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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探入皇陵的乱军碰到伏兵一慌神,都无心恋战。
造反这种事情不是人人能做的,夏家在西部手里几乎没什么可战之将,能战的五名率军之将其中有两个已经被萧衍用反间计事先除去,另外三人有一人率兵前来皇陵,还有两人跟随夏旸的父亲夏明翰去了京城。来皇陵的这位才与虞听风短兵相接没战至几个回合就被虞听风给挑到马下杀死。虞听风那一身的武功就是在江湖上都能排数的上,想要弄死一两个将军,根本不在话下。
放眼整个朝堂,能与虞听风一战的大概也就是萧衍以及靖国公府秦家的父子三人了。
主将一死,剩下的人没了主心骨自然要四下逃窜,所以刚刚夏旸在经院之中是听到了四杀身不错,但是那声音也没维持多久,就是这个原因。
前去追击那些逃兵的是屈从海。
萧衍刚才将虞听风换下来,便是去接了秦锦过来。
虞听风武艺高强,有他和落雪在,秦锦会更加的安全。虽然局面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是多少还是心底有点担忧。秦锦现在是他的宝啊,一点损伤都不能有,必须做到万无一失才能将秦锦带出来。
夏旸尚有十万的大军前往京城,在夜间还没摸到京城的影子就被人半路给埋伏了。
夏明翰那是半点防备都没有,因为一切都进行的太过顺利了。
他们假扮成西域公主的仪仗,所到之处一路的畅行无阻,这让夏明翰的心底更是舒畅加迫不及待。
只要拿下京城,有文武百官家眷在手,他夏家何愁大事不成?
仿佛见整个大梁的江山就在眼前,唾手可得,夏明翰亦在意气奋发之中显得有点心焦。
他不住的催促大军前行,哪里知道却在距离京城十里的地方被人伏击了。
夜色苍茫原本是上天给他最好的掩饰,但是如今也成了促使他灭亡的推手。
他甚至都没看清楚对手是谁。军队就已经被陡然出现,犹若天降的神兵给拦截成两半。箭矢铺天盖地而来,带着火光,划破静谧黑暗的天空,如同流星雨,不住的砸来,让猝不及防的乱军顿时就乱了阵脚。接着一边山坡上杀下了一队骑兵,明亮的火把在山坡上星星点点的点亮,随后便呈现出一种燎原之势,只是须臾。就连成了一片。
“主公!中了伏兵了!”尚有衷心的将领护着夏明翰准备后撤,不过很快后面就有人前来禀告,“不好了,主公,咱们的后路亦被人截断!”
是谁?究竟是谁?
风声是怎么走漏的!
夏明翰的脑子里一团乱?,唇紧紧抿着,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主公怎么办?”
夏明翰扫了一眼环绕在他身周的人,良久,才溘然长叹一声,“死战!朝前继续前行。用最快的速度拿下京城!”
他们夏家走到这个地步,已经再无退路。
哪怕前面是虎狼窝,也只能硬着头皮前行,毕竟前行尚存有一线生机,而后退则是万丈深渊,断无活路。
“是!”得了夏明翰的命令,将领们下令厮杀突围继续朝前。
那是一场恶战,也是实力悬殊的一场战斗。
靖国公所率部署皆是刚刚从漠北作战回归的将士,一个个如同虎狼一样,在面对漠北那样的凶悍蛮夷亦没有半点退缩与畏惧。更何况这战虽然只是内战,但是他们护卫的是身后的京城,靖国公所率军队之中包含有锦衣卫南大营的将士,锦衣卫南大营就是京城郊外,南大营中诸多将官的家眷就在京城之中居住,为了护家,这些刚刚从战场上撤下来,经过血战的男儿们又有哪一个不是拼了命去。
只是短兵相接,不肖片刻,胜败便已经初见了端倪。
夏明翰所带之人在西边平静的时间长了,虽然平时也有操练,但是哪里能和这些刚刚与蛮夷对战过的狼崽子们抗衡。无论是作战的意志,动机还是作战的技巧,那都是望尘莫及的。
只是几个回合下来,就已经溃散开来。
夏明翰一看这种局面,便知道大势已去,能在这里拦截他们,便是已经实现洞悉了他们的意图,不光是这里有所安排,就连京城只怕也是守卫重重。
可怜他们还以为可以趁此一役彻底翻身,哪里知道,即便压上了老本,将家底全数讨了出来,也不过就是以卵击石,早早的进入了人布好的天罗地网之中。
残部护着夏明翰在天光放亮的时候总算是到了京城的外围,远远的可以看到矗立在晨光曼曼之中的京城轮廓。
虽然是全城缟素,但是走的近了,夏明翰依然可以看到金色的皇家旗帜在朝阳的映照下,迎风招展在京城的城墙上,在旗帜之下,是闪亮的兵器反光,一眼看去,寒光粼粼,京城果然是有所防备!
夏明翰看看自己身周所剩这些残兵,略一归拢,如今尚能跟随在他身边的不过三五千人。
十万大军,不过一夜之间,竟然只剩这么多……这一夜,死的死,逃的逃,大势所趋,人家也不傻,趁夜色逃走,尚有一线生机,没的白白陪着这些人去送死。
夏明翰颓然勒马。
京城的城头传来了激昂的战鼓,咚咚咚,似乎声声的都敲打在夏明翰的心头,让他仅存的一点点战意也这齐整的鼓点之中渐渐消失。
“主公……”即便是他身边最衷心的将军也知道此刻已经断无活路了。
“罢了。你们走吧!”夏明翰稍稍的一挥手。
“走不掉了。”那将军惨惨的笑了一下,“追兵已经来了。”
夏明翰顺着那将军的目光朝身后看去,就见在晨雾笼罩之中。一直明盔明甲的军队前行而来,快而不乱,战马的马蹄踩踏在大地上,发出来轰天的响声,与京城城头那激昂有力的战鼓之声和为一体,彻底的击碎了夏明翰心底最后的希冀。
策马在队伍最前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淡金色的铠甲,在晨雾渺渺之中显得十分的惹眼。
昨夜天?看不清楚,而现在却是能将他身后矗立的大旗看清楚了。
那杏色的大旗上分明用红色的丝线绣着斗大的秦字,红的那么的耀眼,飘扬在晨风之中,带着一股子蓬勃的生机。
“靖国公!”夏明翰失声叫了出来,“你不是在漠北吗?”
“战事平定,我也不能在漠北待一辈子啊。”靖国公不急不许的策马朝前,听到夏明翰的呼喊,他淡然的一笑,“我的家在京城!总是要回家的。”
夏明翰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一片惨白。
“你留在漠北是计?”他的手抖了一抖,还是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你按兵不动,不肯还朝,便是为了今日?”
靖国公驻马而立,淡笑了一下,“凑巧了而已!”他款款而谈,压根一点都不像是经过一夜鏖战过的将领,反而带着几分从容与故人偶遇详谈的气度,端是一派的闲适与优雅。
凑巧?
你骗鬼去吧。
漠北距离京城多远?况且漠北回京怎么会走到那条路上去?还在那么恶心的地方埋伏等候……
夏明翰即便是脑子现在一片浆糊也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人家张好的大网之中。
为了此战,他是将夏家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为了儿子能在京城登基,他出了西郡,将身家性命都押上,若是他不贸然西出,依仗西部,背靠西域,或许还有能顽抗个一年半载的,现在……一切都完了。
“你便是抓住我,也没什么用!”夏明翰现在心底还有最后的一丝光亮,“我儿夏旸已经在皇陵起事,太后,护国长公主,朝中重臣皆在我儿之手!你们……”他说道这里就再也说不下去,声音渐渐的湮灭。因为他看着靖国公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他微笑。
那笑容反复只讲述了一件事情那边是,你很蠢。
是啊,他很蠢,他前往京城的路上都已经设伏了,那皇陵之中又怎么会没有准备?
所以他才说了一半,后面的话便系数被咽回。
夏明翰仰天一叹,“我儿夏旸呢?”他问完便觉得好笑,“是谁?是谁暗中谋划了这一切?是护国长公主?”他不信,秦锦一介女流,即便再怎么厉害,能掌权柄。却又怎么能洞察先机?
“你见到就知道了。”靖国公一挥手,他身后在就已经蓄势待发的虎狼之师一拥而上……
京城的百姓在清晨醒来,听到一阵紧似一阵的战鼓轰鸣,经历过流民之乱的京城百姓风声鹤唳,没有一个人敢上街,更没人敢出门打探到底是怎么回事。
战鼓之声之持续了大约两个时辰,在临近午时的时候,便已经停歇。
战鼓平息,京城依然一片寂静,百姓们都是忐忑不安,想要出门观察,却又不敢。
就在这种时候,家家户户听到外面的街道有人飞马传信,“靖国公凯旋还朝了!”
百姓们这才纷纷揣测,难不成刚才的那通战鼓是为了迎接靖国公还朝所擂?
国丧期间,不容奏乐庆贺,也只有擂鼓相迎了。
待京城百姓涌上街头相看之时,城门已经打开,靖国公的军队就在城门外暂时驻扎。
一场本应是惊心动魄的京城争夺之战,已经被消弭在京城百姓的睡梦之中。
半个月后,萧文筝登基为帝。
盛极一时的夏家因为叛逆,弑君等一系列无可原谅的罪行被判剥夺爵位,下了大牢。
刑部,大理寺,锦衣卫三司会审,严查夏氏一派的所有罪行。
一时间,关于夏家所作的一切都浮出水面。
侵占农田,吞并别人产业,为求私利,逼的不知道多少人家妻离子散,诸如此类种种,不一而重。
“真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秦锦在德政殿里看着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弹劾夏家的奏章,感慨道。
“是啊。是啊。”萧衍走了过来,抽掉了她手里的奏折,“不过,这么晚了,你该休息了。”他轻声说道。
萧文筝为帝,掌权的却是护国长公主,而实际上。真正执掌着这个国家的却是驸马萧衍。开始两天,萧衍还怕秦锦娇滴滴的,根本处理不来这些文山文海一样的奏折,哪里知道看了两日,她竟然是轻车熟路一样。
这叫萧衍甚是惊奇。他还准备说让她过两天瘾,就将一切都收归自己的手中,现在看到秦锦倒是一个好帮手了。
他只以为自己的妻子是因为聪慧过人,却不知道她其实上一辈子已经做惯这些事情了。
秦锦站了起来,现在宝宝在肚子里七个月了,她的身子也益发的有点笨,萧衍在一边扶着,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看到萧衍那紧张的不得了的样子,秦锦就笑的没了眼眉,“我又不是不会走。驸马?”她朝萧衍稍稍的一挑眉。
这个人前辈子当过摄政王,当过皇帝,还真没当过驸马,秦锦那一声驸马喊的软软糯糯的,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在其中,让萧衍听的一阵的心底发痒。
他捏了一下秦锦现在略显得丰满的脸颊,“你想干什么?”满眼的宠溺。
“没事,就是叫叫你。”秦锦嘻嘻一笑,心头兴致大起,她就驸马,驸马,叫了一个过瘾,她的眼眉晶亮,带着几分俏皮,还带着几分得意的笑容在脸上,直看得萧衍恨不得咬上她一口。
“在在在。”萧衍等她叫完了,于是应道。“我的公主,你有何吩咐?”
秦锦站定,抬眸,望着萧衍那深邃如海的眸子,收敛了一下自己脸上的笑容,她一挥手,将德政殿里所有的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