吧?”薛熙剑目光灼灼,充满关切之情。
“还好,只是受了些惊吓。”慕容雪颜避开他的目光,不敢正视。
薛熙剑欺近她,曼声问道:“你怕本王?”
“没有。”慕容雪颜启齿否认。
“若本王……去相府提亲,你会答应么?”他凑得越发近,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相问。
“雪颜陋质,蒙王子错爱,实是受之有愧。”慕容雪颜垂眸婉拒。
薛熙剑神色一僵,语意冰冷:“你这是拒绝?”
“雪颜终身早在五年前便许配给靖王南宫逸,一女岂能嫁二夫?”慕容雪颜招架不住,索性将南宫逸搬出来。
“据本王所知,靖王在大婚当日便在新房当众休妻……”顾虑到说太多会牵扯她的伤心往事,薛熙剑体贴地收住了话峰。
慕容雪颜抬眸,骇然地望着薛熙剑。这个西宋王子,原来并非她所想象的那般配头脑简单。他来大齐不过数日,便能将南宫逸的底细查得如此清楚,很明显的,万三千平常的所作所为他起码也略知一二。如此看来,她这一趟跑得实在多余。
“你还没有回答本王,若本王向你求亲,你当如何?”薛熙剑打断她的沉思,目光炯炯地逼视。
慕容雪颜用八个字含蓄作答:“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本王当真……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