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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等的就是他?秦沥阳不住的打量那名少年,身量比他略矮一些,与秦沥川差不多高,身姿修长,面容瑰丽,他的眉峰淡扫,皮肤白的就好象这天下落下来的雪一样。虽然他的衣饰普通,但是也难掩眼眉之间自然流露出的华贵之意。
看着样子,他不应该是出自平民之家,因为从他的行走以及行礼的动作可以看得出来,带着一骨子世家子弟的风范,这种风范是经年累月的沉积才会具备的。
“竹兄。”秦锦朝那少年略一颔首。
“见过郡主。”少年展颜微笑,笑容清淡隽永。
“你果然还是这样看得顺眼。”秦锦正经不过三秒,围着那少年转了一圈,嬉笑着说道。上一世,南怀竹南大人就是这样一个清淡如竹温润如玉的男子。秦锦觉得自己有点动容,她忙用嬉笑掩盖着自己的心情。
少年抿唇,笑而不语。
“好了,我只是来送送你的。”秦锦等转完了。站定,随后说道,“此去经年,再见不知道是何年何期,竹兄保重。”
“郡主也保重。”少年再度颔首抱拳。“那在下便告辞了。”
少年说完又对着秦沥阳行了一礼,这才大踏步的走出亭子,重上马车。
銮铃声动,马车缓缓移动,随着滴答的马蹄声响,那辆不起眼的马车劈开风雪,朝着大路的尽头而去……
“他就是你的朋友?”秦沥阳有点吃惊的看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这就走了?”他们在这里等了好半天啊!毫不容易等到了,这才说了几句话就走了,还真是干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他刚才搜刮了肚肠也没想起来那少年是谁?看起来十分的陌生。
“不然呢?还要请人家吃饭?”秦锦笑问道。
“这倒不是,只是觉得他架子还蛮大的!”秦沥阳爽朗的一笑,“居然能让长宁等候这么长时间。”
“哎呦哎呦。”秦锦忽然抬手捧住了自己的心,假装心口疼,惹的秦沥阳连忙去看她,她却朝着秦沥阳做了一个鬼脸。
“长宁!”秦沥阳的声量略提了一些,不过脸上却是带着笑的。
“大哥,我好伤心啊!”秦锦捧心说道,“我把我看中的男人拱手放走了!”
“我呸!”秦沥阳先是一怔,随后弹了弹秦锦的额头,笑骂道,“你才多大,就在想这些。”
“那你才多大,却去听小曲!”秦锦回击道。
秦沥阳一囧,“你怎么知道!”他只是好奇,所以才去听了听,也不过如此嘛,不知道那么多人对那种地方趋之若鹜是为了什么?若是为了做那档子事情,秦沥阳觉得自己做不来,秦家的男子当如他父亲一样,这辈子只爱他的母亲一人。
“不告诉你!”秦锦朝秦沥阳一扒拉眼睛,开口唱道,“将来对镜比红妆,佳人晓起出闺房!”秦锦只唱了一句就哈哈笑着跑开,秦沥阳脸上一红,忙追了上去,“行了,长宁你不要胡闹了!这种歌谣你可是唱不得。”
“要你管!”秦锦一边笑一边跑。
“我不管,谁管?我是你哥!”秦沥阳笑着追了上去。
秦锦被秦沥阳抓住抱上了马车,等她舒服的窝在马车的靠垫里面,这才不无感慨的对秦沥阳说道,“但愿岁月静好,此时长留……”
秦沥阳诧异,他深看了自己的小妹一眼,怎么他总觉得这小姑娘总是有特别多的感慨呢?
那双如同墨点的眸子之中总是带着一点历经了沧桑沉淀之后的沉寂与孤独,有的时候,这样的长宁会带着一种让他不得不去心疼的感觉。
或许是她从小就被带入宫里的缘故吧,秦沥阳抬手将秦锦拉入了自己的怀里,让她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身上。
秦锦算了算日子,大约莫这几天就会有战报传来了。
果不其然,再将南宫雅送走的第三天,靖国公秦海丰就彻夜未归在南书房里待了整整一晚上。
五天之后,京城放出了皇榜。征召兵将。
皇榜上写的明明白白只要是大梁子民,愿意投身入军的,无论之前是做什么的,只要年满十五,皆可前往兵部登记。也就是说,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朝廷命官,只要愿意从军入伍为国打仗,都可以从原籍调离,任何人不得阻拦。
萧衍的机会来了。
下了学的秦锦和秦沥川站在皇榜之前,看了好久。
“我也想去投军。”秦沥川磨拳擦掌的说道。“过了年我就年满十五岁了。”
“那也要等你年满十五才算。现在算不得。”秦锦拉住了秦沥川的手臂,愣是将他给拖走了。“别去吓凑热闹。”
秦锦的脸色有点不佳。
到不是因为萧衍的机会来了,她巴不得萧衍的机会早点来,而是她忽然想起了几年之后大伯父的惨死。
重活一世,她阻止不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衰老,那是无法抗拒的,但是她却是有机会能阻止大伯父被活活饿死困死在漠北。
不过这个有机会和有能力便是两码事了。
上一世即便她贵为皇后也没能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这一世她不过就是一个郡主,又有什么能力。
所以秦锦的心情不美妙了。
“师兄。机会真的来了。”双喜趁着夜色,乐颠的去将兵部征召兵将的消息告诉了萧衍,他身在御膳房,那边是全皇宫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了。是人总要吃饭吧,所以那边与各宫的联系是最多的。前几天夜里给南书房的皇上和各位大人准备宵夜的时候,就有所耳闻,只是现在皇榜放出,消息确凿了,双喜才马上跑来恭贺萧衍。
“也没什么值得兴奋的。”萧衍缓缓的擦拭着自己手里的长剑,他的手依然十分的沉稳,俊美的容颜上波澜不惊。“我白天已经去兵部报名了。”
“还是师兄的动作快。”双喜挠了挠头,他还将这事当成新闻一样过来告诉萧衍,哪里知道人家萧衍都已经报名了。
萧衍微微的一笑,将擦拭干净的长剑入鞘,随后站了起来,“走吧,去见见师傅。”
“好。”双喜和萧衍出了侍卫所,几个跳跃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他们来到了一处皇宫边缘一个不起眼的小院落之中。
院落门前挂着一个牌匾,蓝底红字。上书凤兰阁三个大字,这匾额已经有点年代没人打理了,颜色有点斑驳。院落大门的檐下悬着两顶宫灯,将这方寸门前映亮。
萧衍和双喜翻过了城墙,落在了院落之中。
与外面的匾额相比,这院子里倒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院子后排的一个小屋子里亮着灯火,萧衍和双喜走了进去。
一进屋子就觉得一股子暖意扑面而来,一个大炉子在屋子的一角,炉膛里面烧着火红火红的木炭。
屋子里有一张简陋的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只泥炉,泥炉上又搁着一只铁锅,铁锅里面放着各种肉片,还有蘑菇,冬笋等食材,已经炖了有一会儿了,香气布满了整个屋子,锅里的汤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你们两个家伙倒是来的巧了。”一名老者站在桌子后面,不住的用长筷子搅着锅里的食材,蒸汽晕开了他了眼眉。他须发皆白,看起来已经年纪不轻了,但是精神却是十分的好,眼睛也十分的有神。
“师傅。”萧衍和双喜见到那老者,??的抱拳行礼。
“行了,每次来都这样。”老者挥了挥手,他身上穿着一件陈旧的太监服,太监服胸口绣着麒麟,颜色是深紫色,四品的总管太监服。“都说了我只是教了教你们的武功,但是不是你们的师傅。”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萧衍恭敬的说道。
“老奴可不敢当你的师傅。”老太监抬眸看了看萧衍,笑道,“你是我的主子爷,过来坐下吧。可以吃了。这样的大冷天,吃火锅是最好不过的了。”
萧衍和双喜这才坐了下来,老太监从身后的柜子里拿了两幅碗筷出来,分给了萧衍和双喜。
“师傅,今日徒儿来是和师傅告别的。”萧衍平静的说道,“徒儿在宫里这么多年,承蒙师傅的照顾和教诲,徒儿感激不尽。”
萧衍说完,老太监的筷子就是一僵,“太皇太后肯放你出宫了?”
“这次即便是太皇太后也阻拦不了。”萧衍说道,眼底带了几分明显的喜色。双喜嘴快,接着萧衍下面就将皇榜的事情说了一遍。
“还是祖宗保佑。”老太监听完,放下筷子,双手合十,朝天拜了三拜,“如今少主子能有机会脱离这个泥潭了。”他显得比刚才兴奋多了,等祈祷完了之后,老太监忙起身,走到床铺的位置,趴了下去,撬起了地上的一块青砖,从里面拿出了一只盒子。
“殿下。”老太监双手托着盒子,撩衣在萧衍的面前跪倒在地。
他这一跪,倒将萧衍吓了一跳。萧衍忙不迭的起身,双手搀扶那老太监,“师傅!您行此大礼是要折煞我吗?”
“殿下。”老太监执意不肯起身,他看着萧衍说道,“老奴身受当年王爷恩典,若不是王爷相救,老奴只怕在年少之时就已经命陨宫闱了。王爷当年蒙难,老奴才不过十岁而已,什么都做不了。王爷被圈禁与此的时候,老奴曾经冒险来看望王爷,王爷当年亲手将这个交给了老奴。如今老奴将此物归还殿下。”
“这是……”萧衍狐疑的接过了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令牌。“这又有何用?”
“殿下,这是当年老王爷的信物。”老太监说道,“当年老王爷自知斗不过太皇太后,就曾经让一批人先行离开王府,那些人都是王府死忠之人,他们如今潜入江湖,当年他们也曾经宣誓,他们的后代子孙只会效忠于持有此令者。老奴记得王爷说过,殿下这一支两代不能为官,他让我保存着这个令牌,等到了殿下这一代有机会再度东山再起的话,便将令牌交给殿下,否则这令牌交给殿下也是一个负累,他不希望殿下远离庙堂而居于江湖之中,老王爷说过若是身居江湖,便也没什么机会再重返庙堂了。如今殿下能有机会调入兵部,就有机会重新为官了。所以也是老奴将这令牌交给殿下了。”老太监苦笑了一下,“其实几年前在知道殿下被带回皇宫,老奴就想将这令牌拿出来了,但是那时候老奴恰巧看到太皇太后派人在惩戒殿下,老奴就想这令牌若是在那时候交给殿下实在是不妥。于是老奴就再替殿下保管了好几年。不过这么多年,老奴已经代殿下找到了那些人的后代,他们成立了一个江湖杀手门派,老奴也替殿下试探过他们了,他们的确还遵守着当初祖辈们的承诺。”
老太监说到这里,声音顿了顿。“老奴已经是风烛残年,在这里宫里能活百年的人,也就是老奴这独一个了,老奴这身子骨是经不起再和殿下拼杀沙场了,但是老奴这几年一直在帮殿下整顿这个门派,如今老奴将这门派交给殿下的手里。希望殿下能完成老王爷的心愿。”
萧衍默默的听完,静静的看着手里的那块令牌,良久,他才缓缓的开口,“多谢师傅了。”
“殿下不要小看了这个门派,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却是有自己独立的情报网,当年老王爷大概就是想着自己的子孙后代能够重新登上巅峰,所以才刻意而为之的。”老太监继续说道,“殿下不要恼怒老奴到现在才将这令牌取出,实在是老王爷遗训不敢忘记。”
萧衍应了一声,却是没什么心思再吃东西。
他知道师傅现在将这个交给他意味着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