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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了夜廷深为了她要背负着如何沉重的包袱,他面对着外界与家庭的双重压力,又要以怎样的心态去处理好这件事情!
她想到了现在的自己,明明落得满身是伤,却还是要为他人的错误埋单,生生吞下了别人泼过来的脏水!
这一切的一切,难道就凭宋辰亦他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抵消掉的吗?他一句对不起,开口不过几秒钟的事情,就可以免去她和爱她的人所受的一切伤害吗?就可以让她把那些朝她和廷深泼过来的脏水全部泼回去吗?
她无法想象!
当那些人对廷深报以同情和怜悯的目光时,她的廷深心里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痛苦!那个被世人唾弃和诋毁的人,是他的妻子啊!是他这一生中最疼爱的女人!连他都舍不得说半句怨言的女人,却遭到世人那般的毒骂!
“太太!”
伴随着一声闷哼,凉至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紧紧地揪住了宋辰亦的衣领,将他按在了冰凉的大理石地上。脑袋磕出了一声闷响声,吓得白寒等人急急出声,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凉至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他们从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太太!
凉至的手背和肩膀都受了伤,如此大幅度的动作让刚刚上药不久的伤又开始有热流涌出。可是她感觉不到痛了,因为她现在整个人都被愤怒与怨恨吞噬着!
“你跟他们说啊!和你上。床的那个女人不是我!不是我!你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你告诉他们啊!”凉至跪在大理石地面上,失控地拉耸着被按在地上的宋辰亦,歇斯底里地喊着,“你告诉他们,挖我爸妈骨灰盒的人不是我!和你翻云覆雨的人也不是我!被关起来的人不是我!怀孕的人不是我!流产的人更不是我!该被辱骂的人不应该是我!不应该是我身边的那些人!为什么!为什么要是我!犯错的人明明是你们,为什么承受这些的人要是我?!为什么?!”
白寒于心不忍,哽了哽喉,将脸别过了一边。其他人也是如此,见到如此一幕,心里怎能不痛?更何况,白寒是跟着夜廷深一起去了澳洲的人,又是和他一起在浙江边界的小镇街头寻到了太太的人!虽说不及先生那样感同身受的痛苦,但他此刻对宋辰亦的恨,绝不比太太少半分!
因为宋辰亦,他在澳洲的那场大火之中失去了一个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你跟他们说……跟他们说清楚……”不知过去了多久,凉至的声音已经有点儿断断续续的了,但依旧死死地拽住了宋辰亦的衣领。
他的脸颊上也有几滴晶莹,是方才凉至滴落上去的。滚烫的热泪,灼得他心口一阵阵疼。这般歇斯底里的她,让他想到了在澳洲小镇医院时那凄厉悲怆的哭声,那个声音,他永生难忘!
“好……”
宋辰亦艰难开口,声音低哑,“我答应你,我会……跟所有人说清楚,我欠你的,我……会还。”但请你相信,我是真的、真的很对不起,我也是真的……喜欢你。
微微抬了脸,宋辰亦的眸光落在了凉至平坦的小腹上,眼神复杂,眸底有了一丝恻隐,几次欲言又止。但很快,他又将这个情绪压了回去,选择了缄默不语。
算了。
让她自己发现去吧,他说的话,她又怎么可能会相信?
☆、280 雪山之行
廷深,对不起。
在这样的时刻没能陪在你的身边,真的很对不起。
我没有办法让这样一个自己去靠近你,给你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不想让那些冲着我泼过来的污水弄脏了你。
你放心,我只是暂时出去散散心。
真的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
给夜廷深发完这则短信之后,凉至便将手机关了机,人已经坐在了飞往云南丽江的飞机。
坐在头等舱的她脸上戴着足以遮掉她大半张脸的黑色墨镜,脸色却在墨镜的衬托下显得愈发的苍白。在手机关机之前,她也给顾念苏发了讯息,很简单的一句话:念苏,我去了,等我好消息。
而远在C城的顾念苏收到这一则消息之后立马回问:你一个人吗?
迟迟没有收到回信,她便打了个电话给她,却听到了“用户已关机”的消息。
“这丫头,太乱来了。”顾念苏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轻叹了一口气。傍晚五六点钟的时间,她却出发前往云南,到达当地估计已经天黑了,也不知道夜廷深有没有随行。
这样想着,顾念苏便想着联系一下夜廷深,结果却发现出事之后手机换了,通讯录里面并没有夜廷深的电话号码。
脸色便稍稍凝固了些许,眉间划过了一抹迟疑,这样的神情一直维持到井漾敲了房间的门准备推她出去吃晚饭。
两人结婚少说也有半载了,可顾念苏与井漾真正意义上的对话却寥寥可数,虽说每天井漾都在不厌其烦地照顾着她的饮食起居,尽到了一个好丈夫的职责,可她顾念苏,唯一一次主动跟井漾说话是在之前要求见凉至的时候。
抿了抿唇,顾念苏将手放在了腿上,正犹豫着要如何开口。虽说嫁给井漾完全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但几次主动同他说话都是因为另一个人,这样总归是不太好的。
“吃饭了,有你爱吃的菜。”井漾一如往常,走到她身后温声说着,伸手拿过木梳将她的头发轻轻梳理整齐,便推着轮椅要出去了。顾念苏忽然伸手握住了他搭在轮椅背上的手背时,井漾浑身都僵了。
印象中,顾念苏从未对他做出过任何亲密的举动,一直以来,两人都相敬如宾,名义上是夫妻,但真正相处的时候却是友达以下的关系。
许是察觉到自己的举动有点儿唐突了,顾念苏忙缩回了手。说实话,拐弯抹角这种事情她实在是不擅长做,抿了抿唇后,她还是选择直接说明了自己的请求。
“麻烦你,给我夜廷深的联系方式。”顾念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急促,“我有急事要找他。”
眼底刚刚窜上来的欣喜陡然之间泯灭了,连带着脸上的温和也凝固了片刻。井漾默不作声地站在她身后,放在椅背上的大手渐渐攥紧,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他完全可以拒绝她的请求的,但他没有。
挣扎了半晌后,他低低地从喉间溢出了一个字:“好。”
*
下了飞机已经九点多了,凉至坐上了事先就预约好了的车。司机是个顶热情的当地人,一路上又是帮她拿行李的,又是嘘寒问暖,一个劲儿地问她路上累不累,要先去客栈休息还是先简单地浏览一下丽江的夜景。
凉至笑着摆摆手,轻声说:“直接去客栈就好。”其实她的行李不多,只有一个小的行李箱,装了些这些日子的必须生活用品。
一路上都在和热情的司机攀谈着,以至于她手机都忘了开机。等记起的时候已经抵达客栈了。
淳朴的民宿客栈,挺干净舒适的,最初凉至在网上预订的时候时间比较赶,想着也就住一晚便也没抱多大希望,结果这客栈的条件还真出乎了她的意料。
简单地冲了个澡后,她把头发吹干,便靠在床头把微信打开,不开不知道,一开吓一跳,只见她的消息栏目里未读消息99+,全是顾念苏一个人发过来的。
轻轻挑了挑眉,她在看这些消息前给顾念苏发了条语音:“丫头,你这一会儿发的消息可比咱之前所有的加起来还要多几十倍啊。”这话一点儿也不夸张,她和顾念苏都属于不怎么喜欢聊天的人,加微信这么久,也没聊过几回天。
顾念苏似是一直在线,很快就给了她回复,就三个字:“看了吗?”
凉至:“还没,现在看。”便开始往上一条一条地翻看着顾念苏发来的消息了。
基本全是关于攀登雪山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和意外突发时的一些注意措施,还有许多驴友关于旅游行程的感触和建议,也不知道顾念苏从哪儿弄来的,上百条,看得凉至头晕目眩的,粗略了扫过之后她便回复她:“你也太小看我了,别忘了我大学是混什么社团的。”
顾念苏:“你就嘚瑟吧,到时候可别哭。”
凉至笑了笑,发了一个兔斯基嘚瑟的表情,便关了微信,打开了短信箱。
夜廷深回了她两条短信。
第一条是:好,注意安全。
第二条是:我爱你。
简短的几个字,却让凉至忍不住心里空空的,有一种叫做“酸涩”的情绪正在悄然蔓延。
她太任性了。
这个节骨眼上,她万万不该一个人只身离开上海,哪怕那片土地的是是非非已经快要将她本真的自己吞噬掉,她也不该丢他一个人在那里。
更何况……
想到奶奶现在的情况,凉至的心又抽痛了一下,咬了咬唇,她快速地在信息框里打了一行字:奶奶怎么样了?
却又觉得这样不妥,把字删掉了又重新组织语言,打完了还是不满意,又删掉,如此反复了好几次之后,她最终还是放弃了短信询问,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犹豫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她已经握着手机抱着薄被渐渐睡着了。
*
第二天,凉至起早赶往了梅里雪山。
坐落在青藏高原边境处的梅里雪山在当地人民心中具有极高的地位,在藏族,他们管这座山叫“卡瓦格博雪山”,是藏传佛教的四大雪山之一。直到到了山脚下的时候凉至才知道,她被顾念苏这丫头给坑了。
“臭丫头,你怎么不告诉我这座山还是座处。女峰呢?”山脚下,凉至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巍峨雪山的凉意,紧了紧羽绒服,对着电话那头抱怨着,心里已经有点儿发怵了。
虽说她来的时候心潮澎湃的,因为她已经好久没有爬过山了,也基本没有爬过真正意义上的大雪山。长江南北已经在大学期间遍布了足迹,这次雪山之行,也是她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踏足西南。但是刚刚在来的路上跟同行的旅客和司机攀谈她才知道,事实上藏地人民是不喜欢外来游客涉足梅里雪山的,因为梅里雪山在他们心目中有着极高的地位,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以往各国的登山队都曾试图来征服这一座高峰,但都无果而终。近些年这座山也因为文化保护而被禁止攀登了。
凉至在这边无语凝噎,顾念苏却在那头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哦,你才知道啊,我昨天给你发的微信你没看到吗?”大有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凉至瞬间觉得有一种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觉。
“凉至,我没有坑你。”顾念苏说,“相信我,梅里雪山真的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代我……向我妈问个好。还有,如果你方便的话,帮我求根签回来啊!”前半句语气还挺有说服力的,后半句说完凉至差点儿没想通过手机穿过去掐死她。
挂了电话之后,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开始想办法看能不能找到当地的导游。
六月到八月其实是最不适合来梅里雪山的季节,这个季节的气候极其不稳定,融冰量大,冰川融化之后,冰体轰然崩塌下移,响声如雷,地震山摇,会对登山者的生命安全造成极大的威胁。想到这里,凉至自然也就放弃了登山的念头,虽说她是替念苏来的,但也没仗义到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地步。
没一会儿顾念苏的电话又打过来了,接起,凉至就没那么好说话了,没好气地说:“你放心,我很惜命的,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