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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一点地挪着走,夜南歌硬着头皮移动到了凉至跟前,刚要开口叫她的时候,一不小心失足,一脚踏进了滩涂泥里。
“……”
夜南歌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只好投了个求助的眼神给一旁站着的两个大男人,然而他们竟然不约而同地冲着她耸了耸肩,以示自己的无能为力,惹得夜南歌一肚子的怨气没处宣泄,直接冲着他俩开炮:“你们丫的真是哪儿凉快往哪儿呆啊!”
两人又是默契地撇了撇嘴。
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脚从滩涂泥里拔出来,夜南歌已是一手狼狈,张牙舞爪地就要去荼毒一身干净的夜廷深和律凌天,这时本来蹲在地上的凉至却忽然站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等你开口还真不容易。”
夜南歌一下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凉至,好半天才呢喃:“你设计我?”
凉至没吱声,直接把手上沾上的泥往夜南歌脸上抹了一把,满意地看着那张大花脸,笑,“准确来说,是我们合伙设计你。”
“你们……”
脸上黏糊糊的,着实难受,但更难受的,是凉至说的话。
所以……
她是被她亲大哥、亲大嫂,还有亲……男友给合伙设计了?
“嗯,反正都已经脏了,应该不会有拒绝的理由了吧?”凉至把手指上的泥弄掉后,把中指上的戒指摘下来递给夜廷深,“你们俩,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夜廷深笑了,接过戒指,细心叮嘱:“注意安全。”
凉至比了个OK的手势,又走回箱子旁边,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类似于小树苗的东西递给夜南歌,“双手捧着根,别折坏了。”
而夜南歌此刻还是一脸懵逼的状态,接过是接过了,但还是下意识地问:“干嘛?”
“下滩涂。”凉至说,然后自己已经脱了鞋子往滩涂里走过去了,留夜南歌一脸凌乱地拿着花苗站在原地。
这时,一直在装冷漠的律凌天终于走上前,贴心地将夜南歌的头发盘了一下,看着她那张涂了泥巴的大花脸,他没忍住笑,说:“听凉至说,滩涂泥营养很丰富,美容养颜。”
美容养颜?呵呵,去他丫的!
心里极端不平衡的夜南歌也不管律凌天身上的这套衣服价格不菲了,直接揪住他的衣领把他往下带,然后脸就凑了过去,成功荼毒之后,她才喜笑颜开,“嗯,养颜。”然后哈哈大笑地循着凉至的脚印往滩涂中央去了。
律凌天一脸的无奈。
*
滩涂泥具有很强的吸附力,刚开始夜南歌还没觉得,等到越往深处走的时候,她才越发觉得举步维艰,泥已经盖过了膝盖,再往里面去岂不是要糟蹋了她这一身衣服?
于是,她试探性地叫住了凉至,弱弱地问:“我能不能……在这里看着啊?”
“不能。”
凉至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于是,夜南歌也只好咬咬牙,继续往里了。哎,谁让她对不起人家呢?
“噢天!”
泥漫过了大腿时,夜南歌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走不动了,但她越是不动,人便越往里面陷。她欲哭无泪地望着凉至,“我错了,再往下我衣服要遭殃了,我们回去,你想怎么罚我都行,好不好?”
凉至看了她一眼,还好这丫头今天穿的不是裙子,至于衣服嘛……毁了就毁了吧!
“都已经走到这里了,不做点什么再回去岂不是白走了?”凉至没回头,因为停留的时间越长行走就越是艰难,她“自身难保”,已经顾不上夜南歌了,却不忘叮嘱她一句:“别把树苗弄折了!”
“……”
夜南歌觉得,凉至肯定是她亲大嫂。
*
隔岸观火的夜廷深和律凌天倒是悠闲,居然还带了钓鱼椅在阴凉处坐下了,双双戴着墨镜,挺养眼,但与这边特别接地气的滩涂地一点儿都不搭。
“这世上又多了一个能制服南歌儿的人了,挺好。”律凌天懒洋洋地说。
夜廷深低着头细心擦拭着凉至戒指上的泥,“你就乐吧,可别把我家那位当什么救世主,没准她俩一起闹腾。”
“那也没事,到时咱俩一起哭。”
这是一句玩笑话,但夜廷深的手却在这时微微顿了一下,律凌天眼尖发现了,以为他是被吓到了,哈哈大笑。
“到时候一语成谶,你别哭就好。”夜廷深不动声色地将戒指握在了手心,淡淡地说。
他刚刚才发现,戒指的后面刻了字。
*
后来夜南歌才知道,那天她和凉至下滩涂种下的那一箱树苗是秋茄,是享有“海岸卫士”之称的红树林的品种之一。
“那我们岂不是创造了一片红树林?”夜南歌浑身都是泥巴,狼狈不已,但却异常兴奋地拽着凉至也满是泥巴的手臂,“天啊!红树林是海岸卫士,我们是创造红树林的人,那我们岂不是卫士的创造者?天啦噜!”
凉至看到夜南歌的模样,硬是憋住了没笑出声来,“应该吧。”
“太棒了!”
夜南歌现在看着滩涂泥里种下的一排排高低不一的小树苗,特别地有成就感,完全忘了下来泥地之前她有多心不甘情不愿,也忘了她有多喜欢身上被毁掉的这套衣服。
凉至没说话,汗就那么顺着额头往下流着,但她两手都是泥巴,也只能由着它这样了。回头瞥了一眼岸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两个大男人,凉至忽然问:“现在看到身上干干净净的人有没有想做点什么的冲动?”
夜南歌一下子就明白了凉至话里的意思,诡秘地笑了笑,意会到了。
“但在那之前,我们得先想办法把自己拔出来。”
*
总之最后回到别墅里的四人,无一幸免地都是一身泥。不一样的是,凉至和夜南歌是一脸得逞的模样,而夜廷深和律凌天则是一脸无奈,看着自己满身的泥,哭笑不得。
“这个样子才是去了滩涂地的人嘛!”夜南歌说得振振有词,然后赶紧在律凌天的魔爪伸过来之前跑去浴室了。
凉至这会儿也在浴室里,身上大块状的泥都在外面处理干净了,她先将身体表层的泥清洗掉,才把衣服脱了下来,准备淋浴。
外面却忽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凉至吓了一跳,一边庆幸浴室的门反锁了,一边问:“干嘛?”不用问,外面的人除了是夜廷深还能是谁?
然而,外面却没声儿了。
凉至便也没想太多。
……
半个小时后,凉至终于洗得干干净净地开了浴室的门,头发还用干发巾包着呢,清爽了不到一秒,便被一身泥泞的夜廷深抱了个满怀,她欲哭无泪,抵着他的肩痛心疾首:“夜廷深你大爷!我刚洗完澡啊!”
夜廷深哪里会管那么多?他现在想抱着她,就抱了,至于他身上的泥嘛……是某人弄上去的,怪就怪某人自己。
“自作孽,不可活。”夜廷深不怀好意地咬住了她的耳垂,低低地笑着,放开他,满意地看着她刚换上的干净衣服上新增着图痕,“正好,一起再洗一遍。”
“……”
凉至泪崩着被夜廷深推回了浴室。
*
下午,短暂的休憩时光。
外面的太阳实在是太毒辣,加上两个丫头在滩涂地挣扎奋战了一上午,着实地累了,便有了这样一段静谧的午睡时间。凉至裹着睡袍躺在床的外侧,呼吸均匀,未干的发梢被夜廷深细心地用毛巾擦拭着。
一会儿后,夜廷深轻轻将背对着他的人儿扳过来,使她面朝自己。这丫头确实被折腾得不轻,竟然只半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头一偏继续睡了。夜廷深有几分失笑,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后背。
印象中,她好像从来没对他说过“我爱你”这样的话,甚至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和她之间还横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关于去年圣诞夜那天她对别人的告白,她不是没想过解释,可是他,却固执地坚持着他那要死的骄傲,不愿意听。
是的,哪怕到了现在,在他们看似明朗的关系下,他也从不会提及“陆靳北”这个名字,就连凉至父母住院的那段时间,他都没和陆靳北碰过面。他不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也不想知道了。
他吻了下凉至的眉心,将属于她的那枚戒指重新戴回了她的左手,轻轻摩挲着,低声喃喃:“是我笨,我以前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
握紧了凉至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他只会觉得他对她愈发的眷恋。
好像离不开了,怎么办?
很简单,那就不要离开了。不久的将来,他要娶她,要重新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他说:“凉至,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十指交汇时,两枚银戒轻磕在了一起,发出了极其细微的声音。他想他永远都忘不掉这天的上午,烈日炎炎下,他竟在阴凉处发现了这对素戒最大的秘密。
她只说过,这对戒指叫“至深”,分别用了她和他名字中的最后一字。她没说过,两枚戒指的后面都刻上了字迹。她手上的那枚后面刻的是他的名字,上午发现时,他便带着好奇取下了自己手上的那枚戒,以为后面会是她的名字。
却不是。
他那枚戒指后面刻着三个小小的字:我爱你。
☆、182 争吵,凉至的猜疑
九月初返回上海之后,夏氏原本已经尘埃落定的局势悄然发生着变化。
只因公司的基底层新招的员工中有一个叫温阳的,在正式上班的第一天便成了公司上下的大名人。因为他长了一双和夏航有几分相似的眼,也因为他报道的第一天他母亲就闹上门来了,弄得好生尴尬。
风波未平息,公司上下议论纷纷,所有人都对温阳不待见了,也对他那位“巾帼不让须眉”的母亲感到无语,儿子来上班也能闹腾,还真是小题大做啊!
而温阳的母亲上门闹腾的原因更是令人瞠目结舌了,她闯进公司指着前台小姐的鼻子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你们公司的董事长是个半边身体入土了的糟老头子?”
前台小姐尴尬了。
然后,温母又不知听谁说了老头子膝下的继承人是个刚大学毕业的小丫头,眼睛立马瞪大,拉过温阳就说:“儿子,来这种公司没前景。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这话很快就传进了凉至的耳朵里,当时她正跟着原总裁秘书孔蓓蓓在股东大会上,孔秘书突然接到了通知说有人在下面闹事,指明要见夏凉至。凉至听闻后挑了眉,压低了声音问孔蓓蓓:“温阳?”
这个名字好像不陌生,她在脑子里搜索了老半天硬是没想起来,倒是孔蓓蓓告诉她:“是前段时间新招进来的职员,闹得有点大,您看看……”后面的话她没说全,凉至却懂了。
孔蓓蓓之前是跟着夏漠寒的,比凉至年长好些岁数,进入职场多年,精明骨干,是夏漠寒生前的得力下属之一。原以为夏漠寒过世后,以孔蓓蓓为代表的夏漠寒培养出来的人会被革职,但是并没有。具体原因凉至也说不上来,总之她回夏家之后,这批人就跟着她,并尽着各自最大的努力将她培养成一名合格的继承人。
“你安排一下,等股东会结束我去看看。”凉至如是说。
*
曾经凉至提过,夏家夏漠寒那一代,一死一入狱,还有一个不知所踪,因此夏家的重担最终便落在了她的身上。关于父亲曾经提及过的夏家老幺,也就是她素未谋面的姑姑,她知道的寥寥无几,只从前辈口中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