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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琴的眼泪落了下来,“你可不能出事,要不然我可怎么办?”
声音里满是无助,张采萱听得有些心酸。
秦肃凛扶着他起来后,他虽然一瘸一拐,但扶着就回来了,本以为真如他自己说的那样伤势不重。但秦肃凛解开他裹脚的衣衫,脚上一块皮肉要掉不掉,确实是擦到了皮。但还是有点严重,翻开的皮肉触目惊心,脚踝处也肿了起来。
张采萱别开了眼。也是,涂良这样的人,如果只是一点伤,肯定自己就起来了,又怎么会等着秦肃凛来扶他起来。
抱琴虽然在哭,却还记得找出备下的伤药,又去厨房打了热水。
秦肃凛帮他洗干净伤口包扎好,张采萱有些担忧,“要不要请个大夫?”
涂良一口拒绝, “不要,现在去镇上危险,没必要跑这一趟,我自己感觉着不严重。那点伤已经上了药,看起来肿的地方也没有太痛,如果伤到了骨头,我应该站不起来才对。”
他说得有理有据,张采萱想起他当初还帮观鱼接骨绑木板来着,后来大夫也没说他绑得不对。既然他说没事,他自己应该心里有数。
秦肃凛也点点头,“你别强撑,如果要请大夫就过来找我。”
涂良应了,又认真道了谢。
秦肃凛拉着张采萱回家,上马车时, 抱琴追出来,“今天的事多谢你们,留下吃饭。”
张采萱摆摆手,爬上马车,边道:“说什么谢。饭我们不吃了,你忙你的。”
哪怕伤口包扎好了,但涂良身上的刺,还得拿针挑出来呢。
他这还真是,刺藤没扎着贼,倒先扎了自己。
回去后,两人一起进厨房接着做饭,张采萱忍不住道:“你干活可得小心。要不,先不忙着收拾地了?”
秦肃凛含笑摇头,“没事,我会小心的,身体好着呢。”
实在是最近村里又有人得风寒,都是冒雨收拾地着凉了的。
就连虎妞娘,也得了风寒,昨天还跑来问张采萱家中有没有备药。
抱琴在午后又来了,她自己一个人来的,拎了篮子里面装了十个鸡蛋,特意上门来道谢。
她叹息一声, “好在有你们,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采萱失笑,“说这些做什么。对了,涂良真的没事?要是需要请大夫,你可别让他忍。”
抱琴摇头,“我问过几次,他都说没事,养着就行了。我看他也没那么痛,我故意让他走了几步来着。”
故意让他走几步?
张采萱半晌无语,不知道说什么好。
抱琴无奈,“我这不是怕他装轻松给我看?就两三步,能走就没事,好好养着,最近不让他干活了。”
又叹息, “其实刺藤种得差不多了,是他觉得多点好,要是知道他会因为这个摔了,我说什么也不让他去干。”
看她一脸的后悔,张采萱算是看出来了,抱琴待涂良很上心,满脸的担忧不似作假。
抱琴起身,拿了篮子道: “我回去了,还得做晚饭呢。”
张采萱起身送她出门,再次嘱咐,“要是有什么活不方便就过来找我们,你可别逞强,肚子里的孩子要紧。”
翌日午后,秦肃凛去帮涂良换药,主要是那药的味道太重,抱琴有孕闻着不舒服。
张采萱闲来无事,也跟着去,换好药后,抱琴端了米糕和热水进来给她吃。
涂良的伤势确实不重,不过一天,他的脚就有消肿的迹象,已经可以走几步。只需要养那点伤就行了,对于两人特意上门换药,他再三道谢,“明天我自己来就行,我们两家虽然离得近,但路太不好,套马车也不方便。”
外头却有敲门声响起,几人对视一眼,秦肃凛出去开门。
抱琴的家,说起来比张采萱家中来往的人还要少,她爹娘从来不过来,早就划清界限。抱琴也乐得不需要应付他们。
涂良昨天摔跤,抱琴独独去找了他们,虽然有村西人少的缘故,但更多的确实因为对于抱琴来说,和她最熟悉的就是张采萱两人了。
秦肃凛回来,带进来的人不只是张采萱诧异,抱琴也惊讶。
——观鱼。
观鱼拎着个篮子,一身布衣,带着点笑容,进门后看一眼涂良搭在椅子上包得结结实实的脚,将篮子递给抱琴,“嫂子,我昨天偶然看到涂大哥摔了被扶回来,特意过来看看他。一点心意,你别嫌弃。”
伸手不打笑脸人,抱琴很快反应过来,含笑接过了篮子,笑道:“让你破费,其实没必要这么客气。”
观鱼见她接了,更加高兴了些,“还未亲自上门谢过你们上次帮我,多亏了你们到得及时,还有涂大哥帮我接骨,要不然我的腿……”
离她从房顶上滚下来已经过去了两个月,现在的她走路还有点瘸,很明显的那种。
抱琴接过篮子,“好好养着,腿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观鱼认真应了,“我是丫头,只能多疼自己一些了。”
这话的意思是除了自己没人疼?
她又转而看向张采萱,一样认真行礼道谢,“也多谢秦嫂子。我没想到你也会赶过来看我。”
张采萱有点茫然。
观鱼笑道:“我知道我们家姑娘和你有些不愉快,你当时就算是不来,也说得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八点。
☆、第94章 第九十四章 求助
什么话都往外说,这姑娘也太实在了; 张采萱无话可说; 半晌才道; “大家都是邻居,看到你滚下来; 本就该过来看看; 好在你没有受伤太重。”
观鱼笑了, “是我运气好。”
抱琴感叹,“这一家没有个男人确实不行,粗活累活都得你们两个姑娘上。只是费些力气还行,像扫房顶这种活; 你们两个姑娘,也确实难为。”
观鱼脸上笑容不变, “嫂子说的是,最近姑娘在帮我找合适的婆家了,她的意思是; 我是个丫头,村里的这些年轻人大概是看不上我的。姑娘说,找个外地来逃荒的,没有家底不要紧; 但是人品得好。”
张采萱和抱琴对视一眼; 抱琴诧异道:“但是你们只有两个姑娘啊,如果找个外地逃荒的,也不怕他心怀不轨吗?”
观鱼一怔; “那就不知道了,我这条命是姑娘救的,她说如何我就如何。”
明显不对,如果两个姑娘住在一起,观鱼嫁了人,外地逃荒的意思就是什么的都没有,肯定是要和她们一起住的,这要是找个人品不好的,大门一关,会发生什么事情真的难说。
就算是那人谨守本分,但是他们这种住法,外头的名声也不会太好听。
总归是外人,提醒到了也就是了。
观鱼起身告辞,“涂大哥好好养伤,我得回去做午饭。”
抱琴也起身 ,“我送你。”
药已经换完了,张采萱也起身告辞回家,就像是观鱼说的,回去还得做午饭呢。
抱琴送了他们出门,张采爬上马车,秦肃凛也坐了上去,边上观鱼一直看着,张采萱想了想 ,出声邀请,“观鱼,上来,我们送你一程。”
观鱼也不拒绝,爬上来后羡慕道:“秦嫂子如今有孕,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张采萱笑了笑,不再多说了。
到了杨璇儿院子门口,放下观鱼,秦肃凛直接架着马车回了家。
远远的看到门口站了一个人,张采萱有些诧异,走近了才发现,是张进财夫妻。
对于这个五哥,张采萱哪怕在张家住过一段时间,也是不熟悉的。
张进财看到马车过来,避让开来。
五嫂赵鹃,柔柔弱弱的,哪怕嫁了人,也没能让她的身子骨强壮一点。
看到张采萱下了马车,张进财上前,笑着问道:“采萱,你们去哪里了?”
张采萱直接道: “那边抱琴家中。”
张进财疑惑了下,却也没多问。
“五哥,你有事情说?”实在是张进财支支吾吾,有话说不出口的样子太明显了。
赵鹃上前一步,语气里带了哀求,“采萱,你家中有没有风寒药?”
方才她一直站在张进财身后,此时上前,张采萱才发现她眼眶微红,似乎哭过的样子。
张采萱看向一旁的张进财,“谁生病了?”
张进财歉然的看了一眼赵鹃,才道:“赵鹏生病了,都两天了,这孩子谁也没说,刚才我才发现他咳嗽得厉害。”
秦肃凛已经在开门了,张采萱走到门口,问道:“有发热么?”
赵鹃摇头,“没有,我特意看过了才来的……要是二弟出了事,我怎么给爹娘交代啊……”
说到最后,她痛哭出声。
张进财忙安慰,“不会有事,我们这不是在帮他找药嘛,回去熬了喝了就没事了。”
他们随着两人进门,走到院子里时,张采萱回身问道,“要多少?”
张进财试探着问,“三包?”
却不是问张采萱,而是问的赵鹃。
赵鹃忙点头,“进财,你对我们姐弟真好。”
张进财拍拍胸口,“你弟弟就是我弟弟,照顾他应该的。”
张采萱已经走到门口,脚步顿了顿,随即继续往里面走。就是不知道张进财前面四个哥哥听到这话,是个什么感觉了。
她很快拿了三包药出来,这药材她一直放在炕屋中,保管得极好,这么阴冷的天气,一点都没受潮。
张采萱抱出来递给赵鹃,对着张进财道:“呐,三包,我家中也只有这么多了。”
张进财忙去掏腰间的荷包,“采萱,多少银子?”
问出这话时,看得出来他有些紧张。
张采萱也没打算狮子大开口,“这是当初三百文一包时备下的,你就给我这个价就行。”
现在镇上的药材可不止这个价,更重要的是,一般人不愿意去镇上,那守在路旁打劫的人可多了。
张进财肉眼可见的松口气,拿出一枚银角子递过,语气里多了几分真心,“采萱,多谢你!”
张采萱顺手就接了银子。
张进财看看赵鹃,又看看她的肚子,转过头又看张采萱的肚子。
看得张采萱一脸莫名,却也不打算问。
张进财是个沉不住气的,也憋不住话,“采萱,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备安胎药?”
张采萱惊讶,看了一眼赵鹃平坦的小腹和她有些羞涩的神情,“五嫂有孕了?”
张进财点头,神情有些得意。
无论何时,添丁总是喜事,难怪他这么高兴。
张采萱直接道:“我虽然备了,但是不能给你,当初大夫不愿意给我配,我磨了半天才答应的。”
张进财有些失望,却也没强求。
虽然不想和他们一家来往太密切,但张采萱也不想他们误会,又道:“当初大夫之所以不愿意给我配,是因为他说,安胎药不能乱吃。”
赵鹃捂着肚子,满脸通红,扯一把还要说话的张进财,羞恼道:“别再说了,还不知道是不是有孕呢。”
张进财嘿嘿一笑,看得出来心情不错。 他们夫妻再次道谢,拿着三包药离开了。
天气阴冷,尤其下雨过后,村里的种子撒了不发芽,眼看着今年可能也没什么收成了,村里人虽然不甘心,却也只能放弃,转而往西山上去砍柴。做饭要用,烧炕也要,还有暖房,还要点火盆,处处都要用到。
虽然西山和南北的山上都有树木,但是看得出已经稀疏了些,再这么过几年,可能柴火都没得烧了。
张采萱家中,如今柴火堆得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