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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回去的时候,天色已晚,她的步子很急,也走人多的道。
人还未到,便瞧见有些什么人在那殿门外堵着,德林在喊着左一点,歪了什么的,凝眉思索了一下,便猜测许是元晦将景言宫的名字又讨了来,只是这般天黑了才给挂上去,实在是有些欺人,而且这几个宫奴看着她时,给她的感觉也是说不出的古怪。
德林本在外面看着,远远的瞧见小舟来,便赶忙迎上去,扶着。
“姑儿可回来了,咱们可担心坏了。”
“我没事儿,不过是手臂上的伤,引起了发热,这不便回来了。”小舟说着,看了眼那几名宫奴,德林立刻会意,不再多言,扶着小舟进去,临进去的时候,还与那几名宫奴寒暄了几句,塞了些茶水钱。
“主子呢?”进去后,小舟第一句话便是先询问了元晦的行踪。
“还在房中生闷气儿,连膳食也未曾动过。”德林苦着张脸,说的还有些无奈,显然元晦还冲他发了脾气。
小舟闻言微微一愣,“可是我走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并不觉得元晦会因为姬廉的那几句冷嘲热讽而生闷气,所以才猜测是自己走后,发生了什么。
德林点头,也不隐瞒什么,便将事儿经过完完整整地说给了小舟听。
小舟听完后,只道主子冲动了些,也便将这事儿给掀了过去。
主子终究是主子,不可能同自己一般万事能忍则忍,只是希望这吃了个亏,当真能长一智,不然以后吃亏,可不是这么简单的。
“与芸娘说一声,灶房莫要断了人手,主子若是开了门,便送些清淡的小菜进去。”
“哎,德林然。”
“还有,你等那些宫奴走后,便寻梯子上去,瞧瞧那牌匾可有什么古怪。”小舟这般说着,又凝眉略思:“明日悄悄寻人给从新做一块一模一样的来,将原先的那块给换了。”
她怎么寻思都不对劲,天都黑了来给他们装牌匾,本就是欺负他们宫没什么权势,同样,既然是欺负这宫,理所当然是一人送来,然后与德林芸娘一同挂上去才是,何以来如此之多的人。
要说是盛帝派来的,她不是没想过,只是觉得有些不可能,盛帝完全没理由这样做。
“然。”德林听闻小舟说要再做快一模一样的牌匾,有些诧异,却也没多问,这宫中的规矩,多听少说。
“另外。”小舟低头轻轻咬了下自己的指尖,然后说道:“回头我便取些银子交给你使用,上上下下打点,你心里也有数儿,这太子爷生辰,你也得多留些心神,打听一下旁的宫里都准备了什么,咱们心里也好有个谱。”
“哎,德林省得了。”德林有些感动,小舟将银子交给他,让他打点,便是有意要放权给他,也便是对他的信任。
“德林啊,这些日子,你受累了。”小舟这话是出自真心的,也多亏了德林机灵,很多事儿才没往更糟的方向发展。
“姑儿哪里的话。”德林闻言,腼腆地笑了起来,忽然他想起个事儿,便又开口续道:“对了姑儿,还有一件事儿。”
小舟回头看他。
“宫奴殿那送来了两个宫奴,是小姐俩,瞧着瘦瘦弱弱的,也做不了多少事儿,要是姑儿肯收下,咱们这宫里左右也缺人手,给管事的说一声便是,若是姑儿不愿,咱们就将人打发回去。”
小舟楞了楞神,心说什么时候这景言宫也有人记得了。
“她们还说,从前是识得姑儿的。”
什么?小舟有些发愣,自己在宫奴殿时,一直跟在明应卯身边,很少与宫奴接触,所以实在想不出自己有认识哪些宫奴,心里想着,便开口问道:“人在哪里?”
“在偏殿,一直没让她们出来。”德林说这话时,小心翼翼的瞧着小舟的脸色,他也是怕这二人来路不对,这才将二人锁着,现在听小舟问起,又不由地有些担心,怕是得罪了姑儿的熟识。
“如此,便带到书房来吧。”小舟还是决定先瞧瞧再说。
“然。”德林说完,便退下,去寻那二人。
小舟勾起嘴角,她倒要看看,是怎么个熟识。
想着,便先行到书房,将字帖取出来,展开了纸张,开始习字,她现在当真是一点闲暇也浪费不得,哪怕她的后背疼的她直冒冷汗。
“姑儿,人带来了。”外面德林唤了一声。
“让她们进来吧。”小舟头也不抬,她可没打算迎接。
德林将那两名宫奴送进来后,便出去在外面守着,小舟知道,却也没说什么。
等门关上后,那两名宫奴跪在了案台前,这般大礼,让小舟有些发愣,不禁停下笔,抬起头看向那二人。
“怎么是你们!”
二人磕了个响头,然后齐声说道:“玉满,玉盈给小姐请安。”
那玉盈咧嘴笑,旁边的玉满连忙碰了碰她,这才让她收敛了些,将头儿埋下去。
“我作是何人呢,快些起来吧。”小舟嘴角扬起,这两姐妹,还是从前那般。二人的小动作,亲昵的让她有些羡慕,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转眼她便拧起眉来。
“还未问,你们两个怎么会入宫?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自己当时不是已经拒绝这两姐妹跟自己入宫吗?何以这二人还是来了,这准是桂嬷嬷的主意,莫非是史家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玉满玉盈二人面面相觑,二人本就是相貌极似的双生子,这般一瞧,倒有几分照镜子的感觉。
最后还是较为稳重的姐姐玉满将事情说了一遍,原来在小舟进宫来的这段时间,那垂花阁被谢玉娘给收了去,原因便是史家来了外戚,没地方住,见小舟那闲着,便散了仆人,先让那外戚家的夫人与小姐暂住,这所谓的暂住,怕是没个头儿了。
仆人被遣散,翠柳兰香二人也只得早早的出去嫁人,桂嬷嬷倒也没亏待二人,给二人包了喜气钱,而桂嬷嬷回史四娘那,史四娘倒不觉得什么,左右那桂嬷嬷也是她那出去的,她也不缺那点月例。
唯一剩下的,也便是她们两个人,史四娘那边自然是不好去,实在是没法子了,桂嬷嬷便给二人打点入宫。
她们二人到了宫奴殿时,便在寻小舟,那明应卯知道她们是小舟身边的人后,只以为这是与其他家的小姐一般,将自己的丫鬟带了进来,便好心与管事的说了句,将她们两个给分到了这景言宫里,左右这景言宫也缺人手,管事也便允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暗棋
小舟眯起眼儿,什么叫做史家外戚来府上,园子不够住,这才将入宫的小姐的园子腾出来,给外戚家的夫人小姐暂住,这谢玉娘作史家是穷乡僻壤的小门小户不成,既然这连九进九出的园子都不够住了,何不搬到庄子上去住,支系又有几个是住在府上的,让嫡女小姐为外戚腾地方出来,这谢玉娘的心思,还当真是毫不掩饰。
便是这般想着,面上却依然不漏声色,其实她的心中是不知道是该恼怒,还是该欢喜,最后嘴角儿一扬,问道:“啧,说起来,那桑嬷嬷是不是已经不在史家做活了?”
玉满玉盈二人闻言,纷纷惊讶的抬起头看向小舟,心说小姐是怎么知道桑嬷嬷不在府上了?
但细细一想,小姐从前便是如此,说的话儿就跟那桥上的摆摊算卦的半仙一般,多半是灵验的,她们二人入宫前的那晚,嬷嬷便与她们说过,说小姐不是一般人,让她们二人踏踏实实地跟着小姐,小姐所言所行,毋庸置疑,只管按吩咐去做便是,小姐自然也不会亏待与她们。
“瞧你们的反应,想来我是猜中了。”小舟勾勒起嘴角,又低头继续习字。
玉满玉盈又相互瞧了对方一眼,这二人中,向来都是玉满来开口,这次也不例外,她便上前半步,道:“如小姐所料,那桑嬷嬷的确已经不在府上了。”
随后玉满便开始讲述小舟入宫后,史家所发生的事儿,中间玉盈也会插上几句,二人便你一句,我一句,便将事儿说给了小舟听,小舟听了许久,才将她们二人的话儿给捋顺了。
原来这桑嬷嬷被以偷盗太师府宝物春色满园的名义抓了起来,那东西便是她当时给小舟送麻布衣裳时,小舟让桂嬷嬷拿出去打赏给她的那颗龙眼大小的玉珠子。
桑嬷嬷被抓的时候,说春色满园是桂嬷嬷给她的,还说是小舟给的打赏,可桂嬷嬷却一口咬定当时只给了银两,那桑嬷嬷身后跟着的丫鬟也是瞧见了的,她这般说,便是吃准了那桑嬷嬷绝不可能将那春色满园给那后面的丫鬟瞧见,后来那些丫鬟的证词也确实证明了她的猜测,可以说这桑嬷嬷的贪婪,当真是将自己拖下了万劫不复。
桂嬷嬷又言,说那东西既然是姬侍郎给的,那么小的一块地上,还能刻出那么些花样在上面,便是不识货的也知道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这般的好东西,怎么可能打赏给个下人。
小主子又不傻,便是当真是孩子气不懂这春色满园的价值,自己也不会不拦着,哪有好东西往外流的道理。
那桑嬷嬷是百口莫辩,被关了些日子后,大牢阴冷,旧疾复发的她便死在了大牢里。
曾经在史家那般嚣张过的人,却因为手脚不干净,落个这般下场,实在是有些令人唏嘘不已。
小舟听完后,便笑了,眼底却不见欢愉,最俗的手段,便是被用烂了,却依然很有用。她当初特别找出个可以让人一眼瞧出的,就是为了让那桑嬷嬷百口莫辩,打上次那绑架的事儿一出,她便瞧出这谢玉娘身边的桑嬷嬷才是真的麻烦。
也亏得桂嬷嬷机灵,没让自己失望,除掉了这桑嬷嬷,那谢玉娘被推下来,也是早晚的事儿。
一招暗棋出,下面的暗招也会接踵前来,辛苦的布局,开始奏效,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她本该欣喜若狂才是,只是为什么,她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看着手中错综复杂的掌纹,她开始迷茫,只是这么简单吗?就像是一拳打在云上,伴随的是浓浓的空荡。
这样的自己,连她自己都不懂了。
“对了,以后你们不可以再唤我小姐,要同德林芸娘二人一般,唤我作姑儿,明白了吗。”
“嗯。”两姐妹都乖巧的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你们二人先出去,让方才带你们来的那人带你们去熟悉一下这景言宫,然后便灶房找芸娘,芸娘自然会带你们。”小舟说着,又想起什么,便又开口说道:“对了,桂嬷嬷可曾让你们带什么东西给我?”比如书信什么的。
小舟也是这样一问,毕竟宫奴入宫时,是什么也带不进来的。
听小舟这样问,玉满玉盈二人都摇了摇头。
“什么也没有?连句话儿也没有吗?”小舟蹙眉,不可能的,难道桂嬷嬷只是为了给这两姐妹讨口饭吃,才送入宫里。
“回小姐话,好像有一句。”玉满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嬷嬷说四姑娘去上香时,又被乞丐惊着了,为此还大病一场,咱们垂花阁也已经送了补品去,让小姐莫要担心。”
“哦?”这是什么意思?她要好好想一想。“你们先出去吧,以后注意,不要叫我小姐。”
“然。”二人福身施礼,虽然仍有偏差,却也有个七八分的模样,看来明应卯是教给了二人礼数,才将二人打发来的。
待二人告退,小舟手中的动作也随之停顿了下来,墨滴触,留下明显的污点。
她沉默着看着那墨黑迅速渲染纸张,许久才将手中的红木狼毫放置在笔案上,然后将那污掉的纸张卷起,放在了一旁,又重新铺展上了新的。
拂袖抖前尘,
去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