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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好。”萧衍点了点头。他虽然有点小小的不悦,但是很快也就释然,他喜欢秦锦,倾慕秦锦,不光是因为她有着绝世的容颜,更是因为她一直保持着一颗善良纯真的心。
若是她冷血冷情,便也不是他心目之中的秦锦了。
想到这里,萧衍紧绷的眼角也就稍稍的缓和了许多,“萧呈言去了,京城马上就要发生很多事情。现在你的月份已经渐渐的大了,不适宜出现在这种场合之中,等以后所有的事情平定了,我再带着你去皇陵祭拜他一下可好?”
“恩。”秦锦自不是无理取闹的人,现在什么局势她比谁都清楚明了。
她乖顺的点了点头。
她的听话与善解人意让萧衍的心底更是充满了柔情,他轻抚着自己妻子的长发,“好姑娘。”轻声的在她的耳边赞了一声。
他们秘密的潜回了京城,却是没有进燕京城,而是在京郊的一户不起眼的农家住了下来。
南怀竹手握公主令,召集了全数的朝臣入宫,当着太后与朝中重臣的面宣布萧文筝为大梁新帝,只等三日后先帝萧呈言出殡下葬,萧文筝承继大宝。
萧文筝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是第一次站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他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衫,一双?白分明的大眼睛不明就里的看着大殿外跪着的?压压的一片大人,已经是在瑟瑟的发抖,等着朝臣们三呼万岁的时候,他吓得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还是护国长公主“秦锦”伸出手来。索性将他抱了起来。
“别怕。”落雪轻声的在萧文筝的耳边说道。
萧文筝见自己有了依仗,死死的抱住了落雪的脖子,再也不肯撒手。“姨母我怕!”
“有姨母在。”落雪一边轻声哄着萧文筝,一边抱着萧文筝走出了大殿站在了陈光之中。
落雪在心底轻叹了一声,缓缓的看向了远处。
皇城层层的殿宇都笼罩在出生朝阳的白光之中,宫内能被遮蔽起来的色彩如今都已经裹上了一层素白,被阳光一映,如同下了一场大雪一样。若非这几天南怀竹在寿春宫里对她进行了紧锣密鼓的集训,教授了她最最正统的礼仪,这种场合,她是真的怕自己根本撑不下去。
好在她一直将真正的护国长公主秦锦假扮的很好,没有给宗主和夫人丢脸。
夏太后已经完全说不出任何话来了,她只是紧紧的看着自己儿子的仪容,死死的抓住他已经冰冷的手不肯放开。
同时她的心底却也是暗自感激秦锦的。
她没有失言,如今她就抱着萧文筝在大殿门口接受文武百官的跪拜,她真的以她的身躯撑起了大梁的脊梁。
夏旸站在一众朝臣的中央。冷眼看着那个站在德政殿前的女子。
她的眼眉在朝阳的映照之下显得格外的艳丽,即便只是一身素服白衣,也挡不住她的绝代风华,未来的陛下被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她的表情淡然肃穆,似乎蒙着一种圣洁的光。
夏旸忽然很想将那个女人按在自己的身下蹂躏一番,让她哭喊,让她祈求自己!
什么圣洁,什么高贵!等他事成,他一定会将那个如在云端的女人从天上狠狠的扯下来,踩入泥泞。他要让萧衍知道,这天下将会是他夏旸的!就连萧衍的女人最后也会变成他夏旸的女人!
他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假扮成西域公主的仪仗。就在城外不远的地方,皇陵,燕京城,都已经被他的军队所围!
只等三日。再等三日,这个帝国就彻底的将转交到他的手里。
萧衍即便再手握重兵又如何?大不了他们以燕山为界,分庭抗礼,萧衍坐拥他的西北驻地。而他则手握大梁大部分肥沃富饶的土地,加以时日,待他兵强马壮之时,再一举将萧衍歼灭。
秦锦就在他的眼前。萧衍不是号称算无遗漏吗?他现在怎么也想不到他自己将他最大的软肋遗漏在了京城吧!
有秦锦在手,除非萧衍真的不在乎了秦锦的安危,否则横竖赢家都是他!再加上靖国公夫人,靖国公府又能奈何?还不是要乖乖的俯首称臣。
谁敢不服?谁能不服?只要他率先控制住京城,谁不服他就杀谁!杀到服为止。
护国长公主,他就呵呵了,萧呈言难不成真的以为光靠这燕京城里的五城兵马司,禁军。锦衣卫北镇抚司和那点点骁骑营的兵马能阻挡住他二十万大军的军临城下吗?萧呈言不会真的以为光凭着秦锦一介女流就有本事力挽狂澜吗?
不错,这些日子,秦锦是将手里的这些人用的不错,巩固了京城和皇城的守卫,让他没有什么可以施展拳脚的机会,但是事到如今,他又怎么会去动那种小里小气的手脚呢?他要动的便是铁马金戈,气势恢宏的大军压城了!
二十万人。就是堆尸体也能在燕京高耸的城墙之外堆出一个阶梯出来破了燕京城,直取皇宫,拿住秦锦和那个没用的小皇帝了。
洞察先机算什么,前后夹击算什么。这种时候就是比谁动作快,谁的心狠!
等萧衍带着他的西北军回撤的时候,京城之事早就已经尘埃落定了。
夏旸心底一番怒气与豪气交织,只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秦锦拉下来。自己站在德政殿前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才好。
日夜,落雪将萧文筝哄睡着之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赫然站在她的房间中央。他的身侧还站着身穿太监服饰的南怀竹以及真正的太监双喜。
“宗主?”落雪又惊又喜,忙跪拜了下去。“属下参见宗主大人!”
“起来吧。”萧衍淡淡的一抬手。
“是。”落雪起身,一脸欣喜的看着萧衍,“宗主你可算是来了。”她这几天真的是要熬疯了。若不是南怀竹和双喜一直在一边帮着。她这假冒的长公主早就露馅了。
“你做的不错。”萧衍扫了一眼落雪的妆容,果然是与真的秦锦一般无二。
不过别人分辨不出,他还是能分辨的出来的,毕竟落雪的目光与秦锦的目光相比,相差甚远。
落雪当杀手当了这么多年,目光略显的暗沉,而秦锦的眸光却是灵动异常的。
萧衍一眼就能看出两者的不同之处。
“属下静待宗主的指示。”落雪抱拳道。
“也没什么。你下面要做的事情便是保护好萧文筝就是了。”萧衍说道。“出殡之日,夏旸的主要目标便是你与萧文筝,你千万不要让夏旸将萧文筝夺了去。我会再调集人手在你的身边暗中保护你。”
“是。”落雪一颔首。
萧衍摊开手掌,说里扣着一块玉佩,“你切记,凡是身上带着这种玉佩的侍卫,禁军或者是锦衣卫皆是自己人。你若是有任何?烦,可向他们求助。他们也会倾力帮助与你。”
落雪仔细的将玉佩的花纹?记在心头,“是。”她再度抱拳。
第156 挟持人质
萧呈言的死似乎是将生气也从太后的身上抽离了一样。
整整三日,太后不食不语,枯坐灵堂。
双眼已经没了泪水,只剩下死寂一样的空洞。
身为宗室妇,靖国公夫人陪在太后的身侧。
她留在这里陪太后是太后钦点的。
太后知道夏旸意图不轨,这个时候,她谁都不召,单单的将靖国公夫人召入宫中相伴,不光是想将靖国公夫人召见到自己的身边护着,也是为了朝朝中重臣表明一个态度。
即便是她是出身夏家,但此时也已经与夏家人划清了界限了。她重用靖国公夫人,便是已经阐明立场,与靖国公连成一线。
将来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会坚定的站在靖国公府这一边。日后萧文筝能依仗的也就是秦锦和靖国公府了。所以此刻这种顺水人情必须要送。她将靖国公夫人笼络在身边,也是为了提防夏旸那个小人狗急跳墙,毕竟禁宫之中守卫颇多,即便是夏旸想要拿住靖国公夫人大做文章,也需要经过一番波折才是。保住靖国公夫人也是让远在边关的靖国公感念她的恩德,将来能善对萧文筝。
秦锦现在是护国长公主,辅佐幼帝,手中又有令符可以号令京城所有的禁军,锦衣卫,五城兵马司,以及骁骑营诸部,可谓大权在握,她的丈夫萧衍如今手握西北诸州,势头凌厉不可阻挡。京中之人眼明的也都知道该选哪一边去站。
这几日前来拜祭盛宗皇帝人络绎不绝,但是与夏家以及夏家一线之人交谈的却是寥寥无几。
就连夏太后都已经与夏家划清界限了,他们这些做臣工的,何苦去趟那趟子混水。
若是说夏家犹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怕也是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达的了。所以现在靖国公府一线的人隐隐有点扬眉吐气之感。
不过也有很多人是十分的谨慎的持观望的态度。
夏家毕竟把持朝政那么多年,手下总是有点金刚钻的。
且再看看吧,现在还不到泾渭分明的站队时间。
在此时蠢蠢欲动的。都是想挣点名头下来。
不过夏家经过流民之乱,已经彻底的动摇了在京城的声誉,就连之前与之过从甚密的几个世家如今也是不冷不淡的。可见,衰败之相越来越严重。
夏旸这几天就是在冷眼看着大家的反应。
顺他者昌,逆他者亡,这些人如今的嘴脸他会一一的记住,只等以后他大业得成,再慢慢的讨要算账。
“明日便是陛下的葬礼了。”靖国公夫人原本对夏太后也没什么好感,这个人之前也做过不少损害靖国公府的事情。但是今时今日,靖国公夫人陪了她三天,眼睁睁的看着她是多么的伤心欲绝,心底也不免生出几分怜悯来。都是做母亲的,太后现在想什么,她懂,于是她开口劝说道,“太后还是去休息休息吧。”
已经两夜三天没怎么合眼了,就是年轻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在这种白发人送?发人的情况下。
“来陪哀家说说话吧。”太后缓缓的抬眸,朝着靖国公夫人木然的一笑。她招了招手,示意让靖国公夫人挨着她坐下。
“是。”靖国公夫人不好推辞,只能坐在了太后的下手边。
“当初你进京的时候,哀家还特地去看过你。”太后看着靖国公夫人姣好的面容,缓缓的说道,“那时候哀家是打心眼里看不上你。不过现在哀家倒是最羡慕你了。”
人家的儿子那么的有出息,而自己的儿子却已经躺在了冷冰冰的棺材里。
她们的年纪相若,就是成亲也是一前一后不差几日,她高高在上,却没想二十多年的时间一晃而过,两个人的境地却是天差地别。
“臣妇当年是个不懂事的丫头。入不了太后的眼。”靖国公夫人一怔,随后柔声说道。她当年就是一个江湖草莽,说是什么武林世家,但是进了京城才知道,她们这样的所谓武林世家在这些皇亲贵胄的眼中,什么都不是。
“你将儿子教的很好。”太后的眼睛有点浮肿,叹声说道,“哀家不如你。”
这个……靖国公夫人不好搭话了,她想了想,“太后节哀。”
“其实当年言儿执意要娶长宁,是哀家百般阻挠。”太后说道。
靖国公夫人心道幸亏你百般阻挠了,不然她的宝贝侄女现在岂不是要当寡妇了?还有染上一身脏病之忧。
“是她没福气。”靖国公夫人说道。
“不是她没福气。而是言儿和哀家没这个福气。”太后叹息道,“要怪只能怪哀家。”说道这里,她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