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
“真的?说来时间都这么晚了,他们还同意你过来看我呀?”
“这倒没有。我是寻着路; 自己偷偷过来见你的。”
“……”
白秋迎着奉玉如夜色般镇定安然的凤眸; 被他一句话说得脸红。她能够感觉到奉玉正站在窗外灼灼的望着她; 这种目光令她觉得羞涩; 却又隐隐有点高兴。
白秋这时还在窗边跳来跳去; 她竭力压抑着情感,让它们不要满溢得太过火,可心里还是激动得简直不知该如何才好。她原先未见面时还不觉得,而现在看到了奉玉的脸,才发觉自己竟然这般思念他,以至于这会儿眼眶都有些发酸。
若是仔细算起来,从文之仙子回天那日分别后,他们两个也有好几日没有见了。除了奉玉独自进妖境中的那四个月,他们已好久没有分开这么久过。
白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奉玉的面容,尽管之前在主殿也算见过,可是当时有爹娘和兄长在场,奉玉又直截了当地说自己是来提亲,主殿内气氛不对,白秋又不好直接和他说话,因此直到此时她才有机会好好看他,此时才算是两人重逢,可偏偏两人还隔着扇半开半掩的窗。
白秋也难言心中是什么情绪,只飞快地跳到窗沿上,冲过去想抱抱他。
许久未见,奉玉又何尝不是如此?他神情不显,但风平浪静的外表下汹涌的情绪只会更甚,迫不及待地想将她拥入怀中。见白秋跑来,奉玉便抬手去开窗户,然而下一瞬,他的动作却顿住了——
“嗷?”
白秋前爪搭在窗户边上,有些不解奉玉为何不继续了。
这时,奉玉似是思索了片刻,方才回答道:“这扇窗户……好像开不了。”
“嗷呜?”
白秋疑惑地歪了下头,说:“不会吧,我今天早晨还开过呀……”
说着她亦脑袋一低,努力地用额头去顶窗户,谁知这扇看似轻巧的窗户竟纹丝不动,她的后脚蹬着蹬着都往后退了,窗户却仍然开不起来。
奉玉站在窗外,微顿,神情若有所思。
白秋推不开门,急得原地打转,额头上亦微微冒出汗来。她想着奉玉进不来,那她出去就是了,急急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钻……嗷呜。”
白秋刚刚想努力一下从开了一点的窗里钻出来,可还不等她探出头,就像是撞上了一面透明的墙壁,很快被挡了回来。白秋呜呜地叫唤了两声,又风风火火地跑去门那边,可是仍然是如此。她急得想哭,焦虑地在门窗边上团团转,可是还是没有办法。
奉玉在屋外,从他的角度看不到白秋那里发生了什么,但听到有声音,问道:“怎么了?”
白秋在里面小声道:“我这里也出不去了……”
奉玉:“……”
白秋:“……”
白秋问:“你能解开吗?”
“唔……”
奉玉沉吟了一会儿,方才压低声音,缓缓道:“你房间附了仙术,仙君亲自下的禁制……我大约开不了。”
奉玉都解不开的禁制,在屋中设下禁制的人是谁,简直不言而喻。
眼下这般情况,奉玉当然能猜到这道仙术多半是白及仙君亲自降下用来提防自己的,再看眼前着急的小白狐,奉玉不由觉得好笑,心却柔软成一片。
他定了定神,索性收了原本还准备推窗的手,轻声唤道:“罢了,也无妨……我本来便是过来看看你,只要看到便可以了。”
说着,他见白秋还徘徊在窗边不愿意走,又道:“你若是暂时还不想睡,不如坐下来陪我聊聊天吧。”
反正两人碰不到对方,索性真的背靠着墙坐了下来,白秋见奉玉坐下,便也跟着坐下了。两人在窗户两边背对背靠着,中间一墙相隔,但仙气随着空气流通,他们似乎隐约都能察觉到对方就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令心绪都渐渐地安心下来。
奉玉背靠墙面,面前便是白秋的院落。仙界的夜晚微凉,空气中带着不令人难受的亮起,白秋院子里整整齐齐,除了花植,还有有些简单的陈设和盆栽,奉玉抬眼望去,只见青瓦屋檐之上,一轮皎白的明月正升到高空,澄净的月光如温柔的流水一般落了下来,照亮花墙一隅……夜布清澈,星星点点的银光错落于夜色之中,群星会作银河,光亮犹如一道星河将夜海分为两岸……
奉玉望着眼前的眼睛,忽而弯了弯嘴角,出声道:“说来……我第一次见你,似乎便是在这般的星夜。”
“……嗯?”
屋内的白秋发出一点声响。
奉玉的凤眸轻轻动了动,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墨染的眸色温柔似水。奉玉坐在窗外,单膝微曲,右臂自然地搁在上面,此时他稍稍侧头,对着白秋所在的位置淡笑了一下了。
哪怕隔着墙,他仿佛也能看见小白狐疑惑而拘谨地坐在原地、不解地歪了歪耳朵的模样。
他下凡历劫,将这只小白狐从妖花中剖出来时,未曾想过她能化人形,亦未曾想过她是女子,故而她追着他跑了三个月,他却直到那一日,才真正与她相识。
月华之下,女子月白色的裙摆水袖松松垮垮地逶迤在地,她用那一双清灵的杏眼凝望着他。他原本是在弹琴,琴音的曲调还在心中,然而回头瞧见她的那一眼,心脏却一瞬间乱了拍子。
万年光阴,不及惊鸿一瞬。
他那时虽不知自己是神君,却终究是真的动了凡情。
其实尽管上门求了亲,白及仙君和云母仙子亦不曾太过为难他,只说婚事全凭秋儿自己的意愿,可对于白秋是否会应他,奉玉心中并不十分有底。可在此时,他却忽然觉得平静,不管怎样,她此时留在这里便好。
奉玉笑了笑,说道:“那天亦是这般的晴夜,我本是独自在室中弹琴,弹到中途,便发觉你偷偷躲在门槛后面……”
说到此处,他稍稍停顿了片刻,又道:“说起来,自那之后,我好像便不曾再弹琴给你听过了……”
仙界的岁月何其悠长,奉玉又是其中佼者。他虽是领兵之人,却也会几种乐器,他会用琴,并且称得上擅长,只是平日里的确用的不多,自从凡间回来以后,他只在教白秋练剑、替她找节奏时用仙术弹过几次,而且是为她找节奏的曲子,与闲情逸致相去甚远。
这时,只听屋内的白秋似是眼前一亮,惊喜道:“你要弹给我听吗?”
奉玉一顿,笑了笑,声音却仍是沉稳:“我原先不知你祖父是玄明神君,如此,倒是班门弄斧了。”
“没关系……”
白秋说完一顿,面颊上泛起丝丝红晕,她在屋内拿自己的尾巴轻轻拍了拍地,继续道:“可是我喜欢听你弹琴呀……”
她说得轻柔,可还是被奉玉听见了。他仍是浅笑,说:“快过午夜,你应该去睡了。”
屋内白秋传来轻轻的“呜”声,她向来作息规律,偏生今日竟是不愿意睡。
奉玉一顿,他本也不是不愿意弹琴,见白秋如此,就有些无奈。他想了想,道:“……秋儿,要不你先躺到床上去,我在这里随便给你拨几个轻柔些的曲子。”
这个提议显然比之前那个好,白秋在屋内欢呼了一声,接着,奉玉就听到小狐狸的小爪子在屋里小跑的声音。
白秋果真跳到了床上去,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就又轻手轻脚地偷偷跑了回来,在窗边窝着。
倒不是不愿意睡觉,但是这个位置离奉玉近些,莫名令人觉得高兴。
奉玉耳朵尖,无论白秋怎么小心,他还是听见了她的这点小动静。奉玉无奈,却终是没说什么,他用仙术取出了琴,置于膝上,手指微动。
古朴的琴音很快响起,奉玉以往弹战曲远多过其他,可此时,他却放柔了每一个节奏和拍子,弹出了轻柔的音色来。低调温柔的琴声顺着窗户的间隙进入屋内,白秋素来爱琴,不久就听得入神,一点响动都没有了。
奉玉将简单的小调来回往复,等他也不晓得自己重复了多少词时,屋内已是安安静静。他将琴收了,直起身子,从窗户里看进去,只见一只小白狐贴着墙窝着,已经团了起来,几条尾巴怀里抱着,剩下几条盖在身上,看上去已经睡熟了。
奉玉一笑,他试了试,发觉他虽进不去屋里,却可以用些仙术,便脱下自己的外衫,从窗户里送进去,用仙术调整,将它裹在了白秋身上。
第131章
阳光闪烁; 清晨的鸟鸣声在窗外响起; 屋内从东面一点一点地亮了起来。
这一日,云母跑到白秋院落来看她的时候; 从门外望进来的第一眼,居然发现床上没有人。
云母望着空荡荡的床铺心头一紧; 下意识地四处寻找; 过了一瞬,才看到窝成一团睡在窗底的小白狐。
看到她还在屋内; 云母总算松了口气,但是等看清白秋的样子,她又忍不住不禁一愣。
这会儿,白秋正安静地睡在房间花窗底下,看上去还没有醒,尾巴温顺地盖在身上; 她不知为何没有睡在床上,好在似乎在窗户底下也睡得很香……只是除此之外; 她身上竟是盖了件玄色的外袍。
那显然是件男子的外袍; 低调却精致,可罩在白秋身上未免显得有些宽大。白秋这会儿乖巧地蜷在外袍下,晨光微醺,窗底的墙留下一角阴影; 她正好便卧在那一小块阴影中; 耳朵耷拉着; 舒服卧在外衫的气息中; 小小的身体一起一伏……
忽然,白秋不知是不是感到屋内进了娘亲的气息,她蜷着的耳朵微微竖了起来,慢慢在外袍中拱了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是云母,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只下意识地唤道:“娘……”
外袍从她身上垂落,滑到一边。
白秋这时回过头,看到落在地上的外袍,似是自己也愣了一瞬。
以云母的修为,哪里认不出这件衣服昨日还穿在过来提亲的奉玉神君身上,她微微怔然,接着心情复杂地抿唇,倒有些不知自己心里此时是什么感受。她顿了顿,却未提及此事,只道:“秋儿,时辰快到了,你爹有事唤你。你可要与我同去?”
白秋这时看着披在自己身上的这件属于奉玉的外袍,难免有种被抓包的羞窘感,白毛底下的面颊早已羞得赤红,见娘亲问她,连忙匆忙地“嗷”了一声。
她有些不敢直视娘亲的视线,将落在自己身边的外袍叼起,匆匆藏到了床头,然后着急地按部就班地在屋内梳洗更衣。
昨日一日无事,爹今日不是说要教道,而是说有事寻她,即便是白秋,猜得到爹娘多半是想奉玉之事。虽说该来的总是要来,可是事到临头,白秋难免还是有些紧张,跟娘一起,总比自己一个人过去好些。
白秋梳洗完毕,等准备好了,便跟着娘走。
娘虽然说爹是有事要找她,但事实上两人走得方向仍然是去道场。道场不久就到了,白秋惴惴不安地跟在娘身后走进庭院,谁知等到了,才发现院中竟还有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白及持剑站着,然而在他身侧,奉玉临风而立。
他身直如玉树,侧脸俊隽,眉目清美,鼻梁英挺,如画一般。他已换了一身与昨日不同的衣衫,听到有人过来的声响,便回过头来。
白秋一怔,当即有些窘迫地低下头。
奉玉显然是一早就与白及一起来了,只是不知为何他这么早就在旭照宫中,而且还来见了白及,只是刚迎上对方的那一双漂亮的凤眸,白秋便忽而觉得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