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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飞凰没有去注意身后的动静,也就没有听到侯老爷接下来同侯明溪说的话。
侯明溪捂着脸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这一会儿她竟有些怕自家的爹了。
侯老爷似乎也发觉自己刚才下手过重,刚才实在是怒上心头气急了,可这会儿看着侯明溪脸上那两个通红的五指印,他也不由得有些后悔起来。
“明溪,你随我过来。”
侯明溪捂着自己被打过的脸,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但还是跟着侯老爷走去。
“爹,你叫我来这干什么?”侯明溪的语气有些不情愿,她脸上火辣辣的疼,不上药倒也罢了,侯老爷竟带着她到了书房。
似能看穿侯明溪的想法一般,侯老爷喊了一些丫鬟的名字,便立即有丫鬟端着药箱从后头过来,给侯明溪细细查看上药,但侯明溪不满的心绪并未因此而得到缓解,反而因这疼痛更厌恶元婉几分。
这会儿看侯老爷示弱她也不愿意放过这机会,努了努嘴道可怜的道,“爹,是不是元婉和二姐是你的女儿,我就不是你女儿了?”
“你胡说什么!”侯老爷本有些软下来的心肠因她这话不由又有些上火。
可一看到她那张被自己打的通红的脸,一时还是摆了摆手,让丫鬟继续给她上药,一边缓慢开口道,“明溪,你如今已经嫁为人妇了,怎么就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呢!”
“怎么我在自己家里,还要学着外头那些地方别人害我的把戏吗?”侯明溪杨着头,仍旧是一副委屈的模样,“若我在爹娘面前也要做这番伪装,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许这样说!”侯老爷扶额,这女儿当真是有些顽固不化了,可他细细一想,侯明溪年虽小,虽然骄纵了些,可这话说的也不如道理,她在家中从不避讳自己的锋芒,哪怕是惹来自己的嫌恶,可在外她的确也没做过什么丢人的事。
侯明溪努了努嘴,心里有些紧张,可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倒是侯老爷长叹了一口气,“明溪,将你嫁给宇文无忧,你可有恨过爹?”
侯明溪两边脸都红肿着,可是听得这话那双暗沉的眸曈之中还是多了几分明亮,但很快又无奈的低下了头,“爹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意义呢,反正明溪也只会给家里惹麻烦,惹爹生气。”
她这番幽怨的说着,擦拭了一下唇角的血迹,也令侯老爷觉得更加后悔。
从案桌上的书信中寻了一会儿,才从那一堆书信之中抽出一封递给了侯明溪,他道,“爹听说他报名了今年的科举,恰好今年的孙大人是爹的老朋友,这封信你带回去,叫他找个时间去孙大人府上一趟,将这封信给孙大人,孙大人自会明白我的意思。”
侯老爷话说的缓慢,似觉得有些走偏道的嫌疑忙又补充道,“不过你还是得提醒他,还是得看他自己的本事,靠他自己努力,若是他实在不入眼,就算爹想帮他也帮不了。”
侯明溪接过那封信,听侯老爷说了这番话也明白了个大概,大抵是觉得将自己嫁给一穷二白的宇文无忧有些过意不去了,见他参加金秋科举便写了封信给熟人,希望能让宇文无忧金榜题名。
她心中对宇文无忧虽然看不起,但觉得这好歹也是个机会,若他真的能中状元,那么他日她这个状元夫人也不会太跌脸面。
“谢谢爹,明溪回去会告诉他的。”
侯老爷点点头,又似无意的问了一句,“对了,你今日回门他都没有同你来?”
“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有事要办,待会会来府上找我。”侯明溪不屑道,“爹,你当真觉得他有这个本事能中举吗?”
“能中自然是好事,若是不能中也不能强求。”侯老爷看着侯明溪那难看的脸色,安慰道,“就算他实在不堪,你到底还是我侯震天的女儿,这一辈子爹不会让你吃苦的。”
“爹。”侯明溪声音软了几分,那方才因为挨打也浮现出来的冷怒也消失殆尽。
她这样心思单纯,不必让侯老爷过多去猜她的心思,也令侯老爷没那么讨厌她,笑着应声。
这厢被侯老爷遣散的侯飞凰同元婉走在府中小道上,慢悠悠的朝府中账房那去。
元婉跟在侯飞凰的身后一副怯懦的模样,“二小姐,我们这是去哪儿?”
“去账房那领银子,爹不是说了吗,让我给大姐好好置办一些行头呢,大姐也不要生分了,叫什么二小姐,都是一家人。”侯飞凰笑眯眯的搂着她的手臂与她并行。
这动作却令元婉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元婉不敢当,我行头不少,这几日爹已经送了许多过来,就不必再买了吧。”
“这怎么行,爹说的我自然就要按照爹说的去做,难不成大姐希望我办不成被爹数落吗?”侯飞凰不肯放开她的手,继续拉着她往前行,“大姐啊,你从小在我们侯府,也应当了解我们府里几个小姐的事,别的我就不多说了,如今你已经是侯府的大小姐,自然不能丢了我们侯府的脸面,拿出去的不说样样最好,可也不能比别人差了。”
元婉有些扭捏,“可是二小姐,元婉真的不想去。”
“你今日可是还有旁的事?”
元婉神情一顿,似想起什么一般低头道,“想去夫人那看看。”
“叶姨娘?”
元婉点头,“我从六岁跟着叶姨娘进侯府,这几日离了她十分不习惯,想去看看夫人。”
侯飞凰倒是不怀疑她与叶氏的感情,只是这会儿她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可爹都说饿了今日去帮你置办行头,若是没办成,待爹问起来爹倒要觉得我办事不力了,若是大姐你今日不想出府,不如自己去和爹说一声?”
元婉一听侯老爷表情便不那么自然了,有些拘谨道,“我不会令二小姐难做的,爹若是问起来,我会实话实说!”
侯飞凰犹豫了一下,这么一会儿这道路的另一侧柳氏却扭腰摆臀的带着大丫鬟言礼言貌走来,看见这二人在此微微有些讶异,但很快走来,笑道,“这么巧,二小姐和元婉都在这儿呢。”
柳氏实在是不想承认元婉,若说有哪里出众之处倒也罢了,可偏偏在侯府的几个小姐中,不论与谁比都是平平无奇,并且从这些日子看到的情况来看,老爷似乎还挺喜欢她,这令柳氏的心中有些不平。
“姨娘。”侯飞凰也笑着看过去,“这是准备去哪?”
“前些日子给府里的夫人小姐们都采购了一些料子,正打算给你们送去呢。”柳氏看着侯飞凰还算客气道,一回神言礼很快走来,将那匹水蓝色的布料递了过来。
子音连忙上前来接,言礼犹豫了一下,在得到柳氏的应允后,又将另外一匹深绿色的料子递给元婉,元婉因为还没有配丫头,这会儿出来都是独身一人,也就只好自己去接,穿着华服抱着布料姿势有些狼狈。
柳氏却撇唇一笑,轻鄙道,“元婉啊,这料子你拿的动吗?若是如今做了老爷的女儿就拿不动了,就趁早跟我说说,我也好告诉老爷给你寻几个丫头来伺候你。”
柳氏这番明里的嘲讽也并未惹来元婉的回应,元婉只是低垂着头,一副任由她说什么的模样,柳氏顿时觉得无趣,吵架本身就该两人一起才会越有斗志,像元婉这样任打任骂都不还手的让她欺负起来也没什么成就感。
于是扭身打算想再去别的宅子送布料,侯飞凰却适事宜的挡了过来,“姨娘,爹方才说叫我取一千两银子给元婉置办行头,这银子我去姨娘哪里取吗?还是找管家?”
柳氏愣了一下,随机夸张的叫了起来,“一千两?”
一千两已经是普通百姓家几十年的生活费了,饶是侯府这样的高门一千两不放在眼里,可柳氏是当家的对钱看的要更重一些,一听说这个刚被扶上来的大小姐竟要一千两去置办行头,登时脸就拉了下来。
“元婉,你要一千两?”
元婉有些害怕的摇了摇头,“不是的夫人,是爹非要……若是夫人愿意,也可以替元婉同爹说说,元婉的行头已经够多了。”
柳氏一见她这幅胆小生怕自己吃了她的模样就讨厌,一听她这样说脸色更是难看,“你这是何居心?老爷叫你去领银两置办行头,你叫我去劝老爷,岂非告诉老爷我小气?还不容下你置办几件行头?”
“夫人,元婉不是这个意思!”元婉欲哭无泪,到底被侯飞凰捧得高了,如今无论是谁都乐于踩她两脚。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小小年纪,心思倒是不小!”
“夫人,元婉当真没有这样的意思啊!”元婉委屈极了,一时竟急的跪了下来,“元婉发誓!”
柳氏冷哼了一声,却并不接她的话,而是转移话题道,“我看你刚认下老爷,有许多礼仪方面的事还不是很清楚的,这跪的哪像个高门小姐的模样。”
元婉仍旧低着头,一副恭敬的听候批评的模样。
柳氏瞪了她一眼,脸上的不悦有增无减,看了一眼身后的嬷嬷道,“王嬷嬷,明日去将方礼士请来,给元婉教习。”
方礼士在元京也算是小有名声,在皇宫里二十多年,一直负责宫里宫女和嬷嬷们的教习,年岁大了以后就出了宫在元京里接一些私活,多是上门给一些大户人家的女儿教习礼仪,以严厉著称,侯青莲就曾是她的学生。
王嬷嬷飞快的应道,元婉眼珠转了转,跪在地上的身子仍旧没动。
“你们在做什么?”冷不丁一声呵斥令这里几人都吓了一跳,柳氏刚刚有些得意,却被这声音打断也有些不悦。
可一回头就见侯老爷一身棕色长衫出现在那里,令她一时也有些慌,忙上前凑了过去讨好的笑道,“老爷,今日不用过去铺子里么?”
侯老爷脸色难看的甩开她的手,这会儿柳氏走到侯老爷身前也就看见了在他身后的侯明溪,脸不自觉的拉下来了几分,但到底还没有说什么。
侯老爷上前伸手将元婉扶了起来,元婉仍旧是一副怯怯的模样站在那里,侯明溪的脸上已经上了药,不似方才那么红肿,可也看得出几分痕迹。
她牵动唇角想说话便疼的嘶一声,一旁的嬷嬷连忙上去给她看伤,元婉此时静静的站在侯老爷身边,什么也不说。
侯老爷瞪了柳氏一眼,“我刚认下元婉,你就在这里耍什么威风?”
柳氏吓得一个踉跄,也知道侯老爷怕是只看见了元婉跪她,一时对元婉有火可又不好发,只说道,“没有啊老爷,妾身方才一直在说,想请来城南的方礼士给元婉教习礼仪呢,毕竟您瞧她如今也都二十有一,也该加紧给她说个亲家了,这个年岁没嫁掉的高门小姐实在是乏乏,妾身也是为了她好,令她日后去了婆家不至于丢我们侯府的脸面啊。”
柳氏这番话说的义正言辞,人也飞快的走到侯老爷身边,“老爷您觉得呢?我前些日子瞧那尚书家的公子就不错,若您有时间,就找个媒婆过去说说?”
侯老爷蹙起的眉头散了几分,柳氏说的在理,虽然他刚认下元婉有些不舍,可她年纪毕竟大了,不能再拖了,于是也就相信了柳氏的话。
“你去安排,依你吧。”
“唉。”柳氏应声,兴高采烈的看了元婉一眼,却在侯老爷看不见的方向怒视了她一眼。
元婉敢怒不敢言,只一个劲的低着头,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倒是侯明溪方才被打了此刻也不安分,看着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