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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怎么不走?哦对了,秦公子也跟我提过你呢。”前头的几个姨娘与侯老爷正在上香,那一边的侯青莲就凑过来说道,“妹妹不想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说什么?”
“他说妹妹心计太重,城府深的他看不透,若妹妹如明溪般心净,万事都写在脸上,说不定会是他意中之人呢。”侯青莲幽幽的话语钻入侯飞凰耳中,叫侯飞凰又是一阵心塞,秦央果真是误会了吗?
侯青莲说完这话便也不再理他,上前与侯老爷平行上香去了,侯飞凰却因她突然的话心中泛起了涟漪,虽然知道侯青莲可能是故意气她,但这话秦央未必说不出口。
找个时间,她还是得去一趟云倾山庄。
“文煜,你最近的脸色倒是越来越好了,今日如此意气风发,是不是也有了意中人啊?”祭祖途中这几人上香完毕,都在等着侯老爷出来,前方侯青莲却拉着侯文煜笑道。
她身后今日跟来的两个丫头,便是碧烟碧丝。
“青莲说笑了,文煜还年少呢。”柳氏站在两人中间,也是一脸的笑容。
“弟弟如今已过十四也算不小了,裘将军家的公子才十三岁就纳了姨娘呢,文煜也是该抬个通房了。”侯青莲说着这话,那眼神却看向身后的碧烟碧丝,她这番举动,倒真叫侯飞凰怀疑她是否已经发现了侯文煜与碧烟的事。
“青莲就别取笑文煜了,我们文煜不过是庶子,怎能跟将军府家的嫡长子相较呢。”柳氏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虽说的是一番谦虚的话,可她心里却有些气不过,裘天佑是什么人?臭名昭著百姓深恶痛绝,侯青莲却拿他来与她儿子比较,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侯青莲却仿佛未察觉一般,仍是笑盈盈道,“姨娘这事可得尽早,我听说川陕总督海大人家的长子便是十五岁未抬通房纳姨娘,在海大人生辰当天便闹出丫鬟爬床的丑闻,听说还怀了三月身孕呢,本来海大人的长子条件优厚无论如何娶个高门贵女也不算高攀的,可如今那稚子出世,上个月求娶元京凤按察使家的女儿都被拒绝了呢,如今按察使家的女儿都瞧不上她,更旷论那门楣高的了。”
她这一番含沙射影的话说出来,不止侯飞凰,连侯文煜都清楚这大姐怕是知道些什么了,于是不禁看向他身后的碧烟,希望能从碧烟那里得到答案。
可碧烟只是低着头,不管侯文煜目光如何灼热,也不曾看他一眼,更别说回应。
“好了文煜,大姐跟你说笑呢,别往心里去。”把这一切收在眼底的侯青莲脸上笑意更深,一挥手带着碧烟碧丝上前去了。
柳氏茫然的看着侯文煜,“你与青莲何时这么熟络,开得起这样的玩笑了?”
侯文煜摇摇头,不慎苦恼,但听着侯青莲这番话,他也觉得不无道理,他如今的身份本就比不那些高门嫡子,若是这时碧烟真的怀孕,那他的下场绝对比川陕总督的儿子更惨。
浓眉紧皱,此刻他清秀的面容上一片愁容。
“二小姐。”祠堂外,秋嬷嬷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这里,有些神秘的扫了周围一眼,将一封书信递给了子音。
“这是老夫人临走留下的书信,吩咐老奴一定要交给二小姐。”
侯飞凰忙示意子音收起来,“嬷嬷,祖母可还说了什么?”
“未曾,只是叮嘱二小姐一定要一个人看这信,若有难处,便去相国寺找她。”秋嬷嬷一脸恭顺的说道,老夫人走时她本意是想跟着老夫人去伺候的,可硬是被老夫人拦了下来,侯老爷看她念旧情,就把她留在了这祠堂打扫,整日里念经诵佛与老夫人过的日子也没什么差别。
“多谢嬷嬷。”
秋嬷嬷点点头不再多言,往祠堂内去了,侯青莲刚好从祠堂内出来便看见这一幕,她明艳的目光扫视二人一眼,什么也没说。
一个上午的时间,这祭祖仪式总算是做完,与侯老爷全家人一起吃了顿午饭,侯飞凰便匆匆回到了凰园,老夫人一直很偏爱她,她有预感老夫人给她留的书信定然不会是简单的家书。
回到闺房关上房门,确认房中只有自己一个人后,她才缓缓掏出那封书信,将里头的信纸拿了出来,娟秀的毛笔字映入眼帘。
“二丫头,见你尔今亭亭,祖母甚欢喜,也可心安离去,但有一言你不得不知,回府前定远大师曾为你窥过命格,称你乃凤凰命格命脉极硬,但周身小人太多不可不防,命里天定之人也已与你相见,若能把握结成连理下半生定然无忧,但一个月内许有一场灾祸,切记小心身边人。”
侯飞凰看着这书信有些生疑,定远大师是元京乃至东临国有名的天师,也是出自相国寺,经他探过命格之人,给出的箴言无一不准,甚至当朝皇帝曾经也请他算过,但算出的结果无人得知。
老夫人能请到定远大师为她窥探命格当真也是给了大脸面了,她倒是不在意老夫人说的天定之人,只是老夫人说她一个月内会有场灾祸,还是身边人所为让她心绪有些乱。
身边人?如今她亲近的李嬷嬷和小绿是从小跟着她长大,不说对她疼宠无比,也如同亲人一般,这二人是断然不会害她,子音子月是李嬷嬷带出来的,也应当不会与她为敌,那么她身边人还有谁呢?
“小姐,三少爷来了。”
侯飞凰的心里正乱,忽然听到侯文煜的名字就不觉想起了他送来的两个丫鬟,文兰和文菊,祖母说的提防身边人,莫不是说哪两个丫头?
她一直不敢叫那两个丫头进屋服侍,都是安排着在院子里做些杂活,平日里也有小绿管着她们,就算是这两个丫头要害自己,也该没有机会才是。
她这番想着,人也已经来到了前院,侯文煜挺拔的身姿立在那里,一见她到来连忙侧身,“二姐。”
“文煜可是有事?”方才侯青莲说过那话之后,侯文煜的脸色就一直不太好,这会儿他来到凰园,他的来意侯飞凰也能猜出个大概。
侯文煜淡淡一笑,同侯飞凰在一旁的木塌上坐了下来,小绿连忙上茶。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侯文煜似有些为难,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实不相瞒,我有一事想请二姐帮忙。”
“何事?”
“不怕二姐笑话,大姐园子里有个二等丫头碧烟,这丫头聪明伶俐,一直都十分照顾我,我想把碧烟要来我的园子服侍。”侯文煜脸上挂着讪笑,那漆黑的眸子里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侯文煜与碧烟有私情应当是早几个月的事,如今侯青莲若发现了此事,很有可能会去要挟他,他将碧烟要去他的园子,若是日后真传出怀孕的事,也好顺杆子爬直接抬了通房,不会落得一个勾引大姐房里丫头的名声。
最重要的,若是碧烟在他园子里,他能护住碧烟不被侯青莲利用。
他倒是想的透彻,侯飞凰的眼中添了几分笑意,“文煜若是这事,求大姐不是更好?”
“大姐房里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我实在不忍心,这才想求二姐去找爹说说,找个合适的理由,把碧烟指给我,也好叫大姐心中没有芥蒂。”侯文煜脸上笑容有些尴尬,那乌黑的眸子却满怀希冀。
侯飞凰也随他笑着,“你这是怕爹说你不务正业只知道玩丫头么?”
“二姐说什么呢,只是觉得碧烟那丫头合眼缘,聪慧些而已。”
侯飞凰打量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由感叹这男人的无耻,这些日子以来柳氏与赵氏两房一直是互相争斗的局面,而今赵氏惨败,柳氏当家正是得意之时,若侯青莲将此事拿来做文章,她眸中漾出笑意,柳氏不是她的同盟所选,若这两方争斗起来,不论哪方失利都对她百利而无一害。
“可这大姐园子里的丫头,我如何去找爹说呢。”侯飞凰为难的皱起了秀眉,“那丫头到底是哪里那么聪慧叫文煜这样看的上?你瞧我这园子里,你送来的文兰文菊两个丫头也不错,若是你园子里缺,我将她们送给你也是可以的。”
侯文煜的脸色有些不好,“二姐你园子里丫头也不多,而且我送来的怎么好再叫她们走呢。”
“可这后院丫头们在哪伺候的事我实在管不着,若是文煜怕大姐有芥蒂,不妨去找你娘跟爹说说也是好的啊,如今你娘当家,她说的话应当比我作数才是。”
她这番话出口,侯文煜也大抵明白这个二姐怕是不会帮自己,他有些悻悻的偏过头,“二姐这算是拒绝吗?”
“二姐自认没有那样的本事。”
“即是如此,那文煜便不打扰了。”侯文煜的脸色很不好看,几乎可以说是黑着一张脸出了凰园,小绿匆匆跟上去送他。
那一旁的李嬷嬷也凑了过来,“小姐,莫怪老奴多言,眼下还是不要得罪三少爷为好。”
“乳娘怎么说?”
李嬷嬷面色有些凝重,确定了这房间内没有外人才开口道,“老奴也是听府中下人多舌,说是今晨琉璃郡主派人送了一箱宫里的东西过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看如今,郡主似乎十分中意他,若三少爷有幸真能娶了郡主,那日后前程定然不可限量。”
“娶郡主?”侯飞凰冷笑一声,除非柳氏真的扶正,否则凭他一个庶子的身份,想也别想!
艳阳高照,五月初的天气已有些炎热,侯飞凰望向门外,想起那日东宫流云走时那难看的脸色,不管怎么说,那日也是他帮自己散药,才让她摆脱迷药的折磨,也是该去看看他才是。
于是嘱咐小绿和子月备了一些手礼,就上了马车缓缓朝冥王府驶去。
冥王府外,戒备不甚森严,通传之下,才看见府内原烬的身影缓缓走出,一身黑衣面无表情。
“二小姐请,侯爷正在内院等候。”
侯飞凰随他进屋,很快也看到了在王府前厅正襟危坐的东宫流云,只是除了东宫流云外,连东宫冥也在,还有一名穿着僧袍的和尚手持红木权杖,竟然与二人平座。
侯飞凰上前福神,“见过王爷,见过侯爷。”
东宫冥一身玄色长袍,紫红色的玉簪盘起额前长发,修长的双腿交缠着以一种十分倨傲的神态坐在那主位的木塌上,见她进来也只是轻轻的抬了抬眉眼。
东宫流云的脸上则漾着令人心旷神怡的笑意,那一身云衫淡薄云天,出彩的眉眼如同画里走出来的人一般,叫神仙也逊色几分,尤其那双流光溢彩的眼,夺目的叫人移不开视线。
“二小姐不必客气,这位是相国寺的定远大师,正在给本侯算命格呢。”他语气柔和。
定远大师?侯飞凰狐疑的扫过面前的高僧,只见他额头光滑印有九鼎,身形健硕穿一身僧袍,眉毛和山羊胡都已经花白,他眼神明净,看起来约莫六十来岁,单看相貌确实像是高人。
侯飞凰想起祖母留下的信,信里也提到过这定远大师,莫不是就是眼前人?
她正胡思乱想着,那前方的东宫冥也开口了,“定远大师一直在相国寺做住持,常人得他赐一言也是九世修来的福气,此次他却愿上门为八弟探命格,当真也是给八弟脸面。”
东宫流云不置可否,俊颜仍旧温和,“大师,我出生时便有大师替我看过天命,你这趟来说的不会是与那天师同样的话吧?”
定远大师有些苍老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非也。”
他似乎对这里还有旁人有些不满,顿了很久也没有说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