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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轩并不好糊弄,尤其是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他算是从小看到大,拖费罗铭的福,费轩也算是黄金级鉴婊达人,这个丁莹洁,从雇佣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这点小伎俩根本糊弄不到他。
至于安笙的态度……费轩一看安笙眼里兴奋的光芒,就知道她这是巴不得看着自己去嘘寒问暖别人。
心里有细微的苦涩在蔓延,反应到脸上,就是更加冷漠。
丁莹洁对上费轩冷漠的视线,顿时有点心虚的眼神飘向安笙。
“告诉费师,准备一套男士西服和女士礼服和补妆用品。”费轩说,“出去。”
丁莹洁有点错愕,平时费轩就算是冷漠,但只要她做出这副样子,就算是在那个叫费蓝蓝的费家内定的结婚对象面前,费轩也会配合她。
她咬了咬嘴唇,又看了安笙一眼,见安笙满脸兴奋的样子,顿时有种被看穿的羞耻感,小声应了一声,转身开门走了。
安笙:……崽你去哪啊崽,没看到我眼中灼灼燃烧的鼓励吗?再战啊!怎么就走了……
人走了,安笙撇嘴,坐在沙发上,费轩转头看她,终究忍不住解释,“不是你的替身,她就是我找来搪塞费蓝蓝的,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安笙抬手打断费轩,一脸莫名其妙。“你不用解释。”跟我没什么关系。
费轩愣了一下,真想再将安笙揉在身下,看着她脸上出现类似于沉迷的恍然。
他知道,安笙这是不在意,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找了个一样的替身,是不是给谁有过什么。
自虐不是个好习惯,费轩坐回沙发,斜靠在沙发上,有些出神的看着安笙。
安笙不喜欢费轩的眼神,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铺天盖地,网的人喘不过气来。
不过安笙看着费轩的神情,又想到刚才那个女孩子的样子,不由得怀疑,难道费轩是喜欢她这个模样的?
剧情里费蓝蓝和费轩一直虐恋,作者无数次着墨,说费轩不喜欢费蓝蓝这种类型的女人……
所以?
安笙感觉自己找到了关键的节点,要是费轩真的就是喜欢她的样子……那,要不然她去整个容?
安笙不着边际的想,整成什么样,万一出现医疗事故再毁容怎么办,她还得嫁人……
安笙表情纠结,费轩见她那样子,不由得凑近,戳了戳她的脸,“你想什么呢?”
安笙猛的回神,一下子躲出老远,清了清嗓子,“没……没什么。”
衣服很快送来,费轩穿好了衣服,等在洗手间的外面,安笙对着镜子,看着脖子上的一个红印,陷入了沉思。
“我不去了,”安笙隔着洗手间的门,对费轩说。
“为什么?”费轩说,“你得去,桐四在下面,你去和他说清楚,以后不许再跟他见面。”
安笙猛的打卫生间的门,指着自己的脖子,低吼,“让狗啃了!我怎么去,我出去丢人吗?”
费轩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了一点笑意,伸手想抱安笙,安笙后退一步,指着他的鼻子道,“费轩,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你说了不经过我的同意,不会碰我。”
费轩把悬空的手按在门上,咬了下腮肉,点了点头,“不碰,我去让费师再准备……”
“不用了,”安笙摇头,“女士礼服,哪有不露脖子的,我就不下去了。”
“不行。”费轩态度很坚决,“你得去。”
“我和桐四根本就没见面,我今天见到他也是偶然,我这半年多,一直都在岸边那个水产市场工作,”安笙难得好脾气的解释,“我和桐四,势不两立,行吗?”
要不是桐四坑她,安笙根本不会被费轩逮到,明知道费轩在,还要她做女伴,呵呵,安笙想起来就一肚子火,不打算再管食人兔的事了。
等着看他做个瞎眼王八!
费轩并不相信安笙的话,两人对彼此都没有信任,闻言摇头,“不行,你必须当着我的面,和他说清楚。”
安笙看着费轩执拗的神情,刚才因为他遵守承诺,不碰自己的举动升腾起的那点稀薄的好感,顿时烟消云散。
指着自己的脖子道,“你看看这个印子,虽然咱们刚才没什么,可是我顶着它下去,别人会怎么想?”
安笙自嘲一笑,看着费轩说,“别人会想,哦,这女人刚从谁的床上爬下来。”
“费轩你给我点脸,我好歹也是个女孩子。”安笙说,“我不想承受别人异样的视线。”
费轩皱眉,他没想到这层,听安笙这么说,有点不舒服,“谁敢说,你是我……”
“我不是。”安笙打断费轩,“我不是你的女人,刚才在门口抡花瓶的那个才是你带来的女伴,别人要是看到我这样,就算知道我是跟你,也会觉得你费轩风流,而我是个可以随便上的表子。”
“你说什么!”费轩又想伸手抱安笙,但是在安笙的视线下,挪开了即将触到她肩头的手。
憋的脸通红,又盯着安笙的脖子看了一会儿,红印子其实不太明显,脖子下靠锁骨位置,费轩朝洗漱台看了一眼,伸手拿起口红,和美妆的小套刷子。
“我帮你处理一下,”费轩对上安笙怀疑的视线,无奈道,“相信我,我学过一点画。”
安笙是实在说服不了费轩,他太执拗了,又不听解释,只能任他折腾。
两人站在洗漱台前面,安笙微微的侧着脖子,费轩则是用小刷子,沾口红,还混着眼影,在她脖子上先是慢慢的扫,然后又用细细的斜头描画。
难得的,两人离的这么近,不是在撕扯打架,也不是安笙被迫亲热,而是这样静静的,不吵也不闹。
费轩凑的进,微微弓着身,呼吸扫在安笙的侧颈,头一次没有让安笙紧绷。
她不禁看向费轩,费轩的专注的垂眼,睫毛在眼下扫下小片阴影,浓密的逆天,像接了假的。
安笙不由在心里啧啧,这就是世界宠儿,男主标配啊。
费轩的头发没有两人刚才在走廊见的时候那么一丝不苟了,和安笙在沙发上来回揉搓了一会,现在也梳好了,却有一缕垂下来,正好落在他的眉峰处,随着他的动作,极小幅度的动,动的安笙的视线,也跟着摇曳不定。
好一会儿,费轩才收手,轻轻说了一声“好了。”
然后对上了安笙的视线,动作凝住,两人无声的对视,卫生间里的灯是烤灯,开了这一会儿,温度一直在悄无声息的升高。
安笙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为什么会站着一动没动,直到费轩温热的唇轻轻贴上她的,安笙才猛地的回神,一把推开他。
“你干什么!”安笙伸手想抹嘴,但是手触及到唇上,却没水渍,费轩没有恶狗啃食一样,只是轻轻贴了下。
但诡异的是,这感觉竟然比啃过的还要鲜明。
安笙瞪着费轩,心狠狠撞了一下,总是乱跳的小鹿终于在今晚频繁的撞击下力竭而死,她也快速平静下来。
安笙说,“你说话简直是放屁,不是答应没有我的同意不碰我的吗,你还是个人?”
费轩表情没有一点的心虚,静静的看着安笙,等安笙控诉完了,才慢慢开口,“我没有强迫,你刚才的表情,眼神,都在说,‘来吻我’。”
费轩说的理直气壮,安笙张了几次嘴,根本不知道用什么语言,能表达她现在日狗的心情。
费轩却先结束了这个话题,回手敲了敲镜子,“画好了,你看看。”
安笙确实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两人好容易收拾出人模狗样,也不好再撕扯,只好憋屈的忍下来,转头看向镜子。
不是什么复杂特殊的东西,颜色偏暗,仔细看,和她礼服的颜色有点像,是一条蜿蜒的藤蔓,藤蔓上还开着一朵朵极小的花。
曲曲折折的细丝从藤编和花间伸出来,似乎在寻找着下个栖息地。
是菟丝缠藤。
看着还……挺好看的,像个纹身,巧妙的把那点红痕都盖住了。
安笙用手轻碰了下,干了,掉色也不算严重。
费轩伸出手,递到她的面前,“走吧。”
安笙最后看了眼镜子,伸手把费轩的手拨开,径直从卫生间走出去。
费轩把手收回来,叹口气,跟在安笙的身后。
两人再回到大厅,正好舞曲终,众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安笙和费轩一下来,就看到桐四和丁莹洁,正在围着一个雷震子发型的男人说话。
雷震子正站在一个小方桌子面前,摸着桌子上的牌,表情紧张,额角的汗都顺着脸流下来了。
“跟!”雷震子低吼一声,把面前的筹码都推上前,他对面站着的是一个穿旗袍的小姑娘,小姑娘操纵着一个吐牌的小机器,闻言掀开了桌上的底牌,声音温软,“庄家赢。”
“干他娘!”雷震子把牌一摔,脸色不太好,桐四手里端着两杯酒,递给了雷震子一杯。
“侯总,不必动气,沿海的项目你要是交给我,她身边的放着的筹码,今晚随便侯总是要赌,还是扔到海里打水漂。”桐四笑的灿烂,灿烂的安笙想把他脸边的波浪卷给剪了。
旁边站着的丁莹洁,这时候凑到侯总的跟前,拿着一张纸巾,递给他,“快擦擦,侯总,您还真是年轻身体好,这屋里的温度,我都觉着冷呢。”
安笙听了她的声音,也觉着冷,费轩两人走到几人跟前,桐四转过来,看着费轩和安笙,意味不明的笑了下。
“侯总临海项目签费氏,费氏承诺现有合同的基础上再让一个百分点。”费轩说完面无表情的看着桐四,“何必和个不能做主的小朋友,磨那点蝇头小利。”
安笙眼看着桐四表情阴沉下来,被叫做侯总的雷震子,闻言神色也微妙起来。
费轩话说的难听,但这确实是圈子里都知道的事,费轩能做费家的主,他说出的话吐个唾沫就是钉,但是桐四却还要回去跟老子商量,圈里都背地里吐槽他是个爸管严。
场面一度剑拔弩张,旁边的丁莹洁,又从侍者的托盘上,拿了一杯酒递给费轩。
费轩接过,直接对着还发愣的雷震子酒杯上撞了一下,“相关合同明天会送到侯总办公室,相信侯总自有考量。”
侯总也反应过来,跟费轩提出的条件相比,桐四刚刚说的话确实有点蝇头小利,和“小朋友”,的意思。
他赶紧拿起酒杯,和费轩碰了一下,笑眯眯道,“费总霸气,霸气!”
费轩和他碰了酒杯,喝了一点点,嘴角露出笑意,挑着眉看向桐四。
“小朋友不回家问问你爸,还要不要再跟我争?”费轩的语气极其尖酸,安笙听了都是一愣,费轩还会这么说话?
桐四的脸色几变,他确实做不了桐三的主,一半是因为他还在被惩罚当中,一半是因为桐家有些生意,他爸爸压根就不让他插手。
被费轩这样当面挤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按照费轩说的让出一个百分点,他这一通折腾下来也没什么赚头。
“费总真霸气,”桐四冲着费轩举了举酒杯,“祝费家早日被你败破产。”
这已经不是剑拔弩张,这眼看着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了。
圈子里都知道两人不合,也知道两人近半年来明里暗里的仇已经结三尺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来个大的。
神仙打架,侯总这种夹缝生存的小虾米,不适合再待下去,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笑嘻嘻道,“你们聊你们聊,我再去玩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