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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南宫逸前半句肯定,后半句又恢复了惯常的嘲讽,“不过,我先声明,若你在十日后出丑……”
“放心,为了我自己的自由与幸福,我不会失败。”这一次,慕容雪颜矮下身子,恭恭敬敬对南宫逸纳了一福,“王爷,我提出的要求,是否……”
“好。”南宫逸没有再为难她,一口答应,“只要你十日后表现出色,本王一定遵守承诺,与你和平解除婚约。”
“那咱们击掌为誓!”慕容雪颜伸出雪白的手掌。
“好。”南宫逸同时伸出手掌,与她的手掌相击。
这次再走出王府之时,慕容雪颜有如释重负之感。十日后,她一定要好好表现,从此之后清清净净地做一个女子,再不与南宫逸扯上任何关系!
007 怀心事
从王府回去之后,慕容雪颜就坐在房间冥思苦想,支着下巴在房间一坐便是半个时辰。究竟什么样的表演,既又新意又不落俗套呢?她想了许多方案,均被自己否定了。
掐指算去,今日初五,十日之后便是月圆之夜。
月圆……
有了!慕容雪颜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一个主意形成。
锦心正奉了茶来,见发了许久呆的自家小姐终于换了个表情,便问道:“小姐可是有了主意?”
慕容雪颜不答,问道:“天黑的时候,地上最亮的东西是什么?”
“除了火,就是夜明珠。”锦心将茶放至案上,疑惑道,“小姐问这个干什么?”
“咱们府上有夜明珠吗?”
“有。好几年前先皇大寿,南越国派遣使者送来了两颗南海夜明珠作为贺礼,先皇将一颗赐给了当时的镇国大将军,另一颗赐给了相爷。”锦心娓娓答来。
“有就好办了。”慕容雪颜胸有成竹地点点头。
这十日之间,白天,慕容雪颜仍然在冷自寒的教授下读书识字,晚膳过后,则张罗着自己的“歌舞计划”。
一日,慕容雪颜将苏轼的《水调歌头》整首写在纸上,给冷自寒过目。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冷自寒从头至尾细细看来,看一句,赞一句,看完之后,惊叹不已:“好词,好句,好意境!没想到小姐竟有如此才情!”
“不是我写的。”慕容雪颜被赞得不好意思起来,忙款款地解释道:“这是一个大文豪的作品,不过,他不愿透露姓名。”
“如此隐士,冷某无幸结识,实乃生平恨事。”冷自寒惋惜长叹,却听慕容雪颜脆生生地说道:“先生,我将这首词唱成歌给你听好不好?”
在相府清雅幽静的后花园,慕容雪颜的歌声动人地回荡在红花绿叶中,回荡在一片盎然的春色里……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冷自寒念着这几句,不觉痴了。他是寒门子弟,自幼勤学苦读,期望有朝一日能以自己的才学出人头地,及至到了帝都繁华之地,见惯了跟红顶白、嫌贫爱富、欺善凌弱、媚上压下之事,对功名的求取之心,也渐渐淡了许多。他在京中卖字画对联为生,凭着高超的技艺,所得收入倒也能够自给自足。也正因如此,才声名雀起,有机会教授相府千金之身的慕容雪颜读书识字……
“先生可是想家了?”慕容雪颜善解人意地一笑。
“是,想母亲了。幼时父亲早逝,母亲为供我读书识字,吃过许多苦。”论年纪,冷自寒应当与南宫逸不相上下,然而两人的气质却是截然不同的。南宫逸身上兼有贵族子弟的风流习性与军旅出身的冷峻刚硬,而冷自寒,却是人不若名,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和冷自寒相处是很轻松的事情,无论慕容雪颜说什么,他都静静地听,淡淡地笑,没有什么话题在他听来是突兀或可笑的。
“我听忠叔说,先生的画画得可好了,在街上卖五两银子一幅。”慕容雪颜忽生奇特想法,“不如,先生帮我画一幅画像,可好?”
“自然可以。”冷自寒仍是面带微笑。
慕容雪颜命锦心去搬了条长凳过来,斜倚着让冷自寒作画。暖风拂面,熏得人昏昏欲睡,许是因为近来有些劳神,她不知不觉竟沉沉睡去。
冷自寒只大致看了一眼,便埋头作画,待画成之后抬眸,却见慕容雪颜双腮带赤,杏眼轻阖,竟自睡着了。恰巧锦心与秀容皆不在旁,冷自寒便脱下自己的外袍,轻轻盖在慕容雪颜的身上。
“院长妈妈……”一声呓语,含糊不清地从慕容雪颜口中溢出,紧接着,一滴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在她白皙的脸颊。
冷自寒怔怔地望着这睡梦中蹙着眉头的清丽少女,从来都波澜不惊一颗心,在这一瞬间,已不属于自己。
他从初进相府起,便惊愕于慕容雪颜的美貌;相处日久,他更发现,她的美,不仅在于清丽无匹的外表,纤秾合度的体形,也在于她的宽容、善良,她的聪慧、伶俐……
这是第一次,他看见了她的眼泪。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子,落一滴泪,也会美得如此惊心动魄,让他情难自禁地被她吸引,为她疼惜……
悉悉踤踤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惊破了冷自寒的幻觉,也惊醒了慕容雪颜短暂的一梦。
“我竟睡着了?”慕容雪颜揉,搓一下眼睛,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般一笑,将身上盖着的外袍递还给冷自寒,“先生,这个还你。画,好了吗?”
“好了。”冷自寒将画像取来让慕容雪颜过目。
黛眉微蹙,樱唇轻启,双颊晕红,一双慧黠的美目顾盼生辉。一幅活色生香的画,画中的人儿逼真得像是随时可以从画中走出来。
“先生果真技艺不凡。”慕容雪颜欣喜道,随后将自己腕上一串玛瑙珠子取下,递向冷自寒,“这幅画,当是先生送我的礼物,那么这串珠子……”
“这么贵重的赏赐,冷某受之有愧。”冷自寒垂眸推拒。
“不是赏赐。”慕容雪颜更正道,“我一直觉得,人与人生下来便是平等的,没有谁比谁尊贵或卑贱。这串玛瑙,当是我回赠先生之礼,是朋友之间的礼物。”
“平等?”冷自寒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人的口中说出这番论断,让他颇有知己之感,更令他折服的是,对方是一个女子,一个养在深闺的相府千金!
“冷先生的画真是像到了骨子里。”锦心正奉了点心来,恰好看见了慕容雪颜拿在手上的画像。
“是吗?那让冷先生帮你也画一张?”慕容雪颜促狭地眨眨眼。
自从这个冷自寒进了府,锦心看他的目光就总藏着似有若无的情愫,慕容雪颜早就看出来,锦心对这个相貌堂堂的书生颇有好感。
“小姐!……”锦心晕生双颊,欲语还羞。
慕容雪颜半开玩笑地对冷自寒笑道:“先生,锦心人如其名,锦心绣口,又生得一幅好模样,像这样好的姑娘,什么样的人,才配让她托付终身呢?”
“这个……冷某不知。”冷自寒不知是听不懂,或是心有抗拒,整个人后退一大步。
慕容雪颜暗自摇头,这个木讷的书生,着实浪费了锦心的一番情意。
十日的期限很快便到,只剩下最后一天了。
杜兰若来丞相府的拜访时候,慕容雪颜正在试穿在承德布庄定做的衣裙。整件衣裙以雪白丝绸裁制而成,袖口设计成广袖,腰间只以一根腰带为束,裙摆迤逦在地,益发衬托得她身量苗条,纤腰不盈一握,凭栏而立,恍若仙子般出尘绝俗……
“雪颜。”
“兰若,我这衣裳好看么?”慕容雪颜娇俏一笑。
“当然好看了。”杜兰若夸赞道,“不过,这衣服似乎与时下大家兴穿的样式不太一样。”
“对呀!这是我明天在南宫逸的生辰宴会上的‘演出服装’!”慕容雪颜得意地一笑,“怎么样,是不是很与众不同?”
杜兰若夸张地睁大眼:“靖王的生辰宴会,你去干什么?你和他不是早就没有关系了吗?”
“那个家伙根本不肯退婚。”慕容雪颜侧过脸,将手肘支在栏杆上,“而且软硬不吃呢!不过这次他答应我了,只要我明天在他的生辰宴会上表演好了,我与他就‘和平’解除婚约,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原来是这样。”杜兰若恍然大悟。
“兰若,你今天看起来不太一样。”慕容雪颜拉着杜兰若细细端详,她的眼神中有迷离的神采,蕴藏着一种患得患失的情思,与平日单纯爽直的她很是不同。
“雪颜,昨日圣上祭天,你有没有去观看?”杜兰若眸子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没有。我对这个没兴趣。”慕容雪颜下意识地看杜兰若一眼,“兰若,你不会是让那个皇上迷住了吧?”
杜兰若被说中心事,一张俏脸涨得通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听我爹说,当今皇上年少英俊,待人接物温润如玉,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君主。”慕容雪颜将平日从父亲口中听到的溢美之词复述而出,进而对杜兰若语带规劝,“可是,我的好姐姐,自古君王,哪一个不是三宫六院,佳丽如云呢?若换作是我,我爱的那个人,必须只能娶我一个、疼我一个、爱我一个,我才无法忍受我的男人身后妻妾成群。”
“雪颜,我……”涩然地张开了嘴,却不知从何说起。杜兰若的眼前浮现出那个面如美玉、潇洒儒雅的少年天子的脸。
昨日,为了能够一睹龙颜,杜兰若求了父亲许久,才被允许女扮男装,扮作一名士兵,跟随在大队人马中护卫皇上。
礼乐昂扬,旌旗猎猎,彰显出赦赦皇家威仪。杜兰若走在士兵队伍之中,原本是没有机会一睹龙颜的。
若不是那个那名叫做边城的杀手的出现……
008 芳心许
“你是说,昨日皇上遇到了刺杀?”戏剧性的情节勾起慕容雪颜浓烈的兴趣,那个杀手,会是个什么样的人,连皇帝都敢杀?
“是,那个边城,是江湖中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据说杀过上千人呢。”杜兰若虽是将门出身,但毕竟未亲历沙场,一讲起杀戮之事还是忍不住按住胸口,“据说只要人家开得起价钱,什么样的人他都敢杀。朝廷一直在通缉他,却怎么也抓不到他。”
“难道他会易容术?”易容术貌似是武侠小说中常用的桥段,基本上一个人总是无法被人找到或接近都是因为深谙易容术。
杜兰若佩服地看着慕容雪颜:“雪颜,你真是聪明!据说边城就是善于易容,可以随时装扮成十八岁的姑娘或八十岁的老太太,所以才那么难抓。”
慕容雪颜换下了这身“演出服”,在凉亭中找个位置,舒舒服服地靠下,她知道,接下来杜兰若要说的,肯定是很精彩的情节。
皇帝出巡,自是引得京中百姓沿路驻足,都渴望能有幸一睹龙颜,但皇帝随身的禁卫军早有防备,不停地以手中的剑、戟、杖开道,隔开了某些过于放肆的百姓。时近正午,骄阳似火,与明黄色的旌旗遥相呼映。
就在一切井然有序地进行着的时候,人群之中忽地飞出一个黑色身影!
那个人的身法极快,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他的轻功卓绝,宛若鸢飞衷心戾天,手中的长剑寒光凛冽,耀眼的光芒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剑峰直指銮架之内端坐着的皇上!
“然后呢?”慕容雪颜听得兴起,杜兰若却打了个停顿。
“这个穿黑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