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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终于来了。
除了六位大公外,这次连约诺夫、龙歌、红晴、泽生、侯玉等和十多名我尚未认识的北方将领都来了。
较使我注目的是换了三等武将服饰的田宗,显示出他已因过去个多月的表现积功连跳两级,难怪神采飞扬。
净土军阶编制非常简单,主要是大公、武将、队长和普通兵。除大公和普通兵外,其他两项都细分作五等或一等,三等武将已是非常高的军职,像红晴侯玉等也只是二等武将,我所知的一等武将便只有约诸夫、龙歌和那像雌豹般的雁菲菲。
所有大公的嫡系继承人,都自动成为五等武将,要升作一等武将,就要看他们在军中的表现了。
至于军队编制,则是军、师、团和队,以三万兵为一军,一万兵成一师。团有大有少,多至千人,少至数百人也有,要看其性质而定,像小矮胖统率的工兵团,有需要时可增至数千人之众。队则以百人为单位,由大小队长指挥,职级分明。
这时净土三等以上的老少军官都挤在正厅里,足有三十多人,台椅都给搬到一旁,以腾出更大的空间来。
我在妮雅的陪伴下,进入正厅。
众大公武将均肃然敬礼。
我收拾情怀,正容道:“大火熄了吧!”
“轰隆!”
屋外一下惊雷,侠众人的目光都望往屋顶处。
龙腾等一众大公站在前排处,一齐点头,眼中露出热切兴奋的神色。
龙腾道:“还是燕色比我有眼光,我已向他陪过罪了。”心情畅美下,他已不斤斤计较这小小的胜负得失了。
我很理解他们的心情,这场雷暴便是天公显示了它仍是站在我们的那一边。
龙歌踏前道:“龙歌等候大剑师的指示。”
我微笑道“放心吧!我不会忘记在这次追击里谁是先锋将。”
龙歌有点不好意思地脸孔红了一红。
站在谢问旁的一位年轻二等武将道“希望雷暴很快便可停下来。”
我眼光移到他处,点了点头。
谢问有点尴尬地道“这是小儿谢凌风,大剑师请原谅他多言。”
我微笑道:“年青人应该是无畏敢言的。”
谢凌风露出感激的神色。
红石笑道“年轻人是勇猛好战的狮子,老年人是爱捡便宜的狐狸,我老了,只希望这场雨下得愈大愈好,雷电愈打得烈愈惬意,硬是将黑叉鬼困在山路上,受尽风雨之苦后,我们便可去检便宜了。”
众人都笑起来,有种在极度紧张焦躁里轻松写意的味道。
燕色道“我曾佯攻了断路堡几次,又弄榻了部分城墙,然后使人守着通往断路堡的山路,防止黑叉人派人破坏。最新的情报显示,黑叉人仍未完全退出断路堡,所以就算他们有毁路的企图,这场大雷雨也使他们因人马未能完全撤出而办不到。”
我点头表示赞许燕色确是经验老到的将领,每一方面都计算得到。
雨点“啪啊嗒嗒”打在木造的屋檐上,但雷声已逐渐弱下来。
我环视众人,最后眼光落在龙歌脸上,微笑道:“怕淋雨吗?”
龙歌昂然应道:“无论是天上下来的雨,又或敌人射出的箭雨,我也不怕。”
我喝道:“那你便是我左边的大将!”转向神色有点不自然的约诺夫道:“约诺夫便是我右边的大将,我们将冒雨出击,不让黑叉人有毁掉山路或下陷阱的机会。”约诺夫见我没有忘记他这曾并肩在战场上出生人死的老朋友,大喜答应。
宁素皱眉道:“下山的路虽然宽敞,足可容四马并行,但现在天雨路滑,泥拧满途,可否待天亮时才出击?”
我道:“这是任何人也作如是想的想法,所以肯定黑叉人也是这么猜想,故此我们这行险的一着,应是敌人估不到的奇兵。”我一直以来的战略,都是险中求胜,这并非我性好冒险,而是因为每一次敌人都比我强大,故不得行险取胜。
众年轻将领都露出兴奋的神色,反而大公们和老一辈的将领都脸带犹疑。
我断然道:“这里每一个人都同意要追击敌人,敌人也知道我们必会追击他们,所以我们倘若来个乘胜追击,其实却是堕进敌人布下的陷阱里去,可是这一场雷雨扭转了整个局势,不但解决了大火阻路的问题,还把敌人撤退的行动完全瘫痪下来,假设我们失去了时机,机会一过去了便永不回头,谁还有话要说?”
红石道:“大剑师!我完全赞成你的决定,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太保守和稳重了。”这话似乎在责怪自己,其实骂的却是守卫天庙的众大公。
燕色嘿然道:“红石老头我知道你在骂谁,但不要怪我们,因为那时圣剑骑士还未出现。”随着振臂高呼道:“孩儿们!让我们在大剑师的领导下,直杀下山脚去。”
众人轰然答应。
这时约诺夫和龙歌外唯一的另一位、一等武将雁菲菲踏前两步,道:“没有人比我更熟悉断路堡内的情况,包括堡下秘道,和下山的山道,所以我请求让我精选三百人,作探路的先头部队,只要大剑师点头,雁菲菲立即便去。”
我微笑道:“若我没有猜错,雁菲菲你必是在这场雷雨发生之前,便挑选好这探路的精锐队伍。”
雁菲菲一呆道:“大剑师怎会知道?”
我故意莫侧高深地笑了笑,并不答她,转向约诺夫和龙歌道:“你们对这有没有意见?”要知这样一来,真正打头阵的,便变成雁菲菲了。名虽为探路,却是最前线的先头部队。
两名男将相视苦笑,然后齐齐摇头,表示没有意见,但对我征询他们才作出决定,均表露了感到被尊重的押色。
我向雁菲菲道:“去吧!”
雁菲菲大喜,施礼后转身挤出门外去了。
我向众人道:“我知所有人均已整装待发,但山路难走,路窄人多,所以我要最好的战士,组成十个巨人队,他们舍不是擅长硬仗的好手,便须是最好的射手。”
众人均点头表示明白,因为无论我们有多少人,山路宽度有限,能和敌人短兵相接的最多只可以有数十人,所以贵精不贵多。而且人愈少,便愈可以隐藏行踪,试想敌人怎会猜到来犯的“大军”只得千人之众!
龙腾疑惑地道:“在这样的雨夜里,如何分辨敌我?”
我淡然道:“当我们追上敌人时,天亦应亮了,若再没有别的话说,立即出发。”
众人轰然应诺,纷纷踊跃去了。
妮雅在我耳旁道“你安排了左右先锋,又有探路的部队,那你的妮雅怎么办?”
我扭着她的腰道:“妮雅大公,你身为南方两大统帅之一,手下猛将如云,你不带领他们,谁能代替你,”
妮雅道:“我不管,妮雅要跟在你身旁。”
我佯怒道:“你真想我脱掉你的裤子来打屁股吗!”
妮雅甜甜一笑道“大剑师息怒,妮维听话了,我也要去安排一下。”
往厅门走去,又回过头来道:“山脚见!”
这妮子使我愈来愈爱她了,竟懂得逗弄我。
在特制的防水灯照射下,我、约诺夫和龙歌分率着十个巨人队,在山路上走着。
雨势转弱了点,但夹在山风中打来,仍是相当狂猛,尽避我们头顶大盾牌,身披雨具,但想加快些也是有心无力。
雷鸣低沉下来,只是在天际不时闪起微弱的白光。在大队里,其中两人专责抬我的射日弓,珍乌箭则在我背上的箭筒内,说真的,我对这大弓和箭,已生出了感情,就若我对魔女刃那般。
原本火红一片的断路堡已变成黑沉沉的,像只断了气的巨兽般俯伏在前方。
我发出停止的命令,因为再走便会进入堡内敌人视线之内了。
千多人立时停了下来,蹲低。
黑暗的山路里,一条人影闪了出来,直奔至我身前,原来是雁菲菲探路部队中的兵土。
我问道:“前面怎么样了?”
来人兴奋地道:“雁菲菲武将已抵达断路堡,差我回来告诉你们,敌人正开始继续撒退,而他们在最后方布下了数目不明的弓箭手,准备阻截我们的追击。”
这时约诺夫和龙歌先后挤过人堆,来到我身旁。
我向两人重说了一次这最新的情报,才道:“我们来得正及时,假若让黑叉鬼全退到了山路上,这批箭手便艰应付得多了。”
那传讯兵续道:“敌人陈兵在城北近下山之路的那一边,一待撤退完毕,便会随大队撤走,我们得赶快点才成。”
我脑中闪过先前看过的断路堡地图,向龙歌和约诺夫道:“你们分由左右发动攻势,我和雁菲菲负责中路,但未有我的命令,半枝箭也不可以射出去。”又向那传讯兵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传讯兵受宠苦惊,恭敬地道:“小兵叫辛捷!”
对于我来说小兵和大将是没有分别的,每一个人都应受到尊重。
我道:“辛捷你告诉我,敌人有没有发现你们的行踪。”
辛捷道:“我们摸黑入堡,加上风雨的掩护,估计他们仍未发现我们的踪影。”
我心中暗赞雁菲菲,也惊叹她观察力的敏锐,只是从敌人分布的位置,便分析出对方的殿后兵是以射手为主,点头道:“我们也要这样做,好!弄熄所有照明灯,我们去!”
当我们在辛捷带路下,穿过崩塌了的城墙,来到城中一处被烧得只剩下一堆焦石碎瓦的房屋处,与雁菲菲会合在一起。
雁菲菲来到我身旁,凑到我身边道:“听!”
她的气息弄得我耳朵养养的,不禁心神一荡,吓连忙压下遐思,细心静听,在十多处烧焦了的房舍后,隐有车马人声传来。
雁菲菲道:“听!车马声比以前疏落多了,敌人的撤退应接近尾声阶段,我们是否要立时发动攻击?”
屋檐虽破烂,但仍挡了部份的风雨,我松了一口气,徐徐道:“你估计对方有多少人?”
雁菲菲道:“我猜是在二千人上下,不会超过二千五巨人。”
我望向前方风雨飘摇的暗黑里,像一块块黑炭般斜七竖八的房舍,稍远处塌陷了半边的一座高楼,和更远方仍属大致完整的城墙,一个人影也看不到,除了风刮起砂石木屑和雨打的声响外,便有若鬼域,奇道:“你怎能得出这样的数字。”
雁菲菲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又再在我耳遏响起道:“那是我假设自己是敌人主帅,要在这里布下足够抵挡我们猛攻的人手,又能迅速撤离而猜佑出的数目,人手多了,反而会妨碍了兵员移动的灵活性。”
我不由对她更是刮目相看,这几句话代表了她深悉战略之道,沉吟片晌,问道:“下山那边是否只有一个出口?”
雁菲菲道:“是的!但不用担心,建城时我们在城下开凿了多条秘道,昔日弃城时,又巧妙地将它们加以封闭,刚才我曾派人查看过,封口仍完整无缺,所以我已派人趁着风雨声的遮掩,开凿其中一条秘道的人口,现在他们已进入了秘道,正在全力打通另一端,当他们潜往另一边的城墙时,便会以开山器在墙外打个洞出来,那时我们便可以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城墙外的广场侧,予敌人致命的打击。”
我大喜下奖励地伸手拍了拍她肩头,道:“干得好!你对断路堡确是了若直掌。”
雁菲菲咬牙切齿道:“我的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全都是在城破时被杀身亡,我怎能忘记。”
我看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