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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他。
魏瑾瑜从未因谢玉是个女子而看轻她,他比任何人都要欣赏看重她,正因如此,他犹豫许久,拖延多时,方才决定最后一搏,尽管决定之前,他就已经猜到了结局,但是有些事不是知道注定会失败就可以不做的,他便是如此。
等他回到靖王府之时,一切都没有变化,除了田氏为魏瑾珏聘了谢玉母亲刘氏的外甥女闵氏为妻,舍弃了原本选定的那位与仁王相关的姑娘,选择与刘家结亲,这是明明白白地讨好谢玉了。
看来她到底还是没有太蠢,终于看清了形势。
说来田氏一贯很识时务,看府中老王妃的结局,再看看她现在如今好歹好好住在府里,尚且享有自由,就知道田氏并非那等真正愚蠢的妇人。
只是这一切,竟是丝毫没有经过魏瑾瑜的同意。
“看来,仍在生气啊。”魏瑾瑜轻轻道。
谢玉这会儿并不在家中,她去谢府瞧了瞧刘氏,说句实话,自从江南回到京城之后,刘氏的日子并未有多大改变,在谢府之中,她仍然独居一院,身边伺候的仍然是这些人,即便是葛氏杜氏这等想要来给她气受,也需得过了她身边那些个精明似鬼的侍女这关,更别说小魏氏管家极严,连柏氏了认了命,哪里还有其他人不服的余地。
尤其在谢氏兄弟格外争气的情况下,即便是谢明崇带回了一个孩子,却也丝毫没有改变谢家的格局,尤其在柏氏做主之下,那位惠姨娘直接被发卖,孩子倒是留下了,却成了谢明崇收养来的孤儿,并不曾计入谢家的族谱之中,因他的身份太过敏感,怕是这辈子都别想能计入族谱,且这孩子的真实身份知道的人并不多,不仅被柏氏下了封口令,甚至亲自处置了两个仆从,一番杀鸡儆猴,没人再敢说出去也便罢了,这孩子也没多少人看得起,失了亲生母亲,焦氏却也不愿意管,谢明崇又是那等万事不管的性格,本来养不养得活还不知道,偏不知哪个嘴碎的告诉了刘氏,刘氏本就心软,就动了恻隐之心。
谢玉此去,便是处理此事。
“阿娘放心,这事儿我必处理妥当。”谢玉笑盈盈道。
刘氏点点头,“玉儿做事我一向放心。”
谢玉将手中孩子交到身后灵雨手中,笑容浅淡,“您便放心吧!”
转头出去就没了笑意,“查到了吗?”
“查到了,是五夫人院子里的人。”
谢玉哼了一声,“将那人提到我那好祖母那里去,我懒得管。”
“孩子呢?”
“孩子倒是没多大过错,可惜投错了胎,”谢玉瞧了这长得着实不错的孩子一眼,“罢了,就当做善事了,送还给那位谢大小姐去养。”
灵雨“扑哧”一笑,这是要恶心死那位谢大小姐啊,不过,这本就是她造的孽,交给她……也算是冤有头债有主。
她亲生弟弟的孩子,若是养得不好,弟弟得怨她一辈子,偏这孩子又是这等身份,尴尬得很,却让她如何养?
但谢玉让她养,她就必须要养,别想着将孩子送回来了,她定要将这孩子养在身边才行。
这边处理完了,她才回靖王府去,一回去,就发现气氛有些微妙。
几乎不用问,当她看到恭恭敬敬守在前院的那几个青年,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魏瑾瑜回来了。
“回来得倒是够快。”她淡淡道,“他人呢?”
“启禀王妃,王爷说他在房中等您。”那魏瑾瑜的近侍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感到很是尴尬,因这话怎么听都让人觉得有些暧昧。
冬天已过,但在京城的初春时节,仍然冷得很,谢玉并不畏寒,她身边那些个伺候的人也少有畏寒的,毕竟都有内功护体,因此院子里并未备炭火,走进去一股子清冷的寒意。
走到门口,谢玉犹豫了一下,仍然道:“你们先退下吧。”
灵雨她们应了声“是”,便都离开,反正,谢玉也不是需要她们操心的,魏瑾瑜论武力值根本就是个战五渣好吗?
谢玉独自推开了门,然后,就看到了仅着素白单衣站着的魏瑾瑜,他不比谢玉这等练武人士,在这种春寒料峭的天气里穿着单衣,不出意外冻得面皮发白鼻头微红,但以他这等容貌,却颇有点儿惹人心怜的意味。
“你回来啦。”他微微一笑。
谢玉皱眉,“你——”
魏瑾瑜指了指房中放着的梨花木案几,“送给你的。”
谢玉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那案几上,放着一把鞭子,不同于谢玉之前用的那把简朴的小牛皮鞭子,这是一把用上好的牛筋做的鞭子,最奇葩的是,鞭子的手柄做得极其漂亮,镶嵌着大颗大颗璀璨五彩的宝石,着实华丽非常瞧着很是奢侈。
“喜欢吗?”魏瑾瑜柔声道。
谢玉:“……”
他这是被自己抽得变态了吗?穿成这样送她一把宝石鞭子?
☆、第56章 阿芒小满
定嘉三十九年,春。
“那玩意儿当真如此新奇?”一个穿着鹅黄绣花薄袄裙,外套浅粉银线裹边褙子的小姑娘惊讶道。
“自然!”先前说话的一个小姑娘笑道,她与站在旁边的另一个女孩子明显是双生子,两人一着深蓝一着墨绿,皆是深色不提,瞧着全然是男孩式样,一般的窄袖交领夹衣配马裤,脚上蹬着轻便的鹿皮小靴,与那小姑娘简直形成相当鲜明的对比。
寻常人看来,那穿粉色褙子的小姑娘,才可称作是正常且可爱的大家闺秀好吗?
偏在场的孩童中,那对双生子的地位最高,使得某些人想要挑刺也必须把那些个不好的话吞下去。
这是谢家的赏春宴,在谢家京郊的庄子里,有大片的桃花林,漫山遍野,开花之后若粉色云层,如烟似雾,美不胜收,自前两年开始,已经长时间住在庄子上的刘氏便乐于开这赏春宴,邀亲近人家的女眷和孩童前来玩耍赏花。
今年也不例外。
说句实话,比起二十年前,大晋简直可以说是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时间慢慢过去,一路过来的百姓们甚至没能怎么注意到这种潜移默化的变革,唯有某些有识之士回首看来,才会悚然而惊。
例如谢家的这处庄园,地上铺设着花纹精美的瓷砖,内室却是纯木质的地板,通透的琉璃窗户,加上花纹精美的窗帘,整个儿与数年前的审美截然不同不说,单单她们身上穿的皮袄,脚上穿的袜子,又或手上戴的手套,皆是新事物,这些倒也罢了,从京城到这京郊来,若是平日里,套上马车却也不见得多么好走,若是下雨,那便更是麻烦,这会儿一条条规整的大道,坚硬平实,即便是大雨天气,套上马车从京郊赶回京里也不过半个时辰的事儿。
改变最大的,还是百姓的民居,原来京城西南郊的三氽巷子被称作下三滥的地方并非没有道理,因这里几乎都是贫民,多的是歪歪斜斜的草棚或者早已腐朽的旧木屋子,前几年冬天降大雪,竟是生生塌了不少房子死了数百百姓,是以朝廷索性将那些个屋子通通铲了,建起了清一色的砖瓦房子,四下里胡同互穿,竟是又兴起了一处南市。
仅仅是这些,还不至于叫人惊异,着深蓝男装的小姑娘,方才绘声绘色说的,就是位于西郊的一座大锅炉,听闻能够推动一辆四轮小车缓缓前行,在这个年代的人听来,当然十分新奇。
事实上谢玉对于蒸汽机的了解……大概也就仅仅止于它的名字,倒是许多年前就已经开始着力这方面的研究,然而时至今日仍然收效甚微,她颇为遗憾上辈子并非学的理工科,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任何科学发展都不可能一蹴而就。
这会儿的所谓“蒸汽机”,能做到的也只是这么唯有称之为“新奇”的程度而已,但至少一步步在往前发展着。
然而,坐在院子里赏春的女眷们,关心的从来不是这些。
“靖王妃当真太纵容孩子了。”一个面容刻板的妇人终于忍不住说道。
而她这般有勇气,其他人都忍不住朝她看去。
不为其他,靖王妃在京里的名声……这么多年下来,大伙儿都相当了解了,这靖王可不仅仅是惧内的程度好吗?不过,即便是找遍整个大晋,似乎也找不出第二个靖王妃这样的女子了,背地里不少女眷不是没嘲讽地说过酸话,可内心里谁没有嫉妒过她呢,毕竟都是女人。
即便是监察司统领含章公主,怕也盖不过靖王妃的风头去。
这历史上富可敌国的人并不算少见,可她当是第一个富可敌国的女子,且并不掩饰她所拥有的财富,在这京里,到处是属于她的“工厂”,并非作坊那等小地方,她养活了诸多百姓,同时她们这些个女眷平日里吃的穿的用的,什么都与这靖王妃相关。
那出声说谢玉不是的妇人,却并非长久住在京里的,她是原扈州巡抚,现刚补了户部侍郎一职的吴大人之妻周氏,说来原与谢家没多大关系,但谢家的嫡出小姐谢嫣,小魏氏的亲生女儿,正是嫁到了这吴大人家,说来这本是一门好亲,谢嫣出孝之时便已经十九岁,待得出嫁,已然双十年华,以谢家如今谢明崇又被外放,谢氏兄弟虽在朝中为官,却到底时日尚浅的局面来看,能嫁到吴侍郎家,已经是小魏氏能争取到的最好的婚事了,且因吴侍郎一家方才进京,怕是对京中不甚熟悉,魏老夫人才让小魏氏带上这位周氏,一块儿到刘氏办的赏春宴来,也好多结识一些京中女眷。
偏她上来就来了这么一句,这会儿不仅小魏氏的女儿谢嫣面露羞色,连小魏氏都感到几分尴尬,于是赶紧道:“靖王妃素来出色,却是将这小满阿芒当做男孩儿养的,且女孩儿这么一穿,不也精神么,本就是到外祖家来,不是去旁人家中,自然不必那么讲究。”
“女子当以贞静为主,且她们已经□□岁,当开始读《女诫》《女则》,穿着男孩儿衣裳更是成何体统。”偏这周氏不是那等圆滑之人。
谢嫣平日里生活还算惬意,丈夫争气性情温和,唯一的一点缺憾便是摊上这么个婆婆,若非进门第二年就生了儿子,怕这日子绝对过得不会好到哪里去。“母亲——”她刚开了个头,便见到身着墨绿衣衫的阿芒已经站在了她的跟前。
“请问您是嫣姨的婆婆是吗?”
毕竟还是女童,声音清脆若银铃,一双漂亮清澈的大眼睛更是叫人生不出恶感。
说来小满和阿芒这对双生子长得其实并不如何相像,偏生都漂亮可爱得叫人移不开目光,不过,她们有那样一个曾经冠盖京华风仪出众的父亲,又有谢玉这般美得着实勾魂摄魄的母亲,若是长得差了,才叫见了鬼。
是以即便穿着简单的男装,她们仍然盖过了其他那些衣着精致的大家闺秀们,其中也包括周氏的长孙女吴妙善,这个长孙女向来是她的骄傲,乃是她的长子所出的嫡女,昔日在扈州,当真是没有半个闺秀能比得上她,尽管只是个十岁的小少女,但已经初具名门闺秀的形态,也一直是个众人围绕的中心人物。
可是在这儿,谁都围绕着小满阿芒打转,直将穿着稳重的青色素袄,荷叶边烟染八幅裙,纹格月白披帛的吴妙善丢在一边,偏吴妙善习惯了众星捧月的待遇,矜持着也不知道去融入这个小圈子,自然让周氏心疼,这才出言指责谢玉太过纵容孩子。
可周氏也不曾料想到,这小小女童竟然直接站在了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