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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这么丢了个谈不上软硬的钉子过去,陈福也自知是失了言,便只得讪讪地笑。
要知道在这宫里头,宫奴命贱不如那园子里的草叶,有的是天上飘着的金贵人,他这般说,若让哪个主子听到了,定然是个犯上的罪儿,那陈福也就安分了一会儿,便又把眼儿往小舟那张望,那眼神儿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小舟心底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不由地心绪飞转,她总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事儿被自己给抛到了脑后,想来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事儿,可此时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看着桌子上的烛火,不晓得为什么,她越来越觉得这事儿有些摸不着地玄乎,心说瞧着这情况,这陈福应该是不打算将事儿捅出去的,至于条件,这事儿需要从长计议,她可不想表现的太过在意,失了交易的平衡。
今个还是到此为止的好,她想着便开口说道:“福公公,这天色也晚了,不若福公公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那陈福也不晓得听见小舟的话没,也不应,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话儿,“这季嬷嬷也真是,怎么就能把你个小丫头安排在这样偏僻阴冷的角落里,实在是有些过了!要不这样,明个你便搬到咱家那去住,咱家那暖着呢。”
小舟一懵,感觉有种寒气从背脊蔓延开,完全没明白这陈福到底想说什么,便是她一时脑子回转不过来,却也淡淡一笑,委婉拒绝了此时。
“福公公多虑了,小舟觉得这地挺好的。”
“啧啧啧,对对对,就是这表情,这小脸,这小嘴儿,咱家就是被你这笑给眯了眼啊。”那陈福见小舟浅笑,僵了一下,随后上前来,抓住了小舟是手腕子,“你这小丫头,难道还不懂咱家的心思不成?”
陈福一扯,小舟手一带,蜡烛被带飞了出去,砸在地上,滚下一团烛油来,一豆烛火也瞬间熄灭。
廊外有灯,不通明,却也不至于让房间陷入黑暗中,小舟有些诧异的看着陈福,见他一脸令人作呕的笑意,不由开始牙齿打颤。
只是抓着还不够,那陈福竟然紧紧地将小舟搂在怀里,将她往床榻上拖了去。“深宫寂寞,你我便携手作对苦命鸳鸯,聊以安慰。”
小舟脑子就像是忽然不听使唤一般,但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这陈福居然想与她对食,想到这里后,她便开始死命挣扎起来。
荒谬,简直是荒谬,莫说这陈福是个太监,就算不是太监,此时她这身子,也不过是六岁罢了,这陈福渔色,怎么会打到自己的头上来。
但仅仅只是一想,小舟便猛然一震,她想起这陈福便曾在自己初来时抓住自己手不放过,再联想起前几个小女官小宫奴的惨状,便反应了过来,这陈福,根本就是个喜欢凌虐小孩子的变态。
“陈福,你好大的胆子,你可别忘了,我可不是宫奴,我是女官,是有品级,而你不过是个无品太监,要是敢乱来,大元朝王法还在,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挣扎了几下,小舟悲哀的发现自己现在根本在这人手下动弹不得,便转而怒斥,希望能呵斥醒他。
虽然小舟也清楚,自己这喝斥是多半无用的,毕竟前面死的,也并不是没有女官,能搁在景言宫伺候的,虽然家世背景弱势些,但也都不会差到哪里去,自己这名存实亡的史家嫡长女,有史月琼在,明眼人都知道,这怕还不若一个庶女。
“哎呦,还王法呢,天高地远的,谁管咱们啊,在这景言宫里头,咱家就是王法。你作前面那几个女娃娃是怎么死的,还不是不肯乖乖听话。”陈福yin笑,说着便来扒小舟的衣服,这些太监虽然去了势,但是最喜欢玩那些个玩意儿,但凡有点品级的,都好这口,小太监小宫奴,死几个,也没人会发现。
“说起来,就你生的相貌最好,咱家瞧着,便是那公主都没你好看,你也是个懂事的孩子,只要你肯乖乖听话,咱家会好好疼你的,以后在这景言宫里头,吃香的喝辣的,不会比那公主差了。”
小舟本就病着,年岁又小,小胳膊小腿的踢打在陈福身上,可以说是不痛不痒的,等陈福把小舟褂子给扒了,刚要脱小舟内衫,小舟忽然发狠,抓住他的大拇指就咬了上去。
小舟是使劲了全身的力气,恨不得将这人的手给咬下来,那陈福疼的直叫,便开始殴打她,小舟的心思是在逃跑,所以瞅准了机会,便往门的方向跑,结果被陈福一把扯住了头发,给拖了回去,又是一顿狠揍,一直到小舟被打的一时间连站都站不起来,那陈福啐了一口。
“亏咱家还当你是个聪明的,没想到还真他娘的是个不识抬举的。”陈福一巴掌甩了上去,小舟的脸颊顿时红肿了起来,陈福抓住小舟的头发,将小小的人儿提起来,丢回到床榻上。
陈福见小舟不动了,这才放心下来,开始脱自己的衣裳,小舟看着床顶,心里有万般委屈,做什么每个人都要欺负她,哪怕是比她还要低贱的太监,也要欺辱与她,空有品级有何用,无权无势,还不就是个任人踩踏的。
“乖孩子,不要怕,咱家会好好疼你的。”
陈福的声音传来,小舟感觉胃部一阵翻滚,忽然,她想起来,女红的筐子就在一旁,便一咬牙,不顾身体的疼痛,翻身抓起了做女红的小剪子。
“你不要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你!”
“哎呀,这是做什么啊。”陈福见小舟拿了剪子出来,先是一愣,随后便嗤笑出声,他根本不信小舟会当真敢拿剪子刺他,便要上床来。
小舟握紧剪刀,便挥舞起来,直接刺进了陈福的右眼,陈福惨叫一声,便开始发疯,小舟一个没留神,被他夺去了剪子,当即借助所处地势优势,使出全身的力气,将陈福踹倒在地上。
陈福摔在地上,手中的剪子也脱手,小舟趁着这个机会便开始往外跑,结果被陈福一把抓住,压在了桌子上,便开始掐她的脖子。
他是真的疯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着怯生生的小丫头居然真敢拿剪子戳他,他的眼睛怕是瞎了,他要杀这丫头。
随着陈福手指慢慢的收拢,小舟开始慢慢陷入迷茫,心底苦笑着,还是死了吧,这一世比上一次,怕还不如呢。
就在小舟渐渐失去意识,以为自己这次栽了的时候,忽然感觉陈福掐在自己脖子的手松开,便大口喘息,缓了缓,这才睁开眼看向那边。
是……元晦……
元晦回来时,见到面容狰狞的陈福正在死命的掐着小舟的脖子,而且……攥紧拳头,牙口一咬,抄起板凳就冲陈福后脑砸了过去。
这个老畜生做过什么事情,便是没有亲眼瞧见,元晦也隐隐是知道的,但没想到,这老畜生居然还打算对小舟出手,这让他无法忍受,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恨不得手中能有一把刀,将这个披着人皮的老畜生给捅死。
那陈福本就因为眼睛被刺瞎而发疯,此时又被打了一板凳,更是恼怒,回头一看,见是元晦回来了,便将心一横,打算将他一同杀了,
元晦很镇定,他早早的就瞧见了落在角落的剪子,便不动声色的后退了几乎,迅速捡起了剪子后,在陈福靠近的时候,便忽然迎面冲了上去,将陈福撞翻在地上。
陈福本以为元晦会躲闪,却不想元晦居然会迎面扑过来,一时不察,竟然真的被他给推到在地上,刚想将人推下去,就感觉左眼一阵刺痛。
“啊——”
☆、第一百一十八章 篝火
元晦狠狠的将刺进了陈福左眼的剪子用力的往下按压着,鲜血随之涌出,陈福发出惨叫声,他也依然继续着动作。
那陈福痛极,便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元晦终究还是个孩子,被他高举起来,然后用力地摔了出去,元晦的后背撞在坚硬的桌角,落在地上时痛的缩了缩。
“殿下,殿下。”小舟缓过了气来,却见元晦这般,不由将牙一咬,便学着元晦方才的样子,将发疯的陈福撞倒,然后死命的压着他,冲元晦喊道:“殿下,快些去找绳子来。”
小舟也是急了,一时居然忘记了自己此时的力气,哪里是能将陈福压制住的,纵使那陈福已经瞎了,却还能动弹,挥舞着手便抓住了小舟的头发,将她用力往下一拉,将她的额头狠狠的磕在了地面上。
鲜血自额角涌出,小舟眼前开始发黑,却依然死命地缠住陈福,为元晦争取时间。
绳子?绑了吗?然后呢?
挣扎着起身,元晦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眼神是不属于孩子的嗜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人不能留,绝对不能留。
于是走过来,狠狠的抓住陈福的头发,迅速举起剪刀,向陈福的喉咙刺了过去。
鲜血立刻喷洒而出,溅在了两张稚嫩的脸上……
一下,两下……天生的嗜血本性,让他知道人最脆弱的地方在哪里。
“殿下……”温热的液体,带着腥味,让小舟不由地发愣,惊愕的看着元晦,看着他被陈福的血溅的脸,稚嫩,却如入魔一般微微的翘着嘴角。
元晦也是一愣,随后才慢慢松开了手中的剪子,剪子落在地上,发出不大的声响,却也让他一个激灵,慢慢地低头看着自己染满鲜血的双手。
他……杀人了。
不,不对。
“他该死。”元晦牙口用力一咬,随即便松开,看向了小舟,道:“他想要那么对你,所以他该死,他不是人,他只是个畜生。”
“别说了。”不要提那件事。
小舟扭开脸,元晦的话让她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思及自己打来到这大元朝之后所遭的罪,不禁有些鼻子发酸,偏又不肯让元晦瞧见,便眨了眨眼,将泪水逼了回去。
“小舟,你不要怕。”元晦只作小舟是在害怕,便想伸出手臂抱住他,但当他伸出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双手沾染血污,一时间有些踌躇起来。
“小舟没有怕,今天不会,以后也不会。”小舟深呼吸,狠狠的闭了闭眼,这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自己也当真是是傻,明明知道这陈福是对他们二人起了杀意,居然还喊元晦找绳子,打算将陈福先绑起来,实在是有够蠢的。
她这脾气,说好听了叫善良,说难听了,就是拖人后腿。
也多亏了元晦有自己的主见,没有真的听自己的话拿绳子来,不然此时躺在那里的,怕已经是她与元晦了吧。
要说这陈福,他虐死了那么多小宫奴和小女官,身上背了多少条人命,逃得过王法,终究逃不过天理。
但看着陈福被刺瞎的双眼,那血肉模糊的血窟窿像是在死死地盯着自己,还是让她不禁有些心有余悸。
转开眼,但立刻又转回去,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良久才道:“不管怎么说,我们不能这样看着他的尸体一夜,一定要趁早处理掉。”
这就像是一个局,他们要快些从这个局中走出去,在旁人没有发现之前。
略微思索了下,小舟转身往内室走去,出来时,怀中便抱着一些衣裳出来。“殿下,这是都是尚未缝补好的衣裳,不管怎么说,殿下还是先把身上的衣裳换掉,这些便是破了些,也总比现在要好。”
元晦点头,将血衣换掉,在穿外衫时,小舟拦了他。“殿下,只着里衣便好。”
又弯腰收拾了一下,站起身来,“还劳烦殿下将这些东西拿去灶房。”
小舟是把陈福身上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都翻了出来,特别是那铁质的腰牌,她可不会以为,二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么一个死人拖过去,季嬷嬷会毫不察觉。
所以,她打算烧了这里,以及灶房。
想烧的旺,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