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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生进门,帮着张采萱关上大门,随口道:“够的,爷爷说,我们只有两个人,不需要那么多,过完年还可以去镇上买新鲜的吃。对了,爷爷说,吃食不宜放太久,姐姐你们也别准备太多了。”
张采萱含笑点头,“你爷爷身子还好?”
婉生叹口气,低低道:“我刚才看到爷爷擦眼泪了。”
张采萱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婉生也是个小姑娘而已,只得道:“你多劝劝,多陪陪他。”
婉生点点头,“姐姐,你们家的兔子,能不能卖我一只,我想给做给爷爷吃,他吃了好吃的,说不准心情就好了。”
张采萱失笑,“当然可以。”
婉生随着她进了厨房,恨恨道:“今天早上那女人还进厨房,说想要给我爷爷做饭吃,还说这么多年我爹时常念叨我娘和爷爷,她也想要尽一份孝心,让我给打出去了。她做的饭菜,只怕我爷爷看了几天都吃不下了。滚了才好。”
她语气里带上了隐隐的戾气,这可不好,张采萱劝道:“以后你也看不到他们了,好好过以后的日子才要紧,过去的事情就别想了。反正你爷爷已经说了,以后不让他们进村,你也见不到他们了。”
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没,反正接下来她是没再说起他们了。至于兔子,等秦肃凛回来之后杀了再给她,拿回去宰了就行。
秦肃凛他们回来的很快,刚刚过午,张采萱就听到门口有马儿的声音传来。
这马儿喂了这么几年,其实是瘦了的,冬日里秦肃凛再想要照顾它,也只能偶尔吃些青菜而已。大半还是吃的干草。
秦肃凛这一次也带了几只兔子去,带回来了些白米和黄米,还有点心和糖,盐也买了些。
骄阳对于点心是没有抵抗力的,刚刚才吃糊糊呢,瞬间又干掉了三块,张采萱忙将剩下的收起来了,不是怕他吃,而是怕他吃太多了积食。
等秦肃凛去后院拆了马车安顿好马儿,张采萱已经摆好了饭菜,见他进来,笑着道:“赶紧来吃饭。”
秦肃凛看了下桌上的馒头,道:“你吃点心,别都给骄阳吃,还省得他积食。”
张采萱失笑,不再说起这个,转而问道,“赵大夫去了哪里?”
秦肃凛摇头,“他说会一直住在镇上,租房子开个小医馆,他还特意拜托我,如果老大夫他们有什么不好的,就去告诉他一声。”
张采萱惊讶,“不走啊。”
秦肃凛闻言失笑,“上哪儿去?现在出欢喜镇……”
怕不是想要被打劫哦。
张采萱听出来他的意思,“不管他们,老大夫年纪大了,不好去镇上,他又不能进来,以后只怕是没什么机会见面了。”
秦肃凛不置可否,这还得看老大夫的意思。
就在秦肃凛他们回来的当天晚上,外头就纷纷扬扬下起了大雪,半夜的时候,秦肃凛还起来找被子来着。
翌日早上,外头白茫茫一片,张采萱还惦记着婉生想要的兔子,吃过早饭,秦肃凛就抓了兔子去了老大夫家中,帮他们杀了剥了皮才回来。
一下雪,路就不好走,只走到老大夫家中还好,这边过去路很宽,而且秦肃凛修过几次,路上很平,只要小心不掉下坎去,就不会有事。
而村里人,有那勤快的,已经在扫雪了。最后这批暖房用的瓦片是谭归送来的,较以前的薄些,对暖房来说不错,但是冬日里下雪就得赶紧扫了,要不然,塌了都是可能的。
张采萱家的屋子,全部都是用一开始那种瓦片,倒是安全一些,不过对面的陈满树闲不住,下雪之后就只有暖房的活计,他做顺手之后,一天大半的时间都是空闲的。所以,村里人搭梯子扫雪,他这边也爬上了房顶。
张采萱见了,嘱咐了几句,也没拦着他。
其实陈满树和当初的胡彻有些地方是相似的,都想要保住这份工。当然,这跟张采萱两人的爽快脱不开关系。
比如那契书上写的包吃住,吃的是馒头,管够,有的人家自己都没能顿顿馒头呢。住的是炕床,好些人自己家里都睡不上呢。至于穿,契书上每年两套衣,张采萱虽没给他做,却给了足够的布料给陈满树,让他自己找人做。当然了,有他的未婚妻表妹在,做衣衫肯定能找着人的。和当初胡彻的契书有些不同,胡彻那个,一年还有五两银子,陈满树这个,只包吃住,没有工钱。
张采萱是按契书来的,但是对于陈满树来说,已经很好了。所以,他一刻不敢懈怠,最要紧的是,张采萱两人某种程度上解了他的尴尬,住在这边,比直接住在姑母家中方便。外人不会说闲话。
张采萱两人不知道他的想法,不过请来的长工勤快省心,总是件好事的。
隔壁的老大夫家中的房顶,后来买了些那种薄的加进去了的,本来以为赵峻回来,他们家今年有人扫雪,不会有去年那种尴尬,没想到他还没能入冬就离开了。老大夫再一次去了顾家,还是顾书来帮忙扫。
外头下雪,张采萱不出门,也没有人上门来串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两点
☆、第177章 第一百七十七章 看门
张采萱本以为就这么平淡的过一个冬天,却没想到将入腊月的时候; 涂良跑来了。
今年的涂良比起秦肃凛是要忙一些的; 他不光要看着暖房; 家中的家务也要帮着抱琴做; 哪怕外头天寒地冻,出不了门,他也基本上没有空闲。他会跑过来; 张采萱实在诧异。
大冷的天; 涂良的眉眼都是喜气,“秦兄,你们家有没有公鸡?我想要买一只回去。”
秦肃凛看到他如此; 笑着询问,“怎么了?这是有喜事?”
涂良点头,“方才我带抱琴过来让老大夫看了看; 我们很快就会给嫣儿添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秦肃凛脸上笑容越发大,“恭喜。”
涂良很高兴,“我们家的鸡只有几只了,都是留着生蛋的。”
张采萱也很快知道了抱琴有孕的消息; 是真心替她高兴。秦肃凛抓了鸡; 涂良欢喜道:“我回去给你们送粮食来。”
他没说送银子,只说送粮食。真正关系好的人; 是不会让亲近的人吃亏的。
抱琴有了身孕,所以这个冬日里她再想要过来找张采萱说话是不可能了。倒是婉生经常过来。
别看婉生和她爷爷两人没有多少地,家中的暖房也是大半闲置; 用来烘药材,只种了些青菜,但他们祖孙的日子过得却不错,老大夫帮村里人看病,药费都不贵,也是因为如此,一般人不找他讨价还价。祖孙两人有了粮食,有时候会让秦肃凛帮他们换布料回来。
婉生经常都有针线活做,而且布料还不错,不过在村西这边,哪家都差不多。尤其顾家和齐家更是豪富。
当然啦,豪富是对村里人来说的。
外头冰天雪地,对于村里人来说,其实这样还安全些。因为封路之后,外人想要进来就不可能了。所以村口那边已经不要人看守了。
后来村长不放心,干脆每天轮流放一个人去。
这么久过去,村口大门处已经有人用土砖造了个小屋子,里面还有火盆。所以,轮到哪家的时候,带点炭火去,还是很好过的。
真正算起来,秦肃凛根本没去村口守过几次,一是村里人太多,哪怕两个人一起轮,轮到的时候也要一两个月,后来村长还改了规矩,按家中男丁来轮流,那样就更慢了。
张采萱却没想到,到了冬月底的时候,也轮到了秦肃凛,还只有他一个人去看。
其实夏天那个时候,在村口看门不会无聊,村里孩子多,都在村口跑跑闹闹。还有无事的老人也会去晒太阳。再不济,还是两个人一起守呢,说说话还是可以的。
“我陪你一起去,带着骄阳,”张采萱笑着道。
秦肃凛摇头,“没必要,太冷了,小心着凉。”
张采萱看向一旁努力爬上椅子的骄阳,笑着问,“骄阳,我们去陪爹爹好不好?”
骄阳这两天说话很有趣,问他要不要,无论是什么东西他都是要的。要是问要不要出去的话,就更要了。还有好不好?他都是好。
比如此时张采萱的问过之后,他脆生生道:“好!”
张采萱顿觉得欣慰,“骄阳都说好了。我们陪你,你一个人在那边不觉得无聊吗?”
秦肃凛无奈,“那多带点柴火,给叫骄阳衣衫多加一件。”
张采萱含笑点头。
秦肃凛去拿炭,张采萱去给骄阳穿衣,收拾好后还披上披风,秦肃凛直接将骄阳裹进了披风中,只留一个小脸在外头。这种抱法,是骄阳以前最不喜欢的,不过现在好不容易能出门,他也顾不得了。
张采萱锁好了他们这边的院子,又跟对面的陈满树说了,两人才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村里去。
说是看门,其实也没以前严格,夏天的时候夜里都有人,现在就不同了,早上去晚上才回,而且早上都去得晚,吃过了早饭再去,可以说很敷衍了。
与其说是看门,不如说是怕有亲戚过来,村里人不知道。更深一点的想法,好多人隐隐期盼着想谭归过来。
路上满是雪,不过到了村里,哪怕是雪也踩出了一条路。两人走得比方才在村西时快了些,一路越过村子,慢悠悠往村口去。
这种天气,除了扫雪和看暖房,一般都窝在家中,他们去的一路上还碰到了不少人,也会含笑打招呼。
村口的屋子里,满是寒意,当然了,比起外头还是好了许多的,毕竟昨天才烧过炭火。
秦肃凛拿了炭,很快点燃了火盆。屋子里渐渐的温暖起来。张采萱带了馒头,今天就打算烤这个馒头吃了。
好久不吃,其实味道很不错。尤其加上他们带来的酸菜和腌肉炒成的小菜,就连骄阳都吃了不少。
到得午后,骄阳困了,秦肃凛拿了披风将他裹起来抱着,这样也不会冷。张采萱被屋子里的热气一烘,也有点困,正昏昏欲睡打瞌睡呢,就听到外头有人唤秦肃凛。
一个年轻的女子声音柔和地传来,带着温婉的感觉,“秦公子,你在吗?”
张采萱正打瞌睡呢,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就清醒了。似笑非笑看向秦肃凛,低声笑问,“哟,这是谁?”
其实是夫妻间的玩笑话,村里的姑娘就张采萱知道的,还真没有谁惦记秦肃凛的,反正她没看到过,也没听说过。有虎妞娘在,真要是有,她不可能不知道。
秦肃凛摇头,一本正经,“不知道,不像是村里人。”
张采萱有些惊讶,她和村里人不熟悉,尤其是年轻的姑娘和小媳妇,因为她们平时大多都在家中干活,不往地里和西山上去,张采萱没什么机会看到她们,不过是不是村里人,她看到后还是会有点印象的。
他们两人在屋里低声说笑,外头的人没听到回复,又问了一声,“秦公子”
张采萱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这种天气,大男人都不会想要出门,她一个年轻女子跑来村口做什么?总不至于是想要出村?
“有事吗?”张采萱扬声问。
她可不想出去,外头那么冷。再说,好不容易屋子暖和起来,门一打开,冷风又会进来了。这会儿骄阳还睡着呢。
外头的声音静了下来,半晌才重新响起,“没事,我来看看村口有没有人看着,明天轮到我姨父了,姨父让我过来看看,要是秦公子不在,他今天就过来。”