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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笙对上他的视线,费轩却又垂下了眼。
“你想?”安笙问他。
费轩摇头,亲了亲安笙的下巴,说道。“你不想,我等着。”
说着起身,将被子裹在安笙的身上,拨了一下她脸上的头发,“赶快睡吧,我上个卫生间。”
安笙现在都没精神力理费轩,费轩总算是不缠着她了,她浑身放松的陷入松软的被子里,接着眯着眼,看着费轩朝卫生间走的身影,没等费轩打开卫生间的门,安笙就已经睡着了。
费轩走到卫生间,站在洗手台前面,打开了冷水,洗了一把脸,他晚上已经洗过澡,所以这会儿,只是双手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等着身体平复下去。
得慢慢来,他告诫自己。
费轩盯着镜子里面的人,看着镜子里面人的双眼,那里是不加掩饰的贪婪。
把想要的东西,放在身边,抓在手里,从此以后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日日夜夜,藏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这就是费轩最真实的渴望。
费轩闭上眼睛,把这一份贪婪掩盖在平静的表面下。
这种习惯,是从小养成,家里面的孩子太多了,大家都在一起玩,小孩子之间的游戏,和大人之间其实没有差别,谁厉害,谁玩到的东西就多,谁厉害谁的玩具就没人抢。
费轩从小就是费家唯一的皇太子,所有人都知道将来费家是他的,他拥有所有孩子都不可能有的东西,他拥有一切。
可是小孩子,根本不懂得“费家”到底是个什么概念?他们只有眼前的玩具,碗里面的好吃的。
费轩小时候长得瘦瘦弱弱,是体弱多病的那种类型,很小的时候还每天都是快乐的,妈妈去世不久,家里面多了第一个弟弟,就是费师。
费轩最开始对费师没有恶意,可是当他慢慢的开始懂得,费师并不是他爸爸找来跟他玩乐的玩伴,而是他的弟弟,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弟弟,他爸爸对他妈妈冷漠的第一个根源。
那个时候,费轩开始排斥费师,可是小孩子幼小的心墙,还没等高高的砌起来,家里面逐渐接二连三,开始有了其他的弟弟妹妹。
虽然他爸爸对他的态度始终如一,也没有对家里面任何的小孩表现出热情,但是随着费轩越是长大,这些弟弟妹妹就变成他心中一根根刺。
短暂而美满的童年猝不及防结束,所有残忍的事实,就猝不及防的摆在面前。
费轩是恨费罗铭的,但他也没有力气去恨他,因为他的翅膀还没有长出羽毛,羽翼未丰,而没了妈妈,他就只剩一个爸爸,哪怕是这个爸爸,让他能够感受到父爱越来越稀薄,越来越不可见。
通常拥有一个孩子的家庭,孩子在家里面一举一动都会被大人看在眼里,有些甚至过度解读。
但是当家里面的孩子多多,犄角旮旯都能踩到,哪怕费轩是注定的皇太子,淹没在孩子堆里,也并不引人注意。
费轩也闹过,伤心过,用他幼小的,还没长成的,软软的几乎没有什么杀伤力的角,到处刺来刺去,却并没能用激烈的方式吸引到任何人的注意。
费罗铭依旧忙于爱上各种各样命中注定的女人,家里面的孩子有迟到,但从来没有缺席,小孩子多了,最直观的,就是玩具的竞争。
费轩抢不过,而从小到大,他所有的玩具都是这样,先弄坏,让家里所有的孩子都不感兴趣,再偷偷的藏起来,就没有人会找。
然后费轩再把它修好,放在属于自己的领地,然后这件东西就会完全的属于他。
费轩的卧室最里面,有一间专门的房间,是他收藏的所有玩具的地方,大多数是他亲手弄坏又修好,还有一些是根本修不好的。
费轩都没有丢掉,那些是他的战利品,他记得费罗铭第一次发现的时候,只是怔了一会儿,并没有对此表达出什么想法。
对孩子来说,姑息就是纵容,是默认,家里面最高的权威没有质疑他的做法,慢慢的这变成费轩取得想要的东西的一种有效办。
而这种办法总是能够屡次得手,小的时候玩具是这样,商场上合作是这样,就连费轩最开始确定自己想要安笙的时候,也是准备用这种办法。
但是安笙太不一样了,不像那些冰冷的玩具,也不像那些唯利是图的对手,更不像那些阿谀奉承的朋友,还有那些眼睛里面带着算计的,主动贴上来的女人。
费轩在安笙的面前,是最放松的,因为他可以只是他,而不是费氏的继承人,安笙对他从来没有要求。
不过越是想要得到,费轩在她的面前,也是最紧绷的,无论在任何人的面前,费轩不想忍的时候,都能够肆意作为。
和桐四他可以直接下狠手,商场上兵不厌诈,只要不违背道德与法律,得到手的他就是赢家。
但是跟安笙不行,安笙吃软不吃硬,他不能耍混的,不能玩阴的,只能迂回曲折,用些手段,设法让安笙一步一步的走向他,直到再也无法离开。
而这手段里面,费轩规避掉了很多过于极端的,试图做的悄无声息,却还是被桐四发现了端倪。
这还不算,桐四竟然企图把这些告诉安笙,费轩睁开眼,看着镜子里面那双漫上点点红血丝的眼,用舌尖抵了抵侧脸,露出了一个阴沉的笑。
敢多管闲事,就别怪他真的下死手。
费轩双手抓着洗漱台,不知道想到什么,面色近乎狰狞,双手也用力到泛白。
突然,浴室的门被敲了下,安笙有些慌张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费轩你在吗?你在干什么啊?怎么不出来?!”
安笙刚才一睡着,就又做了梦,梦里面一开始倒还好,接着她先前看到的那个场景,她被拴上了,费轩看着阴沉点。
这倒是没什么,可是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到后来,就变成了恐怖片,还不是先前那种费轩追杀她的扯淡向恐怖,而是写实向的。
大雪纷飞,有些像安笙前世是的时候那样的夜里,她一个人走在雪地里,风呼号着冷的刺骨,兜里的电话一直响,安笙就抓在手里,却一直都没拿出来看。
不知道走了多久,电话不响了,有信息进来,安笙点开一看,是一个很短的视频,满屏幕都是暗红色的血流,正潺潺的顺着地板向外蔓延,画面上有一只手,手腕上深可见骨的割开了大口子,正朝外喷着血。
安笙即便是做梦,都能感觉到自己心脏像是被谁一把撕开,她疯了一样朝回跑,画面一转,她回到了那栋房子,也见到了血腥现场,但是费轩躺在血泊里,已经凉了。
安笙吓的脉的都没了,猛烈的喘息着醒过来伸手朝着旁边一摸,妈的费轩竟然不在。
最操蛋的是,她分不清梦境现实,还是剧情作祟,感觉都太真实,安笙急需找到费轩。
安笙很大声音的砸了两下门,没见里面有动静,伸手直接去开,费轩没有锁门,安笙很快开门进来。
太猝不及防,费轩脸上的神情还没有收拾好,和安笙对视上,他比安笙还要慌张。
两个小慌张一对视,各自后退了一步。
安笙心里我草草草,难道这还在剧情里面,这次怎么这么持久,要搞死她吗?她的费黏黏去哪了!
费轩心里则是一连串,要完要完要完,笙笙吓的后退了!笙笙是不是害怕了?嫌弃了?不打算要我了!
两人面上逐渐凄风苦雨,安笙率先开口,“大兄弟,你发个嗲我看看?”
梦里费轩永远不是要杀她,就是阴沉着脸,不会发嗲的,她现在无比想念费嗲嗲。
费轩本来慌张的要死,后背汗都出来了,听安笙这么一说,顿时凄风苦雨变成哭笑不得。
“笙笙,你……”费轩才叫了安笙一句,安笙就扑上来,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费轩赶紧也搂住安笙,感觉到彼此温暖的体温,双方都长长的嘘一口气。
“做恶梦了吗?”费轩低头,下颚放在安笙的头顶,伸手摩挲她的后脖子。
安笙嗯了一声,埋在费轩的怀里闷声问他,“都快亮天了,你不睡觉,在这里照什么镜子?”
费轩抿了抿嘴唇,低头凑在安笙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安笙听了之后要挣扎从费轩的怀里出来,费轩抱得更紧,不让她出去。
挨着你扛不住,我想撸来着,被你吓回去了。
安笙本来因为梦境很操蛋的心情,一下子就被费轩给上了色。
费轩圈着她,两人慢慢的朝着床边上挪,安笙埋在费轩的怀里,两只耳朵都红了。
到了床边,两人终于都爬上去,床上就一床被子,当然是某人的杰作。
费轩假模假式的支着手肘,侧卧在被子的外面,摸着安笙的脸蛋说,“你睡吧,我看着你睡,就不会再做恶梦了。”
这半夜三更的,安笙也不可能找人要被子,眼看就要亮天了,这一宿也真够折腾的。
大灯关了,费轩的脸晦暗不明,可是神色特别的温柔,安笙在费轩的身上感受最多的,就是温柔细致,她都不知道,一个男孩子怎么可能这么细腻,简直像是假的。
想到刚才在浴室,看到费轩眼底充血的样子,一定也是很困很累了,那样了还想撸,男的真是一个难以理解的生物。
挨着她扛不住,那就隔开一点距离呗。
安笙鼓动了一下被子,把费轩纳进来。
“你要是抗……哎……”
安笙被费轩整个抱住,费轩等的就是她心软,抓住机会立刻钻进来,利落的把安笙翻了个面儿,严丝合缝的嵌进他怀里,两人呈现两个重叠的汤勺状。
“睡觉。”费轩低沉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
这姿势真是太舒服了,费轩的胸膛暖烘烘的,呼吸喷在头顶,也暖暖的,整个人就是人形恒温自热贴,还是从头贴到脚的,安笙瞬间就不想动了,睡意很快涌上来。
费轩睡着的比她还快,呼吸均匀的喷在安笙的头顶,安笙撇了撇嘴,又细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迷迷糊糊的时候,安笙还在想,说好的挨着她就遭不住,想撸呢,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这一觉睡得特别的香,一点梦都没有,甚至睡出了一身汗,第二天早上,安笙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向房间拉着的窗帘,就觉得大事不好。
透过厚重的两层窗帘,透进来的光仍旧不容忽视,可见时间绝对不早了。
安笙瞬间惊坐起,伸手就去够小桌子上面的手机,不过在她将要够到的时候,费轩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把她又拖回了被窝里。
费轩的唇,边在她的脖子上面流连,边含糊道,“已经帮你请过假了,今天不上鱼,你可以安心睡。”
安笙微微皱眉,脑子还有些不清醒,回手推了一下费轩的脑袋,转过头面对着费轩。
即便是脑子不太清醒,也是第一时间就抓住了重点。
“你什么时候跟老板娘那么熟了?”安笙说,“水产市场就没有不上鱼的时候。”
“真的不上,”费轩搂过安笙的脖子,细密的吻,分布在她的额头。
“据说沿岸要整改,今天有人去视察,水产市场集体放假……”
安笙还是满面狐疑,费轩哼唧了一声,发嗲道,“你就信我嘛,我跟你说的话,没有骗你的。”
今天水产市场确实不上货,也确实是因为沿岸要整改,有人去视察。
只不过视察的团队,是费氏企业旁支,视察的时间也并不是今天,而是定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