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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阴着脸嘲讽我:“我会按你说的做——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我耸了耸肩,把桌上的小刀拿到手上,她在我伸手的时候就立刻站起来后退,我在她如临大敌的眼神中手腕一抖,小刀擦着她的耳朵飞过,深深没入对面的墙体,同时,一盏壁挂式的台灯掉了下来。
她扭头去看断裂的台灯整齐的切口,又看墙上只留刀柄的小刀,然后转回头,呆呆地看着我。
半晌,仿佛感觉到什么,她用手指擦拭耳朵,拿到面前一看,手上有一缕嫣红的血。
“我是靠这个活到今天的。”我说,“你要测指纹吗?我保证刀上没有哦。”
最后我走的时候她简直是在送祖宗。
我不禁有些反思自己的威胁水平,有些人威胁完了别人还能收到感激涕零的谢意,相比起来我做事真是太粗暴和不过脑子了,真是不利于可持续发展,共建和谐社会……算了,威胁这种事只要能表现出绝对力量就行,太费心神的话我何必爬到食物链顶端。
最近几天的天气实在是太好,阳光灿烂,空气清新,雨后灵气激增,而且全国各地都没有雾霾。晚上甚至能在城市里比较暗的地方看到繁星,各大网站上都是相关的晒图,连新闻都着重播放了这一点。人们的脾气好了很多,走在大街上,能看到无数张笑颜,连路边摊的小贩都好说话了。
龙对中国人来说是多么重要啊。
在最初,这是一个相辅相成的关系;但洪荒时期龙在强大异族下保护人类,洪荒过去后,龙对人类的守护就转换到了其它方面,反而日益更为重要。它依赖人族气运,也会反哺气运,在这几天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同学有福了,为民谋利且有能力的官员会获得提拔,没准儿还会有科学家解决什么世界难题。
这些改变都太微小,可是覆盖的范围广阔到了地球上五分之一的人口,像多骨诺牌一样一步步推动、叠加的向更好处所施加的力,会造就不可思议的成果。
现在还有修习卜算的修士吗?在这个世界?或者只学会了一点点相面、风水技巧的也行啊,人们惊异于难得的好天气,争相赞美空气治理的好成果,人类之外的约莫能察觉到一丁点,而恐怕只有他们这样的特异人士心里会掀起惊涛骇浪,并敬畏于这不可思议的变化。
至于我,我能摸一摸龙,还得到一片龙鳞,而且是贴着逆鳞生长的鳞片,最近开心得能在大街上笑出来。
毕竟到今天还活着的恐怕也只有这一条了。
不然我哪儿能对觊觎的人轻拿轻放。这么个把人的,还顾虑社会影响不成。
然后等我上完了周六宋教授的课,接受完课后小灶回到寝室,发现水杏穿了一身cosplay一样画风的战袍,没打游戏,没刷手机,没吃零食,在垫了超厚坐垫的椅子上正襟危坐。
一见我,她就说:“你明天不用去上班了。”
“出什么大事儿了你要炒我鱿鱼?”我心情很好地说,“怎么啦你们?”
她默默看着我,眼里涌动着悲哀。我是说真的悲哀,好像一粒种子沉眠无数时光后发芽,那种无限感伤的心境具有极强的穿透力,调动感染了我的心情,我停下来,看着她,泪水滚滚而下。
“我们要和联盟开战了。”她说,“不知道会死多少兄弟姐妹。”
我说:“你除了洗脑还能影响别人情绪啊。怎么尽是一些没啥攻击力的招数。”
“我短板这么明显真是对不起你!”
“我们俩什么关系,原谅你了。”我擦干净眼泪走进去,顺口问她,“怎么啦就要开战了?”
“跟你也说不清楚,一团乱麻的,争资源争地盘争了几百年,没必要也没找到由头打而已。”她的神色沉重,“就这当口,正灵气稀缺,大家都活得勉强,那位前辈醒了之后又搞出这么大的阵容,他们眼红得很,也想来分一杯羹。”
我抓重点能力一向卓越:“由头就是我杀的那三个?”
“对——不过真要打的话,没有理由也会制造一个,实际和你没什么关系。”水杏说,“打起来你会帮忙,这话还作数吧?”
“只要我活着。”我愉快地说。
她松了口气,终于有了点笑意:“放心,我们的协议里说明过了,那几个上古的老妖怪不会参战,毕竟真要打起来,两败俱伤也没有好处……”
我打断她:“你好像没有搞懂我的意思。我说的帮忙,不是帮你们打一场。”
水杏说:“那你要怎么着?嘴炮我一个人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23333说真的每次写好玩的东西最快,要遵循人设要女主时不时忧郁一下,花了我好大力气!
水杏和英英关系最好,真哒。
而且今天一天掉的收藏有一天涨得那么多,什么鬼?
另外没有防盗居然真的会掉订阅!
……算了,等收益掉到现在的三分之一,作者再防盗。
一想起来防盗,就心痛自己的小红花。
小红花啊,你为什么没有了。
所以下个月、下下个月,都不防盗了。
除非掉到三分之一!!告诉我不会的!!
第76章
“那行啊,我们俩个人合作,你负责骂人我负责刚正面。”我说,“看你这样子是通知了居委会成员是吧——你改个名成吗?我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太大的不好,唯一的一点就是这名字老让我联想到广场舞大妈大爷,有时候太闲了还能想到菜市场和媒婆,再想想都能和那什么那什么凑一堆儿,还是改成别的顺耳。”
“就你那能从高数课想到臭水沟的脑子还好意思怪我起的名字!你给说说清楚了,那什么那什么到底是什么!?”
“高数课和臭水沟要联想在一起难吗?难吗?难吗?那什么都是我凑数的,不是重点。”我说,“诶你怎么这么会带节奏?说正事,你再通知他们一遍,不用准备开战了。”
“谁谁谁带的节奏!你倒打一耙!打完你还转移话题!气死我了!”水杏跳脚,“我取的名字哪儿不好了?是你脑子不好,我不改!”
“你刚刚那个动作还真跟兔子跺脚有点像诶。”我说。
“……”
“好了,通知他们不用备战了。”我又说。
“你就说你要干啥。”水杏翻了个白眼儿,一点儿也不信我两个人组团刷怪的提议,“人打过来了我们干瞪眼啊?”
“我帮忙啊,都说了我要帮忙。打仗这种小事儿我们从根本上解决比较节约成本……”
“你有办法解决灵气不足的问题?”水杏一下子就精神了,看我的眼睛亮闪闪的。
“……没有那么根本。圣人都没辙的事我还能有办法,我比圣人都厉害了。”我说,“心情正好呢你让我好好装个逼成不?人正夸自个儿有钱你问人第一目标是赚几个亿,你要人咋整?”
水杏说:“我老早就想问了,你干啥说话一股东北大碴子味儿啊,你不是南方人吗?”
“我高中同学一东北的天天在我前桌扯犊子,学的。你还说我,你自己不也说‘干啥’?”
“那不是你会带节奏?”
“你还要不要我帮忙?”
“好好好我错了。”水杏一秒服软,紧接着又说,“那逼你还装吗?”
“你捧哏呢这么会接话!”我自己都觉得我们之间的对话很可乐,只好轻描淡写地揭过这个话题,“你们不用打,我一个人就够了,正好一锅端。”
水杏盯着我看了三秒,说:“你真是个疯子。”
然后她真的群发消息说明天不开战了,反而把我吓了一跳。
“你来真的啊?”我说,心情有些微妙,“你还真信了啊?我以为你跟我瞎聊聊呢。”
“我不信。不过我们认识两年多了,你还没有不靠谱地乱吹过,而且我总觉得听你的没错——姑且按你说的做。”
我就这样背负着一份沉甸甸的信任到了联盟的大本营。
上次去美帝的时候解开了封印,神识扫过的时候,我记住了这个世界的所有异类集中的地方,和一些尤其强的存在所在的地点。大型组织一般都会有固定的活动区域,所以我也不担心他们有没有换位置,至于那些以我目前的水平还打不过的,要是他们不来找麻烦,轻拿轻放也就算了。
水杏说实力到了一定程度的不允许出战,虽然我完全不把所谓的国际公约看在眼里,但我得给水杏这个会长留面子。
联盟的大本营是一座幽暗的岩石古堡……开玩笑的,是一座很高的写字楼,楼外巨幅的广告牌还在播放什么珠宝的广告。这里已经是清晨,道路笔直而少有楼房阻挡,极目望去,能看见远方的地平线。
我敲门进去的时候,一切都还很宁静。
吸血鬼的手感一如既往的糟,我用我的刀切喉而过,几乎一触即离,然后又在不可用时间计数的,比一瞬间还要短暂的时间里转向另一个。这里的狼人也有许多,他们在意识到敌袭时果断冲了上来,落后的则是果断地兽化,长出钢针般的毛发和镰刀一样的獠牙。
狼嚎声声迭起,凄厉、尖锐,却令人想起孤月,还有茂密的草原。
他们很快。
我已经发现了,相对于东方偏向法术系的妖怪,西方的异类拥有更强的体魄,并且乐于不断加强和巩固自己的优势。他们快极了,每一个都是那么快,快得能轻易超越人类的视觉极限,甚至不在视网膜上留下残影。
他们冲过来的身影像是古琴上层次分明的琴弦,稍一拨动,就能奏起动人的音乐。
他们已经很快了,但对我来说远远还不够。我的刀是那么小巧,只有我的巴掌那么长,和我曾用的琴拨子比起来,也不过是大了一点点,而一个足够优秀的乐师,是不会被这一点点差距难倒的。
老实说划开他们的皮肉感觉并不好,而且吸血鬼的喉咙被破开时沉闷、无血,狼人的喉咙被破开时却像是一小注喷泉,他们的鸣奏曲并不和谐,但奇异的是,配上狼嚎和不知名的、动物头人身或是人头动物身的异族发出的叫声,居然听上去也不错。
这场单方面屠杀的战斗因为双方太大的实力差距而有些无趣,不精彩,还有些沉闷,就像我一遍又一遍练习我其实不那么喜欢的古琴,感觉不好不坏,因为习惯了。
这种事情怎么会习惯呢?太古怪了,每一次大开杀戒的时候我都在想。我原以为我一定会是个好人,永远灿烂,心无黑暗,事实却并非如此。
他们快,我却更快。或者这不能形容为快,因为快是以时间为单位的,我杀死他们,并没有通过时间。在我出刀的那一刻,或者在我决定过来的时候,他们的生命就宣告了终结。
死亡就是我的领域范围,我决定死亡,就像是决定一场因果。它不遵循逻辑,它正在发生——死就是生的最终结果,生和死是一体的,不管人们有多么歌颂生命又有多么厌恶死亡,死都是一种必然。
习惯死亡没什么不对的。
我没有扼杀他们的生命,我是给予他们一场重生。
联盟的成员很多,也都不算弱,但其实无所谓,这场屠杀太过安静,安静得我忍不住轻轻哼起了自己想象里弹奏的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