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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揉脑袋的小狗抬头望了望他背影,再一次低头与同伴争抢起来。
唐棠刚端起装肉馅的盆呢,就被任非桐抢了过去,再要去拿白菜馅,又被他抢先了。最后没办法,唐棠便拉了椅子在桌边坐着看他忙。
任非桐虽然卖力,毕竟不熟悉她家的情况,不是装错这个就是放错那个,洗砧板的时候还把菜刀磕到了地上,唬得唐棠脸色都变了。
只差几厘米呢,那刀就插他脚上了。
唐棠说什么都不敢让他继续待下去了,一边硬着把人往外推一边嘀咕:“你饶了我吧,别给我添乱了,你帮得了一天,也帮不了我一年啊。”
见任非桐还没要走的意思,咬咬牙,拒绝道:“你那个工作我也不做了,你要真想补偿我,就把那合同给撕了吧。”
任非桐呆了呆:“我们不是说好了,我会负责的,我……”
唐棠很想抱头蹲下大吼一句“谁跟你说好了”的,任非桐又压低声音问:“今天,你身体有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唐棠的脸红了又白,白又红,最后只好直说:“老板,我对你真没感觉,咱们……那就算个错误。你要真内疚,就给点经济上的赔偿什么的,别的就算了,没必要,我也要不起。”
任非桐瞪了她好一会儿,才转身往外走去,走到门口了又回来了:“既然没感觉,那之前干嘛答应我试试?耍我很好玩?”
唐棠硬着头皮说:“就是试了,才知道没感觉啊。”
任非桐大步走了出去。
。
任非桐这一走,一连七八天都没再见到人影。
唐棠悄悄把这事跟田欣欣说了,田欣欣震撼了半天才把这一大堆信息消化了,最后一脸不解地问:“便宜都被占光了,你干嘛不同意呀?人条件不错是,都生米煮成熟饭了,你死赖着不出锅,有劲吗?”
唐棠不吭声,田欣欣又说:“难道他技术真那么差,连钱和脸都弥补不了?”
唐棠睁大眼睛,张了张嘴:“你……你什么时候,这么猥琐了?”
田欣欣嘿嘿直笑,拿胳膊撞她:“说说嘛。”
唐棠红着脸摇头,摇完说:“我不记得了。”
田欣欣于是又发散思维:“不过男人也说不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还在锅里呢,他当然想让你去他碗里。”
唐棠被她绕得晕乎乎的,半天才不大确定地说:“我这都已经在碗里游了一圈了吧。”
“那不又游出来了?”田欣欣鄙视地看着她,“重点是结果!永远得不到的,那是好的;曾经拥有过的,那也是叫人念念不忘的。我跟你说,任小海那王八蛋,昨晚上发我消息,说自己后悔了,说他老婆没有我好。”
唐棠终于抓住了重点:“你又跟他好了?去做小三了?”
“什么呀,”田欣欣把薯片塞进嘴巴里,“我是这种人嘛,我转头就把他的短信发给他老婆了,现在没准正闹离婚呢。”
唐棠膜拜地看着她:“你可以呀,什么时候把他老婆号码都弄来了?”
田欣欣有点害羞:“之前不是放不下嘛……”
唐棠闹着要看“复仇”短信,田欣欣果然摸出手机把消息记录翻了出来。看着任小海老婆回发的那几条诅咒,唐棠担心地问:“你真放开了?”
“是啊,”田欣欣两手托腮,“之前多少还有点留恋吧,昨天收到他那条消息,我突然就觉得……”田欣欣比划了一下,“觉得挺恶心的。”
唐棠拍了下大腿,也去拿薯片:“恶心就对了!我早说任小海那家伙娘兮兮,不够男人了!”
田欣欣视线拉长:“那你觉得任非桐恶心不?”
唐棠刚把薯片放进嘴里呢,差点呛到:“恶、恶心?没……没那么严重啊……我都不记得了。”
“你心虚什么呀,一个劲地说不记得了不记得了,肯定记得很清楚!”田欣欣给她倒了杯水,“你不恶心他,那恶心崔明舒不?”
唐棠捏着水杯沉思,想了半天,又把杯子放下了:“还真不恶心。”
田欣欣一副阅尽千帆的模样,兴致勃勃地要给她分析:“这说明你两个都挺喜欢的,一个是余情未了,一个是恋人未满。”
唐棠把剩下的薯片都掏出来塞她嘴里:“你还是分析分析当初为什么没发现任小海的劣根性(和谐)吧!”
田欣欣喷着满嘴的薯片狡辩:“女人一辈子,总有可能遇上一两个人渣,不能因噎废食,放着大好儿郎视而不见,要积极寻找新生活。”
唐棠终于有点回过味来:“跟我扯了半天,原来是你自己春心又动了!看上谁了,说!”
田欣欣扭捏:“八字都没一撇呢,就……就觉得跟他一块做事很舒服,特有安全感。”
唐棠记得田欣欣接受任小海追求的理由也跟这个差不多,又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和那两人的过往。
想到崔明舒的时候耳边总跟开音乐会似的回荡着疏离的钢琴声;而任非桐,几天的那个夜晚又实在太过狂乱……唐棠果断关闭了记忆阀门,自欺欺人地拍拍脸振作起来。
任非梓说得对,就当被xx咬了!
按自己事后身体那个不适程度来说,唐棠觉得任非桐应该也是没什么技术的,都吃了那么多药了她还觉得难受呢!偏偏田欣欣还不肯罢休,自己每天被臆想着的爱情滋润着,憋不住就想把她也拉入类似的状态里,总拿各种恋爱测试啊,男女感情分析的东西来烦她。
“你就是对这两个人都没感觉,也可以考虑考虑自己的未来了呀,你总不能当尼姑。”
唐棠有些不可置否,余情未了也好,恋人未满也好,都捎着个“未”字。而她的未来,早在决定退学的那天,就已经决定了。
她的身后,除了两弟弟,还有母亲,还有另一户因为她父亲酒驾而遭到重创的陌生家庭。
责任太大,担子太重,有时夜里做梦,梦到自己终于年迈,弟弟们高大健康,带着女友和孩子前来看她……醒来后才哭笑不得地想到,自己同嘉宁差不到十岁,自己要是年逾70,唐嘉宁也应该是花甲之年了。
任非桐固执地要把唐嘉宁对他们关系的排斥称之为“恋姐”,唐棠却更愿意理解为少年对家庭构成可能要发生剧烈变动的恐惧。
就连小唐仅,都警惕地讨厌起任非桐,连达菲拉都不惦记了。
可组成家庭哪有那么容易的,唐棠自己家的事情就够头疼的,一想到任非桐家那错综复杂、暗流涌动的样子,瞬间就抵消了之前产生的那点儿好感。
好在任非桐也转身得够潇洒,连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那句“经济补偿”都不愿意回应了。
唐棠便这样浑浑噩噩地恢复到了之前的生活节奏里,开店、照顾母亲、兼职……暑假到了后半段,不少学生都开始真正的休假和旅游。跟着唐棠一起学轮滑的那些孩子也算顺利出师了,看着小朋友们小鸭子一样自由自在地在场地内驰骋,唐棠羡慕不已。
他们还这样小,未来还有那么多的可能,像是一棵棵鲜嫩的小树苗。
周五下班后,田欣欣高兴异常地抓着她晃肩膀:“之前葛芊芊说给你介绍工作,你不是很心动嘛,我手上现在有个类似的机会,感不感兴趣?”
唐棠不屑:“又找我拉琴,我上次有很感兴趣?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感兴趣了?”
田欣欣“哟”了一声,“不感兴趣啊,那算了,我这就打电话去推掉。”
唐棠连忙阻拦,田欣欣流露出“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拒绝”的表情来:“我一同事辞职开了家咖啡厅,想找人拉琴弄点小情调,一三五钢琴,二四六小提或者萨克斯,报酬不算高,但也不会低于行业水准,时间也不长,要不要做?”
唐棠愣了片刻说:“怎么做,我连琴都卖了。”
田欣欣“啧”声:“不用你自备乐器,场子里都有,也不用拉什么难的曲子,就那什么能糊弄人,听着让人想睡觉想发(和谐)情的来点就行。”
“还得让人想睡觉想发(和谐)情,田欣欣,你这要求太高了点吧!”
田欣欣也急了:“那你到底去不去?”
“无本买卖,当然去啊!”唐棠显得十分的豁达。
咖啡厅开在公交总站附近,客流量倒是不错,就是缺了点田欣欣夸赞的情调,甚至还有小朋友跑来跑去。唐棠过去时,请来的一个乐队正在台上热情的又蹦又跳,女主唱声音又腻又低沉,居然还跑调。贝斯手则全身心都在走神,跳着跳着电贝斯的电线掉了都没觉察,光在那自嗨了。
唐棠忍不住看田欣欣:“这跟你描述的有点不同啊。”
田欣欣推着她往里走:“今天这个是没办法,临时救场的。”
这场救的,最多也就是把车祸现场变成了火葬场,还不如安安静静让人坐下来喝个咖啡清静清静。
☆、第三十七章 玫瑰城池
好不容易等乐队把这歌唱完,田欣欣带头“啪啪啪”鼓掌。老板是个个子不高的小平头,老远就看到田欣欣,笑得有些傻气,勉强挤了过来:“欣欣,我这儿怎么样?”
田欣欣竖起大拇指,唐棠也违心地赞扬:“唱得真不错啊。”
看到唐棠,老板眼睛一亮:“这就是你那拉小提琴手朋友吧,哎呀搞艺术的一看就不一样!”
唐棠怀疑地低头看了眼自己那条经常穿去包子铺的牛仔短裤——艺术气息,她怎么没觉得?
田欣欣却很吃他这套,拍着唐棠肩膀道:“那是,不看是谁朋友!崔明舒知道吧,旅美钢琴家,她前男友,同届校友!”
唐棠暗掐了她一把,田欣欣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老板果然被唬住了,看唐棠的眼神简直就要哭了:“那……出场费是不是很贵啊?”
唐棠一口气饮料呛到,“咳咳咳”咳个不停。
田欣欣一边拍她后背一边保证:“哪能呢,咱们多好的朋友,我早跟她说了,友情价。”
唐棠把饮料放桌上,“其实我……”
田欣欣猜到她要说什么,声音娇滴滴的:“不然晚上就试试呗,卢阳光你这儿有琴的吧。”
“有!”卢阳光听到“友情价”几个字,热情又高涨了起来,领着她们去看琴。唐棠跟在他后面,穿过幽暗的走廊,走进堆了不少杂物的房间,视线很快就落在了一个大小十分熟悉棕色盒子上。
崔明舒曾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真羡慕学小提琴的,背着琴盒就能去流浪了,不像他们钢琴系,要耍帅还得考虑场地和运输钢琴的车子。
卢阳光把琴盒端过来,打开,朝着唐棠递了过来。
唐棠下意识退了一步,才伸手接过来。这是把典型的瓜式琴,大约也就比练习琴好上那么一点,她手指轻轻在指板上摩挲了两下,一种久违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学生时代喜欢帕格尼尼,用的当然也是瓜式琴。传言帕格尼尼拿情妇的肠子来做一代名琴“卡隆珀”的琴弦,崔明舒最不屑这种野闻,拉着唐棠沾了松香的手按在自己小腹上:“那你用我的肠子拉拉看,也不用多难,《小星星》这种就可以了……”
唐棠不敢再想下去,拿起琴弦一根根装上,六年未再碰过,动作生疏了,那些步骤却都还牢牢记着。
松香、校音器、肩托……琴弓碰触琴弦的瞬间,发出了难听的咿呀声。
田欣欣的眼神有点飘,唐棠低着头,手指按在指板上,有点不甘心地继续拉动琴弓。
杂乱无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