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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时候,都会大包小包的送上一些东西。这事村子里的人都知道,羡慕嫉妒的人不在少数。
钟小杨和洪惠他们也知道这事,洪惠还不止一次哀悼怎么自己就没有那样的一个好亲戚呢?不过,秀才公为什么说这个?
钟小柳在听到钟亦文的这句话的时候,脸色都变了,哭声也不装了,一脸惨白的看着钟亦文,这次倒是真的看上去很可怜,不是装出来的。
“不是去他亲戚家了吗?”里正觉得有点奇怪,“怎么回事?”
钟亦文微微一笑:“你那亲戚是住在州府风家巷的吗?”
钟小柳浑身都开始颤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别人知道了,别人知道了,别人知道了,大家都知道了!
里正他们一脸疑惑的看着钟亦文,怎么秀才公会知道钟小柳的亲戚住哪,还这么清楚。难不成真的是钟小柳告诉秀才公的,这个事情,其他人都没听钟小柳说过,就秀才公知道,难不成他们两个真的是有些私密。他们倒也不怀疑他们之前会有什么私情,毕竟刚刚的事情已经让他们怀疑,之前私情的事情是钟小柳散布出来的传闻。
钟亦文心情颇为良好一般的提议:“钟小柳,你还要去衙门说道说道吗?那你就去吧,我等着他们传唤我。”
钟小柳现在哪还听得下钟亦文说了什么,现在的他躲着钟亦文还来不及。原本,他想拿捏钟亦文说告到衙门的那些话,甚至想要讹上一笔银子的事,在钟亦文知道风家巷的时候就完全没了立场。
“到底是什么意思?”里正一脸的莫名其妙。
钟亦文看到钟小柳的样子也知道他现在怕是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干脆想办法将自己全部摘清:“钟小柳,你以为你的事情做的隐秘不会有人知道,但其实我第一次遇上你,你故意勾引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知晓。我不想理你也同情你,却没想到你会如此咄咄逼人,今日若不说清楚,只怕你还会以为我钟亦文怕了你。”
“不要说!”钟小柳尖叫了起来。
里正夫郎上前一把捂住了钟小柳的嘴。他算是恨透了钟小柳,知道钟亦文有钟小柳的把柄在手,他怎么可能忍。他只当钟亦文说的太慢,隐藏的太深,若不是被钟小柳逼到这个份上,怕钟亦文还不会讲,真是迂腐。
钟亦文当然不会客气:“那风家巷在州府不算太出名,但是内行的人都知道,那里是州府最隐秘的暗娼一条街!”
轰!钟亦文的话讲里正他们几人炸的是彻底没了声。
里正夫郎原本还捂着钟小柳的嘴,现在反应过来是连连后退。那沾了口水的手掌更是在身上连连擦了好几遍,却依旧心中麻麻的,总觉得还是很脏。干脆拿了桌子上的一杯凉茶倒在手上,先洗一遍。
洪惠虽然泼辣,但到底是一个哥儿,从来没想到过这样的事情,当下立刻离钟小柳远远的,躲到了钟小杨的身后。那样子,估计也当这钟小柳是洪水猛兽了。
钟小柳知道自己的秘密保不住了,现在只有趴在地上拼命哭泣的力气。不知道他要是早早晓得会被人揭穿秘密,还会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勾搭钟亦文,刚刚还想到要讹诈钟亦文,到底值不值。
钟亦文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也没有那种惩奸除恶的心思。只要对方不主动惹到他身上,钟亦文还是非常好说话。就像这钟小柳,之前一直没在村子里,钟亦文就根本没有打算找他算账。偏偏今日钟小柳刚回了村子就主动来招惹他,最后还找他要一千两。钱虽然不多,但对于钟亦文来说,那就是挑衅。钟亦文最不能容忍这种欺负到他头上的事情,所以钟小柳就注定悲剧了。
里正虽然被这事情吓了一大跳,心中更是恼火的厉害,但总是还要询问清楚:“秀才公,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里正的眼神非常严厉,一般的宗家都不愿听到家中出现这样的事情,所以严惩钟小柳是肯定的。但是钟亦文若不说清楚理由,里正怕是也不会轻饶他,这分明就是没有将宗家的名声放在眼里。
钟亦文当然也不想隐瞒太多:“里正大伯,我年少的时候一直住在州府,身边有喜欢逛这些地方的人,听他们说过,自然也有一点知情。这每条暗娼街都会给自己的人在左脚后跟处打上一个淡淡的记号,而且每条街的记号都是各街的名字,相似却不同。所以,在第一次看见钟小柳,他故意在小河边湿了脚脱下鞋,我就知道了。但我也了解他们一家的情况,知道他一个哥儿要养活一家生活不易,所以就没主动告诉你。更何况,暗娼比青楼妓要来得自由,将来也可以交上一笔钱之后,便能洗掉这印记。我就一时糊涂,瞒下了这事,毕竟这关系到一个哥儿一辈子,没有人会故意要去做那样的事情。”
“秀才公,你真是,唉!”里正夫郎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你想要帮人家瞒着,人家却不知足,先是毁你名声,后是要你钱财。这都是些什么事哦!
第29章 情郎(五)
钟小杨不相信钟亦文的话,更加不相信自己的堂弟会做这样的勾当。第一次老好人也发了火,不顾身边洪惠的阻拦,一下子冲到了钟小柳的身边,颤抖着手脱下了钟小柳左脚上的布鞋。一个淡淡的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的印记出现在钟小柳的脚后跟,果然和钟亦文说的一模一样。
钟小杨一脸深受打击的模样,发了疯一般拉扯钟小柳身上的衣服,他要看一看钟小柳肩膀上那代表贞洁的红痣到底还在不在。钟小柳当然不愿,两人就那么争执了起来,互相都不愿松手。
“钟小杨,你发什么疯?”里正大喝了一声,将钟小杨一把拉开,推到了一边。
不管钟小柳怎么样,但他还是一个哥儿,就算钟小杨是人家堂哥,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扒人家衣服吧!所以,里正才会出面阻拦下来。洪惠赶紧扶着钟小杨站到了一边,等着里正发话。
“钟小柳先关在这里,你们三个先回去吧。洪惠,回去之后,先让你阿爷过来一趟,什么事情也先别跟他讲!”他们的阿爷也是村中的几个长辈之一,虽然家中的次子浑了一些,但老头儿倒是一直正派做人,即使再穷再困难,也没做过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现在,跟着长子一家好不容易生活的舒服了,次子家中却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不知道老头儿会有多伤心。
里正已经可以预计,今晚他们是别想有的好过。明明今天村子里刚刚分了一头野猪,人人都高兴的很,结果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但里正也没准备将事情闹得太大,否则坏的就是他们钟家村的名声。最好也就是他们几个能做主的人商议一下,解决了就行。
钟亦文可管不了里正他们到底会怎么处理这事,反正今天他这翻身仗已经打完了,回家找秦非邀功去。
钟小杨和洪惠跟在钟亦文的后面出了里正家的大门。钟小杨还是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耷拉着脑袋,倒是洪惠远远的对着钟亦文道了一个歉:“秀才公,对不起。也请你帮我们跟秦哥儿说一声对不起。”
钟亦文对洪惠的印象还不错,笑了起来:“事情不是你们做的,你们不用如此。我钟亦文还不是好坏不分的人,自然不会与你们为难。”
洪惠连连道谢之后才拉着钟小杨离开。今日这事,洪惠也知道是他们家的二叔一家做的不够厚道,人家秀才公能够帮钟小柳隐瞒秘密瞒了这么长时间,若不是钟小柳没眼力,故意去挑拨,只怕人秀才公根本不会多管闲事。秀才公的为人,他今日算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若一开始他还存有看好戏的心思,现在就只能叹服。果然人家和他们这些农家人就不是一个层次的,钟小柳还想嫁到人家门上,真是做白日梦。现在倒好,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惹怒了人家,什么都毁了。人呢,这一辈,就得知足。
钟亦文当然不知道洪惠他们的想法,只是有点唏嘘罢了。原身认识钟小柳的第一次,就看见了那个印记,却没说,估计一开始是清高的不想提。只是后来和钟小柳勾搭上之后,倒是有好几次心中纠结为难的。原身一直没同意休了秦非,一方面是因为对秦非有所愧疚,另一方面怕也是看不上钟小柳吧!若是钟小柳没有那样的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身份,这秦非会不会被休,估计还真的难说。可惜,钟小柳作死将原身弄没了,来了他,于是也没钟小柳什么戏了!
解决了一个大麻烦,钟亦文心情愉快的往家赶。嗯,在里正家耽搁的时间太长,这都已经天黑了,钟亦文加快了步伐,回家找秦非求安慰去。
钟亦文回到家中,就闻到扑鼻而来的香味,想到那丰盛的晚餐,钟亦文口水都要下来了。
“爷,浴间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和干净衣物。”阿棋迎上来提醒钟亦文。
钟亦文点头:“嗯。秦非呢?”
“主么还在收拾野猪。那头野猪太大,主么说现在的天气已经凉了一些,干脆先做一点咸肉香肠尝尝味道。除了阿香在厨房,其他人都去帮忙了。”阿棋倒是交代的清清楚楚。
钟亦文想了想,压低了声音问阿棋:“你们主么回来之后有没有生气?”
阿棋一脸奇怪的表情看着钟亦文。
“怎么了?”钟亦文有点莫名其妙。
阿棋也压低了声音,还左右看了看,生怕被人看见一样,小声回复:“爷,你的问题怎么和阿墨关照的一模一样。阿墨说,要是你问了这个问题,就只用告诉爷一声,今日那香肠的肉馅都是主么一个人剁好的。”
钟亦文立刻无语了。阿墨这个名字还真的是叫对了,真黑!这才多大啊,就成了一个腹黑,以后可怎么办啊?
不过,秦非剁了那么多的肉馅,恐怕真正想剁的是自己吧!怎么会这么可爱呢?
钟亦文一点都不担心了,反而心情舒畅的跑去沐浴更衣,就让秦非多剁一会儿肉馅,回头火气才不会有那么大不是。至于,到底要怎么样去灭火,钟亦文表示,不用担心啦,他心里有数的很,保证没问题。
虽然晚餐桌上有一堆好吃的,但气压却一直是低的要命。
小辰努力的拿着勺子和一块红烧肉战斗,啃得满嘴满脸都是酱油色。如果是以前,秦非早已经发现去帮小辰擦干净了。今日秦非倒是有点心不在焉,一直埋头吃饭,压根没注意到小辰这边的情况。
钟亦文是乐得看小辰出糗,更加不会帮忙。所以,今天的小辰杯具了,个子太小,虽然坐在加高的凳子上,却只能够着他面前的两个菜,一个是红烧肉,他正奋斗着,另一个是肉糜粉条,他用勺子根本没办法吃。小辰倒也坚强,吃不到也不会像其他孩子一般大吵大闹,反而是乖乖的,自己能吃什么吃什么。钟亦文越看越觉得这孩子实在是太惹人疼了。
一块红烧肉解决掉,当然是吃了一小半,一大半都跑到碗外去了,小辰睁大了眼睛,认真单挑了半天粉条,也没能吃到一口,最后只能默默的放弃。小辰抬起头,寻找自己想吃的东西,最后看到野鸡笋干汤,立刻眼睛一亮。不过,这汤在桌子中央,压根不是小辰能够得着的。尝试了几次都觉得没戏之后,小辰开始寻找外援,刚好看见自家叔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小辰想让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