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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雅空灵的乐曲,自他修长好看的五指间流出。
不过慕容久久哪有闲心欣赏乐曲,而是抬着一双被熏红的眼眶,拖着被火烧过的裙摆,满头银丝白发,一眨不眨的盯着凤无殇,脚边的位置。
因为那里,正躺着三具尸体,正是另外的三个鬼影。
“主母……”
一声痛苦的低呼,就见阿星正被人死死的压制在地上,虽受伤不轻,但明显没有性命之忧。
慕容久久心中悲愤之余,总算稍稍安慰了几分。
“阿秀呢?”
“属下无能……”阿星自责羞愧的垂了垂了头,接着道:“阿秀逃了……”
“那就好,他们人多势众,你何错之有。”
慕容久久淡淡一语,虽说他们这一路他们已经隐藏踪迹了,但以凤无殇的神通,若一心想要找出她来,也不是难事,到底还是他们大意了。
目光很快又望向那抚琴的男子。
他倒是个信守承诺的,自那次在明璃跟百里煜华比剑输掉,便依言在没着过紫衣,始终是一袭黑衣,却殊不知,黑衣才将这个男人骨子里的狂傲与霸气,彻底显现了出来。
无论他此刻伪装的多么安静怡然。
但似笑非笑的俊美面容,依旧还是掩不住他一时得逞的快意。
“凤家主是来报当日的一剑之仇?”
慕容久久冷声相问。
凤无殇终于停下了手中抚琴的动作,抬起头来,深邃好看的眉眼,细细的打量了慕容久久一眼,嗓音磁性而好听,却也带着浓浓的讽刺。
“若你我只是那一剑之仇也便罢了,本家主有的是法子,让冒犯我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偏偏,你是我命定的妻,所以法子就要复杂一点。”
“铛……”
他忽然五指弹动,拨在了琴弦上,发出一声淡淡的妙音,荡漾开来,但随即,那好好摆在他膝上的古琴,却忽然承受不住他灌注的内力,化作了一片木屑。
而他口中的话,也如他手中的琴一样,听上去慢条斯理,极是悦耳,犹如闲话家常。
但慕容久久却是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凤无殇隐藏在这份淡然下的锋芒,竟是如此的锐利。
“你想怎么样?”
慕容久久眸光一沉。
“凤冠霞帔,遍地锦红……那日你大婚,酒香一直从城里飘到了城外的山坡,慕容久久,那时你心中定是十分得意吧,你说你爱百里煜华是真,要嫁他也是真,可若是,自今日之后,你死了,百里煜华会为你守得几时?”
凤无殇讥讽的道。
慕容久久冷笑:“他不需要为我守什么,我也不用他为我守什么,凤家主,既然是你我之间的恩怨,我认栽便是,把不相干的人放了吧。”
她看了阿星一眼。
凤无殇却极具冷哧的一笑:“慕容久久,你是觉的本家主太好糊弄了,还是你自己太幼稚了,放了,你觉的可能吗?”
“那你想如何?”
慕容久久忽然大怒。
凤无殇白皙俊美的面上,淡淡一语:“先断他一指。”
“啊……”
话才刚落,阿星一声闷哼惨叫,手掌血淋淋的,已经被凤无殇的人生生斩掉了一指。
“阿星!”
慕容久久大惊,一时目眦欲裂,想要走过去,却被揽风一把拦住。
“让开……”
揽风冷笑着不让。
阿星片刻才从这份突如其来的痛苦中缓过劲来,他抬了抬头,望着慕容久久,竟是笑了一下,摇头道:“属下不疼,主母无需担忧。”
“若本家主记的不错,这招可是百里煜华过去经常用的,如今用在他的人身上,也无不可,不是吗?”凤无殇站起身来。
漆黑墨色的衣袍,将这个俊美非凡的男子,点染的尊华雅致,却也锋芒毕露。
望着那血淋淋的断指,与阿星强作的笑脸,慕容久久只觉的心中说不出的感觉,她狠狠的回眸,瞪住了凤无殇。
“你想如何,冲着我来便是。”
凤无殇依旧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好像在欣赏她苦苦挣扎的样子,道:“好啊,这里有根销魂针,专门压制内力用的,你是要自己扎进你的身体,还是让本家族亲自动手?”
闻言,强笑着的阿星,猛然面色一变:“不要,主母,属下死不足惜啊。”
如果慕容久久被人压制了内力,那她今日便是一点逃出去的希望也没了,不可以,她不可以落入凤无殇的手里。
“若这小子在啰嗦,多说一句话,便在断他一指,反正他还有九根手指,断完了双手断双脚,”揽风冷冷一语。
“我就说话又如何,有本事杀了我啊,威胁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阿星气的大骂,在凤无殇企图利用他,威胁慕容久久的时候,他就已经一心求死了。
只要他们动手,他就往刀口上撞。
“在断他一指……”
揽风冷冷一喝。
“不要。”
慕容久久面色一变,正要阻止,凤无殇手指飞弹,一枚牛毛般的细针,瞬间破空而去,直直的就扎进了慕容久久的穴位中。
慕容久久一下子只觉的半边身子都麻了,然后被打中的穴位,剧痛无比,仿佛有一只小虫子,在狠狠的啃咬她的皮肉。
然后丹田的内力,便如一汪幽潭一般,在没了动静。
“主母……”
阿星现在才知道,刚才说要断他一指,根本就是虚晃一招,目的就是要乱慕容久久的心神,好乘机偷袭她。
“卑鄙。”
第413:你很不乖
当慕容久久疼的卷缩在地上的时候,也才发觉,对方竟算计了她,不过如此也好,阿星也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慕容久久心里安慰着,强忍着穴位上疼痛,艰难的抬了抬头,就见面前已经多了一双漆黑的云靴,在往上,自然是凤无殇笔直优雅的衣袍。
与他居高临下,满面的似笑非笑。
“我知道,你袖中还有一条圣灵蛇,虽然圣灵蛇在我西岳也是难得的圣物,但若是你在用它杀人,那本家主便不介意屠了那畜生。”
他的声音,无比幽冷。
慕容久久苦笑,“这便是你想要的?”
凤无殇望着她,道:“此刻脑子里,可还在想着百里煜华给你的凤冠霞帔,与万里锦红?”
慕容久久惨然一笑,故意跟他唱反调,道:“自然,想得很。”
凤无殇冷笑着,略带几分虚情假意的怜悯,“可惜,你怕是这辈子也不会在见到他了,你是我命定的妻,却嫁给了他,本家主说过,我不要的东西,就是毁了,也不会便宜了别人,你嫁人了又如何,也休想逃离本家主的掌控,你越是对我凤家主母的位置不屑一顾,我就越是要加注在你身上,而且是一辈子。”
慕容久久怔怔的望着凤无殇清冷俊雅的面容。
心中不禁想到,与他初见时的翩翩佳姿,但是很显然,明璃的那一刀,她真的让他彻底认清了事实,所以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不在是那个,伪装深情的凤无殇,而是凤家家主。
那个据传,在西岳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
“只是,这样真的有意思吗?我不知道你为何总是这样执着于所谓的命定,可就算命定又如何,你我并不相爱,就算做了夫妻也不过是个怨偶罢了。”
凤无殇清冷一笑:“那是本家主的事,你只需做好你的本分,我说过,我只是需要一个命定的正妻,至于别的,我府中自有成群的姬。妾。”
“你这个疯子……”
慕容久久被气的面色一白,“你就不怕煜华……”
“本家主既然这么做了,自然不怕,他百里煜华或许是川南的土皇帝,但在西岳……本家主说了算,”凤无殇已经背过身去。
“慕容久久,你该庆幸你是我命定的妻,否则,你此刻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主子,这个人……”
揽风指了指阿星。
凤无殇眼皮抬也没抬的道:“先留着,若主母在不听话,就继续断他的指,断完了手指断脚指,断完了脚指,就断四肢……主母怜惜手下,自然会听话的。”
“凤无殇,你这个疯子……”
闻言,慕容久久几乎气的浑身发抖。
这时又听凤无殇幽幽的道:“揽风,想法子昭告天下,就说明璃摄政王妃,返回冬月搭救故友,折返的途中,葬身火窟,尸体化为灰烬……”
慕容久久冷笑:“你以为会有人信吗?”
凤无殇同样冷笑:“由不得他不信。”
“主母,不要顾忌我……”阿星同样急的大叫,奈何被人死死的钳制着,就算想要自尽也不可能,唯有满面愤怒的望着凤无殇。
身后,客栈已经彻底被一片大火吞噬。
滚滚的浓烟直上青天,烤的人后辈,一阵阵炽烈的发疼。
慕容久久望着凤无殇背过去的漆黑色身影,只觉的头脑阵阵的晕眩,她再听不到阿星的声音,咚的一下就昏倒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中。
她一直都在做着一个梦。
梦中是那个拥有着琥珀般美丽眼眸的孩子,牵着她小小的手,不停的在说着话,时而笑语,时而欢喜的逗弄。
若仔细去听,听到的却只有一句话,“……以血为媒,本命相定……永生不弃……她是你的妻,她是你的妻……”
“我的妻,我的妻……死生不得相负……不得相负……”
梦不知做了多久。
待慕容久久重新醒转,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摇摇晃晃的马车上,身下是软软的毛毯,所以躺的并不难受,甚至是舒服。
不过当她一抬眼,看到车厢内,与她共乘一车的凤无殇时,面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此时凤无殇正倚窗而坐,垂着眸,翻看着一本书,似打发着时间。
到底是出生大家的贵公子,就算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被他信手做来,也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雅致气度。
“醒了。”
慕容久久可没心思欣赏什么,她腾的一下就从毯子上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的丹田一阵阵的难受,半点内力都使不出来。
才想起凤无殇往她身上钉了销魂针。
身下的马车一直在不停的行走,隐约能听到外面随行的马蹄声,慕容久久想到了什么,赶忙撩开身侧的车帘。
就见外面四下茫茫,不见人烟。
显然他们已经走到了冬月的边境,进入西岳只是时间的事。
“你昏迷了两天。”
凤无殇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俊美的容颜,漆黑的眼眸,望了过来,望到了窗外茫茫的天地,继续道:“明日便可抵达西岳。”
“阿星呢?”
慕容久久冷冷一语,面对这个男人,她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只盼煜华可以来救她。
“当真就如此关心一名手下?”
风无殇挑眉。
慕容久久撇过脸,冷冷一笑:“你这种冷血之人自然不会明白。”
“你在盼着百里煜华来救你?”
凤无殇丝毫没有所动,幽幽一语。
慕容久久则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揽风,再去断那小子一指,”谁知凤无殇毫无预兆的朝窗外命令了一句,依旧还是那样的慢慢悠悠,甚至没有丝毫杀气。
“是,”揽风恭敬的声音响起。
但慕容久久闻言却是面色大变,惊道:“你做什么?”
凤无殇则一脸无辜的看着她,答道:“本家主问你话,你不答,便是不把本家主放在眼里,如此不乖,我自然要断那小子一指。”
纵然慕容久久已经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