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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待明溪如同亲妹妹一般,犒劳一下她的丫头怎么了,姨娘当真想的太多。”侯飞凰扶着夏迎就打算往外头走看,赵氏却忽然拦了过来。
“姨娘,你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夏迎是明溪的丫头,二小姐这样带她走不合适吧?”
侯飞凰眉头微蹙,感觉到夏迎拉着自己的手也紧了许多,显然是不愿意留在这里继续受罚了。
“话虽如此,可姨娘在侯府里就动用这样的刑罚是不是太狠毒了?”
“夏迎是明溪的丫头,妾身自当用自己的办法管教,否则怎么能服众呢,二小姐你管好自己便好!”
赵氏这话便是指责侯飞凰多管闲事了,侯飞凰看了一眼旁边的宇文无忧,见赵氏一副不饶人的模样还真的就将夏迎给放开了。
“既然姨娘这么说,那飞凰就告退了。”
宇文无忧显然没想到侯飞凰会将夏迎推给他,站在那愣了好一会儿直到侯飞凰离开他才回过神,但并没有放开夏迎的意思。
“无忧,你可是明溪的丈夫,怎么能袒护一个丫头,莫不是?”赵氏眼神狐疑的打量着两人,夏迎惊得连忙跪了下来。
“夫人饶命啊,夏迎没有啊!”
“我当然是相信无忧了,只是提醒一下你这个小蹄子,不要将主意打到无忧身上,否则饶不了你!”赵氏神色狠厉的瞪着夏迎。
到底是觉得宇文无忧扶着她不妥当,连忙叫两个嬷嬷扶着她退了出去。
“无忧啊。”
宇文无忧冷着一张脸,赵氏就已经朝他走了过来,“先前明溪也是为了鞭挞你,也是为了让你考取功名才会任性了一些,如今你已经金榜题名又得太后器重,她如今又有孕在身,你二人也就快为人父母,无论如何你还是多担待着些明溪吧。”
宇文无忧皱着眉头,赵氏当着他的面提点他他也不好不给赵氏面子,面上虽然应了下来,但他对这一对母女,却是一丝好感都没有。
“啊。”
正走在回凰园的路上,前头一个丫头却步履匆匆的走来,急的路也不看在拐弯处直接撞在了侯飞凰的身上。
“你这奴婢怎么走路的!”无雪登时就喊了一句。
那丫头没有人扶被撞得一个趔趄直接摔了一跤,听到这声音连忙爬了起来,“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侯飞凰一打量那丫头的脸,发现是侯青莲院子里的二等丫头碧丝,登时就缓和了脸色,“不用怕,起来说话吧,什么事这么急啊?”
碧丝慌慌张张在四周看了一圈,连忙将掉在地上的药包捡了起来才回答她,“回,回二小姐,奴婢去给大小姐抓药,一时走的急才冲撞了二小姐,二小姐赎罪!”
“大姐怎么了?”
碧丝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到底年纪小又经常被安排在内院,支吾了半天才道,“只是身子不舒服,气虚了些,大夫开的一些补气的方子。”
“喔,那这药方能否给我看看,我最近也有些气虚。”
“不,不可!”碧丝一听就将那药包往怀里收拢了几分,“二小姐若是也不舒服,可以去传召府医来给二小姐看看,这药方只针对大小姐的。”
“这样啊,那你快给大姐送去吧,莫让她等急了。”
碧丝点头,又抱着药包匆匆的朝里头跑去。
长廊一侧,侯飞凰回头,无雪就将方才从碧丝那里顺来的药方给递了过来。
侯飞凰展开那药方一看,只见那牛皮纸上写着“杜鹃花、胡颓子根各一钱水煎分两次服,每次一剂,另藏红花一钱,浣花草一钱,佩兰一钱,冰片一钱,麝香三钱,淀粉五钱。”
“小姐,这,这可都是去子的药。”
无雪在一旁看着也小声道,“大小姐莫不是下定了主意要对付刘家小姐?”
侯飞凰的心中也有些怀疑,但还是让无雪不要再说,连忙收了药方往凰园去了。
为了弄清楚侯青莲到底想做什么,侯飞凰还是派了无雪在莲园里看了一会儿,打听到今晚侯青莲确实有煎了药喝,侯飞凰才肯定下来侯青莲只怕不是为了对付刘幽兰,而是不想自己怀上凤云淮的子嗣。
只是她不想怀,侯飞凰也偏不会让她如意,无雪带回来这个消息后侯飞凰就令她重新去抓了一些补血的方子将她避孕的方子给换了。
无霜已经去了相国寺一个多月也不见她回来,侯飞凰难免有些担心,老夫人是执拗了些,但若告知了她府中的近况,她应当不会不管才是。
十月末的天气已经有了秋天的凉意,正清晨,侯飞凰着一身淡绿色的布衫,外罩一件水色短对襟立在凰园内,忽而听到外头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她微微皱眉,想循着这身影走出去,肩膀就忽而被人披上一件淡紫色面衣,侯飞凰回头一看,就见东宫流云面上含笑站在身后,着一身黑衣身姿笔挺。
“陪我走走。”
东宫流云点头,与她并行走出凰园,还没走几步路就见前头侯明溪同侯倾歌从拱桥上走过,正在前头的后花园里放风筝,那笑声爽朗纯真,就如同侯倾歌那个年纪的少女一般。
侯飞凰想起之前柳氏告诉自己侯明溪和侯倾歌走的很近的事,不由自主的就走了过去。
侯明溪的身孕已经有五个多月了,侯飞凰到这里的时候她也捂着肚子坐在椅子上看着侯倾歌,侯倾歌则是一身粉衫少女般灵动,在草地上跑来跑去。
“二姐?侯爷!”
见这两人过来,侯倾歌同侯明溪都十分温顺的过来见礼,侯飞凰摆着手在她二人身边坐下。
“倾歌近来心情这么好?”
“能不好啊,二姐你不知道前两天连宗家的公子都派人来说亲了,说的就是倾歌呢。”侯明溪的语气听呼出是嘲讽还是恭维,只是脸色着实不太好看。
“宗公子?大公子还是二公子?”
“自然是大公子了,大公子年华正当,家中却连个姨娘都没有,也是不可多得的好人。”侯明溪一壁恭维着,“倾歌若嫁过去,日后想必都是好日子在等着呢。”
侯明溪几句话将侯倾歌哄得心花怒放,全然没有之前那副为了裘天佑要死要活的样子,侯飞凰想起之前无霜说看见侯倾歌进了赵将军之子的房间过了一宿,一时心中有些不确定。
是侯倾歌藏得太深,还是她功力不够看不透她?
“五姐就知道取笑我,如今你孩子都快生了,姐夫更疼你才是!”
或是察觉到侯飞凰的脸色变了,侯明溪阴阳怪气的道,“怎么,二姐莫不是羡慕倾歌了?”
东宫流云因这话也看了侯飞凰一眼,却见侯飞凰摇了摇头,“自家妹妹,当然是替倾歌开心了,不过我如今还有正事,父亲交代的事情我还没做完,就先不急这些儿女之事了。”
侯明溪撇了撇嘴,只当她在炫耀这侯府的家产日后都是她的,不说话了。
偌大的后花园一时异于寻常的安静,侯飞凰起身本打算离开,就见后头小道上,侯青莲被流月流琴扶着回去。
侯飞凰眼睛一亮,登时就追了上去。
“大姐怎么了?”
流月流琴一副吃力的模样,似有些惊慌的想绕开侯飞凰,“无妨二小姐,方才大小姐在后头摔了一跤,想必是摔着了,奴婢们已经请了大夫了,二小姐不必操心了。”
侯飞凰看流月那一脸人精的模样,登时就紧张的凑上前将侯青莲的胳膊拉了过来,“怎么能不操心呢,这可是我大姐,若是真出点什么事,等爹回来我可怎么交代。”
流月一脸无奈的样子,想挤上前可无雪挡着她靠近不了。
“子月,你快去请府医也来看看。”
“不必了二小姐!”侯飞凰话音刚落,流琴就有些夸张的拒绝道,“我们已经在外头给大小姐请了大夫过来了,就不劳烦府医了。”
侯飞凰皱了眉头,这两人紧张的神情显然不合常理,她脑袋运转迅速想到了之前被她换掉的避孕汤,“无妨,多一个大夫多一个意见,都请来给大姐看看,千万不能让大姐出什么事。”
她这幅体贴耳的形象令流月流琴的急切不已,可推了几把侯青莲也不见侯青莲醒来,只能先同侯飞凰一起回到了莲园。
到底是侯明溪的亲姐,就算大着肚子侯明溪也跟着来了想知道侯青莲到底是怎么了。
待流月流琴扶着侯青莲上床,府医也刚好从一边跟着子月进来,流月流琴带回来的外头大夫也在那里侯着,见侯青莲安置好了,那外头来的大夫连忙上前给侯青莲探脉,而后摇头晃脑的摸着胡子走了出来。
“大小姐不过是身体太虚了没有大碍,这些日子多吃些补品就好,还有体质微寒,需要好好调理调理。”
他并不给府医说话的机会,走出来就直接将府医挤到了一边,看着侯飞凰笑道。“二小姐,我给大小姐开的方子在这儿,我就先走了?”
侯飞凰看着大夫眼中有精光闪过,一时觉得有些奇怪,连忙将他摁下,“大夫,你说大姐除了身子虚,没有别的问题是吗?”
“还有些贫血,不过都是些小问题,我开些方子调理就好了,不用府医诊查。”那大夫笑着说道,有些不敢看侯飞凰的眼睛,直接提笔就在纸上开方子。
“不行,府医来都来了,总不能让他白来,上官大夫。”侯飞凰看了一眼旁边的上官大夫,又指了指里头,“你给我大姐探探脉,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上官大夫点头,躬着身子就要上前去诊脉,那本坐着开方子的大夫却有些紧张的站了起来,或是觉得自己动作太唐突,他连忙一副正经的模样,“二小姐可是信不过我的医术?”
侯飞凰还没回答,他又继续说道,“若是信不过我的医术又何必让我过来呢!大小姐的身姿金贵,难道这普通的脉象我还会诊错了不成!”
“是啊二小姐,大小姐这几日都没吃好饭,想必也只是身子不适,有方大夫开的方子过不了几日就会好的。”
流月也在一旁补充道,但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让侯飞凰更是怀疑,侯明溪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凑上来看了一眼。
“你们怎么回事?我大姐身子不舒服,大夫看看怎么了?”侯明溪显然是觉得那大夫是个江湖术士来骗钱的也不一定,所以有些着急的进了内室去看侯青莲的情况。
那大夫开完方子就打算走,丢下方子有些生气的道,“既然二位小姐不相信我,那就请府医给大小姐看看吧,我就不奉陪了。”
他说着这话提着药箱就要往外头走,东宫流云一摆手,原烬便飞快的拦了上来将他堵在那里。
那方大夫抬头已经有些惶恐,“这,这是做什么呢小姐,我不过是被请过来给大小姐诊脉的,方子都已经开了,你们若是不相信只管叫别人去诊啊。”
“我岂知道你是不是来骗钱的?”侯飞凰转身厉色瞪了他一眼,原烬仍然拦在他面前。
那大夫急了直接摆手道。“即使如此,那银子我不要了总行了吧!”
“你不要银子?出诊不要银子你当真是大夫?”侯飞凰打量那大夫逐渐难看的脸色,“莫不是哪里来的江湖骗子,看骗不到我们就想跑了吧?”
“我没有啊小姐!”
那方大夫急的都快哭了出来,他不过是贪心了一些拿了流月刘琴的银子办事,却被这小姐扣上了这样的帽子不让他离开。
“既然没有的话,就等我们府医诊查一番也不迟,若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