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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儿子出了事情,夜寂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但出于对儿子的尊重和信任,他决定让夜廷深自己处理这件事情。所以夏漠寒也不好在明面上做什么事,只让人暗地里去查了下这些照片的来路,而不久前有人告诉他,这些不雅照和昨晚流入网络的那个视频里的场景完全吻合!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暂时离开急诊部。
与此同时,由他代为保管的韩颂贞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他接听电话之后,骇然失色,“楚楚?”
*
上午的北京也在忽然之间变了天。
约摸十点左右,凉至也发现了那段不雅视频流了出来,当即震惊!
“廷深,这视频……”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未经过任何处理的视频,画面中男女的脸和关键部位都清晰可见,完全不亚于观看一场成人电影,但此刻,她的神色除了愕然,再无其他。
夜廷深还没来得及细看,一个电话便打了过来,是肖天佐的,他很激动地告诉他:老天长眼!那照片的原视频被人曝光了!
但是,夜廷深并没有分毫的喜悦感。
与他所预料的一般,这视频是针对他的,但目前来看,对方并不带有任何商业性质的目的,这与他最先猜测的那个可能相吻合,如今似乎也得到了证实,对方真正的目的,是凉至,确切地来说,是破坏他和凉至之间的感情。
然而,他想不通的是,既然目的是破坏他和凉至的关系,为什么要用凉至已经看过的视频来造假的艳照图呢?
但很快,凉至给出了回答,“威胁我的人和现在发艳照的人恐怕不是同一拨。”沉默了一瞬,她艰难开口:“这艳照……是颂贞发的。”
是颂贞,所以她昨天才会给她打了那样的一通电话;是颂贞,所以她不知道这视频曾经作为他人威胁她的筹码;是颂贞,所以韩在勋才会千里迢迢地跑来北京,告诉她,不要跟夜廷深在一起……
心口像是被划开了几道口子,凉至深呼吸,对夜廷深说:“我很抱歉,替颂贞的行为。”
夜廷深不语,只深深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凉至,这与你无关,你不用感到抱歉。
凉至却读懂了他的眼神,眼里明明有了伤口,却拼命地掩饰,“颂贞肯定是被威胁了,她不是这样的人。那帮人肯定是针对我来的,他们利用颂贞……”
夜廷深拉她入了怀,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脑勺,“我明白。”
她便咬唇不语了,双手紧紧抓了他腰间的衣料,肩轻轻地颤栗着。过了一会儿后,她似乎冷静下来了,哽着声音道:“我得给颂贞打个电话,我担心她会……”后面的话说均化作了无声的担忧。
“凉至,别害怕。”夜廷深更加用力地扣住了她的腰和头,语气坚定:“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害你。”
☆、141 瑶楚楚的警告
将近中午的时候,韩颂贞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但体内残留的药物成分还很重,并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瑶楚楚不请自来。凉至早在电话里听了父亲的交代,对她会来北京这件事情一点都不惊讶,只是冷笑:这只狐狸的尾巴总算要露出来了!
“姐。”瑶楚楚依旧笑着迎上前,一副凉至能来接机她很受宠若惊的样子,精致的眸子时不时瞥向她身后的夜廷深。
凉至没应她,只笑,“瑶楚楚,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的人都遍布到帝都来了?”
“建立广阔的人脉是父亲从小就教我们的,难道不对吗?”瑶楚楚从容应对,并笑着同夜廷深打了声招呼,“未来姐夫吗?干嘛一副担心我吃了我姐的样子?”
夜廷深还没说话,凉至就已经阻断了瑶楚楚的视线,“既然都叫姐夫了,就该知道非礼勿视的道理。”
夜廷深有几分无奈地看着像母鸡护小鸡一样站在他身前的女人,他们两人的角色似乎颠倒了。
约摸四个多小时前,凉至参加完了高校设计组的联谊探讨,两人便立刻预订了回上海的机票,哪知道在机场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凉至的身份证丢了,这就意味着短时间之内他们无法回到J市。
也就是那个时间段,凉至接到了夏漠寒打来的电话,得知了她和夜廷深在一起,夏漠寒也放心了些,告诉她暂时不要回上海,也不要回J市,结果凉至告诉他:现在想回也回不了了,身份证丢了。
于此,夏漠寒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便让凉至把电话转接给了夜廷深。在那边,夏漠寒没有多说什么,只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请求他:照顾好凉至,拜托了!
听说过眼前这个看起来无害的女子曾险些让凉至丢了性命,夜廷深对她自然是一点点好感都没有,伸手从后面揽过凉至的肩,使她离自己更近了几分,他笑,“是瑶小姐多心了。”
当然,话虽然是这样说,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得很。瑶楚楚是听过夜廷深的名讳的,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但谁都不知道他狠戾起来是什么样子,但凡是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想着要同他明着干。
所以,韩颂贞还真是愚蠢至极,也怪她错用了这么一颗无用的棋子,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非但没有达到目的,还险些让事情败露了。
“来都来了,有什么话就明说吧。”凉至淡淡地看着她。
“不打算一起去喝个咖啡什么的吗?”瑶楚楚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好像不太适合。”
“对我而言,和你说话就不太适合。”
瑶楚楚也不恼,依旧甜美地笑着,“可是怎么办呢?现在有些话,只能姐姐单独和我说了。”她又抬眸看了一眼夜廷深,歪着头,“未来姐夫,你不会不让吧?”
夜廷深微微拢了下眉,“嗯,不让。”拒绝得干脆又直接。
“唔,那好吧,那我就在这里说了。”
机场人来人往,行色匆匆,大抵是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一边的风起云涌的,没有人会刻意停下来去偷听他们的谈话,而从他们的神情中看不出来什么异样,路人只会以为,这三人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叙旧而已。
瑶楚楚依旧是笑着,眼底的笑意却渐渐淡了去。她威胁韩颂贞这件事情已经暴露在夏漠寒眼前,也没必要继续充好人了,尤其是在凉至面前。
只是,她却把目光投向了夜廷深,“姐,你爱未来姐夫吗?”
看似不着边际又有几分无厘头的问题,却令凉至的眉心觑在了一起,同时身体也微微僵了僵,唇瓣颤了颤,没回答。
见她这个反应,瑶楚楚便笑了,“没关系,想清楚了再回答。姐姐的回答意味着什么,姐姐最清楚不过了。”
凉至抿紧了唇。
是,她的回答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十几年前,年仅六岁的瑶楚楚就是这样指着菜菜问她:姐,你很喜欢这只猫吗?
“瑶楚楚,你想做什么?”不是没有感受到身后夜廷深对她的回答的期许,但凉至很清楚,此时此刻她的正面回答只会带来灾难,因为瑶楚楚曾说:夏凉至,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抢。
“我想做什么,姐姐你不应该很清楚吗?”瑶楚楚笑着往前走了几步,还没靠近凉至,她便已经被夜廷深护在了身后。
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呀!未来姐夫,你这是在做什么呢?我想和我姐说会儿悄悄话都不行吗?”
夜廷深笑容淡淡,“看来瑶小姐还不了解我的为人。我这个人占有欲很强,不喜欢别的人和我的女人说什么悄悄话。”
“这样啊。”瑶楚楚恍悟,笑得迷人,又越过夜廷深的肩膀看向凉至,“姐,未来姐夫对你可真好,你可要看紧着点啊!”
*
回酒店的路上,凉至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会下意识地离夜廷深很近,握着他的大手或者抱着他的胳膊。
在车上时如此,下车后依然如此,生怕他会离开似的,弄得夜廷深有几分哭笑不得了,伸手用力地揉了揉她的头,“吓到了?”他可不认为瑶楚楚最后的那句话能把这丫头吓成这副怂样子。
凉至没说话,只顺着他的胳膊依偎到了他的怀里,耳朵贴着他心脏的位置,感受到他用力的心跳之后才稍稍安心。
“怎么了?”
夜廷深觉得她实在有些反常,有些担心地问。
深吸了一口气,凉至才哑着声音问:“夜廷深,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天不怕地不怕?”
好像认识她的人都是这么觉得的,一般人害怕的事物,她不怕;一般人不怕的事物,她更不怕。用她的话来说,大概因为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才会变得无所畏惧了。
但其实呢?
她是有害怕的东西的。
以前她怕猫,还怕死,现在她怕失去他。倒不是瑶楚楚的那番话多么有威慑力,只是那个面上看起来无害的小女孩,真正残忍起来比谁都狠。
闻言,夜廷深心口的某一处被轻轻地撞了一下,下意识地便托住了她的后脑勺,轻抚着,淡淡地说:“人无欲,才能无惧。”伸手轻轻将她拉开,“你的欲是什么?是我么?”
凉至不语,他便更紧地逼问:“刚刚瑶楚楚问你的那个问题你没有回答。凉至,现在你爱我么?”
不曾想他的思维竟会如此跳跃,直接跳回到了那个她在逃避的问题上面。刚才在瑶楚楚的面前她没有回答,那么,现在呢?
凉至没有正面回答,略微思考了一下,她仰头问:“愿意听我讲故事么?”
一抹失落悄然划过眼底,夜廷深以笑掩饰,“洗耳恭听。”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差一点死过的事情么?那一年我只有九岁,瑶楚楚只有六岁,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我竟然差一点死在了那样一个看起来没有任何威胁性的小丫头手里……”
那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凉至的性子还不像现在这样冷淡,对瑶楚楚也像姐姐对妹妹那样有耐心。所以当六岁的瑶楚楚指着她怀里的菜菜猫问她“姐姐,你很喜欢这只猫吗?”的时候,她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点头:喜欢。
确切地来说,是爱。
她很爱那只猫,于她而言,菜菜不仅仅是只宠物猫了,更多的时候它就像她的玩伴、她的朋友那样。七岁那年起,母亲的脸上开始布满愁云,而小小的她也开始有了心事,但她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会把自己的一些烦心事再说给母亲来徒增她的烦恼。每每夜深的时候,她只会抱着菜菜坐在院子里的合欢树下,轻轻地抚摸着它的头,告诉它她的心事。
七岁那年,母亲刚知道瑶玥和瑶楚楚的存在时,天仿佛塌陷了一般。那段时间父母没少发生争吵,看似完整的家就那样变得不堪一击了。每次他们发生争吵的时候都顾不上小小的凉至,她也不会像其他小孩子那样坐在一旁哭闹或者劝解,她抱着菜菜赤脚跑到屋外的小草坪里,捧住菜菜毛茸茸的小圆脸,轻声说:菜菜不要听,你听不见,我也听不见。
猫的耳朵是很敏感的地方,凉至捂不住,但又不想让它听到父母的争吵。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听不见就意味着没有发生过。
于是,她会盘腿坐在草坪上,将菜菜放在她的腿上,一边抚摸它的头,一边唱歌给它听。她会唱好多好多儿歌,只要是会唱的她都会唱给菜菜听,一直到父母停止了争吵发现她不见了出来找到她。
再后来,在爷爷的干涉之下,父亲被迫接纳瑶玥父女入住了夏家,虽然瑶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