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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卷忍不住打量着她。林文藻在课堂上风趣幽默,导致她以为他私底下也是这样的人,但看起来事情并非如此?至少这个女人就完全无法接受她的玩笑话。
又也许是她的玩笑开得太不合时宜?毕竟现在的情况已经可以看做一次企业危机了……
就在卷卷胡思乱想的时候,西装女人睁开眼睛,冰冷的注视着她。
“我再问您一次。”她一字一句的说,“您真的不打算处理沈绿瓷吗?”
“……这件事是我的失误,关她什么事?”卷卷反问。
“自打您请了她当生活助理以后,出了多少意外,要我一一跟您说明吗?”西装女人冷冷道,“特别是今天这次……简直让我怀疑,她不是为了您的钱来的,而是为了您的命而来的。”
“这不可能。”卷卷摇头,自然而然的为沈绿瓷辩解道,“她不是那样的人。”
西装女人紧紧盯了她一会,然后走近她,缓缓将被子给她盖好,完了以后,在她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希望她不是那样的人吧。”西装女人直起身,留恋的看了卷卷一眼,目光有些酸楚,“晚安。”
她按掉房间里的灯,然后走出房间。
卷卷摸了摸嘴唇,唉声叹气了一会,刚要从被子里出来,找沈绿瓷促膝长谈,但是一股浓重的睡意向她袭来,她好不容易撑起半边身体,又重新倒了回去。
“医生在药里放了催眠药物吗?”卷卷一边想,一边闭上眼睛。
下一秒,她睁开眼睛,人已经回到了旅馆内。
“真倒霉。”卷卷捶了一下床,然后无可奈何的翻了个身继续睡,打算养足精神,明天晚上再接再厉。
但她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第二天的头条新闻,林文藻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信食神!
☆、第100章 再生
林文藻死得太突然了,很多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比如沈绿瓷。
别墅里工作的人是受到严格控制的,包括通话控制,她好不容易拿到了十分钟的通话时间,然后迅速给萨丁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以后,她开门见山的说:“林先生死了。”
萨丁沉默了一会,问道:“有什么收获吗?”
沈绿瓷闭上眼睛,片刻之后,睁开眼睛道:“林先生的身前身后事一直是由他女秘书在打理的。”
“哦?”听说是个女人,萨丁立刻拖长尾音,“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结婚了没有?”
“她姓许,叫许静姝,今年三十二,未婚。”沈绿瓷瞥了眼身边监视她打电话的保姆,斟酌着自己的言辞,“许秘书是个很有能力的女人,也很受林先生的信赖,不但经济上的事情交给她,生活上的事情也交给她,他每次小憩的时候,都不许别人打扰,只有许秘书能进去叫他起来工作。”
这番话可不是在恭维许秘书,而是在向萨丁透露两个人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林文藻的财产一直由许秘书在打理,许秘书可以随便出入林文藻的卧室。
“原来是同行啊。”萨丁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一丝兴奋,“我最喜欢跟同行打交道了。”
他是个职业情夫,跟情妇勉强算是同行。
同行是冤家,他从来不给同行留情面。
过去被他搞上手的那些情妇,最后都沦落到一个下场,那就是连骨髓都被他吸了出来,干干净净一滴也没剩下。
“那你就暂时留在那吧。”萨丁笑完,对沈绿瓷说,“过几天我来拜访你,你顺便给我介绍一下你的同事吧。”
沈绿瓷心里冷笑一声,心想小白脸又要出来浪了。
不过管他怎么浪呢,最重要的是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去,于是她回道:“行,我这几天都在,但过几天就说不定了,你要来就尽早吧。”
搁下电话以后,沈绿瓷抬头看着不远处站着的那个女人。
消瘦的身形,黑色女式西装,不苟言笑的面容,是许秘书。
许秘书待人很冷淡,待沈绿瓷更冷淡,就像细脚站在水面上的鹳,看着水底游过的锦鲤,冷不丁就能将她一口吃下去。
所以沈绿瓷觉得自己是呆不长久的。
林文藻的死讯传来时,她觉得对方会连夜喊她走人。
奇怪的是许秘书并没有这么做,林文藻另外还有两个助理,这两天全被打发走了,唯独留下了沈绿瓷,以前还沈绿瓷还要负责做饭,现在干脆连饭都不用她做了,就是白拿工资。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绿瓷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付许秘书。
反正她只需要应付这么一会,等小白脸喷完香水过来,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许秘书。”沈绿瓷看着对方,“有什么事要我做吗?”
“没有。”许秘书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吩咐道,“我要跟几个客人出去一趟,你留在这里,哪里也别去,明白了吗?”
她最后一句明白了吗,是对沈绿瓷说的,也是对她身边的保姆说的,这个保姆已经在林文藻身边很久了,身体健壮,头脑简单,平常的时候都是干粗活的,但只要对她吹一声哨子,她也能立刻跟家里养的狼狗一起看家护院。
沈绿瓷看了眼身边肌肉膨胀的保姆,嘴角抽搐一下,转头对许秘书说:“明白了。”
许秘书这才满意的离开。
等到她的背影消失,沈绿瓷才转头问保姆:“许秘书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啊。”
保姆斜了她一眼:“忙着打理林先生的丧事啊。”
“林先生没有家人亲戚吗?”沈绿瓷更加不解,“为什么是许秘书这个外人来帮忙打理丧事?”
保姆瘪瘪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夫人和少爷……这里有毛病。”
沈绿瓷本来还想再问的,可保姆忽然一巴掌打在自己嘴巴上。
“我不能背后说主人的闲话。”保姆转头,直勾勾的看着沈绿瓷,“你也别问了,不然我也要打你。”
沈绿瓷吓得闭上了嘴,在这疑似容嬷嬷的生物面前,她觉得自己应该保持冷静和低调,毕竟生命第一。
本来还想打个电话的,但是保姆不许,她在背后推着沈绿瓷,催促道:“快回去,快回去,老老实实呆着,省得许秘书回来找不到你。”
沈绿瓷遗憾的看了眼电话……她只是想听听卷卷的声音……
实际上,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张天花板。
楼下的客厅里坐着几个客人,都穿着深色衣服,看起来是来悼念林文藻的,每个人的表情都很沉重,但有人是真的,有人是装的。
卷卷就是装的。
她从以前的同事那里买来了前老板的照片,然后借用对方的身体前来悼念,说是悼念,其实只是想来确认一下情况,看看林文藻到底是真死还是炸死。哪知道一进门,就被一个老板的熟人堵住了,对方拉着她不停讲合作的事情,她只能嗯嗯啊啊的应付过去。
应付到一半,忽然听见高跟鞋的声音,抬头一看,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女式西装的高挑女人,沿着旋转楼梯从楼上走下来,对他们点点头道:“我来带路,请各位随我来吧。”
客厅里的人一一起身,卷卷也急忙跟着站起来。
她原本以为西装女人要带他们进去给林文藻献花的,她花都已经准备好了,哪知道她径自带他们出了大门,去了停车场。
卷卷不会开车,眼看着眼前这群人一个接一个钻进了车子里,她只好将一身肥肉挤进西装女人的车门内。
从其他人的口中,她已经知道这人姓许,是林文藻的秘书。
“许秘书你好你好。”她用肥手握着对方纤瘦的手指,使劲摇了摇,“林先生一死,我难过的两天没睡觉了,怕待会开车的时候睡过去,只好蹭你的车坐了。”
许秘书使劲把自己的手从那堆脂肪里抽出来,看起来似乎很想赶这咸湿的死胖子走,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一言不发的转头开车。
一行车穿过大街小巷,最后停在一家精神病院门口。
开门下车,看着精神病院门口的招牌,卷卷满脸诧异,觉得这群人真是不走寻常路……莫非把林文藻的棺材停在精神病院里了?
大门里有人走出来,同样穿着深色衣服,胸口还别着白花,看见他们的时候,迎面走了过来,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握着许秘书的手,激动道:“你没骗我,他真的没死!”
许秘书矜持一笑:“林大师是不会死的。”
卷卷在旁边皱皱眉。
林文藻没死?
那报纸上的新闻是怎么回事?微博上的新闻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在联手祝大家愚人节快乐吗?
一行人各怀心思,跟着许秘书走进精神病院,左拐右转,最后来到一间会客室门前。
房门紧闭,门口徘徊着几个人,卷卷观察了一下,觉得他们的表情很像妇产科门口游荡的准爸爸,只等门一开就要扑上去问是男是女?
门开了,里面没有出现抱着婴儿的护士。
一个跟他们相似打扮的男人走出来,表面看起来很平静,但是卷卷看见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他出来以后,另一个人立刻走进门去。
剩下的人就围着他问:“里面真是林大师?”
那个男人擦了把汗,喃喃道:“我还不是很确定。不好意思,我去洗把脸冷静一下。”
他摇摇晃晃离开以后,众人的好奇心都提到了顶点。
等到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卷卷马上从一个静止的胖子变成一个灵活的胖子,抢在所有人前面冲了进去,然后反手把门关上。
“插队!”
“无耻!”
“死胖子你出来!”
房门被人重新打开,一群人,包括卷卷在内,一起看着会客室内坐着的那名少年。
摆放着无数朵纸花的木桌后,一名白衣少年抬起头,看向他们。
是林馥。
晴天霹雳都不足以描述卷卷此刻的感受。
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身边的人已经先她一步开了口,是前几天在晚宴上挑衅林文藻的那个年轻人,他扶着自己的老母亲,冷笑连连:“妈你看见了,装神弄鬼也不找个长得像点的人,每年收你那么多捐款,拿去整容能整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来,不,是一车一模一样的来。”
老妇人一边嗯嗯嗯,一边神不守舍的看着林馥。
林馥是林文藻的儿子,五官轮廓俨然就是一个年轻版的林文藻,他看着老妇人,目光就像看见一个交往了十几年的老熟人,笑着问:“最近头还疼吗?”
老妇人愣了愣,眼睛里有迷惑也有激动,她身边的年轻人见势不妙,立刻转头怒斥道:“你谁啊,别乱套近乎!”
“这是你电话里提到的老三吧。”林馥看了眼年轻人,目光带着成年人对未成年人的宽容,这幅姿态落在别人眼里,透出一股诡异的违和感,“从美国学成回来了?挺好的,让他在本地找份工作,以后就能常常陪着你了。”
“是啊,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老妇人一边说,一边使劲盯着对方瞧,对方的语气,神态,气质,渐渐跟记忆里的那个老朋友重合在一起,叫她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妈,你老糊涂了吧?”年轻人急了,“这种话你也信啊?”
“科学不能解释的东西,并不代表它不存在。”林馥将一朵纸花放在眼前转动了一下,轻笑道,“2006年英国太阳报就报道过一个记得前世的小男孩卡梅隆,后来英国电视五台把他的故事拍成了一部纪录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